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講道理唄?
唐折翼對此表示:本座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耍不要臉;本座自降檔次跟你看看究竟誰更不要臉了,結果你又開始講道理?
合著這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給占了咋滴?!
山谷中異常的憋悶,風都被四周的高山給擋住了,讓此地的尸氣愈發的惡臭難聞。還好身為修煉者的他們,可以長時間的閉氣,否則的話,當真要被熏暈過去。
這種味道,怎么說呢,就是比咸魚還要臭的感覺,而且其中還摻雜了些許的臭腳丫子的獨特酸爽味道,綿延不絕,令人久久不能自己。
另一邊,已經嘔吐完畢的張月,虛弱的直起了身體。讓祁陸感到驚奇的是,此時的她,眼中的仇恨已經幾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厭惡。
是的,厭惡。
從小就極為養尊處優的她,何曾見過腐爛程度如此嚴重的尸體,如今乍然得見,不說三生有幸吧,反正姜倫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在這一刻已經蕩然無存了。
誰說兩情相悅不是見色起意?這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么,哪怕是青梅竹馬又怎么樣,還不是說散就散。
很少人在結合的時候,會在意對方是不是有有趣的靈魂,而是先從頭打量到腳,審視一番之后,覺得是自己的菜,那就去吃,不是自己的菜,那就有多遠滾多遠。
祁陸忍不住的都想采訪一下臉色蒼白、身形搖晃的張月,“你確定這就是愛嗎?”
當然,在觀察了一下張炳天的臉色之后,還是明智的選擇了放棄。
風意宗宗主,快炸毛了。在這種時候挑釁對方,還是有比較大的風險存在,祁陸覺得沒必要逞一時之快,而讓自己陷入到危險的境地。
“還不快開始?”
唐折翼看向對方,揶揄的目光,再次讓張炳天感覺到了一陣窒息,胸腔之中似乎有一團氣在堵著,不吐不快。
時間仿佛陷入了凝滯,空氣愈發的渾濁,就連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話的馮武,額頭都冒出來一絲熱汗,生怕雙方打不起來的樣子。
只要在這時候打起來,他的蒼山派就真的穩了啊!
到時候哪怕是為了面皮著想,唐折翼都不會允許風意宗動他們一指頭。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就比較操蛋,唐折翼又怎么可能為了這種小事,而選擇與風意宗沖突?馮武的小心思,根本就影響不到唐折翼。
而正在此時,張炳天突然笑了起來,點頭道:“自是要盡快開始。”
說罷,自儲物袋之中取出來一件蝴蝶狀、幾乎透明的東西。
說是‘東西’,其實也并不準確,若是仔細感應的話,會發現其中有著靈性,似乎是有生命一樣。但這種生命的類型卻并非像是動物那樣,需要呼吸或者是進食來維持生命,而是以一種玄妙難測的方式來生存。
造化雨蝶出現在了張炳天的掌心之中,下一瞬,只見對方緩緩地張開了翅膀,上下舞動間,細微的氣流從翅膀處出現。
旋即,氣流慢慢變的大了起來,吹在眾人的臉上,像是刀子在劃著臉。
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祁陸就見到張炳天輕輕地震了一下手心,造化雨蝶應聲而飛,被陽光映射的透明翅膀,折射出五彩的光。絲絲氣息從它的身后傳來,而張炳天屈指一彈,一滴血珠彈到了它的身上。
肉眼可見的,造化雨蝶的身體被刺目的紅色所浸染。入目所見的,在它所飛過的地方,似是下起了紅色的血雨,在吸取到姜倫的氣息之后,血雨組成了一道光幕,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么高級的嗎?”
全息自動投影?
祁陸不由得暗自咋舌,心里嘀咕著:“這還是帶自動回放的投影…”
這就是傳說中的‘科技不夠,法器來湊?’
而此時,血色的光幕中已經出現了姜倫的身影。
光幕之中的姜倫,正一個人坐在樹下,脊背挺的筆直,一雙眸子似是天上的星辰般明亮,明眸皓齒…好吧,這是形容女孩子的,總體來說,論賣相的話,姜倫還是能夠躋身一線的。
聯想到現在的樣子,張月忍不住又干嘔了一下,真就提上褲子不認人。
等了沒多久,從畫面之中出現了張毅文的身影。兩人似是在交談著什么,只是從張毅文出現的那一刻,雖然畫面中并沒有聲音傳出來,但眾人明顯的能夠感受到,姜倫的氣質變了。
就像是從先前的云淡風輕,畫風突變成為了生化危機末日喪尸的陰森風格。張毅文不停地在解釋著什么,而姜倫卻無動于衷的樣子,并且率先發動了攻擊。
“殺人者,人恒殺之,這恐怕怨不得別人啊。”
唐折翼為此做出了評價,引來了馮武的連連點頭,而張炳天的臉色愈發的黑了。
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
張炳天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其實按照他的設計的話,即便是這樣也沒關系。這時候的蒼山派都已經被滅門了,只要殺了馮武,誰還能說出半個不字?
但事情壞就壞在,他沒想到唐折翼竟是來的這么快,單槍匹馬的就把他的計劃給搞的夭折了。導致蒼山派現如今還安穩的存在,而馮武也必然不會束手就擒。
有了明宗撐腰,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所升華的馮武,這時候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這是姜倫動手在先,我們的弟子只是自保而已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只見畫面一轉,其中又出現了幾道身影,卻是張毅文小隊之中的成員。
這一幕的出現,讓馮武頓時閉上了嘴巴,心想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處罰那幾人!這是張毅文一個人做的?明明是你們一起做的啊!
“多人打一個,非俠士所為。”
“嗤!”
對于張炳天的言語,祁陸著實是聽不下去了,不由得嗤笑出聲,看向對方,“按照張宗主的意思,姜倫想要殺我舅舅,我舅舅就必須要引頸受戮唄?殺只雞還有可能被爪子抓傷手掌,何況是殺個人?”
“此處可有你說話的位置?”
祁陸呵呵一笑,轉而從嘴中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
“我,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