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大伙兒全都滿臉愕然地看向這用云淡風輕般的口吻,卻說著最狠的話之英俊男子。
打死?
林允天的堂弟不僅目中無人,看不起大家也就算了,這殺性還有點大啊。
要不是資料信息千真萬確,林克的行事作風怎么看都不像是巡捕,反而更像是幫派或是軍部人士。同樣那么得狠戾、殘暴、兇狠。
此刻,作為話題中心的張立濤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怎么說他都是自己這個進步派團體的領頭人,平時都是與競爭者玩弄權術之道,都是在文斗,何時遭受過如此粗暴的威脅?
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頓時心頭大怒,手指向林克,朝林允天怒不可遏地說道:“林允天,你都聽到了,你堂弟張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的,怎么看都是個心術不正之人。”
“往常肯定沒少魚肉百姓,欺壓平民。是我們組織要肅清的對象!”他眼神帶有仇恨地下定了結論。
同時,人內心卻是暗喜,不怕林克放狠話,就怕他不說話。
若是不說話,接下來倒會難辦了。畢竟林允天肯定會出面幫林克開脫。
可如今,林克這樣自作主張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威脅之話來,正好為他提供了話柄,可以順勢將火燒到林允天身上,質疑其當下是否具有擔任領導地位的能力。
畢竟身為領導者如此貿然接觸居心叵測,會給組織帶來極大危機的歹人,這該如何服眾?大家心里也怕被這樣的領導坑死。
然后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攜眾人之勢逼迫林允天吐露出具體出海游輪的編號、日期、船票.......再卸掉領導權。日后只要再找借口好好將其打壓下去,最終在組織里就會淪為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得翻身。
越思考,張立濤的思路就越清晰。只覺得這是個搞掉林允天千載難逢的最佳時機。
一聽這話,林允天頓時面色一沉,陰沉無比,經歷過一路上苦難逃亡的他,早將心智磨礪得極為成熟,已不是當初那個稚嫩、純真、幼稚的大學生,怎會看不出張立濤的真實想法?
表面上看起來張立濤是在針對林克,其實最終目標卻是他。準確點,是看上了他的領導地位和游輪具體信息。
“張立濤,你有話......”林允元面露不悅,剛張口準備反駁時。
忽然。
被在旁傳來的悠悠之聲所打斷。
“堂兄,我真為你感到不值啊。”
林克淡然坐在木椅上,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后,搖了搖頭,仿佛大失所望一樣:“你為了這所謂的進步派都上了官府的全國紅件通緝令,日夜遭密探們窮追不舍的圍剿,從此不得不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甚至還禍連家人。”
“我還以為進步派是個多了不起的組織,正如報上所寫的綱領那么偉大。”
“直到今日深入接觸后,我才發現原來你們連一向要抗爭的官府都不如,眼下都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危急存亡之際,還有野心勃勃之人準備抓住一切機會窩里斗。”
說著。
他環視一圈神情微變的大家,語氣漸漸低沉:“一群土雞瓦狗,注定上刑場的命!”
話音剛落。
最后極具有侮辱性之話,頓時讓場上所有人炸開了鍋。
各個臉色漲紅,面紅耳赤,只覺有一股澎湃血氣直沖上天靈蓋,氣得渾身顫抖。皆目光仇恨地直勾勾盯著林克,仿佛之間有生死大仇一樣。
“太囂張了。這明擺著是在嘲諷我們。”
“如果我們是土雞瓦狗的話,那他算什么?官府走狗么?”
“他肯定是鷹犬爪牙!必須先抓起來!”
“此人不僅羞辱我們,還嚴重侮辱了組織,實在是罪不可恕!”
一時間。
場上情緒異常激動的大伙兒紛紛對林克進行了激烈的口誅筆伐。已然將其打入了官府惡犬的行列之中。
連在旁一向堅信林克不會出賣自己的林允天,都目光呆滯地看向林克,仿若難以置信這種話語會從他口中說出。
林允天面露悲傷:“堂弟,即使我們內部的確有些矛盾,可也不必說出這么傷人之話吧?”
林克沉默。
恰時。
一直不出聲的張立濤心頭竊喜,知道大家這時候的怒火都已經被挑起來了,正是發難的好時機。
于是人大義凜然地站出來,振臂一揮:“同伴們,林允天堂弟所言,大家都親耳聽見了,這是......”
未等話完。
本就看張立濤這人很不爽的林克,聽見他還唧唧歪歪,想要在自己身上做文章的,心中倍是反感,有一股莫名邪火瞬間涌上心頭。
“講,講,講.......講你馬呢?老子是你能隨便講的?”
人面露兇光,隱有煞氣浮現,隨后身形猛然一動,快若閃電,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張立濤臉上。
下一秒。
在大家驚駭的眼神中,一個身影快速往后飛退,并半空中向四周甩射出十多來顆白牙,最后人撞爛了桌椅才止,不省人事。
“你......”見林克悍然動手,有人大驚,連忙準備拔槍。
“火槍?”
場上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的林克,面上煞氣滾滾,神色極度陰冷,仿若是兇性大發的殺神降世一樣。
戾氣。
兇狠。
殘暴。
那一雙無情冰冷的眸光冷冷掃視在眾人身上。
方才若不是腦海中還有僅存的一絲理智在努力壓制住盎然殺機,及時收回了九成力道,他那一耳光,早已將張立濤的腦瓜子拍爆了。
“住手。”
眼見場上局勢快要失控,林允天不得不立馬站出來出聲勸阻。
雖然林克打人不對,但張立濤尚未被打死,那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自然是希望可以保下突然發飆的林克。
否則,這么多的人和槍在,林克只怕是會當場中彈身亡。
與之同時。
林允天這突如其來的大喝聲,將林克徹底驚醒,腦子也逐漸清醒過來。
“這是怎么了?”
“我這么善良的人,沒理由被人講兩句,就大打出手的?”
“至多是暗中尾隨,然后偷偷將他干掉,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人口實!”
“這不符合我一向冷靜理智的頭腦。”
腦海在快速轉動,他正面色陰晴不定地思索著自身出現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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