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對于影密衛來說,這是最基本的行為準則,一旦敵人露出破綻,勢必全力以擊敗對手。
田言的落敗,讓農家高手分心,啞奴被劉季殺死之后,最先倒霉的就是和影密衛顫斗的田仲等人。
一陣刀光劍影之后,田仲、田蜜、司徒萬里已經毫無抵抗之力,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之中。
“劉季,你背叛農家,殘殺同門,必然不得好死。”
明知必死無疑,田仲倒也硬氣,沒有磕頭求饒。
“我能不能好死我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們死定了。”劉季不以為然的說道。
“呸,你這個帝國走狗!”司徒萬里吐出一口口水,劉季微微閃身,就躲開了。
“司徒老兒,你也有臉說我,”劉季不屑的說道:“當初在四季陣不就是你出賣朱家老大,若不是孟白柳供奉施以援手,就被你這么個老東西把老子算計了。”
“我那是為了農家,六堂爭斗,農家必定損失慘重,我現在大小姐這邊,只不過是為了盡早結束農家內斗。”
司徒萬里辯解說道:“朱家、典慶投降帝國,也未曾向農家弟子出手。劉季你自甘墮落,成為帝國走狗,有什么資格和我相提并論。”
“司徒老兒,我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
劉季臉色不變,平靜的說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即便投降帝國又如何?我劉季已經是影密衛統領,比朝廷重臣,絲毫不差,那些郡守、縣尉以前有多看不起我劉季,現在就有多么懼怕我劉季。”
劉季臉色猙獰的說道:“這就是權力的力量,是成為人上人的力量,這是農家給不了我的,但是帝國可以給我,那么投降帝國又如何?”
“可笑,你只不過是嬴玄養的一條狗,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嗎?”田仲蹬這劉季,恨不得吃了劉季這個賣主求榮的家伙。
“三當家的,你以為你和甜蜜接觸羅網的事情,侯爺一無所知嗎?”
“都是背叛農家,可惜你們沒有選對主人,所以今天你們是階下囚,而我跟對了人,所以我也是勝利者之一。”
“好了,不和你們作口舌之爭,”劉季突然面帶笑容,詭異至極。“下輩子投胎,記得找個好人家。”
“劉季,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田仲嘴硬,咒罵劉季。
“那就等你成為厲鬼以后再來找我算賬吧。”劉季不為所動。
“殺。”
影密為高手不在猶豫,欺身而上,手中匕首遞出,刺入幾人的心臟、后背等要害之處,結果了幾人的性命。
殺死田仲等人,劉季立功心切,帶著影密衛就幫助孟白柳對付田虎。
“這就是站錯隊的下場,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是野心太大,是你葬送了農家。”
目睹幾人的死亡,嬴玄將目光放到了被宿鐵銀槍釘在石壁上的田言。
“農家從未背叛帝國之心,若不是侯爺步步緊逼,農家何至于如此下場?”
田言肩膀被長槍洞穿,艱難的咳嗽兩聲,有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來。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考慮,帝國要的是一個服從于帝國的農家,而不是一個不受帝國控制的農家。”
嬴玄悵然若失的說道:“帝國支持百家爭鳴,可惜你們太過放肆,對帝國指手畫腳,太高估自己了。”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動手吧。”
“本想留你一命,但是你一心求死,留下來也沒什么用處了,本侯就成全你吧。”
“祝你黃泉路上好走!”
嬴玄面色一冷,拔出長槍,對準田言喉嚨之處,準備了結田言,徹底終結農家之事。
嬴玄抬起長槍,筆直的刺向田言。
長槍轉瞬即至,田言絕望的閉上眼睛,面帶解脫之色。
就在宿鐵銀槍距離田言的喉嚨只有毫厘之間的時候,嬴玄突然感覺到兩道霸道的劍光朝自己襲來,嬴玄眼皮直跳,不做半分猶豫,撇下田言,抽身而退,劍光貼著嬴玄的頭皮閃過。
嬴玄險之又險的避開劍光,額前的碎發被劍光斬斷,輕飄飄的落下來。
落地之后,嬴玄手持長槍,警惕的看著來人,此時來人一前一后,將嬴玄包圍起來。
看清來人的真面目,嬴玄眉宇之間的陰霾更重,遼東黑甲已經出動,將來人包圍起來,擺出進攻姿態,開始逼近兩人。
“退下!”嬴玄制止了遼東黑甲的行動,也許是擔心嬴玄的安危,遼東黑甲雖然退后數步,但是陣型不變,準備隨時出手。
嬴玄被圍,影密衛供奉們已經停手,目光不善的看著來人。
“不用管我,繼續剿滅農家叛逆。”嬴玄又是一道命令,影密衛供奉猶豫片刻,就繼續攻擊農家強者和羅網刺客。
“蓋聶先生,你這是要趟農家的渾水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逗留在東郡的鬼谷縱橫兩人。
“農家十萬弟子已經投降,農家已經構不成威脅,你可否網開一面,放他們離開?”蓋聶平靜的問道。
“絕無可能!”即便面對鬼谷縱橫的兩人,嬴玄依舊面不改色,直接拒絕了蓋聶的請求。
“勇氣可嘉,面對鬼谷縱橫的聯手,能這般無懼的,沒有幾人。”衛莊輕笑一聲,手中鯊齒已經出鞘,直指嬴玄。
“擒下你,我們依舊可以帶走他們,只是稍微有些麻煩而已。”
嬴玄不由的笑了笑,而后正色說道:“即便你們擒下我,農家強者依舊要死,即便是鬼谷縱橫,也沒有辦法從遼東黑甲眼皮子底下帶走帝國叛逆。”
“沒有商量的余地嗎?”蓋聶似乎沒有想到嬴玄如此決絕,不由的再此確定嬴玄的想法。
“皇命在身,恕難從命!”
“為了幾個農家強者,搭上帝國武侯,真的是筆劃算的買賣嗎?”
衛莊此刻對嬴玄欣賞不已,但是欣賞歸欣賞,嬴玄越是堅持,他們就越是難辦。
“衛莊先生,這不是做生意,我乃帝國武侯,為帝國效命乃是我的本分,任何威脅帝國的存在,本侯覺不允許他們逍遙法外。”
“冥頑不靈!”衛莊冷哼一聲,氣勢涌現,準備出手擒下嬴玄。
嬴玄也將手中宿鐵銀槍握緊,全神貫注的看著衛莊,同時也萬分謹慎的盯著蓋聶。
鬼谷縱橫的聯手,就是半步天人的王龁也得跪,嬴玄自問不是對手,那里敢馬虎。
“嬴玄,我無意于帝國為敵,不想和你動手,真的不在考慮考慮嗎?”蓋聶示意衛莊稍安勿躁,繼續和嬴玄交談起來。
“無意于帝國為敵,那么蓋聶先生就不該和六國余孽和農家有所糾葛。”
嬴玄冷笑一聲,說道:“蓋聶先生,你該清楚,這些人心里藏著怎樣的心思,不是我容不下他們,也不是陛下容不下他們,而是大秦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我可以保證,農家不會再參與任何對帝國不利之事,這算是約定,他們若是違反約定,我親自斬殺他們。”蓋聶提議道。
“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仇恨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生根發芽,欲望和野心一旦被縱容,就會茁壯成長。”
“隱忍的越久,仇恨就會更加強烈,野心和欲望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噴發而出,那個時候,帝國將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嬴玄反駁蓋聶說道:“即便我相信蓋聶先生的為人,但是這個約定,在我眼里依舊一文不值。”
蓋聶似乎被嬴玄說動,開始沉默下來,心里思考嬴玄的話是不是真的有道理。
見到蓋聶猶豫,衛莊眉頭一皺,提醒蓋聶說道:“師哥,擒下嬴玄,一切自見分曉。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在目前看來,也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