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瑪婆婆家的事已了,雖然陳浮生覺得這個樞神將瓦坦有疑,隱藏著什么沒說,但暫時也未多作計較。
既然前往西晉“農祇福地”,并不急于一時。那么繼續待在繁曇城,過完所謂的“花神誕辰”再說。
九翼大日金鵬想要“食花”的事還需探索,看看是否與“花神”有關。
離開阿詩瑪家,眾人找到一家客棧。
如今滿城皆是前來慶祝“花神誕辰”的游客。
客棧、酒樓、驛館等等所在,皆是供不應求。
好在,一切有金銀開路。陳浮生隨手便能拿出一摞金錠,無須任何言語,便要了兩間上房。
晁馗等人皆知陳浮生是大財主,自然不會客氣。所有能叫到要到的美食佳肴,全都買了進房。
店主特意將最大的桌子,也搬入房內。
一番忙碌后,整條街所能拿得出的珍貴美食,便全都堆在大桌上,滿滿當當,香氣撲鼻。
晁馗、哮天犬、河童、猻喉,全都興高采烈地據案大嚼,吃得酣暢淋漓,不亦樂乎。
陳浮生自酌自飲,笑看著它們嘻鬧。
“主人,如若金鵬所說的‘食花’,是要吃了此地的圓滿神將,咱們該怎么處置?”
哮天犬吃得滿嘴油流,趁著好興致問道。
晁馗卻是大大咧咧地接口說道:
“管他是個啥圓滿神將,從他搶奪平民的神鳥來看,他自己就不是個好鳥!要是敢反抗,就狠狠揍,再刮他一層皮!”
“那他要是個小乘尊者呢?”哮天犬嘲弄道。
晁馗嘿嘿笑:
“那要看浮生,把全部家當都砸出來!能不能砸倒一個小乘尊者!”
哮天犬雖然知道自家主人手段強橫,秘密也多,但也做不到像晁馗這么沒心沒肺的瞎嚷嚷,皺眉道:
“要真是個小乘尊者,咱們哪來的勝算?你這大腳板胡言亂語,小心給主人惹禍!”
晁馗也知道自己嘴巴大,頓時嘿嘿訕笑,埋頭搶食。
河童卻是想到什么,說道:
“我偷聽到其他旅客的交談,說是誕辰之日,‘花神’會降臨一縷分身,前來顯示神跡”
“到那時,他是什么境界,一看便知。”
晁馗哮天犬頓時點頭稱是。
陳浮生小口抿著果酒,聽到它們的交談,不禁是笑道:
“阿詩瑪婆婆也提起過,說此地的由來,是因為‘樓蘭菩薩’灑下花種,然后誕生了‘花神’,再才有了繁曇城的今天。”
“為何一定是找‘花神’的麻煩?說不定,金鵬所說的食花,乃是此地本源的‘花種’。”
晁馗和哮天犬一聽,又覺得有道理。
河童卻是說道:
“都過了幾百年了,若是花種還在,那也有極大可能,是在‘花神’的掌中。本源之物,豈能棄之不顧?”
“所以歸根結底,咱們還是要找這個‘花神’的麻煩!是不是這個道理?”
晁馗和哮天犬立刻點頭,覺得還是這個道理。
“想那多干啥?過了今天,就剩兩天而已。等那個‘花神’出來顯擺,一切都好說。是揍人還是搶花,都不是事!”
晁馗豪氣地揮手。
陳浮生微笑道:
“要是‘花神’知道你們在他的地盤,吃他的、喝他的,還要盤算刮他一層皮”
“讓他來!讓他來!”晁馗和哮天犬嘻笑著嚼肉,嚼得滋滋響。
夜幕低垂。
陳浮生并未在房間里歇息,而是遁身到了客棧的樓閣頂上,盤膝而坐,眺望著夜色。
此刻圓月高懸當空,晚風徐徐,月明星疏。四周遍野仍是燈火璀璨,處處可見篝火成堆,居民們聚集著載歌載舞。
“也不知姜泥師妹和瑤芝芝師妹,在大荒試煉里過得怎么樣是否通過了考驗,得到應有的結果”
陳浮生默默凝思,記憶紛紛。
按規矩來說,大荒遺川嶼的試煉,維持百日時間。
除非某些修行者,一鳴驚人,傲視群倫,得到大勢力的青睞,直接接引走。
否則,絕大多數修行者,還是要待滿時間,不可擅離。
陳浮生自己是最大的例外,僅只待了不到三十天。
“我前去取她們的靈山底蘊,也就相當于在她們的福地里,挖走一份精華也不知她們,原不愿意?”
“即便姜師妹和瑤師妹愿意,我該如何說服她們的長輩長輩是否愿意?”
陳浮生思緒翻飛,覺得有些棘手。
要說行蠻、用強、熱血搏殺,陳浮生視之如常,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但這一趟西晉之行,卻不是行蠻用強的事 他正在思索這個難題,突然前方一抹光影,急速而來。
瞬息間,已經落在他的對面,顯出身來。
“瓦坦?”
陳浮生平靜看著,面無表情。
遁身而來的瓦坦已是拱手恭敬道:“浮生道友,葦馱太子得知你到來繁曇城,甚是高興!”
“特此命我前來,邀請道友前往靈山一聚!”
陳浮生聽了,頓時心里暗暗一哼。
所謂“我與你家葦馱太子有舊”,這句話原本就是假話,陳浮生只是敷衍瓦坦。
想不到,瓦坦此次前來,居然拿這個當借口邀請。
如此愚蠢的謊言 “也好!”
陳浮生站起身來,微笑道:
“我與你家葦馱太子有舊,正好借此良機共聚。”
瓦坦大喜之望,趕緊恭敬俯首:
“浮生道友請隨我來!”
說著,閃身而起,化為遁影緩緩在前帶路。
此刻晁馗和哮天犬已經醉酒,在房間里呼呼大睡。
陳浮生也不打擾它倆,直接也是遁身而起。和瓦坦一前一后,向著遠方飛掠而去。
不過一會,已經遠離繁曇城,進入山水如遮幕,云蒸霧繞的地界。
陳浮生不動聲色,仍是隨著瓦坦向前飛遁。
忽然。
猻喉傳出字音入耳:
“有花!”
陳浮生立刻意念溝通,頓時心中一喜。
猻喉的意思是,這片地界里,存在著九翼大日金鵬想要的“食花”!
得到這個消息,陳浮生也不再演下去,直接當空起手。
“休門伏眠,休門陣,開!”
初代符箓太乙天象、休門神通,瞬間合體。
瓦坦大驚失色,根本沒想到陳浮生又對他出手。
頃刻之間,瓦坦已經被禁錮如同“木雕”,墜落下地。
陳浮生看也不看,手掌一壓。
法力玄炁涌動,立刻又將一臉駭然的瓦坦,縮成一團。耳中黑氣卷出,將他收入其中。
解決之后,陳浮生毫不猶豫,立刻開始方術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