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樓里打的昏天暗地,可樓外那些看熱鬧的卻看得風生水起。
九鳳來了,林宇來了,數百城衛軍將此地包圍的水泄不通,卻依然無法阻擋那些百姓的熱情。
現在九鳳一發現京師之中有人鬧事,就止不住的腦殼生疼。這幾個貨怎么就不能照顧一下老年人,怎么就非得隔三差五的來給自己找麻煩?
而二皇子姬無意原本多么穩重的一個人吶,怎么遇上這三個貨之后,這才幾天啊,就被同化了?
難道…
二皇子身上,也一直隱藏著惹是生非的傳承?
心累!
不想動!
求求你們別再惹事了!
九鳳覺得最近這些天,就沒有一天能夠睡個好覺的。不是這里有問題就是那里有問題,反正就別想消停。
而他的面色陰沉,身旁的林宇就更是想要破口大罵了。
怎么自從祁陸來了京師之后,自己就這么倒霉呢…
明明想要弄死對方的心都有了,卻偏偏每次都要給人家擦屁股,試問誰家的敵人當的有他那么糟心啊!
各懷心事的兩人對視一眼,竟是產生了些許的惺惺相惜…
春意樓中的打斗還在繼續,只是已經接近了尾聲,在祁陸他們合力壓制之下,任憑老鴇與方漪雯再如何掙扎,也已經無濟于事了。
‘轟!’
經歷了如此摧殘的春意樓,在其中的主梁被打斷之后,再也支撐不住重量,轟然倒塌!
像是平地起驚雷,那升起的蘑菇云從極遠的地方都能看的分明。
春意樓塌了…
還好其內的無關之人逃的及時,若不然的話當真要傷亡慘重。
“咳咳!咳…”
煙塵還未散盡,從灰蒙蒙的坍塌處,傳來了幾道咳嗽聲。眾人隱約的可以看到,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邊咳嗽著,一邊從中走了出來。
其拖在后邊的右手上,似乎還抓著一個人。
“喲,九鳳大人好啊!”
祁陸抹了一把灰撲撲的臉,拖死狗似的將不停咳血的方漪雯丟到了地上。然后樂滋滋的跟九鳳打了個招呼,明顯的看到對方的臉更黑了。
視線轉移,直接略過了站在對方身邊的林宇,就像是沒有見過這個人一樣,反而沖著周邊圍觀的百姓拱了拱手:“本官正捉拿兇犯,讓諸位受驚了。”
林宇氣的想轉身就走,忍了好幾手,才穩住了身體:莫氣莫氣,跟這種王八蛋犯不…好氣啊次奧!!!
“今次又是何事?”
九鳳強忍著拍死他的沖動,咬牙假笑著問。
“某的家眷被陰氣纏身,通過線索尋到了這里,兇犯就是前書院弟子呂長敏以及春意樓花魁方漪雯。”
說到此處,祁陸停頓了一下,環視四顧,聲音朗朗道:“只是在緝拿兇徒的時候,卻發現春意樓老鴇與方漪雯盡是修煉者,所修乃邪術不說,更是未曾在京師之中登記造冊。此等行徑,下官以及幾位皇子一致認為,必然有所隱情。不如請了平天府府尹前來,徹查此事。”
剛剛從廢墟中出來的龍傲天:合著我不是皇子,就直接把我給略過了是吧?
此時姬無意兄弟倆也已經出來,每個人的手里都提著一人。姬無意提著差點被捶扁了、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老鴇,而姬無厲先是將扳指丟給了祁陸,然后將哆嗦著的呂長敏丟在了一旁。
取出了懷中潔凈的絲巾,擦拭了一下手臉,對著九鳳道:“未將身為修煉者的身份登記造冊,此乃重罪。何況這老鴇與花魁已經在京師留了許多年,不可能不知此鐵律,因此罪加一等。”
九鳳長吐了一口氣,雖然心里煩死了總是給自己找麻煩的這幾個貨,但在正事之前,他還是懂得如何取舍的。
找機會跟他們切磋一番就是,在這時候,必須要維護啟國律法之威嚴。尤其是剛剛出了范德建那么一檔子事情,在百姓對啟國起了質疑之心的時候。
“將他們押去平天府。”
林宇:…
好嘞!
派了幾名城衛軍,將已經沒了反抗之力的三人架起來,分開圍觀的百姓,向著平天府而去。
“祁公子…哦不對!祁大人,不知他們三人是犯了何罪啊?”
有人好奇的詢問,祁陸腳步不停的邊走邊道:“諸位莫急,此三人之一應罪狀,等審訊結束之后,府尹大人必然會張榜公示。”
說完向著周圍之人拱了拱手,隨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扭頭對林宇皮笑肉不笑的道:“林大人,春意樓的姑娘們此刻跑的還不算遠,建議你派遣城衛軍將她們一應人等全部控制住,免得稍后查出什么事情的話,再找人可就來不及了。”
我特娘的…
好嘞!
不得不說,林宇這個人討厭歸討厭,但牽扯到京師的治安狀況,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這份人情。
最近這些天以來,陛下雖未表現出來,他卻非常有嗶數的清楚的認識到,陛下已經對他產生了極大的意見。若再出紕漏的話,可就真別想干了。
“多!謝!!!”
近乎是咬著牙頂著舌頭,林宇一字一頓的道了謝,隨即轉身,將怒火全都撒在了手下的人身上,“都特娘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戶部尋來春意樓的冊子,給老子去找?!”
“呵呵。”
祁陸搖頭失笑,他是圣母心發作,忍不住提醒對方?
不不不!
他若是好心的話,那就不會故意拖延到現在才告知對方了。
此時此刻告訴他,時機拿捏的剛剛好。若是說的早了,那些人跑不了,林宇身為城衛軍統領,必然會領取其中一份功勞;而若是不說也不行,畢竟誰都想不到,那些笑迎八方客的姑娘們,也許會牽連進來啊!到時候不知情的林宇自有推脫的借口。
可在這個時候告訴他的話,祁陸算計著怎么著也得逃脫幾個了吧?到時候辦事不利,就有夠對方喝一壺的。
祁陸可不相信,偌大的春意樓中,只有老鴇與花魁是唯二的修煉者,世間哪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一想到此事,他就異常的惆悵,怎么自己這越來越不像是一個好人了吶!
我這都是…
自愿的啊…
有仇必報的祁陸,堅決不給自己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