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不時痙攣一下,面色痛苦不堪。
旁邊雖然也有走夜路的人經過,但卻好像都對女人視而不見。
森川羽瞇起了眼睛。
眼前的場景很是詭異,讓他的心變得有些沉重。
他穿越到現在,雖然也解決了一些敵人,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敵人是妖怪的突發情況。
“良子阿姨,我現在已經到了地方。”
他在心里通過御朱印帳聯絡良子,很快聽到了她的聲音。
“好,我的御朱印帳里有一面鏡子,還有一個御守,我幫你找到,你把它取出來。”
森川羽聞言照做,很快在金色區域看到了向自己心神飄來的一面玉石小鏡和一枚金色御守。
他取出鏡子和御守,拿在手里,便見到鏡子飄出車外,然后在夜里發出了瑩瑩輝光。
不遠處,女人和背后的鬼面同時轉過了頭,四只眼睛盯向了鏡子,以及坐在車里的森川羽,眼珠一動不動。
她們雖然還站在原地,絲毫不動,身上的黑色氣浪卻變得波動起來。
“有趣,居然是般若。”
良子似乎通過鏡子看到了周圍的景象,聲音傳到了森川羽的心中。
森川羽也盯著女人,想的卻是前世關于所謂般若的傳聞。
據說人因為嫉妒導致自己的靈魂在自己活著的情況下離開自己身體,當仇恨占據所有心智,無法恢復理性的時候,此人就會轉化為鬼,即“般若”。
不過日本的鬼和天朝的不一樣,一般指的是可怕的妖怪,而且很是兇猛。
眼前的這個女人,怕不是遭遇了這樣的情況,然后變成了般若。
他剛才看到女人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回事。
現在聽良子說出對方的身份,馬上就明白了情況。
“良子阿姨,那她還有沒有救?”
森川羽記得,在這種情況下,人的靈魂回歸體內,并且能夠恢復理性,便能獲救。
不過這個女人都變成了這般模樣,估計很難有機會恢復了。
“沒救了,她的靈魂已經化作了惡鬼,只是在重新適應身體。”良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等她適應了身體,就會化作真正的惡鬼般若,大肆殺戮。”
“所以你無需顧忌什么,給她一個痛快吧。”
“好!”森川羽點頭,準備下車。
只是他看了一眼四周的街道建筑,又猶豫了一下。
若是這樣直接戰斗,萬一再發生松尾町那樣的事情,便會造成無謂的傷亡。
他重新坐了回來,然后朝著女人和她背后的面具,用右手豎了個中指。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國際友好交流手勢有沒有用,但是試一下總歸不費什么功夫。
果然,看到他伸出窗外的中指,女人和身后鬼面的眼睛突然動了一下,然后向著森川羽邁動了步子。
森川羽挑了挑眉,然后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機。
“走,往人少的地方開”
司機有些緊張。
他知道一些關于森川羽的傳聞,也明白對方的身份,知道現在對方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
只是想到對方和自己一樣坐在車上,這才少了幾分不安,發動了車輛。
但車剛走了一段路,森川羽便馬上喊住了司機。
“停車!”
他一直在看著窗外,看到女人追了他一段路,便馬上又走了回去。
他又向女人豎了個中指。
女人和鬼面死死地盯著他,似乎被激怒了,走了過來,但很快又走了回去,像是被那片區域有她舍不得的東西一樣。
森川羽還想再試一下國際友好交流手勢,突然從良子那里聽到了一陣很好聽的笑聲。
“忘了和你說了,森川。”
“般若在沒有徹底成型前,都不會離開她化作般若的區域,因為她需要積累足夠多的怨恨。”
“那我要等她成型才能動手?”森川羽皺了皺眉,有點頭疼。
引也引不走,直接動手又會波及周圍,真是麻煩。
“不行,等她徹底化作般若,就會開始殺戮。”良子馬上否定了他剛才的話。
“到那個時候,再想引開它只會更加困難。”
“那我要怎么辦?”森川羽追問了一句。
他不信良子會沒有解決的辦法,不然也不會讓他過來。
“辦法當然有,只是需要借助一下外力。”
“剛才你取出的金色的御守,可以暫時展開一片隔離現世的領域。”
“至于使用的方法,只要你解開它,同時用劍意鎖定想要拖入領域的對象,便可把它拖進去。”
森川羽聽著良子說的話,看向左手中的御守。
他想起了緋月教給自己的看到弱小妖怪的方法,同樣是用劍意鎖定。
這種方法似乎是通用的。
他拍了拍前面司機的座位,示意對方在這里等著,然后拿著三日月宗近下了車。
他走向女人,然后看到女人背后的般若鬼面動了起來。
它咧開了嘴,似乎在狂笑,口中利齒在月色下泛著慘白的光。
森川羽也笑了,他解開了御守,看著御守的金色光芒迅速擴散,將他不遠處的女人與鬼面吞沒。
等他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若虛若實,而且范圍極其寬廣,仿佛把整個泉木町都籠罩了進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車和司機,發現對方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的位置,似乎完全看不到自己一樣。
這種領域,像極了緋月使用的緋色空間,或者說根本就是同一種東西。
要是自己也能學會,做事情也能方便不少。
不過這些以后再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掉面前這個剛剛成型的般若。
他握著三日月宗近的刀鞘,感覺到手中的刀身有些發熱。
御朱印帳中,鶴丸也發出了一聲清鳴,似乎在呼喚他把三日月宗近收起來,然后使用它來戰斗。
只是敵人當前,更換武器并不穩妥。
他拔出三日月宗近,看著眼前的般若鬼面,突然感覺到后面有種寒意。
眼角余光掃向身后,他便看到十幾道漆黑的鎖鏈向著他凌厲的掃來。
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左前方十幾米的位置,險而又險的避了過去。
好家伙,突然偷襲。
要是自己剛才換刀,怕不是已經被捆了起來。
他心里想著,發現鶴丸似乎陷入了沉默。
雖然它什么動靜都沒有,但他卻感覺到鶴丸好像有些委屈。
但是般若的攻擊已經再次到來,他沒有心思去管鶴丸,向旁邊閃去,又一次躲開鎖鏈的橫掃。
不遠處,般若鬼面張開了嘴,無聲的笑了起來,仿佛在嘲諷森川羽只會閃躲。
森川羽冷呵一聲,不為所動。
他握緊手中的三日月宗近,身形瞬間消失,出現在鬼面的上空,手中太刀凌空劈下,斬向它的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