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刀頂在赫爾佐格額頭,從赫爾佐格額頭劃過,劃出一道傷口,鮮血從傷口涌出,流過眉角。
“赫爾佐格博士,你知不知道?我要殺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赫爾佐格瞪大眼睛,但他四肢俱斷,只能躺在地上,根本看不到森川羽的臉,而且血從傷口流下,也流到了他的眼里,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森川羽:“風間君,請繼續問。”
他敲了敲耳朵上掛著的耳機:“EVA,一會記得錄像。”
風間琉璃俯下身,也拔出腰間系著的黑色短刀,抵在赫爾佐格的胸口。
“‘王將’......‘橘政宗’......或者說赫爾佐格博士,且不管你知不知道走完黃泉之路的辦法,你騙了我那么久,讓我以為自己是真的惡鬼,還讓我和哥哥互相殘殺。”
“就算你真的有走完黃泉之路的辦法,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我不在乎,我只想讓你死!”
“不管是殺了你,還是把你活活吃掉,我只想讓你死。”
“但你現在還不能死,我需要你把你做過的那些事情說出來,讓我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也讓我哥哥知道他敬重的‘橘政宗’先生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小人。”
“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你做過的那些事。”
“如果你不說的話,那我就只能動點手段,讓你開口。”
“你是我的老師,你親手教過我怎么審問不愿意招供的人,你應該知道我會用什么方法來讓你開口。”
“水刑,拔牙,撕眉,鑿甲,電刑,釘指,穿舌,琵琶刑......當然,你已經沒有手腳了,好多審問方式都用不上,但還好你學識淵博,見多識廣,教過的辦法還有很多很多。”
“如果用到你的身上,你覺得怎么樣?”
赫爾佐格臉色慘白,忍不住牙齒打顫:“我......”
他這些年確實教過風間琉璃很多刑訊的方法,他也很享受刑訊時折磨別人的快感,比如他自己的“叛逆審問室”。
他在里面折磨影武者為他找到的“獵物”,發泄欲望。
但他越是享受這種快感,就越是明白被他折磨的人有多痛苦和恐懼。
在那種打破人體承受極限,如同煉獄折磨的痛苦刑罰面前,即使是意志堅如鋼鐵的人也會崩潰,更別說他自己了。
“我說,我全都說!”
赫爾佐格顫聲道:“我不叫‘王將’,也不叫‘橘政宗’,我叫赫爾佐格,榮格·馮·赫爾佐格。”
“我以前是第三帝國科學院里最年輕的科學家,德國戰敗之后,我到了前蘇聯,成了前蘇聯秘密港口黑天鵝港的負責人。”
“我在那里研究混血種的基因培育。”
“后來,有個叫邦達列夫的人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自稱是羅曼諾夫王朝后裔的人,脅迫我,讓我為他做事,幫他研究混血種的血統。”
“當時已經是1991年,前蘇聯即將解體,到處人心惶惶,我的研究也難以為繼。”
“他說他會給我提供資金,然后威脅我,不服從他就會殺了我,我只能聽他的話做事,將研究資料和成果都交給他,加上港口內的一枚古龍胚胎,登上了他的破冰船。”
“然后,我們一起炸毀了港口,把里面的胚胎,各地搜尋來的混血種孩子全都燒死,毀滅證據。”
“后來我們一起前往日本,他在經過日本海域的時候,將古龍胚胎沉入海淵,用來喚醒下面的‘神’,他還讓我幫他演戲,讓我扮演‘王將’,幫他控制猛鬼眾。”
“你有沒有看我的筆記?”
“那些筆記都是他的,是他在用你們兄弟做試驗,我只是被他脅迫,當你的‘老師’,而且你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他的嚴密監控。”
“我不想被他控制,最后找了個機會,配出了毒藥,趁他有一天松懈的時候殺了他。”
“等我做完了這些,我本來想逃走,但我被他這些年做完的事情誘惑,舍不得他的成果,就冒充他的身份,直到今天......”
風間琉璃靜靜的聽著,沉默無言。
突然,森川羽開口:“風間君,稍微提醒你一下,他在說謊。”
風間琉璃瞬間回過頭,盯著森川羽。
“他在說謊......?”
“你怎么知道他在說謊?”
“這個我不方便說。”森川羽道:“你只要知道,我有聽出別人說謊的辦法就行了。”
其實方法就是經常把小女仆心覺帶在身邊,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就讓她過來幫忙聽著,看有沒有人說謊。
比如現在,心覺一臉的不滿,一直在空間里吐槽說“這個人也太過分了,聽了這么多話,除了前幾句是真的,后面全是假的,主人你千萬別信啊。”
森川羽:“總之,就是這樣。”
風間琉璃微微點頭。
赫爾佐格小小的錯愕了一下:“我......我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確實說謊了,而且后面都是謊話,但他可以保證自己裝的絕對夠像,他的演技絕對可以瞞過風間琉璃。
雖然森川羽指出了他的謊言,但他依然堅持。
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承認他說謊,否則風間琉璃一定會憤怒的懲罰他。
他努力仰頭,看向森川羽的位置。
“琉璃!是他在騙你!是這個人在騙你!”
“他想要走完黃泉之路的方法,他幫你抓我就是為了得到黃泉之路的方法,所以他剛才不讓我說下去!”
“呵。”森川羽冷冷一笑。
對于赫爾佐格的污蔑,他連反駁的興趣都沒有,直接看向風間琉璃:“風間君,如果你懷疑我的話,我只想你一句話,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
“我真的會在乎他的研究筆記?”
“如果我真的在乎這種東西,我還需要幫你的忙?我自己就可以解決他。”
風間琉璃深吸了口氣:“我知道。”
雖然他才和森川羽見面沒多久,但森川羽確實幫了他很多,很關心他,而且還抓到了真正的赫爾佐格,和他一起審問。
如果只憑他自己的話,根本辦不到這些事情。
反觀赫爾佐格,利用他,坑害他,要不是剛才森川羽將赫爾佐格帶回來,他已經被赫爾佐格的梆子聲控制,只能屈服。
風間琉璃握緊黑刃短刀,割開赫爾佐格的衣服,鋒利的刀刃切開肋骨上的皮膚,割開一個口子,反轉刀身,用刀背緩緩抽動。
“啊啊啊!!!”
赫爾佐格慘呼出聲,面容扭曲,身體劇烈扭動,像是沒有肢體還在拼命掙扎的蟲子。
“給我說實話!”風間琉璃森然道。
雖然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惡鬼,但他這些年在赫爾佐格的誘導下做過的事情與惡鬼無異,此時得知赫爾佐格還敢騙他,他不介意再次化身惡鬼。
“我說!我說!”赫爾佐格緊咬著牙。
“我剛才說謊了!我不是和邦達列夫一起來的日本!”
“我和他用真空炸彈把港口炸毀,把那些實驗體孩子全都燒死之后,他就在我的背后,瞄準我的心臟開槍,還把我扔到爆炸的火焰里,一個人登上了破冰船!”
“但我沒有死,我的心臟和常人不一樣,在右邊,而且爆炸的火焰也沒有燒死我,只是把我燒的毀了容。”
“我僥幸活下來,用我以前就準備好的逃亡計劃輾轉前往日本。”
“在日本,我整了容,把那張燒傷的臉變成了一張日本人的臉,然后尋找邦達列夫,最后我聽說他把破冰船沉在了日本海,就知道他在準備復活白王。”
“我不能讓他搶先成功。”
“于是我拼了命的找他,用我的所有經驗和智慧找他。”
“最后我在破冰船沉沒的海域找到了一艘小船,那艘船上很可能就有他,因為他把古龍胚胎沉到了海里,要對海溝中的高天原保持監控,最可能乘坐一艘攜帶聲納系統的小船在這里游蕩。”
“但他的血統比我優秀得多,正面遭遇的話我未必能戰勝他。所以我隔著船用沖鋒槍掃射,把那條小船的船艙打成了蜂窩。”
“然后我才登船搜索,在那艘船的船艙里找到了一個死人,那個死人也長著一張日本人的臉。”
“我沒法肯定那是邦達列夫,但在場的一本黑皮本幫我確定了他的身份。在那個黑皮本里記載著復活神的全部程序,還有我的研究成果。”
“我確認了他的身份,然后我弄明白了他的計劃。”
“他準備混進日本混血種里的蛇岐八家,從這個掌控著日本黑道的家族里得到‘神’的秘密,再復活祂,得到祂的力量。”
“但這還不夠。”
“我在他的計劃上做了更改,把猛鬼眾也控制在了手中。”
“還有關東支部。”
“關東支部的那些人也都是我的棋子。”
“他們名義上是我用‘橘政宗’身份舉薦的精英,但其實都是我用‘王將’身份埋下的猛鬼眾的臥底。”
“而且邦達列夫不知道的是,我最得意的研究作品不是那些研究成果,而是你和你的哥哥,還有你們的妹妹,繪梨衣!”
“你們都是我用你們父親上杉越基因培養出來的胚胎。”
“在幾萬多份胚胎里你們三個是最優秀的,所以我當時準備帶走你們,其他的胚胎我都用爆炸的火焰燒死了,只剩下你們。”
“繪梨衣......是我的妹妹?”風間琉璃怔怔的問道。
他知道繪梨衣。
她是蛇岐八家的“小公主”,也是他們鎖在大廈深處的秘密武器。
一直以來,蛇岐八家都把她藏的很好。
但他知道她,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他的哥哥源稚生。
在哥哥把他看做“鬼”,將他處死之后,他聽說哥哥有了一個妹妹繪梨衣,用寵愛那個妹妹來緩解殺死他這個弟弟的負罪感。
這讓他越發覺得孤苦。
但他沒想到繪梨衣也是他的妹妹,還是他和哥哥共同的親妹妹。
“沒錯,就是這樣,哈哈。”
赫爾佐格笑了起來。
剛才說謊話的時候他還一幅畏懼害怕的表情,希望能用演技騙過風間琉璃和森川羽。
現在說了實話,他知道風間琉璃一定不會放過他了,反而心中暢快起來,一幅得意至極的嘴臉。
他怎能不得意?
他用陰謀和詭計把蛇岐八家和猛鬼眾這兩個主宰日本黑道的家族算計的死死的,把最強大的“鬼”囚禁在大廈最深處,還把兩個“皇”玩弄與掌心。
即使下一刻被殺死,他覺得也賺了!
風間琉璃呆呆的立在那里。
赫爾佐格繼續說:“當時我被邦達列夫算計,扔進大火,然后邦達列夫帶走了你們,他把你們藏的很好,我在你們十幾歲的時候才找到了你們。”
“但只有你們還不夠。”
“我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于是我在源氏重工大廈的下面建了一個養殖池,在里面培養死侍。”
“我找來很多人,用藥劑改變他們的身體,讓他們變異,切開他們的活體,摘除他們的內臟,大腦和腺體,方便我觀察他們的變化。”
“還有已經懷孕的孕婦,這些孕婦也很有研究價值,只要趁她們活著的時候剖開她們的身體,就能確定龍血對胎兒的影響,確定這些胎兒如何變成死侍。”
風間琉璃終于回過神。
“這些事情,我知道,但我一直以為是‘橘政宗’做的。”
“可我就是‘橘政宗’啊,這些事情其實都是我做的。”赫爾佐格又笑起來。
“全都是我做的!”
“但我沒有錯!我有什么錯?我只是想得到白王的力量,登上王座,成為新的‘神’而已。”
“這個世界上,只有權與力是永恒的法則!”
“為了權力,這些只是必要的犧牲品,我只是‘吃’掉了他們的價值,然后踩著他們的尸體,走向王座。”
“我有什么錯?我......”
赫爾赫爾佐格的話沒能再說下去,風間琉璃將刀抵在他的左胸,切開皮肉。
“放過我吧!”赫爾佐格好像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再次求饒道:“我知道成為白王的辦法,是真正的能成為‘神’的辦法。”
“這些辦法就記在那些筆記里。”
“它們是我和邦達列夫的心血,全都用的是速記符號,只有我能看得懂,你們殺了我,它們就沒用了。”
“看不懂就看不懂,沒用就沒用。”森川羽冷聲打斷赫爾佐格的話。
“只有你這種畜生,才覺得它們有用。”
他走到赫爾佐格的身邊,俯視著赫爾佐格,緩緩抽出腰間的雙刀。
雖然赫爾佐格用成為“神”的辦法誘惑他,但他和赫爾佐格這種毫無人性的畜生不一樣,對這種需要犧牲他人的辦法毫無興趣。
如果他感興趣的話,在神無月雉子找來家里,緋月和御津子勸他的時候,他就順從緋月,讓緋月抽取神無月雉子的本源力量,借此成為半妖長生種了。
但他沒有這么做。
因為他不會為了力量,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事情。
他舉起刀。
突然,他背后一寒,下意識的向旁邊閃身,揮刀斬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