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胡亥帶著隨從,趾高氣揚的站在書院門口,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挑釁的看著嬴玄。趙高也待在胡亥身邊,兩人似乎在討論什么,看到嬴玄等人過來,不由的停了下來。
“皇叔,怎么在書院不見兵院蹤跡啊?”胡亥玩味的問道。
“這就是不是公子你該問的問題了,畢竟以公子你的資格還不夠,兵院所在,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嬴玄反唇相譏,嘲諷公子胡亥地位不夠高。
“是我多嘴了!皇叔莫怪!”
胡亥雙手做投降狀,但是態度輕挑,沒有半點認錯的意思。
“皇叔,我聽說兵院院主好像不是皇叔,而是演武侯,不知道可是真的?”胡亥的問道。
“公子的消息倒是靈通,兵院之主確實不是我,本侯駐守咸陽的時間將至,過了今年就該北上遼東了,任兵院院主一職,難免鞭長莫及。”
對于公子胡亥的挑釁,嬴玄不以為意,反而大方的承認下來。
從嬴玄嘴中確定兵院之主的歸屬,胡亥嘴角的笑意更濃,戲謔的說道:“是嗎?那真是可惜,皇叔為書院之事,東奔西走,勞心勞力,如今卻不能執掌書院,真是遺憾!畢竟皇叔你才是最懂書院的人。”
“那像我們,一竅不通,反而被父皇摁在書院祭酒的位置上,真是慚愧啊!”
原來是炫耀來了,嬴玄啞然失笑,區區書院祭酒,嬴玄還真沒有放在眼里。
“我畢竟是遼東鎮守武侯,書院這種小事,若是一直需要我操勞,未免大才小用了。”
嬴玄搖頭說道,言語之間對書院院長、祭酒極為看輕,讓胡亥臉色難堪不已。
“皇叔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你就嘴硬吧!”胡亥冷冷的說道。
“兵院院主本來是演武侯,演武侯坐鎮雁門郡,無暇南下,所以讓內史蒙恬暫時代領兵院院主一職。”
嬴玄雙手一攤,說道:“你看吧,不只是本侯看輕你們這些書院院主和祭酒,演武侯不也是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荀況先生和北冥子前輩不在此列,畢竟是陛下請來主持大局的人,比你們尊貴多了。”
胡亥臉色一陣黑一陣紅,張開嘴,卻不知道如何辯駁,只能恨恨得看著嬴玄。
“公子,你沒聽清嗎?”嬴玄重復說道:“兵院院主是蒙恬!”
“是蒙恬又如何?”胡亥不解的問道。
嬴玄失望的搖搖頭,胡亥的聰明可能真的小聰明,否則也不會被趙高耍的團團,弄出指鹿為馬的笑談,胡亥的智商,恐怕連華庭公主一半都沒有。
嬴玄走到胡亥身邊,貼近胡亥的耳邊,輕聲說道:“陛下讓你們這些公子擔任書院祭酒的目的,不用我說,想必你也清楚。”
“公子扶蘇已經得到文院的支持,而兵院之主蒙恬又是公子扶蘇的鐵桿心腹,他的選擇不用本侯多說,想必你也清楚。”
“書院四院,文院主政務,兵院修戰事,皆乃國之重器,如今公子扶蘇已得其二,公子有時間再這里和我耍嘴皮子,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應對公子扶蘇吧!”
嬴玄一語驚醒夢中人,胡亥臉色極度猙獰,警惕的問道:“你會這么好心?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扶蘇嗎?”
嬴玄笑了笑說道:“我從來不支持任何人,我只效忠于陛下。”
“至于我說話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趙高,看看他在怎么說?”
嬴玄雙眼精光四射,目代殺氣,說道:“我很忙,若是公子一再打擾本侯,就別怪本侯不客氣了。”
公子胡亥突然被殺氣鎖定,從小養尊處優的他,那里收到過這種驚嚇,頓時神魂俱駭,動彈不得只能木然的點點頭,表示以后不會打擾嬴玄。
嬴玄甚是滿意胡亥的回答,他之所以告訴胡亥這些,是因為以扶蘇仁慈軟弱的性格,即便知道胡亥心懷不軌,也絕對不會率先發難。
所以嬴玄提醒胡亥,只不過是借助胡亥的野心,讓他對公子扶蘇率先出手,一旦兄弟之間撕破臉皮,他們之間也就沒有情分可言,如此一來,扶蘇才能狠下心來,對付胡亥,不知不覺之間,就會學會殺伐之事。
“本侯言盡于此,公子切莫謂言之不預。”
嬴玄有過胡亥的身邊,輕輕拍拍胡亥的肩膀,雖然沒用什么力氣,可是胡亥如同沒有骨頭一樣,在嬴玄的拍打下,居然直接癱坐到地上。
“無能!”
嬴玄眉頭緊蹙,心中鄙視不已,懶得回頭再看公子胡亥的不堪模樣,徑直走到中車府令趙高面前。
“中車府令,你在東郡送本侯的劍,本侯喜歡的很。”
嬴玄似笑非笑的說道:“越王八劍,本侯已得其四,羅網尚存其四,不知中車府令什么時候將羅網的四把名劍也送給本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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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說笑了。”趙高面不改色,鎮定的說道:“掩日、驚鯢、玄翦背叛羅網,勾結農家叛逆,圖謀不軌,本是死罪。”
“只是羅網還不曾出手追殺此三人,侯爺就替羅網清理門戶,咱家還沒向侯爺道謝了。”
趙高轉眼之間,就將所有的責任推脫這掩日等人,將自己和羅網置身事外。
“至于三把名劍,就當做是送給侯爺的謝禮了,還請侯爺明察,此三人肆意妄為,和羅網絕無干系。”
嬴玄不屑的曬笑一聲,不置可否的說道:“你這推脫的水平倒是高明,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死人身上,死無對證,本侯也無話可說。”
嬴玄搖搖頭,玩味的說道:“但是中車府令不知道嗎?農家田言,也就是羅網刺客驚鯢,尚且在我影密衛死獄。”
趙高正欲多言,嬴玄就揮斷趙高,不耐煩的說道:“好了,本侯明日就要動身,前往各郡考察書院建設之事,許多事情還沒有準備妥當,就不和兩位多聊了。”
“告辭!”
說完,嬴玄步履矯健的走出書院,嬴柔和華庭公主看了看胡亥和趙高,也跟著嬴玄出了書院,往秦王宮的方向去了。
等到嬴玄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實現中,趙高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公子胡亥,見他還坐在地上,上前扶起胡亥,無奈的說道:“公子,你太莽撞了,平白無故得罪嬴玄,對于我們沒有好處的。”
“我知道了,”胡亥此時羞怒交加,他居然在嬴玄的面前癱坐在地,丟了臉面。
“東郡之事之后,嬴玄已經盯上了羅網,農家田言被擒,嬴玄就是抓住了你我的軟肋,隨時可以對我們發難,不到萬不得已,公子千萬不要招惹嬴玄。”
趙高低沉的說道:“公子你的敵手是公子扶蘇、公子將閭、公子高。”
“我明白!”胡亥說道:“不過軟肋被人拿捏,這種感覺確實難受,你讓羅網刺客潛入影密衛死獄,殺了農家田言,以絕后患。”
趙高聽到胡亥無法無天之言,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鄭重警告胡亥:“公子你糊涂,影密衛死獄設在甘泉宮,就是羅網傾巢而動,也不一定能闖入其中,即便闖入,也沒命活著出來。”
“況且嬴玄如此明目張膽的告訴我們這個消息,公子就不擔心他在等我們自投羅網嗎?”
趙高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告訴公子多少遍了,遇事要冷靜,絕不能自亂陣腳,尤其是面對嬴玄、王賁這樣城府深不可測的人,更是要慎之又慎。”
“我要能冷靜、慎重,帝位就是扶蘇的了,還有我什么事情?”
胡亥斥責趙高說道:“要不是羅網無能,那里會被嬴玄抓住痛腳,本公子何至于如此被動?”
“我…”
想到公子胡亥的性格乖張,趙高忍住了指責公子胡亥的沖動,好言勸說:“公子放心,田言那邊我來處理,公子先全力拉攏武院強者,不要輕易對公子扶蘇出手。我覺得嬴玄還是居心不良,極有可能是攻心計,我們暫且觀望一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