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巡捕局的路上。
一臉猴急沒忍住好奇心的方辛,忙不迭地問林克那趙老頭是怎么說的。
但都被林克寥寥幾句搪塞過去。
真話是不必說的。
難不成要告訴他本師兄最近被臟東西跟住了?
你要來見識見識么?
估計這小子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壓根就不信這一茬。
很快。
二人回到巡捕局。
剛一步入大廳,林克耳畔傳來一陣年邁刺耳嚎哭聲,便眉頭不由一皺。
只見一位年逾五旬,衣裝樸素,白發稀疏,臉上皺紋溝壑的老人,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講著事。
旁邊還有一個明顯是他老伴的平凡瘦弱大嬸,手里拿著只荷花手帕在不停地抹眼淚,但越抹淚水越多,當真是老淚橫流吶。
“大人,你們可要為小民做主吶。我可就這一寶貝閨女啊。”
“求求你們幫幫我,只要幫我找回那寶貝閨女,要我做牛做馬都愿意。”
“求求你們,我給你們磕頭了,磕頭了。”
正說著。
跪在地上的老人一邊涕淚橫流,一邊沖周遭巡捕一個個重重磕著頭。
林克心中不忍,走向前,出聲問道:“怎么回事?”
其余巡捕見是隊長職務級別的人來了,便三言兩語講清那老人的事。
原來。
老人姓李,家住濱海市南區一帶。
由于早年與老妻一直懷不上,等到三十來歲,盼盼望望終于好不容易有了一個。
當得知這一喜訊,那真是全家歡喜,又是求佛保佑,又是進道觀上香。
雖然后來是生了個女兒,但也極為寵愛。
即便只是小家小戶,二老也是盡全力培養。
又是供上學堂,又是吃好喝好,花費著實不小。許多親戚朋友還說他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但二老心甘情愿,崩管男娃女娃,都是自己的親骨肉。
而那女娃也爭氣,在學堂成績不錯,平時在家還會幫母親做家務,整一個乖巧伶俐的女孩子。
誰知。
昨晚她和父母說去同學家借書,很快就會回來,可這一去好幾個小時都不復返,了無音信。
俗話說,知子女莫如父母。
二老知道女兒不是那種貪玩好耍之人,說會回來肯定會回來,夜都深了,卻不見人蹤影。肯定是出了事。
于是。
兩人顧不得許多,當火急火燎的趕到女兒同學家問時,卻從其口中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原來他們女兒借完書后早就走了。
老人當時一聽,嚇得心肝顫抖,肯定知道壞了,便急忙帶著老伴上巡捕局報案。
最后。
巡捕也提供了相應幫助,和二老徹夜未眠地尋找。
一遍又一遍的尋找過老人女兒經常去的地方。
可惜。
還是沒有找到他女兒半點蹤影。
這不,才上演這眼前一出。
“大人吶,你可要幫幫我,幫幫我啊。”
許是老人見周圍巡捕對林克態度有些卑躬,知道這小伙子應該是位有話語權的官員。
于是。
人直接跪抱住林克大腿,老淚眾橫的苦苦哀求。
林克嘆息一聲,連忙扶起老人,溫和道:“老人家,你可比我爹年紀大,我可受不起你這一跪。”
“擦擦眼淚,先別哭。”
老人異常心酸的抹了抹眼淚,連點頭道:“只要你幫我找回我閨女,叫我干啥都成。這一夜都沒找到,我這個老頭子心里那個擔心喲.....嗚嗚......你說我閨女是不是被壞人強迫帶走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立馬觸動心弦,哭得稀里嘩啦的。連著旁邊老伴也一起哭。
林克一邊用手輕輕拍著老人的背,一邊讓方辛給二老倒水解渴,輕聲道:“老人家,不要傷心。這案子,我接了。盡快幫你把女兒找回來。”
聞言,老人情緒異常激動,面色漲紅,哆哆嗦嗦愣是說出半個字來,正膝蓋一彎,準備跪下感激時。
忽然。
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牢牢扶住他身子,手掌間,溫暖,柔和,堅硬,一動不動。
“老人家,咱現在是在大乾,可不是大慶年間。不興跪的,拜的,大人小人的。”
扶起老人的林克,喚來別的巡捕給二老做筆錄,重點是根據其描述的生理特征,簡單畫出人頭像,這樣更有利于尋找二老的女兒。
在二老做筆錄期間,林克招手叫來方辛,沉聲問道:“南區那邊有多少個幫派?”
“那里.....大概大大小小有三四個吧。”方辛苦思道。
“那哪個幫派最大?”
“毒蝎幫吧。”
“好,就它了!”林克目光微閃。
···········
半個小時后。
林克與方辛帶著簡單女子人頭像,匆匆來到南區。
直奔毒蝎幫的老巢。
在濱海市,像這些幫派的固定老巢,巡捕局內都有詳細的資料,根本不難找到。
此時。
正午時分。
即將來到一座破舊倉庫的林克二人,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劃拳喝酒聲。
毫不留情的一腳用力踹開鐵門。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靜,瞬間驚動了里頭所有人。
“誰?”有人狠聲問道。
緊接著。
一道高大人影率先走入,身后還跟著個虎背熊腰的壯漢。
“是你祖宗來了。”林克冷聲回道。
“去你媽的。”
聞言,有人當即勃然大怒,手持明晃晃的砍刀,沖上來對著林克當頭一刀劈下。
林克眼神不屑,隨手一拳猛擊在那人身上,輕松將其打飛出五六米遠,當場胸骨粉碎,吐血而亡。
“瘦猴!”
其余人雙眼通紅,帶著兇狠仇恨的目光盯著林克,并右手慢慢伸進衣服中......準備拔刀圍斬他。
這時。
“先給我住手。”
坐在一破木箱子上的毒蝎幫老大,太保劉,一臉陰沉的出聲喝止手下。
手下人都疑惑看向他,不明白老大為什么要叫他們停手。
“你們....是巡捕局的人?”太保劉語氣遲疑道。
畢竟如此作派,不是仇家,便是官人。不小心點不行吶。
林克不語,徑直向他走去。
而身后的方辛一臉得意回道:“算你小子識相,還知道我們是巡捕局的人。”
太保劉眉頭緊鎖,沉聲道:“我們毒蝎幫和巡捕局又沒過節,一進來就打死我一個弟兄,這是個什么意思?”
話完。
林克輕松一腳踹飛酒桌上的酒菜,一時間酒水亂灑,濺了太保劉渾身濕透。
他冷冷盯著太保劉,冷笑道:“你算是個什么狗玩意?有你來問我的份?”
太保劉用手背抹了抹臉上酒水,瞪著眼珠陰冷道:“不要以為你是巡捕,我就不敢動......”
林克想都不想,直接一耳光抽去。
力道不小。
瞬間將太保劉左臉抽中了,赫然印出一道清晰紅通通的巴掌印。
“你......”
一邊捂著臉的太保劉,一邊指著林克,仿佛難以置信一樣,聲音顫抖道。
其余手下看著老大居然被人如此侮辱,頓時熱血上涌,果斷拔出砍刀就要開斬這兩個混蛋。
“呵呵。一群土雞瓦狗!”林克不屑道。
隨后。
人懶洋洋的掏出火槍,朝著上空開了一槍。
場面頓時寂靜下來。
那些幫派小弟如同電影人物定格一樣,一動不動,立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
吹了吹黑洞洞槍口的林克,耍了個酷炫槍花,瀟灑將槍收回衣服中。
火槍是隊長級別以上才可以佩帶。
普通巡捕只有出勤巡邏才可以用槍,而且用的還是長槍。
其實他本不想用槍,但沒辦法,總不能把這些地痞流氓全打死吧。
打死一個兩個還好說,若是全死了的話,還是不好跟上級交代。
所以開一槍稍微震懾一下就行。
以目前來看,效果顯然是達到了。對此,林克十分滿意。
“呸!”
“你了不起槍里有七顆子彈,這里有二十多人,你能干掉幾個?”
“我弟兄各個都是硬骨頭,各個不怕死!有本事你開槍啊!”
太保劉一臉不服氣,惡狠狠道:“再說了,你敢開槍么?巡捕就能亂殺人了?”
林克目光一動,用力拍了拍他臉,肯定道:“你說的對,我是不能亂殺人。但殺人的辦法有很多種!”
“不過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話,我就不趕盡殺絕。”
正說著。
手中拿出女孩子的簡單畫像,展開給太保劉仔細的看。
“這女的你認識么?”
“不認識!”太保劉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否認。
“好!有骨氣!”
林克眸光逐漸冰冷,手指用力戳著太保劉胸口,森寒道:“等會我就親自帶隊掃平你所有的場子,以后我什么都不干,就專門整你們毒蝎幫!”
聞言,太保劉面色一變,惡聲道:“不用這么絕吧?我可是在賀探長那里掛著號的。”
林克用力一把扯過他頭發,狠聲道:“媽的!”
“就因為你在賀探長那掛著號,所以我現在才肯親自來找你。不然早把你場子全部掃平!”
“你手下昨晚有沒有抓走一女孩子?”
太保劉眼神閃爍,咬牙道:“沒有。”
林克瞬間捕捉到一絲異色,知道其沒有說真話,內心不由冷笑幾聲。
一嘴巴子甩去。
“有沒有?”
“沒有。”
又是一嘴巴子甩去。
再問。
又回答沒有。
一直抽打。
啪!啪!啪!
林克出手勢大力沉,直扇得毒蝎幫老大牙齒飛掉幾顆,鼻青臉腫,鮮血橫流。
“別.....打......了.....別...打.....了。”
腫成豬頭樣漏著牙風的太保劉,說話含糊不清,連連討饒道。
“是誰干的?”林克停手。
休息片刻的太保劉,目露畏懼,連忙道:“大口明,是大口明。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真和我毒蝎幫無關。”
林克目光一冷:“說重點!”
“是是是.......”太保劉嚇得脖子一縮,“由于他欠我一筆高利,有好幾期沒還,所以昨晚我就帶人上他家找他。”
“當時他說自己沒錢,但很快就會有錢了,而且還會連本帶利還給我。”
“我以為他是編個理由拖延時間好跑路,就逼問他一個窮鬼拿什么來還,后來他告訴我,他最近一直物色目標,幾個小時前在半路上直接拐走......拐了一個女孩,還說準備連夜就把這女孩賣掉。”
“后來我半信半疑的去看,的確在他家柴房發現有躺著一女孩,那時看她是昏迷著,衣衫不整......裙底還有點血......”
說到這。
太保劉聲音逐漸變小,他知道林克肯定明白被拐后女孩的凄悲慘狀。
衣衫不整?
裙底有血?
林克頓時心頭一沉,問道:“你確定是畫像上的女孩?”
“百分百確定。”
“那我之前問你,你為何不說?”
“你抓了他,誰來還我的錢?”太保劉理直氣壯道。
“他家住哪?”
“麗園街十二號。”
剛回答完。
雜碎!幫兇!
林克狠狠一拳砸在他鼻子上,骨頭盡碎,頓時鼻血飛濺,人痛得躺地上哭泣打滾。
“走。”
林克目光一掃,那些手下嚇得立即讓開一條道來。
救人如救火!
一分鐘也不能耽擱!
于是。
人與方辛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大口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