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隨著陰云之中劇烈的翻騰,驚雷乍起,數道電光在其中若隱若現,方圓數里之間,都化作了雷電的海洋。
“乾坤無極,風雷受命!”
狂風席卷著雷霆,向著周邊擴散,濃厚的陰云幾乎形成了龍卷,其四周彌漫著雷光,在最中心的位置,似乎開啟了一道時空之門。
“天地玄黃,陰陽妙法!今道門弟子祁陸,引九天雷霆之力,欲蕩盡妖魔,平復天下,天地浩然,九天雷霆,急急如律令,降!”
隨著‘降’字的落下,天地之間似乎停止了那么一瞬,隨即,更加狂暴的氣勢自云中轟然升起。
符篆化作了一束光,在飛向空中的時候,那團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明亮,幾乎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在萬余修煉者的見證之下,那道光芒似乎穿梭了空間的壁壘,轉瞬沖進了雷霆風卷之中!
“轟!!!”
閃電撕裂了天際,雷霆炸響在耳旁,狂風將所有人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與那雷霆建立了聯系的祁陸,身形卻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一只纖手伸來,扶住了他的身體。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對方的身上,祁陸的視線依然看著天際,嘴角卻劃過了一抹輕松的笑意。
唐折翼招來胖葫蘆,一道灰光劃過,將不停嘶吼的鬼物給控制在一丈之內。聶云舟的長劍化作了數十,來回穿刺著鬼物,幾乎將其打散。
正此時,雷霆轟然降臨,一道粗重的十幾人都合抱不住的雷霆,在降臨的一瞬間,就像是要滅世,沿著筆直的軌跡,向著鬼物轟擊而去!
“轟!!!”
一時間,眾人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見了,幾乎全部被刺目的雷霆之力填滿了視線。沖擊波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靈力被抽盡的祁陸再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身體像是從枝頭落下的樹葉,在沖擊之下向后倒去。陸相思輕柔的將他抱住,琉璃塔在兩人的身前,組成了一道堅固的屏障。
當雷霆消散,陰云散盡,天際的月亮重新顯露蹤跡,月光如水,灑落世間,卻沒有一個人亂動。
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深坑,坑的另一頭與懸崖所連接。遠遠地看去,就像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糕點之上,被誰給咬了一大口。
在浩瀚的雷霆之下,那鬼物已經消失無蹤,被轟成了渣渣。
只是看似是以祁陸一己之力消滅的鬼物,其實唐折翼與聶云舟都是出了很大的力氣。如果沒有這兩位掌教幾乎已經將鬼物打殘,哪怕累死祁陸,恐怕都做不到將鬼物給滅殺。
只是無論如何,祁陸都在眾多修煉者的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把臉,今后他的名氣,想必會在整個修煉界之中徹底傳揚開來。
無論是趙國還是啟國,從此都會知道修煉界之中多了祁陸這么一號人。隱隱的,他的威懾力已經凌駕在了風意宗大弟子姜倫之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姜倫在下山之后,表現的如同拉了稀一樣?就連普通的弟子都不如。僅有的幾次,每當看似要雄起的時候,崇拜的眼神還沒感受到,在下一瞬就直接拉胯了。
就很難受。
兩者都在昏迷之中,但所得到的待遇卻不怎么相同。祁陸的身旁聚集了許多的修煉者,不管怎么樣,心里酸也好羨慕也罷,反正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個比一個好聽。而反觀姜倫那邊,除了張月在他身旁照料,其余的修煉者根本就不會多看他兩眼。
就連風意宗的弟子們,都是神色復雜。
大嘿轟,怎么就變成了這樣了呢?難道…大嘿轟只有在宗門之內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只要出了宗門,就像是受到了詛咒一樣,干啥啥不行?
如果不是風意宗其他弟子都表現不錯的話,想必這次整個宗門都要丟大臉了。
而他們哪里能想象的到,姜倫的失常,跟離不離開宗門沒有關系,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自己作的啊…
林輝身為他的身外化身,哪怕因為功法的殘缺,而導致兩者之間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多的糾葛,但事情演變到如今的地步,與他脫不了關系。
尤其是,在林輝被殺之后,他沒有去跟祁陸講明其中的因果,反而惡人先告狀的去找祁陸的麻煩,祁陸與他早已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再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解釋的清楚的了。
鬼物被清掃一空,危機已經解除,趙國與啟國的修煉者隔著懸崖相望,神色復雜之中,帶著濃濃的根本就不想掩飾的殺意。
如果給他們機會的話,他們都不介意在對方的后心捅上一刀。
“江湖路遠,回程的路上,可不要被氣死啊…”
唐折翼淡笑著朝著聶云舟拱了拱手,那語氣之中滿是不以為然,讓聶云舟不由得呼吸微微一滯,忍不住就要動手。
“你當真以為,以現在的情況,動手的話,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唐折翼似笑非笑,而啟國的修煉者們,也有些躍躍欲試。
人類似乎總是有著內斗的天性,其原因錯綜復雜,比如說利益,又諸如金錢名望,似乎總是能夠尋找到正當的理由,從而滅了敵對的勢力。
可人類又是群居性的動物,這種糾結又復雜的內心,確實捉摸不透。
趙國的損失非常慘重,若是在此刻與啟國開戰的話,對方的結局如何暫且不論,趙國必然會實力大損,就此一蹶不振的話,必會遭到啟國的痛打落水狗。
忍了好幾手,聶云舟這才拂袖作罷。而唐折翼暢快的大笑起來,也放棄了乘勝追擊。畢竟此刻的修煉者們已經非常疲憊,而且幾乎個個帶傷。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不是說不能做,而是沒有必要。
收益與付出不怎么成正比。
“我們走!”
聶云舟大手一揮,帶領著趙國修煉者轉身離去。
“咱們也走吧。”
唐折翼微笑著轉身,臨走前還嘟囔了一句:“真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