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營地中休整的修煉者們,除卻那些閉關打坐的,幾乎都被塞了滿嘴的狗糧。那種傷心、悲哀、喜悅高興的復雜情緒,當真是無法言喻。
啟國修煉界之中,美貌無雙的陸相思,怎么就喜歡上了一個少白頭的不良少年呢!
愛情果然是不理智的,有的時候來了便是來了,沒有理由,沒有借口,就是如此令人措手不及的淪陷。
“我想聽你作詩。”
陸相思依偎在祁陸的身側,“在順意樓的時候,還沒有聽夠。”
“那時候你就饞我身子了?”祁陸詫異的說了一句,引來了一陣亂拳:“討厭!”
揉著劇痛的胸口,差點咳出來一口老血。這力量是真的夠勁兒啊!
這算是啥事啊?此情此景我被逼著想要吟詩一首?
女人與小人都難養啊!罷了罷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詩好像早已流傳開了。”
“可這是最契合心境的。”
陸相思的眼中透著晶瑩的光,明明是在埋怨,但表情之上卻哪里有絲毫不滿?
少女的心,已經盡被融化了。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人…那人就是陸相思…咯咯…”
陸相思的雙腿在空中晃著,哪里有明宗大師姐的威嚴?此時此刻,也不過是個心想事成的小女孩罷了。
“矜持,矜持…”
“喜歡一個人,為什么要矜持?”
陸相思似乎非常不明白祁陸的想法,歪著腦袋問。
祁陸對此無言以對。
兩個世界的文化差異,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也許凡俗之中,表達感情的時候,女子還會含蓄一些;但在修煉界中,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本就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祁陸一直都是個保守的人,如果不是陸相思如此主動的反推,恐怕他們之間依然是兩條平行的支線,永遠都不會產生交集。
“以后不準對我使用陰陽語!”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陸相思的鼻子皺了皺,“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講話是真的氣人!”
“說的都是些大實話。”
祁陸有些糾結的回答。
“哼!”
“知道你也改不掉,”陸相思輕盈的跳下了樹枝,站在地面上的她,回頭對著祁陸招了招手:“走,帶你去正式見一下我的師父。”
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分外嬌柔。
雖然很怕對方的師父把自己給生撕了喂狗,但既然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祁陸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
畢竟是‘啵’了人家徒弟,這點擔當還是有的。否則的話,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了。
隨著陸相思一起,一路之上各種戲謔的調笑聲傳來,但都是些善意的話語,祁陸倒也沒有產生什么不愉快的情緒,是非好歹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拱手回應著那些祝賀,祁陸的臉上掛著淡笑,既然已經確定了心意,那再扭捏的話,著實與他個性不符,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不就是親個嘴兒嘛,前世見多了,有經驗!
理論上的經驗異常豐富,讓人好奇于前世的祁陸,到底是經歷了一些什么。
到了如今,反而是陸相思有些扭捏了,沖著一處明宗弟子扎堆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皮癢癢了是不是?!”
人群頓時一哄而散。
在其他方面,大師姐的威懾力還是很足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嚇得他們做了鳥獸散,可想而知在以往的時候,他們曾經受到過何等的‘欺壓’。
一時間,竟是有人同情起祁陸。找了這么一個兇悍的大師姐做為道侶,這祁陸今后的日子看來不怎么好過啊…
好不好過都得過啊…
祁陸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栽在了陸相思的手里,再也沒有翻騰起浪花的本事了。
“見過大師姐,見過大師姐夫,恭賀大師姐喜覓良婿。”
有不怕死的弟子對著他們遙遙拱手,言語嬉笑。
祁陸:神特么大師姐夫…你們喊一聲‘大嘿轟’能死是不是,偏偏叫的這么難聽!
小子,我記住你了,別讓我找到機會炮制你。
祁陸的心中不停腹誹著,此時龍傲天與姬無意從不遠處看著他,擠眉弄眼的道:“早生貴子啊!”
姬無意咳了一聲,似乎不太適應周邊的氛圍。因為連年征戰,因此與明宗上下都比較熟悉的他,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思來想去之下,直接對著祁陸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牛嗶!”
祁陸:…
這有啥牛嗶的?不就是被反推了么,基本操作,基本操作啊…
“你倆是閑的沒事干了是吧?”
祁陸的眼中帶著危險的光芒,似乎隨時要撲過去跟那倆人決斗。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多說,就被陸相思給拉走了,“快些。”
大帳之中,聚集了數十修煉者,中間的位置上,有一道黑色的虛影在扭曲掙扎著,各種折磨人的術法轟在它的身上,讓它顫栗的幾乎要潰散。
陸相思與祁陸一前一后的進來,頓時吸引了許多的目光,但這種注視卻是轉瞬消逝,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鬼物的身上。
“你所謂的主,現在到底在何處?”
“呵呵呵呵…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祁陸挑了挑眉,喲呵!這骨頭還挺硬。
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五感明心符——專克魂魄進階版,交給了臉色嚴肅的金滄海:“長老,這是我平日里研究改制的小玩意兒,專門克制魂魄,您可以貼在它的身上試試。”
“這是?”
許多人的目光都看向祁陸手中的靈符,而祁陸卻并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笑道:“您試試就知道了。”
金滄海看了一眼宗主,見他微微點頭,這才遲疑的接過靈符。指尖一彈,就貼在了鬼物的身上。
“桀桀桀桀!你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撬開我的嘴?真是天真…啊!!!”
凄厲的比鬼哭狼嚎還嚴重的慘叫聲響起,那鬼物差點直接消散,靈符發出了柔和的光芒,竟能維持著鬼物的形體不被打碎。
而鬼物突然的慘叫,卻是祁陸屈指一彈,一道微弱的靈力打在了它的身上。
“姓名?”
“張…張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