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原賢人神情感慨的握著菜刀,說起來,他已經好久不再親自動手做飯。
想想之前那段時間,他一日三餐還是頓頓吃面,女兒來了以后,生活也過得非常拮據,直到琴音姐回國,搬進他家,父女倆才過起被小富婆包養的滿足生活。
他熟練地燙熟拉面,呈盤裝好,再將炸好的蔥油倒在上面,切點清口的黃瓜絲和番茄片,稍加點綴。
北原賢人喜歡吃面,豚骨面、蘭州拉面、炒面、拌面等等等各種面類——除了方便面——就算連續吃一周他都不膩,即使清水面拌老干媽也喜歡。
咔嚓,開門聲響起,北原賢人吸溜著拉面轉頭看去,小調皮蛋活躍的一蹦一跳進來客廳。
花谷嗅了嗅小鼻子,脫口道:“是蔥油拌面!”她小臉頓時精神一振,旋即撒起小短腿跑過來。
花谷順著椅子迅速爬上爸爸大腿,鉆進北原賢人懷里,她探出小腦袋,張開粉潤的小嘴,哈嗚一口,中途截斷面條,呲溜呲溜吸進自己嘴里。
花谷小臉肯定的點頭,囫圇說道:“還是那個味道!”
北原賢人沒好氣的拍了拍女兒小腦袋,“坐要有坐樣,想吃飯就老實坐正。”
花谷仰起頭,她望著爸爸,伸出兩只小手,扶著爸爸的肩膀慢慢站起來,接著送上自己油光可鑒的小粉唇,在北原賢人脖子上蹭來蹭去,將嘴唇上的油全部蹭了個干凈。
“這是送給爸爸的回家禮物。”花谷跳下椅子,右手比了個v字手勢,笑嘻嘻說道。
北原賢人伸手抹了把脖子上的油,眼睛瞥了眼女兒問道:“你的琴音姐呢?”
或許是他時隔二十天終于回家,女兒心情非常歡悅,她在客廳里一蹦一跳的走著說道:“我們的琴音姐去了便利店,準備買很多菜,晚上給爸爸接風洗塵。”
花谷話語頓了下,小臉意猶未盡的說道:“爸爸,師父什么時候再回我們家?”
“花谷突然發現,枕著女孩子的歐派睡覺超級舒服!師父的歐派肯定更舒服!”
北原賢人一時被女兒的虎狼之詞給震到了,這二十天里,女兒跟著琴音姐到底都學到了些什么鬼東西。
花谷的小腦瓜里又不知想到什么畫面,頗為可惜的樣子,小聲嘀咕道:“要是爸爸也有大歐派就好了......”
聞言,北原賢人臉色微沉,正準備教育下女兒什么叫長幼有序,花谷小臉一瞅,危險預警天線迅速傳來嚴重警報,她趕緊改口說道:“我是說爸爸如果能找個大歐派的女朋友就好了!”
北原賢人警告的瞪了眼女兒,“不學無術,以后你離那個污染源遠一點。”
花谷噘了噘嘴說道:“琴音姐可是花谷不是媽媽卻勝似媽媽的姐姐。”
北原賢人收拾桌子,去廚房洗盤子,沒有跟小調皮蛋貧嘴,“圍棋學得怎么樣了,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如果你再輸了,以后可就要變成讓四子局,那時候再想贏我,沒有強業余5段的棋力,想都別想。”
花谷想了想問道:“最快的話,花谷多久能成為強業余5段”
北原賢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女兒舉了個非常形象的例子,呵呵一笑說道:“你最快多久身高能長到兩米?”
花谷撇了撇嘴說道:“花谷當然有圍棋才能......一年內可以嗎?”
“絕對不可能。”
強業余5段,已經擁有沖擊職業定段賽的實力。
“那三年呢?五年呢?”
北原賢人認真思索了下說道:“如果你天賦異稟,一天至少十五個小時泡在棋盤里,可能有機會吧。”
花谷想了想又問道:“那爸爸當初用了多久?”
北原賢人洗干凈盤子,轉身放進櫥柜。
“我四歲學棋,六歲業余強5,九歲就能穩過定段賽,剛才給你的計劃,那就是我的學棋經歷,合計五年。”
花谷頓時精神一振,她中二感滿滿的伸手指向爸爸,非常氣勢的說道:“爸爸的學棋記錄,就由花谷——你的女兒!來親破吧!”
北原賢人笑了笑,沒有打擊大言不慚的小調皮蛋。
他環視四周,才注意到胖兔子去哪了,問道:“路易十六呢?”
話剛落,客廳門口,一只毛茸茸的兔頭探了出來。
花谷小手一勾,胖兔子急忙蹦過來,北原賢人蹲下,伸手拎過來胖兔子,越看越順眼,這可是他的大功臣,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必須大大有賞!
“等比賽結束,以后我罩你,你想蹭誰就蹭誰,就算你想蹭女老師,我也幫你。”北原賢人內心默默對路易十六承諾道。
花谷蹲下身子,忽然啪得雙手拍掌,命令胖兔子,說道:“路易十六,跳舞。”
接收到奴隸主的動作指示,胖兔子趕忙倆腿一立,舉起兩只前爪爪,開始笨拙的原地旋轉,過程中肉嘟嘟的兔屁股還一扭一擺,它用切身的悲慘,詮釋了生活的艱難。
北原賢人內心頗為汗顏,又默默補充道:“僅限于峰高,出了學校我不管。”
咔嚓,開門聲再次響起,花江琴音提著大袋小袋走進客廳。
花江琴音把便利袋放在餐桌上,她環視一眼客廳,表情略有感慨的說道:“她們都走了啊,家里變安靜了,突然還有點不習慣......小賢,今晚吃全魚宴。”
花江琴音話語一頓,又事先說道:“對了小賢,最近我也準備搬走,日期還沒確定.....在外面住了這么久,必須要回家一趟了。”
花江琴音心里也十分無奈,雖然她很想再與海己玩一段時間,但栗山她們都已經搬走,用不著她繼續通風報信。
雅柊那個醋罐子,肯定無法忍受她和小賢長期獨居,用不了三天,雅柊絕對就來催促她,叫她趕快搬出去。
聽聞琴音姐的話,花谷小臉微變,琴音姐要搬走了!她的大靠山要沒了!
花谷趕緊轉過頭,兩只小手握住爸爸的大手,她仰頭望著爸爸,小臉討好的說道:“歐尼桑,忙碌完九場演唱會,一定十分疲憊吧。”
邊說著,她推著爸爸去沙發,“快坐下,花谷給歐尼桑揉一揉腿......肩膀累不累?海己再給歐尼桑捏一捏肩......歐尼桑,這個力道行不行?......還需要再大一點嗎?”
北原賢人樂呵呵地伸出手,手掌輕輕撫摸女兒的頭頂。
小調皮蛋,現在才知道要亡羊補牢?
可惜已為時已晚啊,該負責的東西,以后一樣也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