023 不一樣的選擇
收拾好鏡子碎片和手上的傷勢，低頭看到熟悉的條紋睡衣，古雅人心情有些復雜。
條紋很眼熟，一點沒變，似乎心情大不一樣了。
想了想，這次古雅人沒去商場，而是先去了警視廳。
好幾個警員滿頭情報，聚精會神地做著匯總分析。
“大志，”古雅人敲了敲下屬的桌子，“藤原警官呢？”
“主任她好像去了人事課，應該快回來了。咦，警部，你可從來不主動問主任的去向的，啥情況？”
推開笑容猥瑣的家伙，甩下一句“她回來讓她到辦公室找我”，古雅人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喔~~~”
沒等幾分鐘，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
“警部，您找我？”
“嗯，坐。”
古雅人觀察了一會就主動移開了視線，實在是藤原梨花這家伙撐得警服滿滿當當，怎么坐姿都十分突出，弄得古雅人也不好觀察她的神色，免得被舉報職場騷擾。
“咳咳，你來得很急？”
藤原梨花雙手疊在小腹，坐直身體，反而像是更加勒得慌了，害得古雅人都不敢與她對視。
“因為，三田警官說您有重要的事找我。”
“嗯、嗯…”
“警部，我還是站著吧。”
“嗯、好…”
亂想什么！我可是個正經人！
古雅人強迫自己的視線保持在藤原梨花下巴以上，發現這姑娘眼神有點冰冷。
“嗯，你去了人事課？”
“是。”
“我們四系上一次心理評估是什么時候？”
“一個月前。”
古雅人心中盤算了下，如果前身就是在最近精神崩潰的，那么上次的心理評估應該反映出問題了。
“人事課有沒有通知我們四系，上一次的人員評估有沒有問題？”
藤原梨花長久地注視古雅人。
“嗯？怎么了？”
藤原默默拿出兩份文件遞給他，古雅人疑惑地接過來翻看一下。
兩份日期相同，署名都是他的心理評估，唯有結論不同。
一切正常。
有極強烈的自毀情緒和反社會傾向，建議立即治療，暫停所有一線職務工作。
“這是？！”
“我用藤原家的關系幫你解決了，”藤原梨花冷冷道，“不要再私下亂來了，我動用關系讓你調去刑事部了，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你底子太薄，想要自立門戶沒有那么容易的。”
古雅人愣住了。
這是什么展開？！
我調取刑事部不是菊池仁也的謀劃嗎？跟你藤原梨花有什么關系？！
而且，你這個大小姐難不成和我有什么特殊關系嗎？？？
“菊池課長一會應該會和你說這事，這兩份報告正常的那份你留著，原先的那份你自己銷毀。”
“另外，我幫你運作刑事部這事異常順利，好像有什么人在推波助瀾。你要小心，尤其是菊池仁也這個人，他的根腳連我也摸不清，近期他似乎在幫什么人抨擊小田切部長，也許是有大佬想要讓小田切挪挪位子，騰出刑事部的空缺。”
“等一下…”
“總之！”藤原加重語氣，“你不要一個人逞強！保護好自己，繪美還需要你照顧！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么多。”
“我…”
“你千萬不要再讓繪里奈阿姨擔心了，她雖然對你很嚴厲，但是你畢竟是她唯一的兒子，龍之介叔叔不在，你就是繪里奈阿姨和繪美的唯一依靠了。”
“等等…”
“我走了，在警視廳繼續保持和我關系不好的態度，你去了刑事部，有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我，四系這塊我會幫你牢牢把握住的。”
“那個…”
高冷的藤原家千金說完就關門出去了，沒給古雅人任何插嘴的機會。
古雅人哭笑不得，這都叫什么事兒啊！好歹你也讓我問問問題啊！看著挺高冷的姑娘也是個憨憨！
“呼——”
門外的藤原梨花長呼一口氣，捂著砰砰直跳的大胸脯，血色有點上臉。
（好棒！我一口氣都說完了！）
（雅人那家伙一點都沒反應過來呢，哼！誰讓他平時裝的那么像，看他那吃驚的表情真是笑死了！）
（嗯，梨花醬，你果然好厲害！我真是太棒了！）
藤原梨花深吸兩口氣平復心情，嘴角的弧度立刻耷拉下去，擺出一副凜然高冷的模樣，挺胸抬頭，昂起驕傲的小下巴，小高跟噠噠地踩著地板，所遇警員無不四十五度鞠躬問好。
古雅人迅速銷毀了報告原本，思考起藤原梨花的話。
這是我的助力？和我家有關系？
古龍之介是極道背景，不可能和藤原家有交情，所以是古繪里奈？
那么古繪里奈的原本姓氏是什么？能和藤原家扯上關系，恐怕也不簡單吧？
“看來就連我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嘆了口氣，電話響了。
“古警部，我是菊池，你現在回警視廳一趟，來我辦公室。”
“菊池課長，我就在辦公室。”
“喔？那行，你直接過來吧。”
一樣的拉攏和敲打，一樣地給了一份文件。
菊池課長的話和古雅人之前聽到的沒有任何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已經掌握諸多情報的古雅人，再次面對菊池仁也，內心的從容和平靜讓他自己都吃驚。
菊池再次遞出了調任令和那份吞口重彥的文件，而古雅人選擇看都不看。
他直視菊池的雙眼，問道：“課長，請您吩咐，我該做什么？”
“喔？雅人，你看都不看嗎？”
“不需要。我是課長您帶出來的人，您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哈哈哈——好！”菊池老眼怒張，猛地站起身，把文件扔進碎紙機，碎了遍，“雅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去吧，去替我好好釘在刑事部，我要你成為我釘在小田切骨子里的一枚錐子！”
“是！謹遵您吩咐！”
古雅人站起來，九十度鞠躬表示誠意。
菊池大手一揮，看上去滿意至極。
“去吧！小田切一定會打壓你，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盡可能地爭取功勞，我需要你短期內積累到升職的資本！明白了嗎？”
“是！”
恭恭敬敬地退出辦公室，菊池盯著門口沉思了一會，打了個內線電話。
古雅人回憶片刻，沒發現自己有什么破綻，出了公安課立刻轉道刑事部。
刑事部大會議室。
咚咚。
“請進。”
“打擾了，我是奉命調任刑事部的古雅人…”
古雅人一進門小小驚訝了一下，里面滿滿當當坐著刑事部的中高層主要干部。
從老大小田切部長、宇野參事官，到中層的搜查一課松本管理官等各課長官，全部都正襟危坐在會議室內。
小田切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敢進來了嗎，新人？”
“不，屬下是受寵若驚。沒想到幾位長官在此等候多時，是屬下太多懈怠了。”
古雅人深深鞠躬。
小田切卻沒急著回應，笑著對自己的部下們說道：“怎么樣？我沒說錯吧？能在菊池那老小子手下坐穩四系位置的人，是個滑溜的家伙吧？跟公安課那些跋扈的家伙就不是一個類型的！”
一眾課長和管理官都不敢接話，只有宇野參事官應和道：“看起來的確是很有禮貌，不知小田切部長您準備把他安排到哪里去？”
古雅人心思百轉，卻依然把腰折成九十度，沒有起身。
這個陣容，這個態度，和之前進入刑事部的差別太大了！
有新變化了。
古雅人正想著心事，小田切開口了。
“松本，我記得你的女兒過兩周要結婚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