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田言等農家強者不肯投降,嬴玄也沒有多說什么,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派人看管農家弟子,登記造冊,他們的親人愿意隨他們北遷的也帶著,不愿意北遷的,交給東郡郡守妥善安置,一應錢財費用,由我遼東、遼西守軍支付。”
“諾!”
“遼東黑甲交由我負責,族叔辛苦一趟,拿著百戰穿軍的虎符,帶著章邯徹底接管他們,讓章邯先統領他們吧,等東郡之事結束之后,我再將遼東黑甲交給你,你帶著他們,押送農家弟子北上。”
嬴玄心滿意足的說道:“到了遼西之后,人員分派,你們自己商量吧,我就不摻和你們幾個之間是事情了。”
“那農家高手怎么處置?”姬破軍臉色陰沉,有些嗜血的說道:“既然他們不識時務,我們就不用留著他們了。”
“這個自然,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誅殺農家領頭之人,其必心生怨恨,為我留下后患。”嬴玄點點頭說道。
“我這就帶領黑甲突入六賢冢,擒殺他們。”姬破軍提議道。
“不用,云武侯南下,為了對付農家六長老,自然還有其他人手,這個不用我們操心了。”
嬴玄思索了片刻,就否定了姬破軍的提議。
“況且農家困獸之斗,必然兇狠,黑甲雖然軍陣無雙,但是面對武侯強者,傷亡在所難免,沒必要讓遼東黑甲的將士白白送死。”嬴玄笑著說道:“他們即便要死,也會死在關外的戰場上,而不是這里。”
“不過農家高手眾多,我又帶走了百戰穿甲軍,云武侯即便擊敗農家高手,也恐難以盡數誅殺。”
嬴玄思索片刻說道:“讓遼東黑甲合圍六賢冢,就是一只蒼蠅也別讓他飛出去。”
“讓重甲騎兵和影密衛隨我進入六賢冢,剿殺農家余孽,你也跟著一起吧。”
隨著農家弟子的投降,炎帝六賢冢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威脅,重甲騎兵開路,嬴玄等人慢慢的推進,終于在炎帝六賢冢的深處見到了退縮至此的農家高手和羅網刺客掩日和黑白玄翦。
“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云武侯,接下來就是你的時間了,我在一旁替你壓陣如何?”
誅殺農家六長老本就不是嬴玄的事情,況且六大長老全部都有著武侯之上的實力,嬴玄可不打算和他們硬拼。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王龁看出了嬴玄的不愿意損耗影密衛的實力的企圖,也沒有強求,直接答應下來,看來有絕對的倚仗。
王龁慢慢的走向農家六長老,每走一步,氣勢就更勝一籌,等停下腳步的時候,已經是半步天人境了。
“農家六長老昔日獵殺我大秦武安君,今日本侯欲替武安君雪恥,爾等死前,可有遺言?”
王龁聲如雷霆,咄咄逼人,讓農家眾人如坐針氈,田言正欲上前說話,農家六長老已經聯手出現在王龁面前。
六股強大的氣息驟然升起,和王龁霸道的氣息撞擊在一起,讓原本平靜的六賢冢皺起風浪。
“白起殺人如麻,罪孽深重,為天地所不容,我農家為天下黎民擔憂,出手獵殺白起,雖死不悔。”六長老中的兵主修為最高,已經踏上死之玄橋,只差一步,就可以窺探天人奧秘。
“一派胡言,武安君乃我大秦五百年來最強之將,為我大秦鞠躬盡瘁,這天下如今是我秦人的天下,武安君怎么會錯?怎么可能錯?”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將軍為何不問問這天下希不希望武安君白起隕落?”六長老之一的歷師說道。
“武安君是秦人,秦人說他沒錯,他就不會錯。”王龁不屑的說道:“山東六國,什么時候有資格評價我秦國的武安君了?”
“任爾等口舌如簧,今日也難逃一死,受氣吧!”
王龁大喝一聲,挺身而上,已經攻向了農家六大長老。
六大長老雖然單打獨斗不是王龁的對手,但是六人聯手足以匹敵王龁,甚至隱隱有占上風的跡象。
看著王龁和六大長老留手的情形,姬破軍面帶凝重,對嬴玄說道:“侯爺,云武侯以一敵六,久戰必輸,而且農家六長老還沒有使出地澤二十四,云武侯是不是托大了?”
嬴玄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看到精彩之處,甚至拍手叫好,一點也沒有擔心王龁的樣子。
“王龁自昭襄王時,就是秦國名將,當年農家獵殺武安君,其中厲害,他不會不知道的,不用我們操心。”
嬴玄表示不用擔心王龁,努了努嘴,指著隨王龁一起來的數人,這些人都穿著寬大的黑袍,遮住了面目,但是那強大的氣息依舊讓人覺得壓抑。
“他們都不擔心王龁,你擔心什么?”嬴玄說道:“王龁一看就是穩如老狗,不用我們擔心。”
聽到嬴玄這么說,姬破軍只能翻個白眼,繼續觀看戰局了。
“農家也不過如此嗎?”王龁一劍逼退兵主,抽身而退,“若是沒有后手,那么農家今日就合該滅絕于此。”
“動手吧!”
王龁淡淡的說了一聲,隨他一起來的黑袍人對視一眼,相繼加入戰局,每個人赫然至少有著超凡境界的的實力,有兩人更是生之玄橋境界的強者。
“九原三大將之一的殺將司馬絕,九原軍團的第三號人物,殺伐果斷,不輸我遼東鬼將。”
嬴玄指著黑衣人中最強的男子,瞇著眼睛說道:“這可是熟人啊!”
“云中七秀,從兩族戰場崛起,殺戮妖族無數,乃是云中郡不可或缺的大將,沒想到居然都來了東郡。”
姬破軍也說出了其他黑袍人的來歷,“他們盡數來次此,就不怕妖族趁虛而入嗎?”
“這個不用擔心,云中郡的旁邊就是我秦國北方統帥王賁所在的九原郡,量他妖族也沒那個膽子先對王賁出手。”
嬴玄對于秦國北方事無巨細,皆一清二楚。
“難怪王龁有持無恐,單憑這些人,加上百戰穿甲軍,確實可以將農家十萬人殺的片甲不留。”
“嗯,江湖游俠即便實力強大,也無法媲美同境界軍中強者,唯有經歷死亡,才會變得更加強大,和江湖的生死決斗相比,我們一直游離于死亡的邊緣。”
姬破軍自傲的說道:“因為我們更加敏銳,更能洞察危機。”
“牛皮小聲吹,給我聽就行了。”嬴玄說道:“軍隊的優勢提現在群體的進攻和防御之上,這才有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戰役。”
“但是單打獨斗,和小規模戰斗,強則強,弱則弱,沒有其他理由。”
“族叔,這天下很大,秦國強者大多匯聚在北方,但是這天下除了秦國北方,還有其他地方,甚至有些不為人知的角落里,隱藏著絕世高手。”
嬴玄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以鄙視江湖武人,但是絕對不能輕看他們,否則一失足就是千古恨。”
“重頭戲來了!”
隨心黑袍人的加入,王龁等人已經占據了有利局勢,對農家六大長老步步緊逼。
農家六長老節節敗退,甚至已經有人身上出現了傷痕。
“列陣!”
兵主見狀不妙,向其他人打個眼色,六人退在一起,瞬間就布下了地澤二十四。
兵主鎮守最重要的冬滅之位,其他五人各司其職。
“春生、夏榮、秋枯、冬滅、白露、大寒,六業興旺,傳聞武安君白起就是死在這套陣法之下,王龁恐怕有麻煩了。”
六大長老結成大陣的一瞬間,即便嬴玄不在大陣之中,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會吧,”姬破軍顯然不相信嬴玄的話,“云武侯乃是帝國強者,加上又云中七秀也在陣中,六大長老恐怕無法專心對付云武侯吧!”
“誰知道呢?”嬴玄隨意的說道:“地澤二十四出現的時候,確實都是用來對付一個人的。”
“但是,陣法畢竟是陣法,族叔你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但是你見過只針對一人的陣法嗎?”嬴玄問道。
姬破軍不由愣住,陣法從來都是針對入陣之人,若是打破不了陣法變化,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