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真香(中)
祂痛苦的咆哮一聲，眼中神光黯淡，神軀又碎裂了十幾道道裂縫，身后的神環也崩碎了兩層，氣息猛然衰弱。
銀白色巨狼松開大口，把祂丟了下來，爪子撕開了祂的白玉色神軀。
“臭狐貍說你身上的力量和我的力量相性不錯，而且權能也很有趣，讓我來看一看都有什么。”
“嗯，這個不錯，應該能用到，這個也可以，臭狐貍應該會喜歡，回去送給她，還有這個，可以送給她身邊那只白狐貍......”
森川羽看著它在那里忙活，陷入了沉默。
“老婆，這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祂快活不成了，所以勉為其難的拿走了祂的力量’？”
“祂不就是快活不成了嗎？”
緋月的臉更紅了，但她還是輕哼一聲，指著月讀尊神破碎的神軀，兀自強硬的說道。
“你看，祂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就快死了？”
“是啊，祂看起來快死了，而且走的一點都不安詳，兇手甚至不承認是她動的手，非說祂是自己快死了。”
森川羽本來想這么吐槽一句，還沒開口，緋月已經抱住了他的胳膊，搖晃了起來。
“夫君”
“你之前不是說過，不會因為我殺這些神明討厭我嗎？”
森川羽無奈一笑，點了點頭。
他又不是真的日本人，對日本的神明根本沒什么感覺，之前他對稻荷神動手也是毫無心理壓力，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討厭她。
他只是覺得自己一直都低估了她的力量，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良子說的緋月很厲害是有多厲害。
緋月摟著他的胳膊，瓊鼻微微一動，松了口氣。
森川羽搖頭，繼續看眼前的一切。
月讀尊神的氣息已經衰弱的不成樣子，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突然，祂的身上放出了耀眼的清光，周圍的黑夜變得更加的濃重，頭顱后的月輪更是一熾，仿佛燃燒了起來。
祂竭力掙脫了巨狼的爪子和利齒，飛到了天空，身邊還殘余的七層神環劇烈的轉動起來。
“吾就算自毀神位，與汝同歸于盡，也不會辱沒在汝的手中！”
森川羽愣了一下，看著祂在天空中的身形，卻見銀白色巨狼的身體化作一道光芒，直接從祂的神軀穿過。
月讀尊神的神軀轟然墜落，大地上再次升起之前沖上天空的蘑菇塵云。
祂勉強從地面上站起，卻又在一聲冷哼中，無力的跪下。
森川羽睜大了眼睛。
銀白色巨狼消失了，但他看到光芒停止的地方出現了一位銀發紅瞳的絕美少女。
她的樣子像極了緋月的原身，但是又小了不少，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抿著嘴俯視著月讀尊神，身后銀發飄動，就像是個清傲的小女王。
“你想自毀神位，我同意了嗎？”
她冷冷的開口，張開一只小手，月讀尊神的神軀瞬間被血色的光芒籠罩，陷入了徹底的停滯。
“在我的面前，我讓你死，你就得死，不讓你死，你死不了。”
月讀尊神死死的盯著她，面容痛苦，驚愕莫名。
“不可能！這種力量！汝等究竟為何物！？”
“我們為何物？”她皺了下眉。
“這種事情誰知道？臭狐貍倒是很好奇，一直在探尋答案，不過還沒找出來原因。”
“反正你現在要死了，就把我們當成吞噬你們的怪物吧，哈哈哈哈哈！”
她肆意的笑著，小手微微用力，裹著祂神軀的血色光芒頓時凝實了幾分，恍如實質。
“怪物！”
月讀尊神痛苦的嘶吼，神環瞬間又碎裂了一層，殘余的所有神環也動蕩起來，頭顱后的巨大月輪更是不斷顫抖，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對啊，怪物，我們是送葬你們這些神明的怪物。”
她又笑了笑，握緊了手。
月讀尊神的神軀驟然崩解碎裂，天空之上，浮現出了一道圓月的虛影，隨著祂的神軀，一同緩緩消散，直至徹底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森川羽突然感覺眼前平原的夜色似乎清明了不少。
雖然黑夜還是那個黑夜，但他莫名的有了這種感覺。
是因為月讀尊神隕落了，黑夜成為純粹的黑夜，所以才會有這種變化？
森川羽搖了搖頭，扭頭看著緋月。
他不禁回想起剛才那個輕松殺了月讀尊神的更年輕的她。
真是沒有想到，一千七百年前的老婆，居然這么狂氣和高傲。
時間也真是可怕，能把原本小女王一樣的她變成現在這個咸魚又聽話的樣子。
“夫君，剛才我回答月讀神的那些話，是臭狐貍教我說的，當時她說，有人問我們是什么，就這么回答，絕對沒有問題。”
緋月突然拽了拽森川羽的風衣，嚴肅的看著他。
森川羽本來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是覺得黑歷史都被自己看到了，所以想拖著大狐貍一起下水。
他相信緋月不會說謊，但他也沒有想到，剛才老婆說的那么中二的話，居然是大狐貍教的。
也不知道自己拿這個和大狐貍開玩笑，她會是什么反應。
總不會把自己的復活甲被動打出來吧？
他搖搖頭，重新看向天空上的小緋月。
她已經把從月讀尊神那里取得的權能全部整理了起來，變作一個個印記，最后都融在手上，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雖然剛才動手的時候可怕了一些，但她現在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他還想再看兩眼，緋月卻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許再看了，夫君。”
“哦哦，不看了，我不看了。”
森川羽口頭應道。
說是不看了，自己完全可以拿到權能后，一個人躲起來慢慢看嘛。
“拿到權能也不許看！”緋月又補了一句。
“為什么啊，明明那么可愛。”他抗議了一句。
“不許看就不許看，就算你夸我也不行。”
“那好吧。”森川羽嘆氣。
緋月抱緊了他，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突然對他道：“對了，夫君，你要不要去看看現在的臭狐貍長什么樣子？”
“額，不要。”
森川羽果斷拒絕。
雖然不知道緋月她為什么要提這個建議，但他可是記得平安時代的大狐貍是什么模樣。
老婆她以前一直用的是原身和妖身，大狐貍又不是。
萬一看到的又是個丑萌丑萌的少女，自己過兩天去京都還怎么直視她？
緋月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滿他拒絕。
她打了個響指，暫停時間，拉著森川羽的手，飛了起來，向著夜空中飛去。
那里站著的小緋月已經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道白玉色的流光，最終化作了一輪半實半虛的無色印記。
她拉著他的一只手，按在了印記之上。
印記無聲無息的融入了他的手心，又突然釋放出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