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驅使了太白西虎?初代符箓?”
陳浮生聽到此問,更是蓄勢待發。
只因不知此人是敵是友,陳浮生的殺機畢現,已經是雷霆一觸,即將發作!
半人蛇軀的殘骸,感應到陳浮生的殺機,頓時模糊說道:
“年青人,何必如此氣盛?”
“你莫怕,我對你并無敵意。你既然得了初代符箓的傳承,那便與我苻羲一族有些關系。吾身為守墓者,豈會害自家的傳承人?”
陳浮生暗暗定神,稍稍抑止了殺機,但仍是提高警惕。
半人蛇軀的守墓者,骷髏黑洞眼光緊盯陳浮生,繼續說道:
“小子,你帶我出去。我必有回報!”
陳浮生不禁疑問道:
“前輩想要離開?”
守墓者的骷髏白骨頭顱,緩緩動了動,說道:
“吾在此,不知守了多少歲月如今已是神銷意潰,不可長久矣若能出去,尋找苻羲族的故地,或許還能彌補”
陳浮生將信將疑,緩緩后退半步,說道:
“晚輩并非苻羲族人,也不知該如何帶前輩出去。若是失了手,連累到前輩,豈不成罪責?”
守墓者嗤嗤地發出似笑非笑的聲音:
“你這小子,倒是警覺得很帶我出去,并不困難。你得了初代符箓的傳承,將我攝入符箓內,我便可安然無恙,隨你出去。也無須你付出什么”
陳浮生搖搖頭:
“恕晚輩愚鈍,此方法晚輩從未聽聞,因此不敢輕易運用,恐怕失了手”
守墓者發出嘆息,悠悠道:
“小子,先不說你愿不愿帶我出去。我想問問你,你這初代符箓的傳承,是從何得來?”
陳浮生更是警覺,沉默不語。
守墓者嗤嗤嗤的又像是笑了,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初代符箓驅使之法,是錯的?”
陳浮生立刻一愣。
這句話,也曾聽鄔淳風說過想不到此時此刻,又聽到一個苻羲族人如此說 守墓者的語氣帶上一絲傲然,說道:
“初代符箓,須有‘真形’、‘法符’、‘神魄’,三元合一,方可稱神通!”
“你僅有真形,僅有微末法力,驅使出來,似是而非。威力大減且不說,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辱沒了初代傳承的名頭?”
陳浮生心中再起驚異。
實在沒想到,鄔淳風的指點,也并非正確 雖說此刻心里將信將疑,但眼前的守墓者所言,并非全無道理。
鄔淳風也曾提起,何謂神通?即便神將也只知皮毛,七境小乘尊者方可全力全發,威力無儔!
初代符箓是從洞天星河里窺探而來,必定不同凡響。
自從得到鄔淳風的指點,陳浮生覺得初代符箓的威力大增。雖然還是無法與所謂“神通”,相提并論。但他只是覺得,自己是境界未夠,而非符箓威力不足。
此刻聽到守墓者所言,難道初代符箓的神通,自己所修之法,又有錯漏?
守墓者自然是看出陳浮生將信將疑,又再說道:
“你若不信,不妨用初代符箓,打我一記。如何?”
陳浮生哪里敢動手。
并不是說不敢打這個殘骸,而是不知發出符箓后,會引發什么變故。
若是一符打出,闖出大禍,那可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悔之晚矣 遙遙前方,那個陌生女子拆毀陵墓的聲音,漸漸遠去。看來她的進展頗順,已經領先許多。
陳浮生心里焦急,實在不愿在這里干耗。
但是守墓者橫亙在前,打又打不得,過又過不去。
“小子,你打我一記,便知根底。怎么?不敢么?”
守墓者并不是嘲諷,而是似乎帶著長輩般的質問,像是要試一試眼前晚輩的身手。
陳浮生咬了咬牙,當此時機,必有決斷。
要么轉身便走,要么砸一符試試。
“前輩,恕晚輩得罪了!”
陳浮生迸指一點。
一枚晶亮玉符,乍現守墓者眼前。
白亮光輝宛若小太陽般奪目欲盲,剎那爆裂!
太白元神,一觸即發!
嗷吼!洪荒虎嘯,兇殘煊赫,直沖守墓者周身。
“哈哈哈哈”
“果然是太白元神!太白西虎!”
“吾逝亡無數歲月,枯守此墓,居然有朝一日,還能見到苻羲一族的初代符箓,顯現威勢”
“似模似樣,可惜,缺了神魄,并非圓滿!”
兇焰光輝轟然閃過,守墓者安然無恙地盤著蛇軀,從黯淡消逝的符箓之光里,繼續顯身出來。
太白元神之擊,居然對它毫無損傷。
陳浮生壓抑心中的驚詫,又退了一步。面對一個生扛初代符箓的老怪物,多少心機謀略都是笑話。
“前輩,什么是神魄?”陳浮生帶著一絲敬意問道。
守墓者傲然說道:
“你這太白元神之符法,內蘊神魄,必須是上古神獸太白西虎的精粹。初代符箓,得了神魄,方可稱圓滿!”
“不過,你年輕力微,想要捕獲上古神獸的精粹,談何容易?”
“吾有一法,可傳授予你。此法能夠將濁氣噩孽煉為符箓神魄,代替上古神獸。雖說仍非全盛圓滿,但亦有七八分模樣。”
它說完之后,骷髏黑洞眼光凝視陳浮生,見陳浮生仍在猶豫,仍是警惕,不禁又嗤笑道:
“你這小子,得了初代符箓,卻不知珍惜,還有什么猶豫的。罷了罷了,為解消你的疑慮,我先傳授予你。你得手之后,再帶我出去,如何?”
陳浮生再才點點頭。
守墓者的白骨嘴縫里,微微蠕動,吐出一片骨渣。
骨渣慢慢悠悠,懸浮于陳浮生眼前。
守墓者似乎并不想嚇跑陳浮生,所以吐出骨渣毫無敵意,帶著若隱若現的道蘊,平和而奇妙。
“此乃煉噩孽為符箓神魄之法,真傳親授,一念便知。”
陳浮生卻是再不遲疑,將眼前骨渣拈在手中。
縈繞道蘊之物,必是求真,而非殺機。
骨渣一經入手,陳浮生注入意念。
瞬間,一段玄奧訣竅,展現心間。果然是真傳真授,毫無瑕疵,只是一念間,便感悟頗深。
這一段傳授,確實是凝煉之法。如何采獲,如果根據符箓特色進行神魄注入,達到三元合一,接近圓滿。
“原來如此!”
陳浮生心中頓時驚喜,他運用符箓已經頗有心得,此刻只須腦海中驗證,便知此法果然是契合無比!
“小子,你是不是在找昊天本源?”
趁著陳浮生欣喜,守墓者又再說道。
陳浮生拱手致禮:“晚輩確實是在找昊天本源,若是猜得無錯,就在此間墓場中。”
“你用真形符箓,將我攝入其內。我可指路,引你去昊天本源所在之處。”
守墓者直到此刻,再才說出最后的籌碼,悠悠道:
“吾守在此間,無數歲月。路徑全知,毫無阻礙便能帶你前往。你得手之后,再帶我出去。你我互守諾言,絕無欺騙!”
事已至此,陳浮生再矯情,那還不如扭頭就走。當即有了決斷,迸指再出一枚玉符。
守墓者嘆息一聲。
半人蛇軀立即潰散,殘骸內乍起一道光影,遁入玉符之內。
頓時,一個半人半蛇的印記,在玉符表面瑩瑩顯露。
“走吧,跟我來。”
玉符虛虛浮浮,向前飄去。
陳浮生心中稍微安定,趕緊舉步跟隨。
守墓者藏身玉符內,一邊前飄,一邊傳出話音:
“每年元夕,麟兇下界玩樂,必將幾縷自身昊天本源,首先散入冥獄的各處遺跡內。”
“待到元夕之夜,人間界歡渡佳節,氣運大張。這些隱伏的昊天本源,便會借機匯聚,凝成麟兇一份分身。”
“吾守在此間,無數歲月里,也僅只是遇見過一次兩次,有昊天本源降臨而來小子,今日也算是你的運氣!”
說著說著,已經來到一座陵墓前。
“無須搗毀,跟上!”
守墓者也加快速度,散下幽幽光華,直接穿過旁側的禁制。
陳浮生大喜,立即跟上。
片刻,眼前朦朧一陣,瞬息即過。再次來到另一座陵墓前,守墓者仍是帶著玉符,繼續灑下光華向前。
如此毫無阻礙,陳浮生鉚足精神,朝著玉符指路方向,不斷向前、向前 約莫兩個時辰后,一口氣居然過了近百座陵墓。
進展之快,實在令在暢快咂舌。
到得此處,便再也聽不到那個陌生女子拆毀陵墓的聲音。
那么必定是遙遙領先于她,終于是搶了先手!
又過片刻,守墓者玉符突然頓住。
懸浮在一個陵墓前,沉聲道:
“就在此墓中!”
“你小心,昊天本源若是震怒,十分棘手難纏。雖不是神將之威,但也弱不了多少!”
陳浮生頓時提升萬分警惕,所有手段全都蓄勢待發。
守墓者玉符上,綻放光華,籠罩住眼前的陵墓。
宛若無形之風拂過,陵墓應聲潰毀前面一半。
露出內里的空間。
剎那!
一團如美玉光輝般的耀眼光華,奪目而來!
陵墓內,這團突兀顯現的美玉光華,并無動作,顯得有些凝滯。
但光華萬變,幻影無窮,極盡想像之能也不可見全貌。
僅可略微察覺,耀眼美玉光華內,若有一個神威凜凜,造型如獅如虎,形似傳說靈瑞麒麟,既有鱗甲在身,又有翼翅的玄妙虛影。
陳浮生從未見過什么麟兇,但卻知道麒麟。
所以一眼望去,心中已經是怦怦怦亂跳,口干舌燥。
這就是昊天本源!!
“咦?小子,你的運氣好得真是逆天!”
守墓者突然驚嘆,“若是正常來說,窺探昊天本源,必會引發它的震怒。但不知為何,此昊天本源顯然是被什么鎮懾,處于隱伏”
陳浮生趕緊問:“前輩,我該怎么做?”
守墓者發出笑聲:
“怎么做?直接取走啊此等好事,千古難求!怪哉,難道在此間,來了什么大人物?令這個昊天本源,都為之忌憚不成?”
陳浮生立即醒悟。
極大可能,是那個陌生女子散發出什么手段。導致眼前的昊天本源,處于一種本能的隱伏。
但萬萬想不到,有守墓者的帶路,將它的路徑揭開。
當時之際!
豈能猶豫?
陳浮生一按耳邊,頃刻一道黑氣如手抓,快速掠到昊天本源的美玉光華上。
只是呼吸一瞬,猻喉便極其輕松巧妙地收走,急速遁入耳內不見。
“咦小子,你還有這等手段”
守墓者的話音未落。
眼前的陵墓,周邊幾座陵墓,全都轟然震裂。
一聲清麗長嘯,縱橫而來。
“是誰??竟敢窺探吾所鎮壓的昊天本源??”
陳浮生一聽聲音,就知道不妙。
“還有旁人??”守墓者也是如夢初醒,驚覺過來。
“前輩,走!!”
陳浮生一聲低喝,轉身就跑。
但腳步剛動。
若有美妙仙音般的音律自虛無中回蕩。
有若琴箏齊鳴,悅耳之中,偏偏無形無質。
大音希聲!
頃刻,十幾道裂縫,直接撕碎了陳浮生眼前的虛空。
此乃神通之力!
僅止彈指一瞬間。
一個古樸、滄桑、大氣磅礴,無數精華妙焰凝成的“死”字,顯露于陳浮生腳下。
無窮殺機,無窮壓迫,滾滾襲身。
同樣是神通之力!無可阻擋!
陳浮生連遭兩道神通突襲,即便他已經超越同倫,手段高強,也強不到無視神通的地步。
眼看已經身陷,十死無生!
剎那!
純白龜甲,凝厚大放!
“圭由神甲”應勢而發,立刻將陳浮生籠罩其中!
大音希聲之神通、死字禁絕之神通,全數催發,頃刻擊毀了“圭由神甲”的防御。
但是陳浮生已然覷見了一線生機!
“太陰若缺”霎那迸發,消失于原地。
清麗鋒銳的長嘯之聲,勢無可擋地奔襲而來。
一個美艷妖嬈的身影,連闖十幾座陵墓,宛若畫中仙,瞬間已經撲到了陳浮生所在之處。
虞妃一經現身,又是雙手一揮。
大音希聲!
錚錚錚空間再次被強行撕裂,即使有遁法,也難逃一死。
純白龜甲,再次凝厚大放!
“圭由神甲”護主激發,再次將陳浮生籠罩其中,承受了這第二記神通之力。
陳浮生的身影踉蹌,從遮幕中顯身而出,被破了遁法。
但他亦是又逃過一次死劫。
此刻心中,驚詫得無以復加。
因為“圭由神甲”并沒有吸他的血!卻接連兩次激發,簡直是不可思議至極!
當此時刻,已經不容多考慮。
“太陰若缺”再現,陳浮生瞬息遁身消失。
“小賊!!你逃得過我的手掌么??”
虞妃氣極怒極,身在半空,再次準備神通一擊。
恰在此時。
懸浮于坍塌陵墓旁的守墓者,一見到虞妃的形象,立刻發出凄厲忿憤欲狂的尖叫:
“妖靈!!”
“當年你們背叛巫裔,可想過有今日!!”
“吾守之處,有妖靈闖入,有何顏面再見列祖列宗!!”
守墓者憤怒大發,悍然不惜身死。藏身的玉符上,光華成百倍成千倍的煊赫大盛,不可抑止!
頃刻,一個頂天立地般的半人半蛇,神威凜然,矗立橫亙于虞妃眼前。
雖然半人半蛇的虛影,搖曳難定,似乎并不是全盛時期。而且光影不斷地潰滅黯淡,處于崩散的邊緣。
但守墓者依然不管不顧,仰天暴吼,撲向虞妃。
虞妃同樣是震驚萬分,也未想到會在此碰到如此強橫的敵人攔路。
她已經來不及對付陳浮生,只得強行扭轉,全力發動,迎向守墓者的拼死攻擊。
遠端的陳浮生脫離危險,急速遁走。
他身后光華亂炸,轟隆暴震,顯然已經是在急劇地交戰中。
但此時此刻,他縱然有心,也無力去插手。
只得是咬牙猛沖,向著外間加速狂奔。
幸好,這個活祭墓場,進入時陵墓間有禁制,但出去卻是坦途。也無須摧毀陵墓,便可暢通無阻。
陳浮生一口氣發力狂奔,已經見到黑窟窿的出口。
他再次發動“太陰若缺”,遁入圓月遮幕內,猛地沖刺而出。
眼前恍惚幻變,視線一清。
果然是逃了出來!
但他剛剛站定,現身在外間的祭祀后臺上,又是一驚。
因為眼前,出現了十幾二十個,各樣形貌的青年修行者。大多站在祭祀臺前,觀望著黑窟窿口,似乎思考如何搶先進入。
也有不少年青修行者,在四周觀望墻壁上的痕跡,仿佛是琢磨著道蘊。
陳浮生出了墓場,在窟窿口遁影消逝,立刻顯出身形。
他一經現身,周圍大多數年青修行者,皆是震驚。
誰也未想到,居然有人提前進入,然后又出來了。
“誰?”
“道袍?莫非是道門中人?”
“他臉有黑焰,藏匿樣貌,不見得是道門弟子!”
“外界傳言,有兩個蠱門天驕,死于黑臉道人之手,難道是他?”
各種議論,以及如臨大敵的氣勢,洶涌而來。
陳浮生哪里會有廢話,再起“太陰若缺”,毫不理會的隱入圓月遮幕,急速向外奔去。
他一出即無,立刻引起整個殿堂內的哄亂。
“抓住他!肯定是有秘密!”
“外界傳言,有昊天本源疑似在附近。不管他知不知,先抓了再說,嚴加審問!”
“小賊,休走!”
“看招”
陳浮生已經法力全開,在身后噼里啪啦的混亂中,已經沖出了祈福大殿的門口。
揚長而去。
正月初八。
距離元夕之夜,只剩下一半時間。
黃泉小千路上,該來的各派天驕人物,全都已至。
短短幾日,不斷有各種各樣的奇聞發生。
有人運氣大好,連遇幾個千秋萬古遺跡,得到不少道蘊的感悟,實力大進。
有人縱橫黃泉小千路各處險地,掠奪各種機緣奇物。
有人撞見了仇家,引發無休止地追逐大戰。
也有人被陰魂冥骸迷惑,身不由己地秘密殺人。
有不少因此喪命的,嗚呼哀哉。也有不少因此獲益的,驚喜連連。
元夕之夜,黃泉之旅,有悲有喜 做為黃泉小千路上,下路首峰要地,余燼十萬山的山脈周圍,已經開始聚集大量的天驕修行者。
按照歷年來的經驗和規矩,只有翻過十萬山,趟過幾處險境,便能抵達最后的下路末端與中路聯結處。
在那里,才是麟兇的現身之地!
不過,在此之前,自然是要追索昊天本源!
并非每個人都能見到麟兇現世,也并非每個人都能在角逐中沾到麟兇的光。
所以麟兇未現之前,昊天本源才是至關重要之物!
一片大范圍還算安靜的山谷內外,已經各處可見年青修行者們的蹤影。有的呼朋喚友,有的小心潛藏,有的信步而行 某個孤峰石柱矗立的荒僻處。
宋重陽拄著重劍,站在李元璧身邊,眺望前方。
“咱們是不是去聚會?聽說南楚儒家驪鹿靈山的首席儒子梅佑、西晉釋伽靈山的佛子無花、東唐蓬萊福地的慕容仨 “三人聯手召集,要搞一個什么懸賞大會?”
宋重陽沉聲低語,詢問的眼神瞧向李元璧。
李元璧聽到“梅佑”、“無花”、“慕容仨”,每聽一個名字,眉頭都為之跳一下。
“神嗣寰榜列名之人,榜位前三十以內,他們三個皆在其中。如此聲望聲勢,召集大會,有何所圖?”李元璧喃喃道。
“你就直說去不去!”宋重陽顯得有些惱怒,拄著劍將地面插得喀嚓亂響。
“可惜,老子遲生了兩年!要不然,也登個榜,揚揚名!”
宋重陽咬牙切齒,顯得極是不服。
李元璧瞥了他一眼,哼道:
“了結此次黃泉之旅,你我回山,皆可登榜。修行之路,從無什么先來后到之說!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宋重陽忿忿不服,沉聲道:
“話雖如此,但能登榜,卻還須排名!老子氣的是他們登榜早,排名高。如今卻要忍著,去聽他們的召集!”
李元璧淡漠的說道:
“你若是不忿,那便上去挑戰。你打得過么?”
宋重陽搖頭:“打不過”
“那你生什么氣?”李元璧頓時有些嗤笑。
“總有一天是打得過的!難道現在打不過,便不許老子提前生個氣?”宋重陽扭頭也是嗤笑。
李元璧懶得和他多說,移步向前走去。
宋重陽呵呵哈哈,扛著重劍跟上。
片刻,有個年青修行者急步而來:“李兄、宋兄,別來無恙否?”
二人回頭一看,頓時臉含笑意:“馬師弟,一切安好。”
姓馬的年青修行者,行禮之后,趕緊說道:
“咱們一起同去,聽說懸賞大會的名目,是獎賞一份昊天本源!”
“哦?”宋重陽和李元璧互看一眼,皆是詫異。
馬師弟得意笑道:
“二位兄長,皆知我是個包打聽。恰好遇見,那便說說,這個懸賞大會的由來!”
宋重陽頓時興趣盎然,嚷道:“好好,快說快說!”
“你們知不知道,蠱門的三位天驕,全都斃命的大事?”馬師弟壓低聲音道。
“啊!”宋重陽和李元璧皆是一驚。
“你說的是那個裘竭?神嗣寰榜上,榜位四十的裘竭?”宋重陽趕緊追問。
“呵呵,正是!不僅是他,還有兩個同門師弟,也是神嗣寰榜上列名人。全都”
馬師弟做個抹脖子的動作,“全都死了!死無全尸的那種”
宋重陽和李元璧震驚無言。
在修行界,蠱門算是極難纏的對象。因為有真傳“前鋒蠱”,探路前行。神不知鬼不覺能布蠱十里外,但有危險,便能得知。
況且蠱門的靈蠱飼身之神通大法,即使不敵,仗著無人可擋的靈蠱之影,也能逃出生機。
所以裘竭闖出神嗣寰榜四十位的名聲,并非僥幸。而是戰功累累,搏殺出來的兇名。
毫不夸張的說,此刻召集懸賞大會的三位天驕,如若再加一位并座。裘竭,絕對是屈指可數的座上賓。
“誰殺的?”宋重陽急問。
馬師弟頓時帶著神秘色彩,壓低聲音:
“傳言是道門”
話音未落。
李元璧斬釘截鐵地搖頭:“絕無可能!我道門子弟,來到黃泉小千路的,我盡知其身份”
隨即臉色有些不自然,又道:“我大師兄寧采燁的排名最高,除此之外,無人比得過寧師兄”
“寧師兄都斗不過裘竭,又何來旁人?”
宋重陽點頭道:“聽說寧采燁排名神嗣寰榜前六十位,確實斗不過裘竭。馬師弟,你是不打聽錯了??”
馬師弟還是帶著神秘笑容,呵呵道:
“你們聽我說完,這個殺死蠱門三杰的人,‘疑似’道門子弟。因為見到他的人,都看到他是青袍道服。”
宋重陽和李元璧互看一眼,皆是存疑。
十大派的子弟,各門各派皆有規矩。是何派系,便是何裝束。不可能別派的子弟,穿著道袍冒充。
但例外肯定是有。
只是若能殺得了裘竭,又何須偽裝道門?
馬師弟又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此人穿著道袍,會用符箓之術,還有不可思議的劍法”
話音未落。
宋重陽和李元璧,頓時瞠目結舌,腦子里嗡嗡的。
二人同時浮現一個名字——陳浮生??
“若說會符箓、又會劍術,還不算多么奇異的話”馬師弟繼續嘿嘿笑,顯得神秘至極,說道:
“他還能吞蠱!!”
“聽說蠱門三杰,就是因為此劫,被打得無還手之力。一身本事被克制得死死的,如同待宰羔羊!全滅!!”
宋重陽趕緊追問:
“是不是一個長相還算俊秀,眼睛有異色,看似半盲,大約十九歲的年青道人??”
馬師弟詫異地瞧著宋重陽,搖搖頭:
“非也非也!此人頭頂黑氣,臉罩黑焰,絕不是年青人。聽說,疑似一位前輩宿老,偽裝身份,在此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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