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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子?”
陳浮生的目光一凝,心中逾發警惕。
“我殺了安太子,此事雖然還未有證據,但中州皇室乃是人皇正統,鎮壓人間界的頂巔存在。安太子之死,終究會有曝露的一天!”
“十皇子,來者何意?”
陳浮生念頭紛轉的同時,也感到一絲疑惑。
“安太子姓安,這個十皇子姓顧?”
精致奢華小廳內的氣氛,隨著顧君臨的自我介紹,變得安靜了片刻。
或許是看出陳浮生那一絲疑惑。
顧君臨微笑解釋:
“中州皇室,我們這些皇子們,可任意取名,并無什么限制。所以,你以后稱我顧公子、十皇子、顧太子,都隨你心意,只是稱謂而已,并無特別。”
陳浮生頓時恍然,但聽到最后一句,又再心中一動。
“以后?這個意思,并非是來興師問罪?”
顧君臨似乎也覺得小廳內的氣氛,有些拘束,當即擺手道:
“陳浮生,你先坐下說話。我此次來得唐突,或許你心中有諸多疑惑,我逐一為你講解。”
陳浮生微微點頭,坐到客席上,沉默相對。
顧君臨依然是微笑、平和,看著陳浮生,說道:
“安太子是安太子,我是我,此話先要向你表明。以免你心中有隙,思慮過多。”
陳浮生不動聲色,雖是冷靜如常,但心中對這句話,仍是起了一些波瀾。
顧君臨繼續含笑道:
“我此次前來,一是請示過父皇陛下,得到首肯,方可踏足大荒遺川嶼,召你前來詳談。”
“至于第二個緣由”
顧君臨的語氣,仍是平和,但帶有一絲肅然,說道:
“我在中州皇室,掌管一部份‘王道弄臣’的調派之責。所以在眾皇子中,我另有監管皇子安危之職責。”
“這第二個緣由,自然是因為安太子殞命之事。”
說到此,顧君臨平靜看著陳浮生:
“聽我兩位屬下的稟告,似乎,安太子殞命之事,與你有重大的關系?”
陳浮生不置可否,亦是平靜相望,說道:
“十皇子前來,召我問話,是要問罪么?”
“問罪?”
顧君臨頓時搖頭笑道:“既無事證,也無人證,何來問罪之說?”
“你無須多慮,我此次來,并非是要興師問罪。”
陳浮生微微一笑,繼續平靜的等待下文。
其實他這一句反問,是有的放矢。
如若十皇子居心不良,以勢壓人,那么陳浮生便會毫不猶豫地掀桌子。
他手上有敲門磚,無論是去阿鼻集市,還是去冥獄青溟關,都有一線退路。
此刻聽到顧君臨的解釋,且不說這個解釋是否真心,但陳浮生隱隱有些好奇,想知道這位十皇子,究竟想做什么?
“陳浮生。”顧君臨再次正色,說道,“召你前來,是有兩個抉擇,放在你面前,由你來挑選。”
“抉擇?”陳浮生微微一怔。
“我誠心而來,自然是直話直說。”顧君臨含笑,左手迸指向前,右指同樣迸指向前。
在他的左手指間,拈著一枚霞光內蘊,光華隱隱,尖葉般大小的符令。色澤金黃,鐫刻無數紋路,玄妙難明。
顧君臨的右手指間,則是夾著一份卷起的淺黃色傳詔卷軸。隱隱看見山海萬象之影,在卷軸表面縈繞。
“這第一個抉擇。”
顧君臨抬起右手,將那份傳詔般卷軸示意,緩緩道:
“你若接受這第一個抉擇的詔書,便可立刻列名神嗣寰榜,榜位第四。并且,受到百份氣運丹朱、百份靈丹、百份幼鯤真靈舍利之嘉獎!”
“接受之后,你須離開大荒遺川嶼,不再參與大荒試煉。前往中州未央宮,加入‘王道弄臣’,成為中州皇室內衛一員。”
陳浮生聽完之后,未作表態,平靜而沉默。
顧君臨笑了笑,又舉起左手指間的霞光符令,緩緩道:
“此乃第二個抉擇。”
“亦是我請示父皇陛下后,爭取到的另一個條件。”
“陳浮生,你若接受這第二個抉擇,便可立刻獲得這枚‘萬劫人皇詔’。”
“神嗣寰榜上,只會將你排入第二十名。”
“但是,你仍要立刻離開大荒遺川嶼,不再參與試煉。并且前往人間界三千靈山關隘,參與守關之戰,戴罪立功!”
顧君臨說完,目有深意。
陳浮生的心里已經是波瀾起伏,念頭紛飛。
他沒想到,顧君臨居然帶來了“萬劫人皇詔”。
更是沒想到,“戴罪立功”這句話,仍是從顧君臨口中說了出來。
“何謂‘戴罪立功’?”陳浮生不動聲色的問。
顧君臨微微一笑,說道:
“安太子之死,雖無事證、無人證,但你并不知曉王道弄臣的手段。若是一查到底,十有七八分,會查到你的頭上,會證明你便是兇手。”
“陳浮生,還是那句話。我并非是來興師問罪,而是給你兩個抉擇!你選擇哪一份,皆是你的本心,我不干涉。”
“你做出選擇,我為你開路。就是這么簡單,并無其他。”
顧君臨說完。
小廳內,又再陷入安靜。
陳浮生其實內心深知,安太子之死,絕對是瞞不住。
而且眼下也能看出,十皇子顧君臨前來說這一番話,必定是知道,安太子死于他手。雖未明說,但,意已表露。
“兩個抉擇一個是投效王道弄臣,一個是投效靈山關隘”
“一個是獲得名聲,卻受束縛一個是不受束縛,卻有大兇險”
“這個十皇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無論接受哪一個抉擇,都相當于脫了殺死安太子的重罪。堂堂十三太子被殺,難道他做為皇子一員,要為我開脫?”
陳浮生沉默琢磨。
他未作過多猶豫,直接抬眼瞧著顧君臨,問道:
“顧公子,這兩個抉擇,我選了有何益處?有何壞處?我若不選,又有何壞處?”
顧君臨淡然淺笑,平和的聲音說道:
“任你做出哪個抉擇,我會為你開路。無論是送你前往中州未央宮,或是哪一座靈山關隘,皆會安然無事。”
“你選一,好處則是名正言順的縱橫王派子弟,可兼修、可立功,平步青云。至于壞處,所謂身受束縛,見仁見智爾。”
“你選二,好處是脫罪,無人再追究你與安太子之死的罪責。至于所謂壞處,此刻你也不知,我也不知,將來好壞與否誰也不知。”
顧君臨說到這里,微微沉吟,又道:
“你若不選,自然是有你的道理。”
“但是你會被驅逐出大荒遺川嶼,神嗣寰榜永不列名。你去往何方,亦是你的自由。”
“只是安太子之死,證據表明之時,你便有無窮的禍患。天下之大,舉步維艱。況且,還有那位嫡圣制約在旁”
“陳浮生,所謂壞處,其實你心中應是知曉,無須我多說什么”
陳浮生肯定是懂這個道理,仍是未作猶豫,還是反問:
“顧公子,我并非靈官,也不是神將,如何去得了三千靈山關隘?”
顧君臨聽到這一句問話,頓時哈哈大笑,撫掌歡暢,顯得毫無皇室貴胄的風范,邊笑邊道:
“你的意思是,愿意選擇第二個抉擇?”
陳浮生有了決斷,微微點頭,并不多說。
顧君臨擊了擊掌,笑道:
“我身邊人,皆說你不可能選第二條路。甚至勸我,不要在父皇陛下面前,多費口舌。”
“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也只有我自己深知,以你之性,必然會選第二條路!”
“這天下,敢殺安無悠、敢殺蕭冠者,又能有幾個?”
“哈哈哈哈”
笑聲肆意而灑脫,在小廳內回蕩。
侍立顧君臨身后的老者,一直是木然仿佛睡著。此刻終于是忍不住,暗暗抬袖,拂了拂顧君臨身后,低語:
“十太子,慎言。”
顧君臨絲毫不以為意,仍是笑看著陳浮生,說道:
“萬劫人皇詔,你收好。”
說著,左手一彈。
霞光內蘊的符令,落入陳浮生掌中。
“無論你是不是靈官,是不是神將,得了萬劫人皇詔,你去到任意靈山關隘,便視同神將地位!”
“你也無須謙虛!殺得了安無悠、殺得了蕭冠,這天下的樞神將一把抓來,又有幾個比得上你?”
“至于你說并未晉升靈官,我再給你三十日的時間,潛心靜修。如若不成靈官,那我也只好自挖雙目,從此再也不見你陳浮生。”
顧君臨說得灑脫,笑得歡暢,又拋出一個玉匣,落進陳浮生掌中。
“一百根靈刺舍,無論煉丹或煉身,皆是綽綽有余。你先收著,將來在靈山關隘立功,還有更多好處嘉獎。”
“所謂戴罪立功,只是一個名頭。為的是求得這一份萬劫人皇詔,為的是你安然前往靈山關隘。”
顧君臨的笑聲緩和,說道:
“成就靈官之后,去了三千靈山關隘,你方可知道,這天下之大!方可知道,大道何往!”
“世間,已有三位比你更著名、更出色的天才之輩。那便是神嗣寰榜的前三名,早已經去了三千靈山關隘!”
“他們皆是靈官境,為何他們去得?你卻去不得?”
“陳浮生。”顧君臨恢復正色,帶著肅然道:
“神嗣寰榜,是父皇陛下挑選天下英杰,以作培養的名單。但真正可堪造就的,其實寥寥無幾。”
“你是我顧君臨看好的一位,亦是期盼你一舉騰飛!”
“只有去了三千靈山關隘,你才會知道,‘諸世萬劫’對于三界的禍害。當你明白之后,你便會知道前路如何走,大道如何走。”
“再多的道理,我說來,便會令你厭煩哈哈哈”顧君臨搖頭一笑。
“今夜是你在大荒遺川嶼的最后一夜。黎明時分,你會返回自身的靈窯之地。修身養心三十日,萬劫人皇詔便會激發。”
“到那時,前往何處靈山關隘,你自然會知曉。”
“去吧將來之日,再行一聚!”
顧君臨說著,微笑致意。
陳浮生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致禮后轉身而去。
小廳內又再恢復安靜。
顧君臨靠在座椅上,微微閉目,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背后侍立的老者,此刻也是睜開了渾濁的眼睛,瞧著陳浮生遠去的背影,半晌后低沉聲音道:
“十太子,這小子開口第一句,說‘問罪’之時,對你起了殺心!”
“人之常情。若我置身他的地步,亦是一樣會爭取生機,無可厚非。”顧君臨仍然是微笑,毫不在意。
老者微皺眉頭,低語道:
“起殺心,勉強說得過去。畢竟是殺了安太子和嫡圣義子,必有強橫手段”
“老奴詫異的是,他憑什么覺得,可以全身而退?”
顧君臨突然又笑了起來,抬眼看向身后的老者,笑道:
“這才是我看好他的原因啊!好勇斗狠之輩,手段強絕之徒,我見過不計其數。比他狠的,亦不算少。”
“可是,世間能對我起殺心,并且還能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有幾個?你覺得,他是不是很有意思?值得我來一趟?”
老者為之一愣。
半晌后,嘆息道:“原來如此!十太子,這便是你想將他收入麾下的原因么?”
“不,不,你們都想錯了。”顧君臨大笑搖頭。
老者為之不解,疑惑的看著顧君臨。
顧君臨微笑道:
“所謂天縱驚艷之輩,豈是束縛得了的?”
“更何況,他若真被我束縛了,那我反而會失望。覺得高估了他,并非我心中之人!”
老者更是疑惑不解,忍不住低語問道:
“十太子,你既不收他入麾下,又費盡心思幫他脫罪,讓他得了萬劫人皇詔只是,只是覺得他有意思?”
顧君臨的笑容漸漸緩和,目光中流露著難以琢磨的情緒,淡然道:
“世曰,三皇三脈,鎮壓人間你看這世間,其實已是如同遍布裂痕的小石子,懸于漩渦邊緣”
“要么墜落,要么漸漸破碎,不復存在”
顧君臨說著,目中難言的情緒,凝為一粒熠熠的光芒,深藏于眼內,喃喃道:
“我只愿這世間,能多一個像我這樣的人”
“每多一個,那便多一分希望”
小廳內再次陷入一片安靜。
老者侍立在后,臉色肅然起敬。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再微微嘆息。
陳浮生出了小廳,
一路沉默前行,腦中思緒紛飛。
雖說他隱隱覺得,十皇子顧君臨前來,遞出所謂的抉擇,并且姿態隨和,未有一絲威脅之意。
“就這么簡單?毫無目的?”
“難道是想栽培我,然后收入麾下?為他效力?”
陳浮生一邊想,一邊又覺得難解。
首先他并未聽出或看出,顧君臨有這個想法。另外,如若顧君臨查過他,必然是知道,他并不是甘愿低頭的人。
既然暫時想不通,陳浮生便將念頭壓在心內。
如今已是有了決斷抉擇,拿著“萬劫人皇詔”前往三千靈山關隘。將來會發生何事,自然會逐一揭曉。
明月照大江,清風拂山崗。
陳浮生露出一絲笑意,繼續秉持自己觀念。
不知不覺。
他抬眼一望,居然又回到了廣場上。
此刻,顏罔一臉平靜的站在前方,似乎在等他。
“顏罔師伯!”
陳浮生趕緊縱身過去見禮。
“你要是不出來,我正打算去鬧一場。”顏罔淡然道。
陳浮生心中感動,知道這一句話的份量。
“十皇子給了我‘萬劫人皇詔’”
話未說完。
“嗯?”顏罔眉頭一挑,顯得詫異。
陳浮生攤開手掌。
掌心中,那一枚霞光內蘊,光華隱隱如尖葉般的符令,在掌間縈繞著難測的光輝。
“他想干什么?”顏罔只是一眼,便知道確實是“萬劫人皇詔”,不禁也是和陳浮生一樣,興起各種疑惑。
“顧君臨說,希望我在三千靈山關隘,戴罪立功。并且,也能知道路怎么走,大道在何方”陳浮生平靜說道。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顏罔皺眉,但隨即又搖搖頭,“王道弄臣,天才之輩并不少。他起心思為你脫罪,賜予萬劫人皇詔,并不像是簡單收入麾下的事。”
“暫且不知。但如若將來有何謀算,我會多作準備,不會掉以輕心。顏罔師伯但請放心!”陳浮生微笑道。
顏罔卻是嗤笑道:
“你小子和白起差不多,皆是看似無害,實則手黑!我擔心你做什么,我擔心那些觸你霉頭的人”
二人相視而笑。
顏罔也不多說,揮袖祭起一片刀光,籠罩自己和陳浮生。
頃刻宛若雷電奔行。
未過片刻,已經落在北秦神都的廣場區域內。
“我已收到大祭司傳言,黎明時分,你會離開大荒試煉。我身為神都使者,不便相送。”
顏罔淡然道,“只是你須記住,出去后,不要弱了白起的名頭。有人要害你,無須手軟。前程遠路,荊棘遍布,時時要有奮勇之心!”
“弟子記下了!多謝顏罔師伯厚意!”陳浮生恭敬施禮。
顏罔頓時拂袖而去,留下最后一句話語:
“你我將來或有機會,在某個靈山關隘還會相逢!去吧”
陳浮生靜立片刻,回到自家選擇的那座孤峰樹屋里。
只是剛剛坐下沒多久。
門突然被推開,瑤芝芝竟是閃身而來。笑盈盈地看著陳浮生,臉色卻多了羞澀的紅暈。
“咦?你是怎么來的?”陳浮生笑著起身相迎。
“陳白師兄不知么現在許多人都傳言,你即將被逐出大荒遺川嶼,不再不再參與試煉”
“我請示了使者大人,說是前來送一些東西”
她語氣加快,頓時盤膝坐下,堅決說道:
“我也沒什么好送你,趁此時機,我多煉化一些靈刺舍,助你再添些靈光之瓣”
陳浮生也不矯情,當即謝過,與她相對而坐。
二人已是頗為熟悉對方,過程依舊。陳浮生取出靈刺舍堆積,瑤芝芝凝精會神的運用“炎帝長生經”煉化。
時間緩緩過去。
已是接近黎明時分 霎那!
陳浮生和瑤芝芝,盡皆有感,睜開眼來。
原本安靜的樹屋內,多了風聲呼嘯,光影斑駁隱隱,有一種驅逐、壓制,剝離般的感應。
“陳白師兄,一路順風”
瑤芝芝望著陳浮生的身影,已經看出變得模糊起來,低語送別。
“大恩不言謝,將來之日,必有回報!告辭!”
陳浮生肅然謝禮,感覺身體又再像在鯤鵬雛巢時一樣,變得撕扯,身不由己。
眼前一切景象,瞬間陷入黑暗。
只有光影交錯的變幻,宛若時光縱掠。
也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霎那,陳浮生清醒過來,已經腳踏實地,視線恢復了清晰。
他放眼一望,竟然是在虹葭古道上,返回了寶騎鎮外。
坐在路邊的荒坡上,陳浮生感應著微微的黎明寒意,遠望四野朝霧朦朧,遠方已有晨曦緩緩升起。
隨即,他內視自身。
可見龍骸靈窯上,靈光之瓣層層疊疊,已經達到十八倍之數。距離二十倍,并不遙遠。
“還有三十日時間的休養身心,憑借手上的天材地寶,努力一把,可以沖破二十倍以上的限制。然后再去靈山關隘,視情況圓滿晉升。”
陳浮生默默低語,有了決斷。
他正要起身返回寶騎鎮內,卻突然腳步一定。
全部身心,立刻感到一陣陣驚悸。
宛若心慌意亂,念頭紛雜,有種窒息的感覺。
驀然!
一聲悶響。
陳浮生覺得左耳一痛。
一團漆黑的“圓球”跌落出來,掉在地面,紋絲不動。
“猻喉!!”
陳浮生剎那震驚萬分。
猻喉已經團團萎縮著,抱頭抱腿,宛若一個滾圓的黑色“石球”。雖依稀可見是猻喉的模樣,但氣息全無,形同凝固。
這一驚非同小可,陳浮生趕緊要去抱起它。
“別動!”
河童霎那飛竄出來,擋在陳浮生手前。
“猻喉這是怎么了??”陳浮生急問。
河童謹慎地圍著凝固狀的猻喉,繞了一圈,觀望后嚴肅道:
“它在進化!即將蛻變!”
“進化蛻變?”陳浮生先是一驚,然后稍微松了口氣。
“你這父親怎么當的?”河童激動起來,大聲道,“它是噩絕奇胎,怎么可能在人間界進化?要是遭了災禍變故,怎么辦?”
陳浮生又再一驚,頓時心急如焚。
“帶它去冥獄!只有冥獄才勉強算安全!”河童嚴肅道。
陳浮生明白這個道理,但立刻一愣。
此刻在他的手上,只有一堆靈刺舍、無間龍雀、和剛剛到手的“萬劫人皇詔”。
這些還沒來得及交給猻喉保存 至于其他的所有東西,都在猻喉的喉囊里。
“小師叔贈予的無漏烏蓬紙船,在猻喉手上”陳浮生沉聲說道,臉色變得難看。
河童頓時也傻眼。
沒有無漏烏蓬船,怎么去冥獄?
“五大夫槐!!”
陳浮生和河童對視一眼,皆是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