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筆記......這個筆記上面都是速寫符號。”
“我......看不懂這些符號,我看不懂。”
“但我看的懂上面的日期......這些日期......這些日期我很熟悉,這一頁的日期,和我哥哥被橘政宗帶走的那天一樣,這一頁......這一頁的日期和我被哥哥殺死的那天一樣.......這一頁的日期,和我第一次嘗試殺死王將的那天也一樣......”
風間琉璃顫抖著手,將筆記合上,抬頭看著森川羽,緊緊咬牙。
“這些日期不可能有我和哥哥之外的其他人知曉,除了橘政宗和王將!”
“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如果他們都是赫爾佐格,那你又是誰!?”
森川羽聳肩:“我?”
“我是一個你認為的快進棺材的腐朽冷血的,絲毫不懂你一個男孩子為什么要纏裹胸布的老家伙,一位秘黨的元老。”
“不,你不是!”風間琉璃拔出腰間的黑色短刀:“你絕對不是秘黨的人!”
他死死的盯著森川羽的面具:“雖然你可以使用學院的主機,但你絕對不是!如果你是,你不會那么不在意學院和秘黨的利益,一味的答應我的要求!”
“你答應見我,只是想要帶我來到這里!”
“你到底是誰!?”
風間琉璃突然踏步向前,身體帶出殘影,像是一道離弦之箭,向森川羽揮動短刀。
森川羽閃身后退,從胸口取出鶴丸,抽刀出鞘,迎向風間琉璃。
在他決定要見風間琉璃的時候,EVA提醒了他一件事。
日本的混血種之中,能在力量上對他造成威脅的人有四個,一個是日本的前任蛇岐八家大家長上杉越,一個是擁有111號言靈“審判”的小怪獸繪梨衣,一個是現在的蛇岐八家中的“皇”,源家家主源稚生。
還有一個就是源稚生的弟弟,本名源稚女的風間琉璃。
日本能夠對他造成武力威脅的,也只有這四個血統階級最高的人。
此刻這四個人中的一個,向他拔出了刀。
很快,幾乎是一瞬間,風間琉璃已經到了森川羽的面前。
他將短刀送向森川羽的胸口。
森川羽巋然不動,將鶴丸舉過頭頂,凌空斬下。
龐大的風勢瞬間爆發,化作一刀猶如實質的墻壁,硬生生將擋在風間琉璃的面前。
風間琉璃撞在墻上,咬緊牙。
他眸中的金色驟然變得熾亮,隨手甩開上身的和服,任憑水袖在散去的風中狂舞,再次沖向森川羽。
“告訴我!你是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森川羽皺眉,踏前一步,將鶴丸國永由上至下斬向風間琉璃,準確無誤的砍向他手中的短刀。
風間琉璃不得不再次停下腳步,短刀與森川羽相交,刀鍔死死的卡住鶴丸國永的刀尖。
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鶴丸國永是太刀,長度遠比他的短刀要長。
只要森川羽翻轉手腕,將刀刃前送,依舊可以用鶴丸國永斬傷他,甚至直接貫穿他的身體。
他不得不再次后退。
森川羽也收起鶴丸,將刀凌空甩下,刀尖劃出一道清光。
他看著風間琉璃。
風間琉璃很強,但也沒有他預料中那么強。
他看著風間琉璃的頭頂,能看到上面有系統為他評估出來的狀態。
等級:15,狀態:彷徨(極惡之‘鬼’失去了心中的方向)。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明晃晃的字樣,“凈琉璃”。
風間琉璃也有著決意,而且不是赫爾佐格那樣的“惡意”,而是真正的決意。
只是這份決意是慘白色的,看起來有些詭異。
森川羽沉聲開口:“好了,風間君,我知道你懷疑我是赫爾佐格,但我不是他,而且他應該也快回來了。”
“你如果真的憤怒不解,不妨親自問問他,如何?”
風間琉璃怔了一下。
他猛的想起來這是赫爾佐格的倉庫,他和森川羽是闖進倉庫里的人。
“他要回來了?”
“也對......這里是那個畜生的老巢。”
“但他為什么這么快回來?”
“你剛才做了什么?”
“沒什么。”森川羽轉身走到第二個房間的盡頭,推開倉庫第三個房間的大門。
第一個門后和第三個門后都有著專門用來監視的多重加密監控,所以他不會進第三個房間,就算進也是隱身進去。
“我只是帶你來到了這里,然后你又不戴面具,這么隨意的進來。”
“他看到了你,當然會回來。”
“你......你利用我?”風間琉璃馬上就明白了剛才不對勁的地方,眼中怒色一閃而過。
這個比女孩子還漂亮的少年就連生氣也那么的漂亮,微微咬著嘴唇,臉上嗔怒的紅暈像是胭脂,如同盛裝下光彩照人的艷麗少女。
“是又怎么樣?”森川羽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想著利用我?”
“而且如果我真的是秘黨的元老,代表學院和秘黨與你合作,你難道真的會按照你說的那樣,好好的合作?”
“我怎么感覺你會讓學院和秘黨當明面上的靶子,幫你吸引蛇岐八家的注意力,然后方便你向蛇岐八家,王將和你哥哥復仇呢?”
聞言,風間琉璃看著森川羽,沉默了一瞬間。
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算了。”森川羽擺了擺手:“不管你之前想著什么,現在你復仇的機會來了。”
“王將就是橘政宗,也就是赫爾佐格。”
“現在他也應該要回來了。”
“咱們一起抓到他,然后問出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再把他給殺了,如何?”
森川羽輕輕笑著。
風間琉璃沉思點頭:“可以。”
“但是......”
風間琉璃突然提高聲音,再次揚起短刀:“如果你讓我發現你是在騙我,你其實才是最后利用我和我哥哥的人,那么我會逃出這里,然后弄清楚你的身份!”
“拼上一切殺了你!”
“嗯。”森川羽點頭:“可以。”
“如果我是利用你和你哥哥,讓你和你哥哥反目的人,你就來殺我。”
“但如果不是這樣,你以后就要聽我的話,怎么樣?”
反正一會赫爾佐格就來了,這個賭約他穩贏。
風間琉璃微怔,搖頭:“不行。”
“我討厭有人命令我,我想殺了‘王將’,就是為了自由。”
“那還真是麻煩。”森川羽聳肩。
他不再看風間琉璃,而是從身上拿出手機,在手機上打字:“繪梨衣還好嗎,她有沒有在空間里面亂跑?”
EVA很快回了他的信息:“沒有。”
“我讓千鶴幫忙看了,小公主正在抱著她的玩偶一起睡覺,睡得很熟。”
“那就行。”森川羽松了口氣。
剛才他得知風間琉璃的消息,趕來這個倉庫附近的咖啡館。
因為繪梨衣不想一個人留下,他也不放心繪梨衣,就搬空了整個套房,放進了御朱印帳空間,讓繪梨衣休息。
現在暫時搞定風間琉璃,他才有時間關心一下繪梨衣休息得好不好。
EVA:“森川,你不用擔心這里,專心解決赫爾佐格和蛇岐八家,我幫你盯著他的行蹤和蛇岐八家的動向。”
“嗯。”森川羽點頭。
他重新看著手機。
屏幕上面是源氏重工大廈內部的監控。
風間琉璃收起刀,也走近森川羽,有些想知道森川羽在看什么。
但剛才他對森川羽拔了刀,現在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偷窺又不符合他“極惡之鬼”的身份,被發現的話只會平白丟了面子。
森川羽瞥了風間琉璃一眼:“想看?”
風間琉璃點頭。
“沒什么好看的。”森川羽搖頭:“而且一會赫爾佐格應該會就回來了,你不如先想好怎么對付他。”
風間琉璃握緊手中的刀:“你就這么確定他會回來?”
“不確定。”森川羽關上手機屏幕,走到風間琉璃翻開的書柜旁邊,看著書柜里的手抄筆記。
“但我一直很喜歡一句話,很多人將它當做格言,希望這句話能帶給我們好運。”
“什么話?”風間琉璃微微蹙眉。
“一句充滿著希望與美好祝福的話。”森川羽微笑。
“釣魚佬永不空軍。”
十幾分鐘前。
源氏重工大廈,高層。
昏暗的房間里,赫爾佐格喘息著,從他壓著的女人身上爬起來。
他用力扼住女人的脖子,女人拼命掙扎起來。
直到四五分鐘過去,女人沒了氣力和呼吸,他才松開女人,從腰后拔出一柄小刀,捅進女人的心臟,然后拔出刀,揪起女人的一縷頭發,切開女人的頭皮,將頭發連著頭皮割下來,裝到一個密封的袋子里,和刀一起藏在腰后。
做完這些,赫爾佐格坐到床邊,撫摸著女人的尸體,表情愜意,目光掃向床腳。
他的床腳,站著一個戴著能劇中象征著“公卿”的面具的身影。
它默默而立,好像眼前縱情殘暴的景象并不存在。
這個戴著面具的身影是他的影武者。
顧名思義,就是假裝他的模樣,替他公開露面的人。
這個稱呼來自古時候的戰國。
在那個人人自危的時代,生命之事如黃粱之夢,朝不保夕。
一方領主或一國大名為了保護自身,常常在各地尋找面貌相似的人,用來防備刺客的暗殺,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這樣的替身就叫做影武者。
他的影武者也是一樣,而且還要更強大,更有用。
他給這些替身整容,進行催眠改造,還注射各種基因進化藥劑,把它們的力量和體格強化到接近S級混血種的水準,賦予它們強大的力量。
雖然這些副作用巨大的藥劑會摧毀它們的神智,讓它們變得和死侍無異,但是他又不需要這些影武者有自我意識。
不然他也不好控制這些影武者,在這些影武者的腦子里安裝催眠它們的儀器。
撫摸了一會女人的尸體,赫爾佐格站起了身。
他從影武者的手中接過毛巾,擦拭身體,一邊看著床上已經被他掐死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也是他用影武者找來的。
他很喜歡放縱欲望的感覺。
尤其是他日復一日的假裝別人,更需要好好的釋放自己的壓力,這樣才能放空自己,偽裝成那個眾人敬服的蛇岐八家大家長橘政宗。
好在他不只是“橘政宗”,還是猛鬼眾的領袖“王將”,而且還有不少影武者替身。
他可以在一個人的時候,讓影武者幫他找來女人,悄悄享用。
“果然還是不太痛快啊。”赫爾佐格嘆了口氣。
“什么時候能找到白王之卵,再通過黃泉之路成為新的白王就好了,也不用那么偷偷摸摸了。”
想到這個,赫爾佐格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不少。
他一直有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的核心是蛇岐八家和猛鬼眾。
在日本混血種的古事記中,記載著蛇岐八家和猛鬼眾的歷史。
歷史中,它們的祖先是被白王之血影響的白王血裔,超級混血種“皇”。
白王給它們這些白王血裔留下了一條黃泉之路,據說走完黃泉之路,白王血裔就能成為純血的龍類,擁有至上的偉力。
但實際上,這是一條陷阱,是白王為了讓自己復活鋪下的路。
龍類歷史中的白王是和黑王一個位格,比四大君主還要偉大的存在,但祂絕非是什么好心為人改變血統的仁慈先祖,也沒有讓混血種成為純血龍類的力量。
祂留下的黃泉之路,只是誘惑祂的血裔找到祂,取得“圣杯”和“圣骸”。
“圣杯”是祂的血,“圣骸”是祂的骨。
當有祂的血裔真的找到“圣杯”和“圣骸”,走上這條路,祂藏在“圣骸”中的意識就會占據這個血裔的意識。
然后這具身體就會成為祂復活的軀殼,祂將會重生,君臨這個世界。
蛇岐八家也知道這個事情,所以一直阻止想要找到“圣杯”和“圣骸”的人,避免災難重演。
只不過蛇岐八家不知道,其實有一個辦法能獲得白王的力量,又不會被白王寄生,從而代替白王成為新的白王。
他知道這個辦法。
這個辦法是他從他曾經的敵人,邦達列夫手中的手稿和筆記里面找到的。
只要他能找到一個能被白王寄生的完美的容器,然后在白王結卵復活的時候抽干這個容器的血,就能將血換到自己的身上,獲得白王的力量。
而且因為白王的意志在骨骸中,血中只有單純的力量,所以不會有隱患。
被抽干血的舊白王只會為他成為新白王做嫁衣。
至于容器的身份,就是邦達列夫從黑天鵝港研究所帶出來的胚胎繪梨衣。
現在這個胚胎已經長成了一位青春美麗的女孩,不光容顏絕麗,還擁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
他不止一次的心生沖動,幻想占有她的身體會是一種如何絕美的享受。
只可惜,繪梨衣的血統那么危險,還會暴走,碰都不好碰,并且作為容器,不能損壞。
而且他是“長輩”,有那么多人盯著他的一言一行,他也沒法做他想做的事情,只能私下用影武者找來的女人發泄欲望。
為了滅口,他甚至還得把這些女人毀尸滅跡。
赫爾佐格嘆息一聲,拍了拍影武者的肩膀:“把尸體處理了,喂給下面的死侍或者燒掉,別留下什么痕跡。”
影武者沉默著點頭。
赫爾佐格走到旁邊的浴室,清洗身體,換上衣服,然后走出了這個昏暗的房間,回身把厚重的合金門鎖死。
外面是一處偏僻的通道,這里也只有這一個房間。
名義上,這里是大家長審問家族叛逆的地方,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所以不會有人敢來這里。
他也能放心的做“想做的事情”。
突然,赫爾佐格神色一正,面色微沉,不怒自威,黑道大家長的風范盡顯于身,儼然便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
通道的路口,兩個家族成員小跑出來,在通道口停下,向他鞠躬。
“政宗先生,您可算出來了!”
赫爾佐格冷哼一聲,走向他們:“發生什么事了?這么慌張?”
兩人相視一眼,低頭道:“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繪梨衣小姐不見了!”
“繪梨衣不見了?”赫爾佐格愣了一下。
他微微皺眉。
“輝夜姬找過總監控室了嗎?繪梨衣她估計是在大廈里哪個通道吧?”
平常繪梨衣也會進行“翹家”的冒險舉動,但沒有一次出過源氏重工大廈,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會不會又跑出來“玩”了。
兩人馬上搖頭:“輝夜姬大人已經找過了,大廈所有通道里都沒有繪梨衣小姐的蹤跡。”
“她推測是有人帶走了繪梨衣小姐。”
赫爾佐格表情瞬間變得陰沉:“有人帶走了繪梨衣?”
“那你們還不快去找!?”
“是!”兩人馬上大聲回應:“少主已經在命令所有人尋找繪梨衣小姐了!”
“政宗先生您在叛逆審問室,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少主命令我們來叛逆審問室的外面等待您!”
“如果您出來了,他讓我們請您去戰略部!”
赫爾佐格冷冷的瞪著兩人。
“帶我去戰略部!”
幾分鐘后,赫爾佐格趕到位于大廈第三十層的戰略部。
戰略部中早已經有人在等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