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蒸汽主宰
這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金發碧眼、戴著紳士帽、穿著禮服，和大宋西方諸州的人種沒什么區別。
但這一眼，劉錚卻恍然看到了更多！
有眾多拖家帶口，或是拎著行李的人登上蒸汽火車，當火車頭響起鳴笛，工作人員宣布禁止在靠近火車后，火車頭上冒起了濃煙，整條列車也開始緩緩前進。
有大量蒸汽艦艇依次進出入碼頭，每一條都是十分巨大的，它們由龐大的蒸汽機提供動力。在港口內有無數討生活的人等著船只的到來，或是目送滿載貨物的艦艇遠去。
還有那巨大的蒸汽城市，在無數發條和齒輪的運轉下，城市緩緩浮空，宛如一頭飛天的怪獸。
各種蒸汽物品充斥在人們的生活當中，充斥在各種領域，把蒸汽時代推進到了極致！
“啊，蒸汽主宰，贊美您！您是新紀元之后唯一的真神，讓整個世界享受蒸汽科技的偉大！”
教堂的頂部有巨大的齒輪標志，教堂內部有狂熱的牧師帶領著信徒在進行虔誠恭維神祇的儀式。
“蒸汽偉大，主宰至高，贊美您，偉大的蒸汽主宰。”
教堂內的信徒們虔誠發自內心地開始贊美起來。
“不朽的白霧至尊，有您庇護著我們，我們的軍隊將會戰無不勝，擊敗一切異端！”
滿目瘡痍的戰場上，一位穿著鎖子甲的將軍緊握劍柄，閉上眼親吻自己的項鏈，高聲禱告著。
禱告完畢后，他目光陰冷，對士兵們下達了處決所有俘虜的命令。
只見那些披著皮甲，手持火槍的士兵紛紛把槍口對準了那些跪在地上被蒙住頭部，身子瑟瑟發抖的俘虜。
聲聲槍鳴響徹，隨著大量蒸汽自步槍中散發揮灑，所有俘虜倒在地上，有沒死透的還在血泊中不停抽搐。
一群年輕人因搞探險而在荒野叢林中迷途，他們打算在一處破敗的祭壇附近扎營，卻不想遭到了厄運，各種詭異的事情開始發生。
“啊啊....不！不要靠近我！！”
有人瘋吼瘋叫，不停退后，明明眼前什么都沒有，他卻像是見到了最為恐懼的東西一樣。
“我是蟲子，蟲子...”
有人口眼歪斜，似蠕蟲一樣在地面上攀爬，張開嘴巴啃食污穢的土壤。
“蒸汽機甲三三五號準備就緒...遵命，長官！為了浮空城的榮耀，為了我們的時代！”
還有人瘋言瘋語，開始了自己一個人的情景劇。
其余人也是各種瘋癲言語，身體不受控制一樣做出各種詭異動作，然后紛紛七竅流血癱倒在地，最終死不瞑目。
有幾個人感覺不妙，在驚叫中紛紛逃竄入了叢林。
“不，我們不該來這個地方，不該探索古代遺跡！這是祂的領域，這是他的國度，我們這些外來的闖入者都會死在這里，死在這里...”
逃入叢林的三男一女找到一處地方喘息，但就在這時候其中的女人兩眼翻白，也開始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該死，我不相信什么狗屁古代神祇！我只相信我手中的槍！”
一個男人怒罵兩聲，舉著槍大吼，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惶恐。
“異端魔鬼！去死吧！”
“把你的內臟獻祭給偉大的蘇索爾！”
他身邊兩個男人忽然開始渾身顫抖，隨后發瘋叫著把持槍男子撲倒在地。
“不，住手！你們...啊啊...”
叢林中響徹著凄厲的慘叫。
他？她？祂？亦或是它？到底是誰？到底是什么？
從古老的教團哪里得知，祂是永恒不滅的存在，比我們存在的歷史更為久遠，是這世上真正的主人。
當祂出現后，祂會帶來繁榮的科技，會帶給整個世界巨大的改變。
也有鉆研這方面的神秘愛好者們說，當祂降臨后，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末日！希望沒有人去了解、去尋找祂，因為那是最不理智和愚蠢的決定。
蘇索爾，這是我們對他的代稱。
哦，不，或許當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被祂的目光注視到了，我的晚年將會和那些人一樣充滿了不可考究的迷霧。
或許不對祂和祂們產生好奇，就是我們保持健康的最好方法。
塵封在古老當中的一切就應該繼續塵封，那些不可名狀，不可直視，不可想象的存在，當我寫下關于這些的時候，希望你們能聆聽到我的懺悔，我只是想給后來者一個警示...
——《解析古老——不可名狀的存在》
“嘿，這位神秘學大師最后怎么樣了？”
年輕的學生對推薦給他這本書的同學問道。
“嗯哼，誰知道呢？”
同學聳聳肩，搖搖頭。
“快點告訴我，我非常想知道他的結局。”
學生不依不饒追問道。
“好吧，我只是聽這個圈子內的人說，他最后瘋了，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然后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連警察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同學用手在自己脖子面前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嚯，這很酷！我想我們應該探索一下他曾經居住的房子，或許能找到他失蹤的真相！”
“我勸你不要去，兄弟，每一個抱著你這樣想法的人聽說結局都很不妙。”
“蘇索爾！”
一眼看到了眾生相，看到無數畫面的劉錚緊盯著眼前的男人，脫口而出道。
“嗯，你也可以這么稱呼我，朋友。”
咔嚓...轟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劃過一道閃電，開始陰云密布。
劉錚的臉色異常冷峻，整個人的模樣開始變得似真似幻，一會是猙獰的龍首怪物，一會兒又是滿臉邪意的道人，還有現在正常人的樣子，他的面孔在三者中不停來地回切換。
“不要激動，小伙子，這里是你的世界，不是嗎？”
名叫蘇索爾的男子笑意吟吟，攤開雙手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在這里試探較量一番，損失的不是他，而是劉錚。
“我知道你，早就把觸手伸進這個世界的家伙，三百年前這個世界內人類文明中忽然興起了蒸汽科技，這就是你的影響吧？”
劉錚探問著對方的來歷，咬定說道。
“唔，的確是我的目光所導致的，但我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改變，讓人們變得更加幸福了不是嗎？”
蘇索爾點點頭，承認道。
“還有，在十二神明教團之外的第十三個秘密結社，號稱蒸汽教團的那些人，就是你的信徒，你的崇拜者吧？”
他繼續質問，眸中閃過精芒。
早在最開始接觸這個世界隱秘的時候，劉錚就發現了這一點。
十二教團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隱秘的教團，一般人根本不了解這個教團的存在，有跡可循的是這個教團的歷史并不是很久遠，在三百年才有了蹤跡。
“嗯，追求完美，祈禱偉大，這不是所有生命都喜歡做的事情嗎？至于那十二個家伙，哦，實在是倒霉，又可憐。”
蘇索爾承認道。
“本來鎮壓他們的封印牢不可破，是你出手幫助他們打開了一絲縫隙，以至于現在他們快跑出來了。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其他的不必多言，劉錚只想知道這一個問題。
是敵，是友？
方才一眼所看到的那些，就已經讓他得知了對方的一些來歷。
蒸汽主宰、白霧至尊，或者還有更多的尊號，他不是超凡修煉者，走的不是仙道等修煉體系，而是一位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執掌權柄的外道魔神！
在這個世界這么久，劉錚一直沒有放松警惕，他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也在關注著這個世界，會在某一天現身。
但他原來只以為這位是一位在本世界有著信仰的神祇，根本沒想到他竟然是一位外道魔神！
而且，偏偏在今天出現了。
‘是因為自己吞噬冥界半位面，泄露了氣息，所以引來了他嗎？’
劉錚心思深沉，不顯于面。
“嘿嘿...”
蘇索爾笑了，笑容十分平和，根本看不出來這樣一個人的皮下是一位恐怖的外道魔神。
他繼續說道：“真的，我只是無意間路過這個世界，看到有十二個倒霉的家伙，不管因為什么，我都要破壞一下仙人們的計劃，所以順手幫了一下忙而已。”
‘是因為外道魔神和仙人之間的某種仇怨嗎’
劉錚不清楚，但他沒打斷，繼續聽著對方的講述：
“...然后呢，好久沒關注，偶然回過頭來，卻發現了比那更有意思的事情出現了！你是那個家伙培養的人吧？他一定想不到，你沒有成為仙人，卻成為了我們一樣的存在。”
‘算是培養，但更多算移花接木，看來你真就只是路過而已。’
劉錚自己知道自家事，沒有說出來。
“所以呢？”
“所以，我本來想把你吃掉，但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我看你是根本沒有實力拿下我吧？”
冷笑一聲，劉錚進入了出手前的臨界狀態。
不管如何，現在眼前這個是大敵，就算他與之動手波及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因此毀滅他都不會有半點顧忌。
“嘖嘖，看到沒，你簡直太適合了，真是天生的古神！在我的印象中，不管是那些仙人也好，還是巫師皇帝們也罷，他們都把利益看得很重要，通常不會在自己地盤附近動手。唯有我們古神...哦，外道魔神也對吧？唯有我們，不會在乎任何東西。”
蘇索爾似乎沒有開戰的意思，而是拍著手贊道。
“我和你們不一樣，還是說說你的目的吧，到底想做什么？”
四種權柄的力量在醞釀沸騰，最拿手的道法神通之光隱隱散發。
可能下一句話不對，一場足以毀滅這個世界的戰爭就會揭開帷幕！
“孩子，別這樣激動，你的權柄還沒有完全凝聚，只有一半的古神之軀，只配稱為古神之子。嗯，按照修煉者的叫法，你只是一個半神、半仙而已。所以你不是我的對手。”
“但我有輪回之地，我隸屬于這個組織，我們組織內有很多人不喜歡外道魔神，相信只要我呼叫一聲，很多人會樂意來幫助。”
“這也是我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吞噬你，拿走你所有權柄的原因。再說，你也是他們眼中的異端，因為你走上了我們的道路。如果你那樣做的話，他們會順便把你清理掉。”
“那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談一些互惠互利的事情，找一找我們之間的功共同點，能進行融洽交流的事情，你覺得怎么樣？尊敬的蘇索爾先生。”
“哦哦，當然，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提議和可靠的想法。我喜歡做生意，喜歡投資一些有資質的客戶，以便于在遙遠的未來，或者是時間長河的過去，我們都能是朋友。”
“那么，可敬的朋友，請。”
“咳咳，按照你的言語習慣，我應該說，卻之不恭，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