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打響十分鐘后的校園,是一天內最熱鬧的時刻,值日生打掃衛生,同學陸續走出教學樓,前往各自的社團進行部活。
已經脫離歸宅部的北原賢人戴上袖章,登樓前往六樓的風紀委部。
噔噔,手機響了下,高梨絮風發來了line消息,告知dna檢測已經完畢,但并沒有說明結果,料是出于禮貌,沒有打開看。
潛意思是問我,什么時候去找她拿檢測報告......北原賢人沉吟了會,檢測報告當然不能帶回家,萬一被花谷看到,她肯定要鬧翻天。
最早到排練倉庫的人,每次都是高梨,不如讓她打開代看,拍幾張照片發過來算了。
他編輯好回復,發送過去,約么半分鐘,高梨回復消息,表示如果他不介意的話,等會可以代他打開。
北原賢人收起手機,來到風紀委部時,發現栗山又聽從花谷的命令來做特務,早已來至等他,再等人員全部到齊后,他領著娘子軍們下樓巡視校園。
巡視校園也沒什么好說的,無非看一下有無違反校規的行為。
像兩個月前那次,菅原部長搞大陣勢,給他和雨宮雅柊送助攻,升了一架無人機,那就是嚴重違反校規行為,虧他敢做,也幸虧沒被逮住,否則就不是學生會處理了,而是年級主任親自找他談話......按日本法律,東京幾乎全是禁飛區,未經允許,不準隨便飛無人機。
峰高那伙不正干的男生群體,膽大妄為,屬實能整花樣......北原賢人內心腹誹道。
他瞥了眼一臉困困的小林涼花,她困倦得恨不得站著都要睡著,而且居然還忘了帶袖章!
“你袖章呢?”
小林涼花連忙身子一正,眼神迷茫的喃喃說道:“袖章......好像忘家里了,也好像在教室里,啊!原來在口袋里!好險,我還以為丟了呢!”
北原賢人沉默了下,他要是早知道,小林能呆傻到這種程度,最應該先把她調出去!
北原賢人內心低嘆了口氣,詢問道:“你天天這么困,難道晚上不睡覺?”
聞言,小林涼花頓時一臉認真的握起來小拳頭,給自己加把勁,“睡覺是浪費時間,哪有打游戲重要,睡覺這種小事,只要交給上課就好了。”
能恬不知恥的說出如此不符學生身份的話語,北原賢人一時間默然無語,他管不了別人的私生活,語氣無奈提醒道:
“小林同學,但愿別讓我抓到你上學遲到吧,如果是風紀委員遲到,影響可非常不好。”
栗山瑞穗想起一件事,開口說道:“哦,對了,期中考試的成績剛才公布了,就在公告欄那里,要去看一看嗎。”
北原賢人點點頭,巡視校園哪里不是巡視,他也很好奇考得怎么樣。
抵達時,公告欄附近已經人滿為患。
無需擠進去,北原賢人遙遙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非常明顯,二年組的榜首就是他。
他長松了口氣,學費該要免了吧。
峰高兩年學費,加起來有二百四十多萬円,這筆錢可以留著上大學了。
繼續向下看,略微有些意外,百合同學居然只位居他之下,學力還不錯嘛。
高梨排在第六名,聽說她是原本的年級第一來著,估計是最近的比賽,多少影響了她學習。
附近噪雜的議論聲:
“快看,雨宮雅柊是八名!好厲害!她一直住在國外吧,才轉校兩個月,成績就能這么好,或許這就是才能吧!”
“是呢是呢,而且聽g班的學生說,雨宮同學上課從來不聽講,一直在眺望窗外,這樣都能考第八名,如果稍微認真一下,考第一名一定很輕松吧。”
中村佑希正混跡在人群里,他一聽這話,表情頓時不高興了,轉向說話的兩位女生,立馬反駁說道:
“不可能!你們知不知道,北原君除了社會科差三分,其它四門科目全是滿分!”
北原賢人收回視線,默默不說話,那家伙的國語論述題(小篇作文)都是他替寫的,考不進前十才怪。
若非他擔心一對同桌,包攬年紀前二,過于矚目,幫她拿第二也蠻沒問題。
北原前輩居然還是年級第一,好厲害!......除了某位喜歡熬夜肝游戲的笨蛋,四位娘子軍,皆是目光崇拜的看著北原賢人。
北原賢人眼睛淡淡暼去一眼,心想再給她們上點眼藥水,正聲喝道:“作為風紀委,態度給我端正起來!”
四位娘子慌忙立正身子,“是,前輩!”
北原前輩好嚴厲!......她們紛紛噤聲,不敢抬頭直視北原賢人。
北原賢人滿意的收回視線,心里打定注意,以后時不時嚇唬她們一次,多嚇唬十幾次,幾十次,總不敢再對他動小心思了吧。
他帶著娘子軍們撤離此地。
途徑部團活動樓時,注意到了一伙女生站在大臺階下。
為首的一位燙發女生,還有一位個子很矮的女生,她身高比鶴見千春還矮半頭,小蘿莉體型,穿著稍顯袖珍的校服,小臉白凈凈的,眉清目秀,氣質似乎有點天然呆的感覺。看起來是一年級新生。
“葵,我們是朋友吧,你幫我去學校超市買兩盒百奇。”
另一位女生也笑著附和說道:“相武同學,我要藍莓布丁,拜托你了。”
其她人也紛紛表態,但并沒有給錢,小個子女生也沒問,點了點頭,撒腿朝超市跑去。
遠處的北原賢人微微皺了下眉毛,他沒雨宮雅柊那么好的聽力,有點聽不清楚,但根據模糊的只言片語,大概能猜個不差。
稍會,矮個子女生提著半袋子零食,跑回女生群體面前,將東西分散給大家。
“謝謝啦,葵,”為首的女生欣然接過,但并沒有給錢的意思,她看了眼手機,隨口說道,“誒呀,部團活動要到了,葵,我們明天再見。”
“再見,相武同學。”其她人也紛紛打了個招呼,什么也沒表示的離開。
除了一位短發女生,她為難的看了看大家,裝作返回來有話說,動作悄悄的把錢給了矮個子女生。
什么操蛋朋友,分明是把你當冤大頭看......北原賢人眼里看不過去,就算拋卻正義感,出于風紀委員長這個身份,想干出點成績,拿獎學金的話,他也得管管。
他等女生們走遠后,主動上前,叫住矮個子女生,開口問道:“同學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她們剛才給你錢沒?”
相武葵仰頭看向眼前的大哥哥,又埋下頭,小聲回答道:“相武葵.....我們是朋友......”
北原賢人再次皺了下眉,這孩子低頭不是在害羞,而是底氣不足。
她明知那伙女生根本沒拿她當朋友看,卻還自欺欺人騙自己。
她叫相武葵?......北原賢人想起什么。
那位開居酒屋的神秘老人家,他也姓相武,還說過有個下圍棋的女兒,難道就是這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北原賢人似乎明白了,相武一隆為什么要把居酒屋開在學校旁邊的深巷里。
北原賢人彎下腰,眼睛看著她認真問道:“她們威脅你?沒關系,你放心告訴我,看到我胳膊上的袖章了嗎?我是風紀委員。”
一聽他是風紀委員,相武葵忽然扭頭跑掉了。
他內心錯愕了瞬,這是怎么回事。
北原賢人望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反應了會,內心古怪想道:“那孩子該不是在擔心,我去找她‘朋友們’的麻煩?”
北原賢人搖了搖頭,頗為無奈,有心想幫她,但人家根本不領情,甚至還主動袒護那群混蛋,躲著他,他也沒辦法。
噔噔,高梨絮風發來lien消息,兩張dna鑒定分析報告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