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個!再不做好,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花二娘的河東獅吼再次出現,秀的祁陸頭皮發麻。
我說什么來著?你公公婆婆還有叔公,都特么是被你給活活氣死的吧?
這得上輩子做了多少孽,才在這輩子攤上這么一個玩意兒啊?
直到開飯都坐在了院子里的桌上,花二娘的嘴巴幾乎就沒停過,不是這里不順眼,就是那里不順眼,而她的相公,則是跟個鵪鶉似的,陪著笑臉,仿佛罵的不是他一樣。
有點意思啊…
祁陸滿是同情的看了那個叫做張漢的男人一眼,又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花二娘,內心中嘖嘖感嘆著:“還是對你相公好點吧,畢竟娶了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可不是嗎,
這種娘們兒,誰取了誰倒霉啊!跟黃氏有的一拼,簡直就是陰毒狠辣界的臥龍鳳雛。
眾人都皺著眉頭,一頓飯吃的也沒滋沒味兒的。只是這種家事,他們也不好摻和。再說了,一個大男人,在家里這么沒地位,有什么值得可憐的?
七尺男兒啊!就算再瘦的猴子,惹急了眼也能撓狗熊兩道不是?
這整個就是性格太軟了啊。
吃完了飯,眾人顛簸了一天,又遇見了這種事情,也沒了閑聊的想法,各自回屋準備休息了。
炕上,祁陸與龍傲天很快的進入了修煉的狀態,祁陸是受夠了沒辦法自如行走的不便了,而龍傲天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修為,自然也不是通過睡覺睡出來的。
月色朦朧,布谷鳥的聲音不時地響起,伴隨著村里野狗的幾道犬吠,樹葉沙沙作響,讓整個村子顯得更加靜謐。
這年頭燈油忒貴,在入夜之后,一般的人家都已經上了土炕,若是興致來了,無論是雙方一拍即合還是另一方的半推半就,也早就蒙上了薄毯,借著月光的亮意,翻山越嶺踏過平原,沿著潺潺溪流一槍挺入世外桃源了。
修煉之后,耳力變的靈光了很多,隔壁家里那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爽快的聲音傳來,讓祁陸的道心微亂,默念靜心咒,這才平復下心境。
特么的,這個世界的人,花活兒不少啊!怪不得幾乎每一家都有好幾個崽子,整夜整夜的嗨,那生的能不多么。
風漸漸地停了,那聲音卻依舊若隱若現,祁陸就直呼好家伙!無奈之下,關閉了自身的靈覺,耳不聽為靜。
而他不知道的是,龍傲天卻是一邊修煉,一邊聽的津津有味兒的,還不時地在心里‘嘖嘖’兩聲,也不怕給他練的走火入魔咯!
時間悠悠流逝,看不見,摸不著,很快的到了午夜時分。
在村子里,前些年的時候,還有人義務的出來打更,但近些年來,在上一個打更人老死之后,就沒人再想接班了。
畢竟也沒有什么工錢,除了傻瓜,誰閑的沒事兒大半夜的出來吹冷風啊。
再說了,這個世道,可不怎么太平。
狐妖魅人、怨鬼索命的次數多了,那些不怕死的,墳頭草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去打理。
夜里的村子里,萬籟俱靜,自村口那棵早些年被一道雷給劈焦了的歪脖子樹旁,突然出現了一道油黃的身影。
細看像是松鼠,但尾巴沒有那么蓬松,而且是聳拉在地上的。下肢著地,身子直立起來,兩只短小的爪子縮在胸前,賊眉鼠眼的向著村子里探頭探腦的把望著。
黑色朝天鼻一聳一聳的,聞著周邊的氣味。
那表情,那神態,祁陸若是見了,自會認出來,這不就跟藍星上的黃鼠狼一個鳥樣的嗎?
恩,妖氣重了一些,身形大了兩三倍,嘴里的獠牙也鋒利的多,怎么看都是一副變異黃鼠狼的模樣。
“有陌生人的味道。”
黃鼠狼低聲喃喃自語,眼中透著一絲遲疑,天性謹慎的它,在搞不清楚狀況之前,從來都不會輕易的做任何決定。
“似乎是普通人…可我為什么聞到了其他妖族的氣味了?”
無論是天生精怪,還是后天汲取天地靈氣化作的妖怪,只要開啟了靈智,都已經算得上妖族的一員了。而對于所有的妖族來說,對于領地意識都非常敏感,自己的領地中來過什么人或獸,都能夠大體的感覺出來。
這還是在阿力將自身氣息全部收斂的緣故,讓黃鼠狼沒有感知清晰,若是釋放了自身氣息的話,它肯定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可正因為阿力氣息收斂,這才讓黃鼠狼遲疑了…
自己,到底要不要進村呢?
就怕有埋伏啊!
可自己在這里已經待了好幾年了,有哪個妖族會閑的沒事兒干,來這種破地方對付它一個無名小卒啊?
要不…進去查探查探,看看是哪路朋友來了此地,如果自己真的打不過對方的話,那一切都是好商量的嘛!
而若是自己感知出了問題,來的陌生人只是普通人的話,那就更踏實了。畢竟這年頭占個領地,還挺不容易的。
況且…
村子里的那個美人兒,自己也著實放不下啊!
花二娘的院子中,看似睡著的阿力,抬起了一絲眼皮,看著突然出現在院子里的那只黃鼠狼,不屑的打了個噴嚏,隨即閉上了眼,繼續大睡起來。
大家都是妖族,雖然自己一直都是‘良民’,對方一看就是泥腿子出身,身份天差地別,但若是對方不惹麻煩的話,它也懶得自相殘殺。
哦,其實算不上自相殘殺,畢竟妖族的范圍種類太多了,只要不屬于同一個種族的,那根本就沒有什么香火情分。
只是看那黃鼠狼畏畏縮縮的樣子,在與虎妖激戰一場之后的阿力,暫時還不想欺負弱小。只要別惹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可它這么想,黃鼠狼卻不這么想啊。
慢慢地挪到了阿力的身邊,伸手戳了戳它的腱子肉,沒反應…
又繞著它轉了好幾圈,還是沒反應…
“難道…真的是普通獸類?”
黃鼠狼人性化的直立起身體,前爪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