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夜
經過這一周的努力，凌云和胖子已經習慣了電臺的生活節奏。
凌晨2點下播后洗漱睡覺，早上一般10點起床去食堂蹭飯，早飯午飯一塊吃。
吃完后再去自己的工位寫稿子，對凌云來說，工作量尤其大。
雖然現在腦海中多了很多東西，但誰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會不會突然之間又沒了！如果真沒了，那么他損失的可就太大了，到時候工作搞不好都丟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盡可能的先把這些東西寫下來。
比如鬼吹燈文稿，每天寫個2萬多字，一份發給胖子，一份發到自己郵箱備用，就算以后有人拿版權說事，自己也有文稿的發送記錄時間做證明。即使腦子里的這些財富消失了，起碼手寫的文稿還在，這也算一筆額外的財富。
而與此同時，胡天來在自己辦公室都快氣死了，他指著小張的鼻子罵。
“瞧你出的餿主意，沒整死凌云陳通，差點整死我！還好當時你機靈！現在倒好，才一周就讓他倆轉正了！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張訕訕的笑著點頭承認錯誤。
“呵呵，主任，都是我的錯，怪我考慮不周，您別生氣，這事其實也不難…”
“什么意思？”
“您想啊…他倆雖然轉正了，但其實什么都沒變啊，零點故事的收聽率雖然高，但沒廣告贊助，他倆仍然一分錢獎金拿不到，而且咱們臺里不是有規定嘛，新人如果3個月內拉不到贊助，那么…”
胡天來眼睛一亮，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好，好，就照你說的辦！”
第二周，第一天…
晚上零點剛過…
“聽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凌云。”
“我是陳通！”
“今晚將由我們繼續給大家分享國內第一部盜墓題材長篇小說鬼吹燈…”
演播一開始，仙養電臺萎靡的收聽率突然暴增！
經過一周的人傳人，現在除了出租車司機群體之外，其他上夜班的行業也開始加入了進來。
比如…
“喂，交警同志嗎？我在經緯路一號大街路口遭遇車禍，麻煩你們出警…”
交警王強一邊往出走，一邊和同事開玩笑的調侃。
“這零點故事開始講鬼吹燈以后，咱們晚上出警的次數都增加了…”
另一位同事笑著點頭。
“是啊，昨晚我處理了4起事故，3起都是出租車司機，開車聽廣播太認真了，結果撞到了路邊的隔離帶和路燈桿。”
兩人上了警車，打開收音機，一邊聽鬼吹燈，一邊開著車趕往了事故現場。
結果去了之后一看情況，都露出傻笑。
事故現場，是兩個出租車發生了刮擦。
要在以前，等交警去了之后早就打的頭破血流了，可今天倒是奇了怪了，兩個司機坐在各自的車上，安靜的像個排排坐吃果果的小學生。
“呦，出了事故還聽鬼吹燈呢？你兩位心也夠大的啊？”
王強笑著開了句玩笑，車里的司機笑著擺手。
“我們跑出租的刮擦是常有的事，這節目可不常有，再說了，已經報警了，我們干著急也沒用，還不如坐在車里聽聽節目呢。”
另一個司機也笑著點頭附和。
“就是，這節目就2小時，要耽誤一會可就沒得聽了。交警同志，我聽你們車里好像也在放鬼吹燈啊？原來咱們都是同道中人啊！”
“呵呵，是啊，這個節目挺好，我們隊里都喜歡聽，不過喜歡歸喜歡，開車的時候可一定要認真駕駛啊…”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
凌晨1點…
某個小區單元樓頂樓，周成站在窗戶旁，點燃了一根香煙，隨手擰開了廣播的旋鈕，并且把音量調整到最低。
不過盡管他速度很快，但還是把老婆覃莉莉給吵醒了。
覃莉莉雖然年近40，但皮膚白皙，保養的也非常好，此刻穿著一身粉色蕾絲邊睡衣，慵懶的揉著眼睛從后面抱住了周成，低聲細語。
“大半夜怎么跑陽臺聽廣播了？在電臺干了一輩子，廣播還沒聽夠？”
周成笑著掐滅煙頭，在她蓬松的腦袋上揉了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是問她。
“你聽聽這節目，感覺怎么樣？”
“嗯？”
覃莉莉沒明白周成的意思，狐疑的嗯了一聲，不過聽了大概一分鐘后，她就更狐疑了。
“這兩人主持節目的功力很高啊，吐字清晰、技巧也很嫻熟，把小說人物的對話融入了自己情緒，都很有自己的風格特色，另外他們的音色也很有特點，一個空靈帶著滄桑，一個厚重帶有磁性。咦？你們電臺的主持人我都認識，好像沒這兩個人吧？是不是從哪請的高手？”
周成哈哈笑笑，刮了刮她的鼻翼小聲道。
“這兩位是新來的主持人！胡天來招進來的，不過嘛！現在是我的人了！”
“胡天來招進來的怎么會是你的人？他能把人才推給你？”
“哈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
周成把面試時發生的事給老婆說了一遍，覃莉莉聽完也是忍俊不禁。
“呵呵，想不到這兩人還挺有種，沒進電臺先把胡天來給打了，也多虧江雷當時在旁邊，不然他倆早就被淘汰了吧。不過…現在對你來說可是好事啊，胡天來當初發掘了小張，瞧他神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臺長呢，現在這兩人跟了你，要是能把小張給壓下去，到時候看他還怎么神氣！”
“我正是這么打算的，而且我也探過他倆的口風了，應該沒問題，不過我想的可不止這些。”
“哦？”
周成再次指著廣播笑道。
“知道嗎？凌云和陳通僅僅用了一周時間，就把零點故事的收聽率做到了1.2583%！比我們之前十年最高記錄還高出了幾十倍！最厲害的是，他倆幾乎每天下播后，都會刷新前一天的收聽率！到現在為止，已經七次刷新記錄了！”
“這么厲害？”
“是啊，當時我看到數據報表也嚇了一跳，可惜胡天來這個蠢貨現在還想著如何整人家呢，反倒是便宜我了。以我的估計，只要再給他倆一點時間，零點故事肯定會成為我們電臺的金牌節目，甚至能在全國電臺收聽排行榜占一席之地！如果真有那個時候，我也可以憑此，在仕途上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