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亂臣賊子,當朕怕了你們不成!”
隨著這聲厲喝脫口而出,黃曉的身軀不由得一震,一道明黃之氣沖天而起,與那道光芒撞擊在了一起,向著空中激發而去!
而在對方的光芒之中,柯浩哲的身影緊隨其后,手掌宛若鋼鐵,與黃曉硬撞一記,隨即兩人雙雙倒飛出去。
空氣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蟬鳴聲,緊隨而來的,是天蟬魔童那嬌小的身體,眼睛像是畫上了濃郁的眼影,嘴唇猩紅的像是剛剛飲了鮮紅的血液。
明明是一個男童的樣子,這副模樣卻讓他變的男不男女不女,以詭異的姿態,輕笑著加入了戰團。
而他的周身卻縈繞著令人心安的氣息,似乎能夠安定人的心神,讓與他交手之人,總是能夠感覺到一陣別扭。
這種能夠影響人心的術法,著實令人防不勝防。
“施主,生活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天蟬魔童的聲音輕柔,像是在安撫著黃曉的情緒,只是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詭異莫測。就連他所發出的攻擊,都是看似充滿正氣,實則陰險無比。招招沖著黃曉的薄弱之處攻去,根本不給對方絲毫的喘息之機。
“你個妖人,給朕滾開!”
浩蕩的氣息沖天而起,在兩人的攻擊之下,黃曉寸寸后移,艱辛的支撐著。
“呵呵,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成啥玩意來著?我為何忘記了?我怎么能忘記?!”
話說到一半,天蟬魔童的語氣驟然變的急促起來,他的眼睛充斥著血絲,攻擊愈發的急促,而嘴巴也同樣不停地念叨著,“成…成…成什么?到底成什么?誰能告訴我,你知道成什么嗎?你不知道對不對?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狂暴的聲浪沖天而起,在混亂的天方城中,化作了一道驚雷,驟然炸響在眾人心頭。
正在城中與鬼物交戰的祁陸,聞聲不由得心中一凜!
視線看向蒼茫的夜色,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心中暗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怎么…
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調查過了,在這個世界之中,并沒有西方教有關的東西,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會遇見此等事情?!
西方教…
禿驢…
明明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與他們有任何瓜葛了,這才剛剛轉過街角,就措不及防的遇到了?!
而聽那人的語氣,似乎忘記了許多的事情,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剛剛認為,已經徹底的了解了這個世界,然而在這一刻,在祁陸的面前,這個世界仿佛再次的蒙上了一層薄霧,縹縹緲緲之間,看不見摸不到。
“臥槽!”
心神搖晃之下,祁陸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句國罵脫口而出,“這怎么可能!”
“發生什么事情了?!”
陸相思將鬼氣蕩開,來到祁陸的身旁進行保護,言語之中滿是關切。
祁陸搖晃了一下腦袋,嘴唇有些蒼白,雙眼之中滿是各類猜測之后的驚悚神情。
“沒…沒事。”
說著看向陸相思,開口道:“暫且為我護法,我需要冷靜一下。”
說著,竟是不理會城中的混亂,以及正在戰斗的事情,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
“這種事情,只有兩個可能。”
祁陸在心中飛速的盤算著,“其一,就是那人同樣是穿越者,只是在穿越的同時,傷到了靈魂,導致記憶出現了偏差。其二,就是那人接收了西方教的教義,只是不知因何緣故,在傳法的時候,出現了意外。還有沒有其他可能了…有沒有…不!結合他的話語可以明確,只有這兩個可能!”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那么就說明,他并不是唯一的穿越者。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因為這表明,在特定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能夠順利的穿越而來。
而如果是第二種情況…
西方教的禿驢們,又是以什么樣的方式,來進行傳法的?
祁陸絲毫不認為,傳說之中的那些圣人佛祖,都是虛幻出來的。他所學習的本以為沒有多大用處的道門典藏,在這個世界竟然威力如此巨大,就說明了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有極大的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如此一來,是不是自己的穿越,其實也不過是一場博弈。又或者說…
是一場,
陰謀?
而如果是陰謀的話,那些執子的大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也許是受到過現代社會毒打的緣故,所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會被祁陸下意識的往陰謀方向考慮。尤其是在這時候突然遇見了‘疑似佛門中人’,再加上他的穿越,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之詭異的事情,所有的事情統統捋順之后,不往陰謀方面想的話,那簡直是不正常了!
“我的存在,究竟是時空長河的意外,還是有大能者看似隨意的撥動了一下河流?”
祁陸不由得喃喃自語,眼中泛出一抹迷茫。他的道心在這一刻都變的有些不穩起來,諱莫莫測的氣息自身周環繞,劇烈的波動起來。
“祁陸,祁陸!”
感應到祁陸的不正常,陸相思的眼中滿含急切,探出一掌,拍在他的后心之上,輕柔的靈力沖出,為他舒緩著身體的異樣。
“究竟發生什么事情了?怎的如此心神不寧的模樣?”
陸相思的聲音,成功的把祁陸從昏昏暗暗之中拯救了出來,回過神來的他,忍不住一口逆血噴在眼前的地面上,一陣天旋地轉之后,這才堪堪穩住了心神。
這也不怪他如此驚懼,幾乎心神失守。畢竟讓誰遇見這種事情,都沒辦法保持淡定。
明明已經接受了‘意外’這個解釋,但在突然之間,‘意外’突然變成了‘預謀’,哪怕只是猜測,都足以在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我沒事。”
祁陸再次回答了一句,從地上起身,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輕聲的對陸相思道:“我想城外看一下,那些人是如何交戰的。”
如果不看一眼的話,他的心里永遠都無法平靜下來。這跟‘頭鐵’與否無關,而是必須要通過親眼觀察,來為自己的想法提供支撐。
“那里危險…”
“我必須去。”
沉默之后,陸相思的眼神流露出一抹釋然,點頭道:“好,那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