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的出現,一時間牽動了幾乎所有人的神經。這玩意兒在嚴格意義上來看,是鬼物的一個變種,但其危害卻比鬼物要厲害的多。
每次一經出現,總是鬧的雞犬不寧,莫說全村,若是給它時間的話,恐怕整個國家都能被它給吸食一空。
通過夢境來控制人的思想,通過人們內心之中最美好的期盼,然后將其擴大,組合成一個完整的夢境。然后,讓他們沉浸在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境之中,從而心神受損。而它則是會借此機會,貪婪的吸收著人們的精氣。
每多吸收一個人,它的實力就會更上一層,直到它的實力能夠讓一座城池中的人們全部陷入夢境,到了那個時候,哪怕是集合了整個啟國的力量,都無法與其抗衡了。
并不是說打不過對方,而是夢魘的行蹤異常詭異,想要抓住的話,除非設套,否則的話想要在尋常的時候抓住它,當真是難比登天。
地圖被很快的取了過來,祁陸將手指點在了安今村的上面,然后在其周邊十里的范圍內畫了個圈,開口道:“通知二皇子,派人在方圓十里之內布防,除非遇見特殊情況,夢魘會將周邊的所有生命全部吸食一空,然后才會去下一個地方。”
“十里之內,有四個村落。”
陸相思開口道:“我們不能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沒人知道那夢魘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分頭行動,我們三個各自帶著一隊人馬,去三處村落,剩下的一個,去找九鳳!”
有著這么一個超強戰力的存在,那當真是不用白不用,根本就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祁陸還就不相信了,對方還會對此無動于衷。
對于祁陸的方法,兩人盡皆點頭。
按照現如今的態勢,已經沒有其他的方式了,他們三個人必須要分開,若是聚集到了一起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保證,那夢魘會這么湊巧的來到這里。
“另外,如果人手足夠的話,擴大搜索的范圍,明陽城距離此地極近,若是被調虎離山了,當真是要損失慘重。”
眾人又商議了幾句,隨后各自分頭行動。
“注意安全,若是遇到了夢魘,立刻示警。”
陸相思與龍傲天點頭應下。
短短十里的距離,想要示警的話,對于修煉者來說還是比較輕松的。畢竟術法的攻擊威力,就足以讓周邊其他的修煉者感應到,從而趕去支援。
明陽城中的百姓突然發現,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城中,在今日頓時熱鬧了起來。只要還在城中的修煉者,盡數被調動而出,向著四面八方鋪展而去。
九鳳也從睡夢中被叫了起來,打著哈欠離開了明陽城。
“夢魘出現,有趣…”
明陽城的百姓已經被告知,今夜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不要進入睡夢之中,以免發生意外。
“這位大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了?為何城中如此風聲鶴唳的,竟是連睡覺都不讓睡了?”
有與修煉者熟識過來的百姓,疑惑的拉住了一名修煉者,疑惑的開口詢問。
而當修煉者為他們講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那些百姓頓時如臨大敵,“不睡了,不睡了!今天就算有人拿著刀子逼著我睡,老漢我都不睡了!”
祁陸那邊,與陸相思等人分開后,已經領著十余名修煉者來到了目的地‘演張村’,沒有打草驚蛇,向村民透露特別多的消息,只是讓他們在夜間盡量的不要睡覺,以免遭了危險。在這種核心的地方,夢魘有極大的幾率出現,自是不能造成人心動蕩。
姬無意手底下的士兵們也已經出動,沿著方圓三十里的范圍進行掃蕩警戒,排查一切可疑的地點。
但直到日落黃昏,卻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這也符合祁陸的預期,畢竟夢魘本就善于隱藏,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找到,那真就跟只花兩塊錢就能中千萬大獎一樣的不靠譜。曾經祁陸還聽聞過,有人握著手里的彩票,對朋友炫耀的說:這買的不是彩票,買的是夢想!
但祁陸卻對此嗤之以鼻,說這話的人真是謙虛了。這買的是什么狗屁夢想,明明買的是為公益事業獻出的一份愛心啊!
這么謙虛的人,有著如此崇高的大無畏的奉獻精神,做好事不留名…這種人,值得交往!
天色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月亮已經斜斜的掛在了天際,村子里的人都早已各回各家,只有幾聲犬吠不時地響起,卻讓整個村子變的更加靜謐了。
躺在其中一戶人家的草房之中,盤膝而坐的祁陸,將自己的神識散了出去,關注著周邊的一舉一動。
夜色靜謐,風聲漸起,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上,枯萎的枝丫左搖右擺,遠遠地看去,就像是隱藏在黑夜之中張牙舞爪的怪物。
‘嗚…嗚…’
風聲嗚咽的吹著,沿著每家每戶那破落的墻壁縫隙,吹進了所有人的家門。
“特娘的…這都什么天了,晚上還這么冷…”
有人翻了翻身子,低喃著罵罵咧咧的似是夢囈,隨后沒多久,就再次傳來了鼾聲。
因為祁陸并未對他們言明事情的嚴重性,因此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淪落為‘誘餌’的村民們,大多數都沒有聽取建議,而是抱著老婆孩子很早就睡了。
忽略了某些人家之中傳入心神之中的‘嗯嗯啊啊’聲,祁陸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不停地‘觀察’著村子之中的風吹草動。
月上中天,一朵烏云從遠處飄來,遮住了明月的大半張臉,落在村中的月光,也似乎帶上了隱隱的薄紗。
“汪汪汪!”
不知誰家的狗,像是發現了入侵領地的獵人,發出了激烈的犬吠,祁陸將神識調轉過去,卻只是發現了一只偷雞的黃鼠狼。
嘴角微微翹起,自己是不是有點多慮了,四選一的事情,再加上夢魘也許會離開此地,這幾率就更小了,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被他給撞…
祁陸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剛才我想的是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