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真相
森川羽向后退了兩步，一腳踹開一色平八破破爛爛的身體。
他抽回鶴丸與三日月，交叉在身前，勉強架住了巨爪，有些吃力。
還沒等他用力頂開巨爪，他的身旁又出現了另外一只巨爪，同樣向他狠狠的拍了過來。
沒有了格擋的余地，森川羽瞬間發動疾風步，無視碰撞體積，向前沖去。
他繞過黑霧內巨爪的主人，身體隱形，片刻后才重新出現。
沒有片刻懈怠，森川羽展開劍意，感受著周圍的環境，終于“看”到了正在和自己戰斗的敵人。
那是一只通體漆黑如墨，眸紅如血，身高如同三四層樓，比之前被他斬殺的赤般若還要更加巨大的般若。
剛才他還站在一色平八家的客廳，現在整個客廳乃至樓房別墅，都已經被它撐的垮塌傾倒，變成了一片廢墟。
要不是他把一色平八拉入了封禁領域，恐怕現世中的一色家別墅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黑川警部和藤井樹也會在戰斗開始的第一瞬間就死在倒塌的廢墟中。
“真是讓人遺憾，森川先生。”
“我還以為能陪你好好的演下去呢，卻沒想到你這么著急讓‘觀眾’退場，又這么快的動了手。”
廢墟中的煙塵和黑霧逐漸散去，一色平八的身影再次出現。
他站在廢墟的中間，身上傷口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
森川羽看著他的樣子，深深的皺起了眉。
一色平八的傷勢恢復了，但他的模樣已經不再是人類，反而變成了一顆和人差不多大的腫脹肉瘤，上面是被血管和霧氣連接的八張面具。
其中七張面具和一色七實的面具一模一樣，但不像一色七實那樣的面具虛影，而是實質化的面具。
肉瘤身體上的第八張面具，則是一色平八的臉。
它看著森川羽，嘴唇微動，面色嘲諷。
“森川先生，你本來還能再多活一會，但你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森川羽瞇起了眼睛，沒有理會它的挑釁。
眼前的一色平八，要比一色七實的氣息強的多，而且給他了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他記得良子說過，在一色七實這樣的普通大妖怪之上，神代大妖怪之下，還有著上位的大妖怪。
這個偽裝成一色平八的家伙，恐怕就處在這樣的層次。
他不一定打得過對方，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給對方造成真正的傷害。
對方身后的黑色般若，同樣遠強于一色七實的赤般若。
一色七實就像是一個劣化版的一色平八，這讓森川羽越發確定了二者的關系。
只是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時候盯上自己的。
他一邊盯著一色平八，一邊用心意溝通御朱印賬，準備拖延時間，喊良子過來幫忙。
既然良子說了他不是上位大妖怪的對手，那他也不會瞎逞強。
只不過一色平八似乎并不打算給他更多時間的樣子，驅使著身后高大可怖的黑色般若，向著森川羽走來。
森川羽分別握緊了左右手的鶴丸與三日月。
他越過黑色般若，看著一色平八丑陋詭異的樣子，嘖嘖感嘆了一句。
“這就是你的真身？一色七實只是你的傀儡？”
“你是故意把她擺到明面上，然后吸引我來這里找你？”
“怪不得她送上門的那么容易......”
森川羽說著，似乎有些感嘆。
一色平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表情有些嘲諷，身上血管連接的其他面具也都咧開了嘴。
“森川先生，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把計劃向目標和盤托出的人嗎？”
他說著，笑容更加諷刺。
森川羽不為所動，只是搖了搖頭：“怎么，怕我知道你的陰謀，然后破局？”
“你真以為我猜不明白你做的事情？”
他笑了笑：“其實我全都猜到了。”
“一色先生，你的把戲，實在太爛了。”
一色平八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你猜到了什么？”
他的身上，其他七張面具也緊緊的盯著森川羽，黑色般若也停下了腳步。
森川羽雙持手中的鶴丸與三日月，向一色平八走來，搖了搖頭。
“其實真的很好猜，一色先生。”
“我從一開始，就在懷疑一色七實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操控這件事。”
“前天的晚上，我斬殺了她的第一張面具，而且沒過多久，就斬殺了她的第二張面具。”
“當時我以為她在有計劃的再做這些事情，之所以連續把人變成面具惡鬼，也是為了牽扯注意力，達到掩護自己的目的。”
“但是當時的監控卻拍下了她的臉和行蹤，以至于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這就讓人感覺很奇怪了。”
“一個大妖怪再怎么笨，也不至于說連躲開監控，或者在監控下面把臉遮起來都不知道吧？”
“而且更古怪的是，第二天我就在家里的附近遇到了對方，對方還恰好被身體里原本的意識壓制了思維。”
“當時我還只覺得她就是單純的翻車了，但我和良子阿姨審問她的時候，她卻說自己是一色家的家神，而一色家并沒有家神。”
“這就更奇怪了。”
“一個這么粗心大意，而且記憶顛三倒四，不知深淺的妖怪，怎么就敢肆無忌憚的到處作亂？”
“除非，是有人故意要把她送出來，還故意清除了她的記憶，從而吸引注意力，而且把水攪渾”
“山野七實小姐說醒來時被人追趕，同樣能夠證明這一點。”
“至于監控拍不到追趕她的人，那只能說明追她的不是人。”
“一色七實雖然沉睡了，但是她的身上還有妖力，能看到妖怪也不奇怪，不過我當時的確沒有察覺到這點”
森川羽說著，停下了腳步，嘆了口氣。
“本來，我只確定這件事的背后有黑手，但不確定你的目的。”
“現在看到你的樣子，還有你身上的這些面具，再加上一色七實說的占據山野七實身體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你這么做的原因。”
“你故意放出一色七實，又故意讓她說出一色家的事情，再否認她和一色家的關系，從而營造一色家存在問題的表象，是想引我過來。”
“等我來到這里后，你準備像一色七實占據山野七實身體那樣，占據我的身體，對不對？”
他看著一色平八，雖是疑問，但語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