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刺穿夜穹的信號彈,在漆黑靜謐的夜色中,化為了璀璨奪目的圖案,如巨大光幕一樣,散發著光芒持續照明大地一角。
陰森森的山林里。
此刻傳出一陣激烈打斗聲和暴怒聲。
“你是什么人?”
“為何要對我們出手?”
兩眼死死盯著面前不遠處的蒙面男子,胡哲粗喘著大氣,面色陰沉沉的,心頭感到非常不妙。
身為古毒門弟子的他,聽從納蘭凡長老的指揮,帶著兩個師弟為一組,按照事先商定好的路線,小心翼翼的進山尋果。
前面一路平安無事,可來到這里時,卻是突然遭到襲擊。才僅僅一個照面的功夫,便有位師弟橫尸當場,另一個還被打成了重傷。
只有他功夫較好些,硬頂住凌厲一擊,這才有機會發射信號彈求援。
可饒是如此,自己的右掌已然腫脹酥麻,劇烈痛感狂涌上心頭,看樣子怕是損傷到了筋脈,實力下降兩三成不止。
“我是誰?”
“呵呵......是一名獵人而已。”蒙面男子眸光無情,冷漠回道。
獵人?
胡哲面露困惑,獵人會有這么高的武功?這話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不過當下危機時刻信與不信并不是重點,關鍵是要拖延時間等到救兵趕來。否則不是敵方對手的自己,怕是小命難保。
思及此。
他強忍下同門師弟身亡的巨大仇恨,一邊內心暗暗提高警惕,一邊神情肅穆問道:“觀閣下方才展示的武功路數,明顯是位拳法高手,想必昨晚我的那些同門都是被你所殺的吧?”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望了一眼天上之耀目煙花圖案,蒙面男子狹長之雙眸逐漸微瞇,似在算計什么,隨即眸中綻放出攝人厲芒,森寒道:“拖延時間?”
“呵呵。時間差不多了,還是乖乖受死吧。”
話音一落。
一道黑影猛然身形掠動,速度快若奔雷,掠出了一只只殘影。人果決暴沖向胡哲,當頭便是一拳轟去。
這一剎那間,胡哲只覺眼睛一花,根本捕捉不到蒙面男子的移動軌跡,當再看清時,人早已突進到自己面前。
他神色駭然,汗毛炸立,武人的身體本能讓其下意識地舉手格擋攻擊。
可惜。
這個挽救舉動只會是徒勞無功。
下一秒。
一只堅硬碩大的鐵拳輕松打折了胡哲右臂,再如同勢大力沉的鐵錘轟來一樣,瞬間狠厲擊在其心臟口。
胡哲體內之心臟處傳出重重的沉悶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爆開了一樣。給人種毛骨悚然之感。
“噗......”
人口中立刻忍不住狂噴血水,眼神呆滯,只覺得渾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輕松,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并且明顯感受到生命力在飛速流逝,最后張了張口,還未說出一句話,便直直仰天倒地不起。
從始至終,蒙面男子的眼光都無動于衷,不含任何一絲情感。
待確認胡哲真的身亡后,又快速出手解決了另一個重傷之人后,他這才施施然地離去。
黝黑沉寂的密林中,只留下三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很快過去三分鐘。
竭盡全力奔行的林克,是首個趕到現場的武人。
見到場上的慘烈情況,他心頭一點都避諱,快步來到尸首旁,仔細觀察上面的致命傷。
“拳傷?!”
“一擊斃命!”
以今時今日他的高深武道境界,單單一眼便看出來了兇手的功夫路數。
“拳法!拳法!”
“莫非兇手是納蘭凡白天口中所一直要找的拳法高手?”
“只是今晚又再度出來行兇,這到底意欲何為?”
“難不成和古毒門有深仇大恨?”
靜靜立在場中,眸光微閃的林克,思緒百轉。
還未多想。
林子附近驟然響起一陣匆匆腳步聲,還有手電筒照射出的明亮光束。
“應該在那邊。我們趕快過去看看。”
“奇怪。連點聲音都沒有聽到,不會是已經涼了吧?”
“快閉上你的烏鴉嘴吧。小心讓長老聽到,到時有你好受的。”
不多時。
穿過茂盛密林和濕潤草叢,有十來個精氣十足的勁裝男子,陸陸續續出現在了林克視野中。
本來這些人見林克早早在場已經是面露戒備,目光不善,可再看清地上的三具同門尸首后,更是臉色大變。
“胡師兄!”
“小七!”
“那是朱師弟!”
“這一組的人都死光了!”
有人不由失聲驚呼:“到底是誰干的?”
“這還用問?”
“肯定是他干的。”
旁邊另人死死盯著林克,寒聲回道。
這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立馬引起了古毒門所有弟子的懷疑。
林克見此,眉頭一緊,沉聲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無憑無據,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古毒門中馬上有個弟子站出來,人表情異常激動,斥駁道:“清白?你明明就是殺害胡師兄的兇手。”
“不然你怎么會在場?”
“我們離這兒根本就不遠,拼盡全力趕過來都還需要四五分鐘,你根本沒理由會比我們更快。”
林克眼眸低垂,語氣異常低沉:“那是因為你們腿功差,實力弱。我的確不是兇手,若是兇手,我干嘛不走?而且我為何要殺人?動不在哪里?”
“呵呵。”
“少來這一套,你原本殺完人后,是想走的,只是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那弟子仿佛神探附體一樣,還很有條理的分析:“至于動機嘛,有兩條。”
“一來你是軍部武人,天生與我們江湖門派不對付。為了到時好爭奪靈果,所以先下手為強,一直在暗中獵殺古毒門弟子,以削弱門派量。”
“二來你白天被我們長老當眾一掌打傷,肯定感到萬分羞辱,對此懷恨在心,肯定會想盡辦法泄恨。”
“這兩條加一塊,你還說你沒動機?”
此話一落。
不僅僅是身旁眾人神情驚呆,心頭暗暗佩服其邏輯,便連林克這無辜者都覺得他講的有幾分道理。
不知不覺中,他的確占盡了兇手所有的嫌疑點。
畢竟有實力、有動機、還第一個在場上、武功路數又相同。這么多巧合集合在一起,想不被認為兇手都很難。
“我不是。”
“我沒有。”
“別瞎說。”
此刻林克一頭黑線,強行抑制住心中即將爆發的熊熊怒火,來了個否定三連。
頓了頓。
人聲音稍冷,冷淡道:“如果你再敢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作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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