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注定沒有結果的愛
散去了仙人模式，西瓜山河豚鬼那里的戰斗已經不需要端木操心。
兩名上忍、四名特別上忍帶隊，一共六支小隊，受傷的西瓜山河豚鬼在劫難逃。
西瓜山河豚鬼的實力要遠低于干柿鬼鮫，不然在漫畫里也不會被鬼鮫一刀解決。
鬼鮫是穩穩的影級忍者，但是西瓜山河豚鬼只是精英上忍。
端木那一拳，可是飽含著雷遁的力量，對西瓜山河豚鬼的內臟同樣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在戰斗前，端木已經將西瓜山河豚鬼的情報都告訴了幾名行動人員，有算打無算，沒道理打不贏。
與西瓜山河豚鬼相比，端木更需要注意的，是藥師野乃宇。
低沉著眼瞼，端木轉身注視著野乃宇的方向。
過了一會，藥師野乃宇從大樹后出現了。
端木眼瞼微抬，藥師野乃宇的樣子完全出乎了端木的意料···
金色的長發披下來，一款如絲綢般的湖藍色長裙罩在她身上。
黑邊眼鏡后，藥師野乃宇的眼睛因為微笑而彎起。
此時，端木才注意到，藥師野乃宇的眼角，已經出現了細微的魚尾紋。
藥師野乃宇的一切都像迷霧一樣，端木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年齡。
大約是二十多歲吧···
也許多年孤兒院的操勞，多年敵后的潛伏的危險任務，給了她這個行走的巫女歲月的痕跡，竟連早早出現皺紋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再多的疲憊也難掩她此刻笑容的輕松···
為什么她會笑的如此放松呢？
她難道不知道，端木此時是來尋仇的嗎？
長刀出鞘的聲音出現在林間，帶起悠長的回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但是藥師野乃宇似是毫不在意。
野乃宇問到：
“端木，你看我這條裙子好看嗎？”
“這可是我唯一一條滿意的裙子，珍藏了很久才舍得穿出來。”
“我很節省的，唯一奢侈一次就是做了這條裙子。”
藥師野乃宇的臉上帶著擔心，輕輕提了一下裙子的裙擺說到：
“這還是好幾年前做的，不知道還適不適合我現在的身材···”
裙子柔順的貼在藥師野乃宇的身上，將野乃宇的身段展現到恰到好處。
增一分太長，減一分太短。
腰如楊柳，凹凸玲瓏。
多一分則失之放浪，少一分則略顯保守。
端木只是疑惑，為什么藥師野乃宇不僅換了裙子，還涂好了紅唇？
她難道真的不知道，端木是來尋仇的嗎？
抽出長劍后，本該憤怒和仇視的端木，一時竟有些猶豫。
隱隱中，他應該知道自己猶豫的原因，但就是差一點，他就是無法想透。
端木將長劍指向了遠處的藥師野乃宇，一時氣血上涌，為自己的猶豫難堪，一字一句語音低沉說到：
“野乃宇小姐，你知道三宅老師遇難的渦之國任務嗎？”
藥師野乃宇的臉上沒有了微笑，而只剩沉重。
長裙下是露出一半的小腿，在這潮濕昏暗的雨林環境下，是如此的潔白無瑕。
她邁步向端木走來，邊走邊說到：
“端木，我知道的。那個任務我知道的。”
從她的聲音里，端木聽出了悲傷與心痛。
端木看著走過來的藥師野乃宇，心中卻有些慌亂，還是繼續開口問到：
“是你，是你向霧隱村傳遞了三宅老師有漩渦一族封印術的假情報嗎？”
端木帶著期望看著走過來的藥師野乃宇，他多么希望，野乃宇能否認啊···
野乃宇明明是那么溫柔的好人，卻為什么是她參與害死了三宅老師？
野乃宇只是用雙眼直視著端木，說到：
“是我，是我傳遞的假情報。”
此時他們之間還有十步的距離。
被野乃宇如潭水般的眼睛注視著，端木一時有些恍惚。
端木再問：
“是不是團藏命令你這么做的？他是不是以孤兒院為條件脅迫你？”
野乃宇凄婉的笑了笑，繼續向端木走來：
“你知道嗎？端木，其實當時我也在渦之國。”
“我就在離你們不遠的地方，但是我戰斗能力有限，一直不能幫到什么。”
“每天我都無比的擔心，但又無可奈何。多希望，名為野狐上忍的三宅前輩，能帶著你們安全的脫離險境···”
“那幾天，我一眼都沒睡。”
“我就在死神峽谷的入口，我不敢進去，我怕進去看到你們的慘狀。”
“聽到峽谷里還在戰斗的聲音，我既高興你們還沒死，也擔心你們能否平安的擺脫霧忍青和忍刀七人眾。”
端木不想聽到這些，他只是再問：
“藥師野乃宇，到底是不是團藏逼迫你做的？”
如果是別的仇人，端木毫不猶豫就會拔刀相向。
但此時，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卻像天塹，讓他難以跨越。
藥師野乃宇在五步外站定，繼續自顧自的說到：
“端木，你知道嗎？”
“你逃出去后，我真的非常的開心，八咫鳥帶你飛走的一瞬間，我就在周圍的樹后看著。”
“我從沒有像那樣開心過。”
藥師野乃宇像一個討要夸獎的小姑娘般說到：
“你一定沒發現我吧！”
“除了戰斗，我的隱藏、偽裝、追蹤實力可是非常強的！”
端木持刀的手理應無比的穩定，但此時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知道，無論如何，今天是一定會殺死藥師野乃宇的。也許正是因為看到了野乃宇的結局，才讓端木無比的彷徨。
為什么像野乃宇一樣的好人要死呢？
為什么像野乃宇一樣的好人會害死三宅老師呢？
端木做著最后的掙扎：
“藥師野乃宇！你說啊！是不是團藏逼你這么做的！你說啊！”
藥師野乃宇仍不回答端木的疑問，只是自顧自的說到：
“端木，我看到三宅前輩身死的一剎那，我的心中就像缺了一塊。”
“我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我們兩個遲早會走到這一步。”
“我害死了三宅前輩，你是不會原諒我的，不管什么原因···”
野乃宇的講述還在繼續：
“端木，我跟著八咫鳥追趕著你。”
“看到你從八咫鳥上跳下來時，我在遠遠的地方嚇得大喊大叫，可是距離太遠想必你一定聽不到。”
“看到你平安無事后，我終于松了口氣。我認識的端木白云，可不會輕易尋死，可不會輕易被擊潰，不是嗎？”
“端木，你隨著河漂流時，我也一直在跟著你。”
端木想起了那場讓他悲痛無比的大雨，藥師野乃宇一直在跟著他嗎？
端木開口問到：
“藥師野乃宇，你為什么不往前走了，是怕我殺了你嗎？”
和前幾次一樣，端木注定等不到藥師野乃宇的回答。
藥師野乃宇幾次三番無視了端木的問話，自說自話般繼續說到：
“端木，你被日向一族的支援大隊救起，那也是我給他們的線索。”
“并且，你一定沒有發現吧，是我親手為你治療的呢···”
“你全程都閉著眼，越是感受到你的痛苦，我越是不能原諒自己。”
“孤兒院我不能放下，但是，你和三宅前輩又有什么理由為了孤兒院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呢？”
端木想起了那個為他治療的醫療忍者，他當時的內外傷很重，一般的醫療忍者怎么會那么輕易的將他的傷治的七七八八。
原來是藥師野乃宇···
端木終于放棄了問話的念頭，只是聽藥師野乃宇繼續訴說著她的故事。
“端木，我目送你進了營地，才轉身回了村子，就像我從沒出現過一樣。”
“站在營地遠處，遠遠的看著你的方向。當時的我非常的難過，我也沒想到，霧隱村派出了那么強的力量想要得到封印術。”
“你知道嗎？端木，我這幾年最幸福的事，就是你帶著小離火來孤兒院的時候。”
“我們一起坐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著孩子們玩耍。”
“每當這時候，我就希望，這樣的日子越多越好，越久越好。”
“即使我知道我們遲早有一天會刀劍相向。”
“端木，你讓稻盛幫了孤兒院很多，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想幫窮苦的孤兒們。”
“你沒有想從孤兒身上獲得回報，我說過，你是個好人···”
“雖然你總不承認你是好人，但是與其他忍者相比，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每次你離開孤兒院時，我都知道，這些美好的上午、中午和下午都是脆弱的鏡花水月。”
“直到你發現是我害死了三宅前輩，我的鏡花水月都會破碎。”
“但我還是無比的希望，這樣的幻象能永遠的持續下去。”
端木看到了野乃宇在流淚，一滴，兩滴，越來越多···
藥師野乃宇的目光穿過眼淚，盯著端木說到：
“沒想到，這么快你就知道了。”
端木手持長刀，向藥師野乃宇走去：
“野乃宇小姐，明明你也過的不如意，卻為何一直為了孤兒疾苦奔走？何必呢？”
“我其實早應該想到是你的···”
“能編造蒙蔽霧忍的謊言，也需要對三宅老師和我非常的熟悉。”
“我一直沒有想到你，是因為我總是下意識的認為，你是個好人。”
“為什么是你呢？野乃宇小姐，明明你這么溫柔，這么好···”
“野乃宇小姐，你說啊！你說是團藏逼迫你的好不好？”
此時，端木的劍尖已經貼在了藥師野乃宇的胸口。
絲綢長裙被劍尖刻出一個淺淺的坑，端木卻不忍再近一步，劍尖似有無窮阻力。
藥師野乃宇不躲不避的任由長劍指著她，只是貪婪的看著端木的臉。
只見藥師野乃宇抬手將長刀輕輕的撥到一邊，說到：
“端木，不用你出刀，我不值得你出刀。”
“不管是不是團藏逼迫我，三宅前輩與你情同父子，我終究是你的殺父仇人。”
“端木，我早早的就知道，你和別的忍者不一樣，你心中還有一點點溫情。”
端木任由藥師野乃宇將他的長刀撥開，卻發現自己手臂的肌肉僵硬，他為什么還在猶豫？
冤有頭債有主，到底要不要只誅首惡，放過藥師野乃宇？
還未等端木在心中得到答案，他就聽到了啪一聲輕微的脆響。
那聲音是從藥師野乃宇唇間發出的···
端木看到了野乃宇在笑，那是一種解脫后輕松的笑···
野乃宇的力氣像被抽走，腰身一軟就要倒下。
端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前沖了一步。
藥師野乃宇倒在了端木的懷中，端木只看到野乃宇嘴唇開合。
視線透過紅唇，她的舌上，竟然是毒藥的青黑色！
剛才啪的一聲，難道是她咬破了藏在牙間的毒藥膠囊？
藥師野乃宇的手無力的抬起，撫摸著端木的臉頰，撫摸著端木右臉的傷疤。
她的瞳孔中倒影著端木的樣子，端木的眼中，似乎也有一些霧氣。
端木只想知道，為什么是藥師野乃宇···
端木看到野乃宇嘴唇開合，毒藥毒性很烈，她已經說不出話，但是，藥師野乃宇的口型，似乎在反復說四個字···
明明沒有聲音，但是端木就是知道，她在說：
我喜歡你···
端木手忙腳亂的將他忍具包里的解毒藥丸給藥師野乃宇服下。
但是，端木知道這是沒有用的！
野乃宇的氣息正越來越微弱，怎么辦？
端木艱難的從喉中擠出幾個字：
“你不能死，你怎么能死呢？該死的人很多，但不是你啊！”
突然想起什么，端木在木葉高層才能看到的情報上，綱手公主就在火之國東南部的一座城鎮里！
此時，他們在波之國南部遠海的小島上，距離并不遠！
但是藥師野乃宇越來越微弱的氣息，端木非常的著急，有了！
死馬當做活馬醫，端木再次進入了震卦仙人模式。
雙手當做脈沖電流的兩極，端木將仙術查克拉化作的雷電弄成了一個簡單的心臟復跳儀。
不管有沒有用，只能試試了。
一道仙術制造的雷電刺激著藥師野乃宇的胸口，有效！
在仙術查克拉的作用下，藥師野乃宇的心臟跳動強力了幾分！
端木通靈出了八咫鳥，將野乃宇緊緊的擁在懷中，向著情報里綱手和靜音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要死啊，野乃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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