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中斷調查
進入酒店的阿紅并沒有像趙山河以為的那樣癡纏著他，驚恐的不能入睡。
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危險，對她的沖擊的確很大，可是因為趙山河在她身邊，給她帶來了依靠感。
心理上沒有了恐慌，生理上的疲憊與折磨就隨之而來。
腦震蕩帶來的昏沉讓她進入房間，連澡都沒有洗，就弱弱睡去。
趙山河等她睡著，卻毫無睡意。
他剛才為自己加了0.1能量點，導致他的精神和體力都處于最振奮的階段，不要說今天晚上，就是明天不睡依舊不會疲憊。
昏暗的燈光下，趙山河坐在窗口，望著外面依舊燦爛的城市夜景。
白頭鷹情報部門的出動，讓趙山河明白了自己現在處于一個危險的階段，自己身邊的人，必須要妥善安置，最少一兩年之內，不能用這些動手了。
哪怕現在抓不住證據，以后這些人任何一個出了問題，都可能導致白頭鷹算后賬。
不過這件事并不難解決，因為除了外圍的古惑仔，實際上的行動人員只有十二人。
他們大多數還只是負責單項行動，沒有趙山河指揮的證據。
這個時候，馮剛與駱敬華的重要性又凸顯出來了。
因為一直是他們兩個在穿針引線，進行指揮。
他們兩個絕對不能留在香江，派到內地去。
至于領事館這邊，趙山河已經拿定了主意，雖然這次沒有快意恩仇，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
大腦里，趙山河用意識與露西對話。
“露西，領事館內收集的資料整理出來了嗎？”
“一共涉及到了十二項秘密行動的過程，還有一份涉及十一個國家，共計六百三十二人的間諜名單。”
“這么多人？”
“核心成員只有不到三十人，大部分都是外圍成員，他們連為誰服務都不知道，干一件事，拿一次錢。”
“如果將這份名單暴露出來，會引發什么樣的轟動效應，需要做細致分析。”
不過五秒鐘，通過不同方法暴露領事館的行動，導致的各種不同后果就分析了出來。
趙山河進行了多次模擬分析，拿出了一套最優化方案。
有了露西和生物計算機，這才是趙山河最大的底牌，面對現代社會，這個優勢比他強壯的體魄，隨身空間更有用。
引爆計劃需要一步步執行，在此之前，還需要跟港府進行一系列的公關。
他在白加道安裝攝像頭，還有通過電信公司進行信號監測，雖然算不上違法，可是在港府眼中，這種性質更惡劣。
因為趙山河入侵了港府的權力范圍，這樣不安分，港府肯定會有對策。
更主要的是，他如今監控，甚至控制了香江這邊的計算機，通信網絡這件事，雖然港府還沒有直接證據，卻也幾乎能確定是趙山河所為了。
而十一號晚上直接截斷了港府對香江的控制，讓警局和海關，軍隊的控制系統癱瘓，肯定會被港府拿出來做文章。
這個時候，適當的讓步是肯定的。
這不是軟弱，認輸，而是一種策略。
他想要發展，就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來打下根基，否則一直應對外界的風風雨雨，哪有時間來發展？
當然，如何讓步，讓步到什么程度，趙山河通過生物計算機的分析很快有了詳細的方略。
一覺醒來，阿紅看到坐在窗戶邊的趙山河，并不知道他一夜沒睡。
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卻扯動了臉上的傷口，這個時候，她才想起自己的狼狽，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向衛生間跑。
鏡子里，是一個丑八怪一樣的女人，臉上大片的青紫，腫脹的肌肉讓原本精致的面孔變形，丑不可觀。
她尖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樣一副丑臉，昨天面對了趙山河一晚上，丟死人了啊！
趙山河知道女人愛美，傷這么重，趙山河沒有去刺激她，只是打電話叫了外賣服務。
等了半個小時，她才從衛生間里出來，卻低著頭不敢看趙山河。
看到趙山河面向窗戶外面而立，又忍不住偷偷看他的背影。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雖然這件事因為趙山河而起，她也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趙山河聽到她倒水的聲音，伸了一個懶腰，頭也不回問道：“這件事你準備怎么報復？”
“我…”阿紅楞了一下說道：“他們可是白頭鷹領事館…”
“在某些程度上，他們代表了一個國家，可是想要把他們個人與國家割裂開非常容易。我只是問你的想法。”
阿紅走了過來，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后背。“要不就，算了…”
趙山河當然知道她害怕，可是傷害了自己的女人，自己要是不聞不問，不給她撐腰，那就更是大錯特錯。
“既然你沒有主意，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結果。”
“阿河，為了我，不值得。”
趙山河想要轉身，卻被她緊緊抱著，不讓他轉身看到自己變丑的臉。
趙山河沒有勉強她，笑著反手拍了拍她。“你先休息幾天，等傷好了再去上班。最近一段時間你就住在這里，等公司旁邊的房子裝修好，你就搬進去。”
“好。”
趙山河嘆了口氣，裝作心有不甘地說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說的，你是我的女人，你被他們惡意對付，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這讓阿紅更感動了，嬌羞的少女心思甜蜜的像要融化了。
送餐的服務人員來了房間，趙山河躲進了衛生間，阿紅讓服務人員把餐車推了進來，沒有留人伺候。
等人走了，趙山河才出來，安心地陪阿紅吃了一頓早餐，才開機撥打了趙宏偉的電話。
監控室里，一個金發的年輕男子說道：“埃文趙開機了，給自己的司機撥打了電話。”
“嗯，繼續監控。不管他去什么地方，能接觸到任何的通訊工具，都要監控起來。我要讓的一言一行都處于我們的管控之中，不留一個死角。”
拉比茨仔細觀察了一番眼前這些精密的儀器，向發布命令中年男子問道：“約瑟夫，這些儀器真的能監聽所有的通訊工具嗎？”
“請相信我們的專業性，要不然，你們也不會把我們從蘇格蘭場請來，不是嗎？”
拉比茨點了點頭，卻又說道：“我不是懷疑你們的專業性，可是通過這幾天的監控，我一直有一個地方很疑惑。”
約瑟夫一邊查看著監控日志，一邊漫不經心問道：“什么疑惑？”
“從十一號晚上，連續發生了暴力事件之后，我們就已經全方位監控了埃文趙。不管是固定電話，手機，還是電臺，計算機。
這個過程中，埃文趙似乎并沒有給手下人太多的指示，可是所有人依舊表現的好像很有序。
即便一兩天趙山河那邊沒有任何消息，所有人都依舊各司其職，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對一個以個人為中心，靠魅力而不是規則來管理公司的領袖來說，這一點很不正常。”
約瑟夫抬頭笑了笑道：“畢竟他的公司很小，會所不需要他費心，投資公司還沒有到結算期，而籌建的公司也都在在進行程序性的工作。
在這個階段的工作沒有完成之前，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不會自亂陣腳。這也說明埃文趙的個人魅力很強，但是并不能證明什么。”
“有沒有可能是埃文趙有私下的聯絡方式？”
約瑟夫驚訝問道：“你們不是在他家里也安排了兩個警察嗎？他們的存在難道沒有匯報趙山河的一舉一動？”
“不是這個問題。”拉比茨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只是有一種感覺，似乎一切都在趙山河的掌握之中。包括我們的所有行動，包括你們從倫敦過來，他都有了充分的準備。”
“感覺并不能幫我們破案！”約瑟夫站起身來，說道：“如今警方將所有的警力都用在調查十一號晚上的暴力事件，不能說錯誤，可是，你們不該疏忽十二號晚上的案件，這里面有一個很大的破綻，應該可以作為我們破案的突破口。”
拉比茨接過卷宗看了一遍，他之前已經看過警方做出的調查報告，粗略地看了一遍，問道：“什么破綻？”
“當天晚上，十七層和十五層接連發生了兩起入室殺人案件，第一個房間根本沒有動用槍支，兇手一腳踹開了房門，然后迅速用武力殺死了比恩主席和薩蒙德教授。
請注意，對方一腳踹開了門，有多人證明，只發出了一聲聲響。那么，可以斷定，對方不僅有高超的身手，更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這樣的人，應該不多吧？”
拉比茨搖了搖頭說道：“北方的帝國藏龍臥虎，誰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才。沒有任何證據，根本無法鎖定目標。”
約瑟夫又說：“在十五樓的行動，對方又是一腳踹開了門，而且在房間門口，射擊逃命的目標，槍槍斃命，即便有補了兩槍，也只是因為第一槍沒有擊爆對方的腦袋。
這說明兇手不僅身手強健，槍法精準，還擁有冷靜的思維。這樣的人才，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絕頂人才。
另外，對方的組織能夠直接黑掉香江警察，海關，軍隊的系統，說明對方掌握的科技力量，并不遜色我們。
到今天，已經過去六天了，可是我們依舊沒有查到對方入侵我們系統的痕跡。
從案件性質上來說，這是一場近乎完美的行動，我們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證據。
可是如果把視角太高，你會感覺到，沒有破綻，卻正是最大的破綻。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一切的，并沒有多少人。”
拉比茨看著夸夸其談的約瑟夫，不知道把他們這些心高氣傲的辦案人員從倫敦找來，是不是錯誤。
他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約瑟夫，案情分析實際上我們已經分析了多次，你現在說的這些，我們也都有過明確的結論。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靠推測，我們需要明確的證據，只有有證據，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否則，就會導致嚴重的經濟問題，政治問題，甚至是國際糾紛。”
約瑟夫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懷疑黑掉系統應該是埃文趙所為，而具體行動，應該是北方的帝國所為？而且案發當晚，行動人員就已經撤走？”
拉比茨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十一號晚上，還是十二號晚上，埃文趙的身邊都有無數的人，并且身份不凡，他們都能證明埃文趙在案發時間，沒有任何異常行為，這才是我們無法對埃文趙進行直接調查的原因。”
“如果我申請調查埃文趙家中的超級計算機存儲，能不能得到授權？”
“不能。”
房間里的幾個人都楞了一下，扭頭望去，都站起身來。“總督閣下。”
魏德巍點了點頭，走到了幾人的面前，眼睛在儀器上掃了一圈說道：“埃文趙身份特殊，又有幾百人證明了他十一號晚上，十二號晚上的所有行蹤，我們現在派了兩個督察跟著他，就已經承受了巨大的輿論壓力。
而且，昨天晚上，他還透露準備投資十億美元，準備在香江修建一座世界第一高樓，作為他公司的總部，你知道這個新聞出來的話，會出現什么輿論嗎？
還有，昨天中情局的人已經動手了，可是，他們的行蹤被埃文趙知道的一清二楚，把人抓走之后不到兩個小時，就又只能乖乖送還給他。你認為自己一定就比中情局的人還要強嗎？”
房間里的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每個人都很清楚，哪怕趙山河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他們現在也什么都做不了。
別的不說，光是十億美元的投資，就能讓一切都沉淀下來。
想要直接調查趙山河，不要說他們，就是港督也承受不了社會壓力。
拉比茨問道：“那現在該怎么辦？”
魏德巍說道：“繼續外圍調查，尋找證據。埃文趙這邊，不能有任何觸犯，最少，在他確定一百五十項專利的合作，開發之前，不能有任何冒犯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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