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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閨房武庫、圣言神通

  陳浮生正在琢磨,靈瑞鯤鵬究竟與哪種禽鳥有一樣的毛病,耳中又聽到河童繼續說道:

  “你進去了,也須多加小心。若不去尋摸鯤鵬的古董寶藏,只撿些親眼可見的機緣,或許沒什么事。”

  “但你若起心思要尋摸它的古董寶藏,說不得,步步皆是兇險”

  “此話又怎講?”陳浮生虛心請教。

  河童吃吃的笑道:

  “我剛剛還說,鯤鵬有一種與別家靈瑞不同的特點這個意思是,鯤鵬古族既會偷,又會藏”

  “無論是坑蒙騙、偷竊搶,皆是它家的獨門手段。再然后,無論是偽裝、幻術、遮遁、迷惑等等,又是它家藏東西的慣例”

  “所以,你想想,真要進得去,尋摸它家的古董寶藏,豈是那么容易的事?”

  陳浮生頓時啞口無言,頗多感慨。

  轉念一想,這個鯤鵬古族,不會是盜門的祖宗吧?

當然,想歸想,卻也不能說出口。否則,天知道會不會遭到鯤鵬古族的注意和詛咒  如此一番閑聊,時間漸漸過去。

  約莫一個時辰后,陳浮生站起身,深吸一口氣。然后毫不猶豫,縱身沖向鯤鵬雛巢的高山入口。

  這是一個大得令人咂舌的山窟門戶,陳浮生處身其間,顯得極其渺小。

  他就像一粒小石子,扔進去毫無聲息。

  終于腳踏實地,沖進了鯤鵬雛巢之內,頓時便是濃霧繚繞,原始洪荒氣息郁郁森森。

  四面八方皆是龐然巨大,山石林立,曲徑復雜,地勢嶙峋而怪異。

  各種在地底深處方可見的窟窿、懸柱、風蝕孔等等,皆是歷歷在目,大得出奇。

  若非知道這是鯤鵬雛巢,陳浮生甚至都以為,自己掉進了某個蜂王的巢穴里,遍眼皆是無數空巢和洞穴。

  濃霧四周密布,原始洪荒氣息濃郁壓迫,風聲呼嘯撕響,雜音紛呈而來,心境稍微差些的人,恐怕走都不敢向前走。

  陳浮生定了定神,謹慎前行。來到一個偏僻處,開始方術儀式。

  他走完四方逆轉,默誦之后,閉目合掌。

  須臾。

  時間仿佛霎那停止。

  依然升騰而上,無任何束縛之后,陳浮生睜開眼睛。

  天、地、橋,歷歷在目。

  陳浮生有一種發懵的感覺。

  天地橋下,混沌一片,既無方格,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就像有一塊朦朧模糊的“幕布”,遮蔽了他的感知。放眼四望,皆是一無所見,什么也不存在。

  這是陳浮生第一次在天地橋里窺秘,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不過片刻,他便感到精氣神衰竭,開始虛弱。

  他果斷閉目,揮起離開念頭。須臾,一切束縛消失,返回到原地。

  “呼”

  陳浮生長出一口氣,露出一絲苦笑。

  “真不愧是混沌靈瑞的巢穴,居然讓我的方術儀式,首次鎩羽而歸吃了個癟”

  “等我以后境界大漲,我偏要再看看,究竟是什么道理!”

  但是,狠話只能放心里,如今情勢不由人。

  陳浮生平復心緒,繼續開始謹慎前行。利用自己的五感,以及多番歷練的經驗,開始循路探察,向前摸索。

  沒走多久,也繞了些冤枉路之后。

  河童明顯覺得不對勁,傳音疑問道:

  “怎么?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啊,怎么走得如此艱辛?哪里出問題了么?”

  陳浮生只得笑道:“這個巢穴確實是有些古怪,我的感知,不像以前那么靈驗了”

  河童頓時哈哈大笑,顯然是見陳浮生首次吃癟,覺得十分快意。

  突然。

  陳浮生左耳黑氣一吐,猻喉居然顯形,跳了出來,趴在陳浮生肩頭。

  隨即,它的喉囊一張,吐出一縷鯤鵬遺種精魄。

  這一縷鯤鵬遺種精魄立刻猶如歸家一般,十分歡快,縈縈繞繞地在前帶路,敏捷靈動,路徑清晰。

  陳浮生頓時也是哈哈笑,揉了揉猻喉的小腦袋,果斷跟著這一縷鯤鵬遺種精魄,亦步亦隨。

  河童吃了個癟,悶哼道:“真是你親兒子”

  如此一路順暢,時間漸漸過去。

  這一縷鯤鵬遺種精魄,并未走冤枉路,猶如老馬識途。但帶著陳浮生,卻是七彎八繞,哪里復雜走哪里。

  有幾次,陳浮生都覺得無路可走。可偏偏這一縷鯤鵬遺種,總能帶出一條新的路徑。

  大約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全程都是在繁復幽暗,千百年無人踏足的縫隙里穿梭。

  既未碰到之前進來的修行者同道,也未碰到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機緣。

  鯤鵬遺種精魄,終于是停下了“步伐”,懸浮在一面毫無特色的山壁前,左右晃動,顯得想進去,卻找不到門路。

  陳浮生精神一振。

  他立刻以劍刃凝視自己的異色雙瞳,感到蝕痛后,抬眼觀察。

  果然!

  這一面山壁的內蘊里,隱隱有著玄妙的光影波動。雖然隱晦,但在異瞳的窺探下,無可遁形。

  陳浮生心中一喜。

  這個發現,和之前在一層二層時,窺探祭祀圈的靈刺舍一樣。確有其物!

  他立即毫不猶豫,手起無間龍雀。

  霎那法力玄炁涌動,全力全開,以焚天劍意起勢,徐徐一劍,斬向眼前的山壁玄妙之處。

  宛若裂帛般的聲音,響徹陳浮生眼前。

  山壁被斬開一道裂縫,同時,顯現出漆黑濃霧水波般蕩漾的黑幕。

  眼看雖是黑幕,卻又有七彩霞光,極其玄妙幻變的入目而來,令人為之迷離。

  突然!

  陳浮生的目光一凝。

  竟是依稀見到,黑幕無限放大,越來越亮,宛若新開了一片天地。

  眼前已經是夕陽之下,落日余暉就在前方。

  四野蒼郁,花草叢生。

  一個溫暖手掌撫在他的頭頂,然后說道:“此劍與你有緣,但你要想握得穩,必須更加刻苦修行。浮生,你愿不愿?”

  隨著話音,姜伯通那張慈祥儒雅的臉孔,出現在陳浮生眼前,微笑地看著他。

  陳浮生心中一震,剎那情不自禁,眼中已經熱淚涌出,大喊一聲:“師父!!”

  但在眼前朦朧之際,姜伯通的身影卻是模糊走遠。

  未過片刻,陳浮生卻是發現,自己竟是站在當初朝春樓的廟觀祭壇內。

  眼前是唐心那曼妙的身姿,她轉過臉來,笑道:“這一份氣運丹朱你先收著。浮生,嫦門守觀之事,便拜托你了!”

  話音之中,飄飄緲緲,唐心的身影與聲音,盡皆開始朦朧。陳浮生展眼望去,竟是冥獄般末日景象。

  “主人!!”

  哮天犬的聲音傳來,陳浮生猛地回頭。

  只見哮天犬在前方狂奔,身后卻是窮追不舍的追兵,它放聲大吼:“快走,我留下斷后。主人,快走!!”

  陳浮生心襟搖動,情不自禁,正要起劍沖上前援救。

  突然!

  眼前卻又出現姜泥,她渾身浴血,身邊是幾名兇煞神將,在圍攻殺伐,氣勢沖天。

  “浮生師兄,你快走!!嫡圣傳詔必殺你”

  姜泥一聲慘呼,隨著話音,又見瑤芝芝沖上前來,一把推開陳浮生,驚叫道:

  “快走!快走!嫡圣傳詔殺你,我用炎帝長生經為你開靈之事,已經曝露!快走,我來斷后”

  陳浮生踉蹌后退,心中悲怒交加,腦海中一片混亂。

  霎那間!

  姜伯通、唐心、哮天犬、姜泥、瑤芝芝一個個身影,全是浴血哀號,凄慘無比。

  撲天彌漫的殺伐攻勢凌厲降臨,將這些親人好友的身軀,撕成血肉碎屑。

  “浮生,你為何不救我?任由我在荒墳里沉淪不得超生”

  “浮生,你為何不援救朝春樓”

  “浮生師兄救我”

  陳浮生驚懼、惶恐、心中悔恨難安,手中劍劇烈顫抖,覺得此生行事,失敗至極。既無能拯救先師,又不能拯救親友,霎那便有一死謝罪的念頭。

  驀然!

  一道火光沖天,焰火焚焚。

  陳浮生眼前一幕幕,全都沾染上火星,頃刻熊熊燃燒。

宛若一幅畫面,頓時化為烈焰,一絲絲潰滅成灰,一絲絲從他的眼中心中,潰散、消失  陳浮生在這一刻,驟然便清醒過來。

  眼前視線恢復正常,出現了斬開山壁后,見到的那道黑幕。

  “父!”

  “浮生!”

  耳中聽到的,是猻喉和河童,一聲聲焦急的呼喊。

  然后,陳浮生覺得頭發撕痛,臉上也發痛。

  猻喉此刻趴在他的頭頂,大力地拔他的頭發,捶他的頭皮。

  河童懸在他的眼前,虛影般的身體,不斷撞他的臉,像是一掌又一掌的在抽打。

  陳浮生當即哭笑不得,抬手道:“停!我我已經沒事了”

  猻喉和河童,再才大松一口氣,紛紛停手。

  “可把我嚇壞了!”河童嚷道,“你突然就斷了聯系,意識、心念,全都不存在!若不是我叫猻喉動手,你估計都醒不來!”

  “不是因為你和猻喉動手”陳浮生指了指自己的心膛,“是焚天劍意,還有無間龍雀,合鳴震動,助我脫離了幻境!”

  “哦那沒事了。嗯,多加小心”河童有些尷尬,立刻遁影回到后背,也不多說話。

  陳浮生平復心情,凝視眼前的裂縫黑幕。

  那一縷鯤鵬遺種精魄,早已經蠢蠢欲動。感應到猻喉和陳浮生已經平靜,立即嗤的一聲,穿進了黑幕內,消失不見。

  “安!”猻喉發出一個字音。

  河童也傳音道:“幻境已去,應該是無事了”

  陳浮生仍是小心翼翼,提高萬分警惕,隨之穿進黑幕。

  恍惚剎那。

  陳浮生已經感到一股溫暖熙熙,如春風拂體,縈繞而來。氛圍詳和安寧,令人身心舒適。

  他眼前景象,漸漸變得清晰。

  “這”

  猻喉站在陳浮生肩頭,河童也跳了出來,陳浮生則是呆立發愣。

  三人齊齊望著眼前寬廣宏大的景象,全都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間閨房!

  而且是一間宛若巨人居住的閨房!

  四周遍眼皆是錦繡絕倫的裝飾,既精致又華麗,并非庸俗的奢侈。無論金銀玉器,或是桌凳案臺,皆是匠心獨具,完美無瑕。

  但每一份裝飾,每一個桌凳案臺等等,全都是龐然巨大。

  以陳浮生的身高,需要抬頭,才能見到一張凳子的華美座面。

  除了裝飾之處,四周雪白墻壁上,掛著許多字畫。

  前方巨大恢宏般的錦榻上方,懸著一幅自畫相。

  畫面中,是一位秀麗不可方物,美姿靈艷宛若仙子凌塵的年輕女子。身穿紅色宮衫華裙,儀態湉雅,氣質幽蘭。

  但由于這個錦繡的閨房實在太大,所以這一幅美麗仙子的自畫相,同樣也顯得龐然巨大,宛若一位巨人女子。

  “難道這就是居住此巢的鯤鵬姑娘?”陳浮生瞧著龐然畫相,又瞧著漫眼的巨大裝飾。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靈瑞鯤鵬姑娘真是大。

  “別瞎想!”

  河童突然說道,眺望四周,“此乃幻術的影響!只是我們看著廣大,實則,應該一切是正常的,而我們感覺不到而已。”

  猻喉也是吱吱幾聲,感覺有道理。隨即趴在陳浮生肩頭,不再感到驚訝。

  陳浮生撓頭,話雖如此,道理也懂。但眼中所見,確實皆是寬廣巨大。即使知道是正常,但畢竟見著不正常。

  他正要向前一步。

  突然!

  濃郁森森的原始洪荒氣焰,如同實質,在眼前景象里,在每一份裝飾里,在每個單獨桌凳間、字畫間、墻壁上,四四八方,壓迫洶涌,令以震駭懾心。

  似乎只要亂動一步,亂翻一點東西,頃刻便能粉身碎骨。

  猻喉和河童,同時反應過來。

  一道白澤無漏的遮蔽,以及一道黑氣遮幕,全都籠罩陳浮生身上。

  “咦?”

  陳浮生得到雙層保護,心中安定,瞥見墻上的字畫,陡然心中一震。

  無論是各種書寫的文字,還是山水風物畫影,皆有難以言述的道蘊,自遠而來,繚繞在陳浮生心間。

  陳浮生頓時欣喜,駐足不前,靜心凝視觀察。

  這些感應到的道蘊,比起當初在冥獄黃泉小千路上,進過的苻羲族祭祀殿堂,還要更多,更加精妙。

  只是各派修行不同,陳浮生眼見的道蘊雖多,卻并非全是適合自己。但是多有多的好,陳浮生四顧凝望,仍是受益匪淺。

  正在此時。

  陳浮生突然感到一陣奇妙的悸動。

  似乎是“敲門磚”上的龍影,發出無聲無形的呼喚。

  他立即一愣,但隨即毫不猶豫,讓猻喉把“敲門磚”吐了出來。

  果然。

  “敲門磚”上,那個龍影印記,瑩瑩耀動。有一種活躍、興奮,不可抑制的感覺。

  “也無須你特別去做。如若有益于它的,它自然有所感應”

  陳浮生霎那想起天祿所說的話。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敲門磚”已經自發行動,如電一般閃去,直奔墻壁上的字畫。

  然后,就是讓陳浮生目瞪口呆的一幕。

  “敲門磚”就像一個饑餓貪食的老饕,圍著一幅幅字畫,不停的砸,不停的鑿。

  字畫上的每一個字、每一片山水風物畫影,盡皆被“敲門磚”砸成晶瑩的碎片,然后一絲絲被磚上龍影汲取。

  時間并未多久。

  陳浮生可見的所有字畫,全都成了空白。

  字跡、畫跡,全都被砸得精光。

  只余空白的畫軸,孤零零地掛在墻上,看起來既古怪又詭異。

  “敲門磚”心滿意足,虛晃一下,折返回來,落在陳浮生掌中。

  他仔細一看,磚上的龍影鐫刻,似乎明亮了一分,清晰靈動了一分。

  “也好。你多次助我,我也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功成圓滿,重鑄真龍真身!”

  陳浮生感到高興,默默祝福。

  一陣陣裂響傳來。

  陳浮生抬眼望去,可見空白的字畫,一幅幅跌落。似乎缺少了什么底蘊后,變得平凡。

  字畫跌落后,墻壁也隨之開裂,簌簌地化灰。

  陳浮生的眼睛頓時瞪大。

  眼前一堵雪白高聳的墻壁化灰,無聲倒塌后,居然在后方,顯示出近百根靈刺舍。

  靈刺舍壘積一起,就像一個框架,支撐了墻壁。

  但此刻墻壁沒了,這些靈刺舍便成了無主之物,孤零零壘在后方。

  原本籠罩森然,令人窒息,不敢妄動的原始洪荒氣息,也在這堵墻壁上消失了。

  猻喉當仁不讓,迅快吐出黑氣。

  黑氣席卷而過,眨眼之間,一百多根靈刺舍倒卷而回,被收入猻喉的喉囊中。

  “也算是不虛此行!”

  陳浮生笑著揉了揉猻喉的小腦袋。

  陳浮生眼角余光,突然又見有一幅空白字畫,居然歪在一側,并沒有跌落。

  在這幅字畫上,其他字跡已經沒了。僅剩下一個“丹”字,異常孤單地顯示上面。

  陳浮生想了想,謹慎向前挪步,漸漸接近這幅字畫。

  他盯著這個唯一剩下的“丹”字,又看了看手上的“敲門磚”。

  事出異常,必有緣由。

  陳浮生試著舉起磚,踮著腳,極謹慎、極小心、極忐忑地輕輕敲了一記。

  “敲門磚”砸在這個“丹”字上,立刻砸下一絲晶瑩的光亮。

  光亮落在地面,熒熒閃動。

  陳浮生見沒有什么大風波出現,立刻鼓起勇氣,再次極小心地砸這個“丹”記。

  一絲又一絲晶瑩跌落,在地面匯聚。

  “丹”字漸漸被砸得蕩然無存。

  而地面的晶瑩,卻幻變多端,凝成一個古樸滄桑的“字帖”。

  陳浮生帶著忐忑,拾起這份“字帖”。

  可見上面洋洋灑灑,寫滿了筆墨蒼遒的文字。但偏偏能看見知道是文字,卻一個字也認不出來。

  極是玄奧,極是難懂。如光四溢,如遮幕深沉。

  “咦!我看看!”

  河童又跳了出來,只是瞥一眼,驚呼道:

  “圣祇言典!”

  陳浮生不明何意,問道:“是什么?”

  河童解釋道:

  “世間的神通,分為真傳和圣言。”

  “真傳,你已經知道,乃是師傳親授,一念便知。”

  “圣言,卻是更高的存在。乃是九境圣王,親口成言,匯聚成篇。”

  “只不過,圣祇言典,大多是為了賜予一些神器。助它們啟發靈智,有了自發而發的神通之能。”

  河童指著陳浮生的后背,“圭由神甲,便是曾經得了圣言的神器。無須你或我來激發,但凡有神將一擊,它便會防御。”

  陳浮生頓時有些恍悟。

  河童又道:

  “圣祇言典,就相當于可以將一件法器法寶,養成神器。至于成就是半神器,還是大圓滿神器,那便看它的造化了。”

  陳浮生拈著這一份所謂“圣祇言典”,又看了看敲門磚。很顯然,是敲門磚或龍影,刻意留下的。

  “給誰?”陳浮生略一琢磨,當即明白。

  他聯系猻喉一道意念,猻喉張嘴一吐,“墟虛鼎”顯形而出,落在陳浮生手中。

  河童立刻也是明白過來,笑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在大磚里休養魂魄的真龍,也有助你之心。”

  陳浮生將“圣祇言典”扔入鼎內。

  瞬間,字帖化無。數道玄奧難測的光影,融入鼎內,消逝無蹤。

  “等待溫養,此鼎變成何樣,你現在也不知。”河童指點道。

  陳浮生點點頭,讓猻喉收起“墟虛鼎”。然后,抬眼觀望四周。

  除了滿目的華麗裝飾,似乎也再無什么可取之物。

  況且這些東西,全都籠罩著原始洪荒氣,想拿也不容易。

  “此地乃書房”

  河童懸浮著飄蕩觀察,喃喃道,“那必定還有武庫!”

  它話音剛落。

  陳浮生身后,進門而來的黑幕邊,那一縷鯤鵬遺種精魄,瞬間嗤的一響,又穿過了黑幕而去。

  “走!”河童遁回陳浮生背后。

  陳浮生也不猶豫,緊隨鯤鵬遺種精魄穿出。

  依然是回到此前的山壁前。

  鯤鵬遺種精魄又在前縈繞帶路,陳浮生大喜,亦步跟上。

  仍像之前那一路穿梭。

  約莫一個時辰后,曲曲折折,又到一個山壁前。

  陳浮生開啟異瞳,確認之后,謹慎出劍,同時心中緊守焚天劍意。

  果然,黑幕被斬出后,又有幻象而來。

  但此次幻象,即起即滅,被焚天劍意和無間龍雀的共鳴,燃燒化灰,在陳浮生意念中消逝。

  陳浮生長松一口氣,跟著鯤鵬遺種精魄,又再穿進了黑幕內。

  眼前視線清晰,果不其然,仍是一個寬闊廣大的空間。

  但此次卻并非閨房。

  而是一個修煉靜室般的所在。

  三座高聳仰止,宛若黃金鋪呈的墻壁上,依次懸掛著一幅幅畫相。

  共是十幅,畫相中,卻并非仙女,而是一位位形象各異,極具玄奧恢宏氣勢的“修行者”。

  每一幅畫相下,皆擺著一個白玉雕砌的供臺。

  供臺上,可見許多筆跡留言。以及一枚枚色澤各異的玉簡,排列整齊,顯得莊穆、祥和。

  河童懸浮著,也有些小心翼翼,觀察之后,感慨道:

  “這個鯤鵬幼雛不簡單哪!交流廣闊,或者說,她自身對十大派的圣祇圣王,皆是熟悉,頗有往來。”

  “這每一幅畫相,即代表一位九境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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