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凌云和胖子打死都沒想到,兩人原本做好了被淘汰的準備,但卻稀里糊涂的面試成功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邊走一邊唏噓。
“凌云,你說咱們這面試…是不是有些草率啊…我把胡主任給打了,還吐了他一臉,他竟然還給咱通過了?你說這孫子到底想干什么啊?不會是想等咱倆去了之后想辦法報復吧?他真要整咱倆可咋辦?”
“整,肯定是要整的,不過沒事,咱倆也不是泥捏的,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混夠一個月,領了工資再找份工作,暫時先騎驢找馬吧…”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到了學校門口,到了8月末,秦西傳媒大學新生已經開始陸續報道。
他倆剛到宿舍樓門口,舍管大爺叼著煙就橫眉冷對了。
“我說你兩個王八犢子,到底啥時候滾蛋啊,校領導都找我十幾次了,人家新生帶著鋪蓋卷在宿舍等了你們好半天了,別占著茅坑不拉屎,趕緊給人家騰地方!”
“大爺,我倆已經找到工作了。”
“呦,你兩個吊兒郎當的從4月就開始找工作,總算找到了?啥單位啊?不會和我一樣,也給人家看大門吧?”
“怎么可能,我們倆去的可是咱們市廣播電臺,大爺,多謝你的照顧,放心,以后我們倆會報答您的,您不是經常聽廣播嘛,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孕不育、尿頻尿急之類的難言之隱,盡管給我們打電話咨詢…”
“滾犢子!”
“好嘞!”
凌云笑呵呵的順手從舍管王大爺口袋摸出廉價的紅猴王抽出兩根,然后才和胖子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凌云和舍管大爺在大學四年里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他失戀的時候是大爺陪著他喝酒買醉,大爺喪偶的時候,也是他把女生樓的舍管李大媽介紹給了大爺,雖然最后因為李大媽的老伴不同意而導致撮合失敗。
回到宿舍,果然如同王大爺說的,人家新生已經背著被褥在宿舍等著了。
收拾好東西,凌云和胖子唏噓的下樓,又和王大爺感慨了好半天,最后把王大爺一盒紅猴王抽完后,和王大爺說了一聲,茍富貴,勿相忘,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呆了四年的學校。
而同一時間,胡主任送走了江雷之后,已經帶著小張開始調查起了凌云胖子二人的身份背景,不過查到最后,兩人又狐疑的嘀咕上了。
“奇了怪了,凌云和這個死胖子都是HS縣臨水鎮高廟溝村的土包子,怎么可能會認識江局的?”
“主任,你說…會不會他倆有什么親戚認識江局啊?”
胡天來搖搖頭,摸著下巴皺眉道。
“不可能啊,這資料里寫著他倆的親屬關系,他家祖上八輩都是山溝溝的老農民,尤其是這個死胖子,他爺爺那一輩還是逃荒到高廟溝村的…”
兩人嘀咕了半天,旁邊的小張突然哎呦怪叫一聲,嚇了胡天來一大跳。
“主任,你說會不會是這樣!他們和江局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認識啊!”
“不認識?這怎么可能啊…”
“主任,咱們有可能把問題想的復雜了,事情可能是這樣的,當時咱們正在面試,這江局恰好來到咱們這閑逛…呃…是視察,當時恰好就輪到這兩位面試了,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根本就是個巧合而已,您想想,當時江局也沒明確的告訴我們,非得要招錄這二人啊…”
見還不能說服胡主任,小張換了個思路又開口補充道。
“您再想想啊,江局要真想把自己的親戚安排進電臺上班,怎么可能放到我們仙養這十八線電臺?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要安排自己的親戚來仙養電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干嘛還費勁讓他們面試?就算要裝模作樣的來面試,他何必親自來,直接給您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胡天來思索著緩緩點頭。
“嗯,你分析的不無道理啊,可是…”
雖然小張在理論上已經說服了他,可他還是有些擔心。
“可是…要萬一…萬一這兩個貨真的和江局有關系的話…那咱們…”
“那也沒關系,咱們不已經讓他兩進電臺了嗎?”
“可是我…我…”
小張的業務能力不行,可揣摩領導的心思卻是非常厲害,看著吞吞吐吐的胡主任,他瞬間就明白。
這胡主任現在是既擔心這兩位和江雷有關系不敢惹,又覺得自己受了氣憋著難受,是想撒氣也不行,不撒氣更不行。
所以他立刻就諂媚的笑著出了一個餿主意。
“胡主任,等這兩個棒槌過來報道之后,咱們就這樣…這樣…到時候…嘿嘿,絕對讓他倆生不如死,而且就算他們和江局有關系,江局也毫無怪罪咱們的理由,畢竟咱們也是按電臺規章制度辦事罷了,而且如此一來,一是可以看看這兩個貨到底有多少水平,二是可以給您出出氣,三是可以試探一下江局到底和這兩位有沒有關系。”
聽了小張的主意,胡天來立刻就露出了笑臉,一臉陰險的露出冷笑自語。
“哼哼…好,就照你說的辦,他們不來報道也就罷了,只要敢來,到時候非得讓他們知道知道我胡天來有三只眼!!!”
剛說完,胡天來的‘第三只眼’噗嗤一聲,放了一個屁,小張尷尬的咳嗽一聲,微不可查的朝后退了兩步。
或許是為了緩解尷尬,胡天來摸著下巴搖頭嘆氣。
“唉,只是可惜了,前些日子我都答應黃局把他外甥放進來,看樣子得讓他等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