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變化
兩天后，海林林業的那一大片果園邊上，就在當初張彬結婚時凌云主持婚禮的舞臺邊上，添了一座孤墳。
張彬跪在墳前嗚咽，胖子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勸慰。
“逝者已矣，節哀吧。”
張彬戚戚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臉顯一抹孤寂啜泣輕嘆。
“以前我家風光的時候，逢年過節這些人爭先恐后的都來攀交情，現在我家出了事，墳前竟連一個吊唁的都沒有…”
說完他擦了擦眼淚，又鄭重的看向凌云。
“老大，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哪怕你讓我去死，我保證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拿真心換我心，談不上生死富貴，只不過互相照應罷了，行了，先回去吧，還有一堆麻煩事等著呢。”
凌云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問話，卻聽張彬毅然開口。
“我爸一輩子從沒虧欠過任何人，我不想他死了還背著老賴的罵名，大哥！我要借錢！！！”
“早都給你準備好了！”
凌云掏出一張銀行卡，又笑著補充道。
“我和胖子從來不分彼此，錢都在一張卡上，現在既然認你當兄弟，這錢自然也有你的一份！”
胖子點頭附和。
“對，以后咱們三個共同進退，不分彼此，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
“大哥！二哥！謝謝你們，以后我會用這條命報答你們！！！”
張彬眼圈泛紅，狠狠的發下了毒誓！
回到昔日的張家別墅，豪華的大門上貼著封條，這處資產已經被法院查封，盡管如此，門口還擠著一堆要債的，見張彬回來，人群立刻炸了。
“還錢！還錢！”
“還我們的血汗錢！”
“趕緊還錢！！！”
人群中亂七八糟的喊著，這些人大多都是海林林業的工人，現在老板死了，他們最后的工錢還沒結。
張彬看了看凌云，凌云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
張彬用力的點點頭，站在了大門口的臺階上，目光掃了一圈，大聲開口。
“各位海林林業的大哥大姐、叔叔嬸嬸！我父昔日對你們不薄，沒想到吊唁的沒見一個，討債的卻不缺一人，實在讓我長了見識…”
“呸，我們和他非親非故，憑什么吊唁他？”
“就是，死不死的和我們沒關系，我們只關心自己的工錢！趕緊還錢！”
“你爸死了，這工錢就該你出！父債子償！！！”
“是啊，我們都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干活拿不到錢啊…”
看著眼前這群人的嘴臉，張彬心里很不是滋味，平日他去海林林業那邊，這些人見到自己都會客氣的點頭哈腰問聲好，而此刻，這些人就好像得了失心瘋，根本不認識他。
他露出無奈的苦笑，緩緩點頭。
“大家說的對，父債子償！所以今天我來了！你們別怕！海林林業雖然垮了！但我們張家沒垮！張家還有我！！！”
張彬在這一天突然好像成長了，那是一種被逼無奈的成長，就好像小鳥突然失去了天空的庇護，不得不逼的努力振翅高飛！
話分兩頭，回到電臺之后一切如常。
仙養廣播電視臺第一檔綜藝節目取得圓滿成功后，周成立刻就將第二檔綜藝的拍攝計劃提上了日程。
他笑著對凌云半開玩笑的提議。
“雖然《猜對有獎》收視率大獲成功，但因為大包的關系，錢可都讓你一個人賺了，咱們電視臺就落了個好名聲，可這好名聲不當吃、不當喝，救不活電視臺啊。所以…”
“呵呵，周臺什么時候還學會拐彎抹角了？咱們這關系，有話就直說唄。”
“那我就直說了，關于第二檔綜藝，我有兩個想法，一是繼續讓你大包，但得給電視臺一定的分紅，當然，這不是強制你的，算是看在我個人的面子上，替臺里對你的請求吧。第二個方案是由臺里承辦，但所有事務都還是由你負責。臺里盈虧自負，給你分紅。就這兩個方案，你選一個。”
凌云聽完笑笑，心說周臺的態度已經算溫和了，要是其他領導，在這么大的利益面前，恐怕早就想卸磨殺驢了，畢竟有《猜對有獎》的熱度，人家自己投資再拍個第二季，甩掉自己一點影響都沒有。
但周成沒有，他不但找自己商量了，而且還沒有強制拍第二季，更沒有卸磨殺驢，反而是給了兩個選項，尤其是第一個，明顯就是在給凌云爭取盡可能多的個人利益。
當然，凌云也不會因此而感謝他，他和周成之間，從兩年前開始就形成了潛在而默契的合作，一個是為自己攫取最大的政治資本，一個只為自己攫取更多的經濟利益。
最多…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說是上下級，其實更多的像生意伙伴。
“臺長，我知道你的意思，咱們拍綜藝的初衷就是為了救仙養電視臺，等第二檔綜藝拉到足夠多的廣告費后，就能去買優質的影視劇，從而提升咱們電視臺的整體流量…當然了，如果犧牲不大的話。”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管是為了誰，總也不能犧牲你一個，幸福一家人啊。”
周成和藹的笑笑，眼皮跳動，笑容隨之收斂，然后又哦了一聲開口道。
“對了，有件事我覺著得和你說說。”
“嗯？怎么了？”
“前兩天你去處理張彬父親后事的時候，總臺發了文，說是因為工作調動關系，江雷已經離開了咱們系統，趙德林成了新的一把手。”
“趙德林？”
凌云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周成點點頭面帶憂色解釋道。
“趙德林之前就在咱們系統，后來升職去其他部門了，沒想到這次江雷走后他又調回來了。”
“我看周臺好像還有話要說啊？這個趙德林回來，對我有影響？”
周成點點頭，似乎在想如何開口，半晌之后才嘆了口氣。
“我就簡單給你說說吧，這趙德林是標準的‘頑固派’作風，任免干部只看資歷不看才干，和江雷剛好相反，加上江雷之前把整個電臺、電視臺體系搞的天翻地覆，現在他上臺，很可能要來一次大的‘撥亂反正’！”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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