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周天子的王座之上,胡亥面帶沉醉之色,他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喜歡這種被人膜拜的感覺,更喜歡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覺。
“眾愛卿平身!”
大殿之中,空無一人,胡亥的聲音讓趙高側目而視,這是個瘋子,已經被權利的欲望所吞噬。
“權利的傀儡,剛好合適成為羅網的合作者!”
趙高并不答話,雖然他背叛了嬴政,可是并不代表他會認可胡亥這種東西。
或許是因為無人應答,讓胡亥的美夢破碎,他從沈醉中清醒過來。
“中車府令大人,這周天子的椅子很不錯,要不要試試?”胡亥玩味的問道。
“我只是一個奴才,怎么敢做到那個位置上去,只有公子這般人才,才配做到這個位置上去。”趙高豈會不明白胡亥是在試探他,恭恭敬敬的說道。
胡亥意興闌珊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說道:“周天子的廢都,一把破椅子,坐了又能怎么樣?”
“我要的是咸陽秦王宮父皇屁股下的椅子,我要的是權操天下,唯我獨尊。”
公子胡亥張牙舞爪一番,才有所安靜。
“趙高,我想那把椅子想的快要瘋了,你說我何時才能坐上那把椅子?”
趙高心頭大驚,瘋狂的人往往會亂來,此刻的胡亥已經有了失控的跡象,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羅網有異心不假,可是只要嬴政一日不死,羅網就一日不敢走到陽光之下。
秦國七代君王,個個雄主,壓的羅網翻不過身來,沒有萬全的把握,羅網寧愿做嬴政手中的刀,也不愿成為嬴政的敵人。
“公子,好處不勝寒,還是且先靜下心來,磨煉磨煉自己,這樣才能明正言順的的從扶蘇手中將王座搶過來。”
對于胡亥這種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只能哄他,哄到他開心,才能讓他看上去正常一些。
扶蘇正欲多問,就有侍衛匆匆跑了進來。
“啟稟殿下,諸位武侯皆以有事在身為由,俱不見殿下。”
胡亥臉色如常,對侍衛招招手,讓他走到自己身邊來,等到侍衛靠近,就突兀出手,將那侍衛一劍封喉,侍衛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捂著喉嚨,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廢物,都是廢物,這么些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有何用?”
胡亥如同瘋子一樣,揮劍對著侍衛的尸身亂砍一氣,任由鮮血濺在身上,也不在在意,反而砍的更兇了。
趙高見多不怪,這已經是胡亥殺死的第七個侍衛了,照這么下去,他的侍衛快要死絕了。
等到胡亥發泄完了,趙高才開口說話。
“殿下,帝國武侯向來持寵而嬌,目中無人,何須理會他們?”
“我叫他們,他們不來;扶蘇叫他們,一個個像狗一樣跑過去。”
胡亥猙獰的說道:“你說說,從小到大,我哪里不如扶蘇那個懦夫,除了滿口仁義道德,他還會什么?”
“殿下,真是因為扶蘇無能,所以才需要你力挽狂瀾,如今扶蘇勢大,所以我們需要拉攏九州門閥,有了自己的力量,就不會受制于帝國武侯了。”
趙高說道:“況且四大武侯不來,其實是好事!”
“此話何解?”胡亥問道。
“殿下,沒有帝國武侯的插手,將九州門閥納為己用,就輕松不少,殿下何不順水推舟,徹底撇開帝國武侯,獨斷門閥之事呢?”趙高解釋說道。
“好主意,就這么辦!你去準備吧,是時候見見我未來的臣子了。”
“諾!”
趙高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和瘋子交談,真是件費力的事情。
門閥一旦和帝國武侯聯合,勢力必定空前強大,以他們看好扶蘇的姿態,羅網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次洛邑會盟,羅網耗費無數財力、物力,動用無數的關系,才讓秦國朝野撇開四大武侯,以和談的方式會見門閥。
為了撇開太子扶蘇,明里暗里,同樣耗費巨大,才讓嬴政改變主意,若是因為胡亥前功盡棄,羅網可就是真的是血本無歸了。
洛陽校場之中,無數張幾案擺放在哪里,九州門閥的代表,已經落座,胡亥還沒有現身,所以九州門閥也小聲的談論著一些事情。
“帝國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居然邀請我們會盟,其中是不是有詐啊?”有門閥代表疑惑的問道。
“怕什么,總好過被帝國武侯欺壓。”
有人說道:“況且你沒看到超級勢力的大佬能鎮定自若,天塌了有高個子的頂著,我們跟著他們,準不會錯的。”
有人向前看去,超級勢力的代表最弱的也是大圣境界,甚至有半步神話境的強者,一個個閉目養神,兩耳不聞窗外事。
“裴兄,你消息靈通,可知道此次盟會究竟是為了何事啊?
帝國無故會盟,徐無敵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什么來。
“不知道!”
裴昱面帶凝重之色,小聲的說道:“演武侯大人得到消息之后,就去見其他的三位武侯大人,應該是要緊事,我沒來得及問,也沒敢問。”
“從帝國武侯口下搶食,來頭應該不會小。”
徐家有意歸附公子扶蘇,而裴家已經是公子扶蘇的鐵桿支持者之一,因此最近兩家走的比較親密。
“總之,見機行事,就對了!”
校場旁邊的閣樓之上,蒙武站在窗戶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云集的九州門閥,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嬴玄背靠欄桿,右手搖晃著酒壇子,左手有節奏的敲打著紅漆欄桿,看上去有些輕松和慵懶。
內史騰大馬金刀的坐在幾案前面,對著桌上的美酒佳肴,忙得不亦樂乎,唯有李信正襟危坐,看上去知書達理,頗有名士之風。
四位大佬相顧無言,鎮遠侯韓致和鳳陽君衣青鸞坐在旁邊,也不敢說話。
“沒酒了,田言,替我拿酒過來!”
嬴玄吩咐田言一聲,將手中空酒壇丟在地上,撥動酒壇打轉。
接過田言遞過來的酒壇,嬴玄指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讓田言坐下來,然后百無聊奈之際,做起了浪蕩子。
“你都是快要成親的人,穩重一些吧!”
被嬴玄打斷,蒙武回到幾案前,跪坐在坐塌上,都是貴族模樣,唯有嬴玄和內史騰有點暴發戶的樣子。
“一次娶倆,還是姐妹花,你艷福不淺啊!”內史騰也開起了玩笑。
“你再廢話,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嬴玄歪著腦袋,威脅內史騰說道,這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典型的欠揍,當初就該把他賣了,讓明月侯教訓教訓。
“好了,說正事吧!”
蒙武打斷兩人的玩笑,正色問道:“門閥自成一軍,隨我等出關,你們怎么看?”
這就是胡亥此行的目的,說服門閥,自成一軍,隨帝國武侯出關,與妖族大戰。
“好事啊!”
內史騰玩味的說道:“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況且門閥眾多,實力斐然,是個不可多得好幫手,有他們牽制妖族高手,我們的壓力會減少許多。”
“內史騰,我沒和你開玩笑,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分寸!”
蒙武臉色一沉,警告內史騰,門閥是什么貨色,他心里有數,見利忘義,最是惜身,能拼死一戰,那就見鬼了。
內史騰頗為配合的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
“嬴玄,你說說!”蒙武問道,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還是和嬴玄商量才是正道,不管嬴玄如何放肆,這種事情上從不打馬虎眼。
“門閥自成一軍,有功者封侯!”
嬴玄玩味的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一來可以讓門閥避開我們的控制,在九州站穩腳跟,如此一來,北伐之時,為得軍功,門閥必定身先士卒。”
“二來,帝國也可借助妖族的手,削弱九州門閥的力量,比起我們征用門閥強者,這種許諾利益,讓門閥自主參戰,高明不少。”
“高明個屁!”
李信面色譏諷之色,不屑的說道:“他們能想到,我們就想不到的,就這群溫室養大的花朵,給妖族塞牙縫都不夠。”
“真的打起來,不要拖了我們的后腿,就謝天謝地了。”
“這倒不會,他們不爭氣,可是有人爭氣就好了。”
嬴玄說分:“帝國武侯,收下無強兵悍將兵的只有元武侯李牧,李牧麾下雖有以黃金火騎兵為框架構建的新軍,可是戰力不足,門閥強者剛好可以補全這一點。”
“所以我猜測,門閥之的統帥應該是李牧!”
“李牧?他是扶蘇的人,若真是如此,前來洛邑的人應該是公子扶蘇,而不是胡亥了。”李信反駁說道。
“所以,我還猜測,諸位公子都要隨軍北伐,門閥之軍、兩族戰場,就是他們各施手段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