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的林克,完全不理會賀新等人傷勢如何。接下來自然會有他們老大來處理這些小流氓。
就像林克這段時間以來,打死打殘的人,都由巡捕局和武館來收尾一樣。
時刻要記住。
不管是武行,還是幫派,他們的執法力度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武行即便死人了,是不會報官的。只會認為自己技不如人。
幫派同樣如此。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千百年來,江湖人心中的一個鐵律。
匆匆回家的林克,發現伯父和伯母皆不在家,隨意洗漱一番后,便躺床上休息,腦子里想著昨夜的事,隨之漸漸入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紅日西斜。
光明遠去。
待林克睜開雙眸時,天色即暗,這一睡就是半天過去,連中午飯都沒吃,直接跨過到了傍晚。
一樓廚房傳出一陣鍋鏟翻炒的清脆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濃郁菜香味,還有人和人之間的說話聲。
林克打了個哈欠起身,先在房間內打了套拳法,疏松一下筋骨,然后再到衛生室,洗了場舒服的熱水澡,隨后換上一套價值不菲的絲綢襯衫,走到樓下。
此刻。
客廳沙發坐著一位頭發筆挺,長相端正,衣裝整潔,氣質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正拿著張報紙認真觀看。
他是林克的伯父,林友望,是高中教師。由于平時課程繁多,導致林克與他都很少交流。
而坐在林友德旁邊的是堂妹,林欣瑜。這個小妮子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全神貫注地折千紙鶴。
每當她折好一只千紙鶴后,就會放入桌旁的小紙箱內,箱子里的千紙鶴已經足足疊成一個小山狀。估計不下好幾百只。
看見這一幕的林克笑了笑,這小妮子最近老愛折千紙鶴了,一有空就會獨自在那里折。還和他說,只要折到九百九十九只,用紅色針線一只只串聯起來,圍成一個大大的愛心狀,然后就可以閉眼許愿。
據說非常靈驗,是一個風靡女校的游戲。
很多女同學回家都會折千紙鶴,還有的會在課上偷偷折。
林克走過去,調侃道:“喲!還折千紙鶴呢?想許啥愿望呀?給堂兄說說。”
林欣瑜皺了皺瓊鼻,撇過頭,嫌棄道:“才不和你說,你好八婆誒,女孩子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林克:“...”
“不會瞧上哪家男人了吧?”林克抓起一只折得工工整整的千紙鶴,打量了一會,“折得不錯,多折點,順便給我也來九百九十九只,堂兄也要許愿。”
“想得美!要許愿,自己折,這可是足足花了我快一個月的空余時間。”林欣瑜糯聲道。
“小氣鬼。”
林克假裝嚇唬道:“等你晚上睡覺,我就把你的千紙鶴偷過來。”
林欣瑜一聽,立刻怒了,向她父親撒嬌道:“爹,堂兄,又欺負我了。他還想偷人家辛辛苦苦折好的千只鶴。”
林友望放下手中報紙,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克只是在逗你玩的,正常男孩子誰愛玩千紙鶴?這是你們女孩子最喜歡的嘛。”
“乖女兒,最近怎么不和其他同學出門跳橡皮筋了?”
林欣瑜面露失望道:“香香,小美,她們要幫家里人干家務,都沒時間出來玩。”
“噢。”林友望應了聲,抬眼看向林克,看著近月來身子骨愈發健壯,氣質大不相同的侄子,他心中倍感欣慰和高興。
只要侄子在他家待著舒服,人精神,不受苦,就算是對得起小弟和弟媳的委托了。
他出聲道:“小克,你最近又長高了嘛。”
林欣瑜抬頭看了一眼,比了比堂兄的個子,再看看自己矮一個半頭的身高,氣得嘟起俏嘴,忿忿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以后也會長高高的。”
林克略有些不好意思,回道:“大伯,只是長高了一點。”
林友望隨之和他談起近況,問林克在武館怎么樣,有沒有被人欺負,年輕人就要多吃苦的體貼話。
林克一一恭敬回答。
直到伯母喊一句開飯了,話題才算結束,一家人洗著手,落座吃飯。
在市里,知識分子家庭,思想比較先進,稍微講究些男女平等。
都是各自添飯。
沒有農村那種,大老爺們坐等著婆娘打飯的狀況。
在一陣歡聲笑語中,林欣瑜嘰嘰喳喳,如活潑的黃鸝鳥一樣,講著女校的一些趣事,伯母時不時給林克和女兒夾菜,伯父慈祥和藹的微笑,林克默默吃著碗里的飯。
一家人和睦幸福的吃著晚餐,洋溢出幸福溫馨的感覺。
與之同時。
萬門鎮。
馬爺帶人早早等候在鎮外的大河岸邊。
這里距離鎮內有五六個公里。
河面寬廣,水波蕩漾,向來是濱海市與外市水路的交通要道。
只見河面上不遠處,有一艘長二十米,寬達六七米的木船,順著洶涌起伏的水流,正沿著河岸緩緩駛來。
“馬爺,船來了。”阿威小聲提醒道。
“嗯。”
轉動手上倆鐵球的馬爺,氣定神閑道:“將這批牲口關到指定地點,然后好生喂一次飯,再連夜送進市里。”
阿威低著頭,敬聲道:“是,馬爺。”
頓了頓,又繼續道:“馬爺,您是不是要瞧一眼這批牲口的貨色?萬一要是半途死了些牲口,這數目不夠,可就麻煩了。”
馬爺皺了皺眉,沉聲道:“有理。這牲口吶,是得好好數一數。”
隨著他們說話的時間,船只很快駛來靠岸。
周遭黑衣男子們紛紛登船搬運牲口,同時,船老大帶著幾個赤臂大漢下來,走至馬爺身旁,拱了拱手,客氣道:“馬爺,這次貨可是安全送來。”
馬爺嘴角露出笑容,手上鐵球越轉越快,出聲道:“劉老大,你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吧?”
劉老大一聽,一拍大腿,氣道:“那可不!這一路穿縣過市,度過道道卡口,足足走了八九個行省,才好不容易抵達。弟兄們,整個月都累慘了,一刻都不敢放松。”
“有點意思哈。”馬爺哈哈大笑,指著劉老大,向阿威一干手下說道。
“等我的人請點完牲口,你呀,就可以輕松了。”馬爺湊過頭去,“錢,我一分不會少給你。”
一聽到錢,劉老大雙眼一亮,沖馬爺豎起大拇指,洪聲道:“馬爺,敞亮!麻利!”
“我,劉驢頭,可以不吃飯!但我弟兄們總歸要養家糊口,他們拼了命的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不就為了掙口飯吃嘛。”
馬爺和煦溫和地拍了拍他肩膀,目光望向手下人齊力抬的一只只黑木遮蓋的囚籠那。
直到有一個黑衣男子在船邊,向他比了個手勢后,他的笑容便更加燦爛。
這一刻。
萬丈豪情瞬間涌上心頭,馬爺朝大家揮手,高聲道:“今晚,大家吃得痛快,喝得痛快,玩得痛快!一切花銷,我馬爺包了!”
這下子。
引得劉老大帶頭使勁叫好,紛紛呼朋引伴,大幫人馬直朝鎮里最高檔的酒家而去!
走江湖的人,三更窮,五更富。
啥時候玩完也不知道,趁有些浮財在,那不得好好玩一把?
于是。
把全鎮的妓女都叫來陪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