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的中年男聲。
“打擾了,請問是森川先生嗎?”
“我叫佐佐木雅人,是19區警署的署長。”
“前段時間,我拜托了北條真希小姐,讓她告訴您,關于19區警署想為您授勛的事情”
森川羽聽著電話,本來正疑惑為什么對方給自己打電話,突然想起了對方說的事。
前幾天他殺古野津川,救出千醬的媽媽后,真希老師說19區警署的署長佐佐木警視正想給他進行私人授勛,時間就在今天。
他當時還調侃對方和佐佐木小次郎同姓,所以馬上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哦,佐佐木警視正,我想起來了。”
“私人授勛是吧?”
“不過我現在還在學校,而且.......”
森川羽說著,突然發現電話里傳來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聲。
“啊,那個,森川先生。”
“我今天親自打電話,其實是想向您道歉。”
“這次的私人授勛,因為一些原因,被取消了。”
“不過請您不要生氣。”
“雖然這次的授勛取消了,但是我們警視廳的北條警視監為您準備了一件珍貴的禮物,希望能當做對您的補償。”
“請問您晚上有時間嗎?”
“我有時間。”
森川羽回了一句,沒怎么在意對方說的儀式取消的事情。
說到底只是一次私人性質的授勛,他也不是很在乎。
要不是今天他打電話過來,他都忘了還有這回事。
他只好奇對方說的北條警視監是誰。
真希老師也姓北條,難道是老師她的長輩?
那就有意思了。
真希老師今天沒來劍道館,怕不是知道這件事情,覺得有些尷尬,所以沒來。
“請問是需要我再去一趟警視廳嗎?”
森川羽問道,想的卻是自己昨天在警視廳砍上杉德次的感受。
當時他一心去殺人,雖然知道在警視廳殺人會有很惡劣的影響,但還是做了,不然心里不痛快。
“不,怎么敢勞煩您再跑一趟警視廳。”佐佐木雅人的電話里的聲音有些無奈。
“警視監他在Aragawa餐廳訂下了位置,時間在今晚的七點。”
“現在打電話是想詢問一下您有沒有時間,如果有的話,我們會派車去接您”
“晚上七點啊。”森川羽想了一下,發現今天自己的確沒有什么事情要做。
“可以,我也沒什么事情,不過你們的車什么時候到?”
“如果您一直在學校的話,大概十分鐘就可以。”佐佐木雅人似乎松了口氣。
“您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派車過去接您了。”
“放心,不是警車,是警署出特殊任務的私車。”他最后又補了一句。
森川羽原本想說自己不介意警車來接,畢竟警視廳現在也給他配了一輛機動隊的SUV。
但他想到上次麻生達也在校門口向自己道謝時引發的圍觀,就默默收回了想說的話。
既然佐佐木署長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自己也沒必要多說什么。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下午四點,離預定時間還早,就道:“從我們學校到那家Aragawa餐廳大概要多久?”
佐佐木雅人沉默了一會,電話那頭傳來了細微的討論聲,然后他才回了一句。
“路上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鐘左右,如果堵車大概要一小時。”
森川羽點點頭,略微思考。
社團活動一般五點半結束,吃飯時間在七點,自己完全可以結束活動再去。
“那好,五點半來接我吧。”
“好的,麻煩您了。”佐佐木雅人說道,然后就沒再說話。
森川羽等了一會,確定對方是在等自己掛電話,這才把電話給掛了。
他回過頭,想和櫻井繪見繼續聊聊關于決意的事情,就見繪見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
“部長,你現在可真忙。”
“是嗎?我感覺還好。”森川羽把護具一點一點卸下,伸了個懶腰。
這些天雖然忙,也是感覺卻很充實,他也并不討厭。
繪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再繼續問。
之前她還感覺兩人的距離很近,但是現在,卻只覺得多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墻壁。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但卻沒有拉進距離的辦法。
她嘆了口氣,站起了身,看著聚在一起,正在議論些什么的新生,冷下了臉。
“怎么都這么悠閑?快點開始練習!不要偷懶......”
......
下午六點,森川羽坐著19區警署派來的警署私車,來到了佐佐木雅人口中的Aragawa餐廳。
這家餐廳他沒什么印象,但是只看裝修顯然檔次不低,外面還能看到高大的東京塔。
進到餐廳里,就看到了一位向自己迎來的侍者。
向對方報上自己名字,森川羽就被她引到了一個靠里的位置,位置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
對方長得很帥,看起來就像是那種風韻猶存的大叔。
雖然風韻猶存這個詞用到男人身上很怪,但森川羽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詞。
這讓森川羽有些意外,因為對方除了帥,和北條真希長的非常像。
雖然他知道對方是北條真希的長輩,但長得這么像,還是這個年紀,再聯系到北條真希的反應,那就有意思了。
森川羽在觀察北條武弘,北條武弘也在觀察森川羽。
他的秘書為他呈上過許多份關于森川羽的報告,上面也有森川羽的照片。
但是相比于照片上帥氣清秀,陽光無害的少年,眼前的森川羽卻給了他若有若無的壓力。
想到對方的劍豪身份,他突然明白了這股壓力從何而來。
他以前也在家里老爺子的逼迫下修習過很長時間的劍道,雖然趕不上老爺子本身,但是也拿到了老爺子示現流的免許皆傳。
只是他更多的時間用于工作,并沒有繼續修習下去,也因此被老爺子怪罪了很久。
聯想到自己以前被老爺子痛毆的經歷,他突然明白了這股壓力從何而來。
對方是劍豪啊,雖然他很不想去在意,但對方身上那股旁人感受不到的凜冽氣勢,的確從對方的一舉一動傳到了他的身上。
老爺子平時也會給他這樣的壓力,但是絕沒有這么明顯。
這一方面讓他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另一方面讓他又一次浮現出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