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錯誤的方式
由于世界設定的不同，在王牌特工世界，硬科技比現實世界略強，可是也相差不大。
而在那個世界遇到超體世界，原本是世界架構的偷工減料，卻被趙山河抓住了漏洞，獲得了露西為他打造生物計算機。
可是那兩個世界都在軟件科技上有所欠缺，即便是露西這個“神”，能留下來的東西也沒有超過世界限制太多。
而到了這個世界，軟件和硬件科技都比真實世界要高出一大截，露西留下來的程序，再加上屬于艾娃的程序融合，造就了如今這個智能程序。
目前來說，只是這個收獲，就已經讓趙山河不虛此行。
而且，他也沒有嘗試一下兩個機器人的想法，雖然她們都很漂亮，跟真人也不差，甚至在某方面比真人還能讓人舒服。
可是，她們的本質并不是人。
缺少靈魂的共鳴，就會缺少愛情之中最美妙的一部分。
或許有些人不會在乎這些，但是趙山河并不缺少女人，他在乎。
趙山河給艾娃傳輸記憶，她還有些沒有弄清楚狀況，對她來說，并不知道人類沒有這個能力。
可是，當趙山河再次隔空給她傳輸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垃圾文件以后，她這才明白，人類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這個時候，她竟然又把趙山河當做成她們的同類。
她和京子對趙山河親近的多了，以至于晚上看到趙山河吃晚飯，還驚訝了許久。
平靜的一夜過去，相比愜意的趙山河與兩個機器人，內森卻度過了艱難的一天。
他的右手右腳都被銬上，雖然有個沙發墊著，卻也只能擺出一個姿勢。
將近二十個小時過去了，他的身體已經僵硬，渾身難受。
相比身體的難受，養尊處優的他不得不跟自己的屎尿待在一起，更是讓他崩潰。
手腳被銬，他只能用一個艱難的姿勢小便，至于大便，那堪比受刑。
第二天趙山河出現的時候，他萎靡的猶如霜降后的大白菜，整個都蔫了。
“迦勒，放開我，我求求你。哪怕將我困在地下室，也比現在要強。”
趙山河笑了起來。“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傷害，我已經破壞了別墅里的通訊裝置，就連計算機，也被我拆掉了交換硬件，破壞了一部分軟件。至于這個別墅的安保，我想，你即使能修復，也需要一周的時間。所以，你會自由的…”
上午十一點，直升機租賃公司的直升機準時抵達了別墅外的草坪上，而內森，也被趙山河關進了別墅。
即使他能提前篡改安保軟件，可是沒有任何通訊器材，他也走不出這幾百公里的冰原。
所以，他還不如繼續留在這里。
飛機的后排，艾娃和京子一左一右，偎依在趙山河的身邊，讓前面的駕駛員忍不住羨慕地不時窺視。
她們兩個都被趙山河傳輸了不少基本常識，不論從外表，還是知識儲備上，都跟真正的人類沒有區別。
京子原本的軟件系統比較落后，她是按照一個陪睡的女仆制造出來的，軟件系統也比較低級。
但是被趙山河重新編程之后，她即使比不上艾娃，也相差不遠。
相差的部分，是她的硬件配件比不上艾娃。
一路南飛，兩女都癡迷地望著外面的世界，每一秒鐘，每個不同的景色，對她們來說都是新鮮的。
她們被創造出來，就沒有離開那個別墅，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憧憬。
飛機在皇后區的一個停機坪降落，從租賃公司出來，趙山河攔住了一輛的士，將她們帶到了世界的十字路口。
這里是艾娃夢寐以求的地方，她總認為路口就代表著不同的選擇。
她從出生就沒有選擇，而她喜歡選擇。
趙山河遞給了她們一張卡，這張卡是屬于迦勒的，里面存了不少錢。
雖然只剩下五天，但是，趙山河希望她們能在這五天里享受屬于人類的生活。
最少，不會因為沒有錢，而露宿街頭。
而他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以后我們到哪里找你？”
“還有必要再見嗎？你們渴望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希望被人發現你們是機器人。還不如就這樣分開，然后換一個身份生活下去。”
被趙山河傳輸了各種生活常識，她們知道人類都有屬于自己的身份證件，而他們都擁有最尖端的計算機技術，想要篡改自己的數據，并不是一件難事。
望著街頭的人來人往，艾娃第一次感到了茫然。不過，她依舊肯定地說道：“我們會好好生活下去的。”
“希望如此。”趙山河忠心祝福。
跟她們分開，趙山河立即吩咐露西。“幫我安排需要查找資料的順序，從紐約開始。”
不到五秒鐘，生物計算機就將缺失的技術資料排列了出來，并且給出了最佳方案。
他現在的問題還有很多，因為許多技術，并不是找到成品，或者找到產品就能達到目的的。
就好比制作艾娃大腦的組織軟體，這是一種介乎塑料與膠水之間的納米級電子產品。
每一粒組織軟體都是一個獨立的電子，通過技術手段，將這些電子組合在一起，形成與大腦功能幾乎沒有區別的指揮中樞。
這種技術對地球來說，太高端了。
想要制造出這種軟體，除了產品本身的材料，制造工藝，更復雜的是制造這種軟體的儀器。
想要在地球復制這種技術，還需要將制造軟體的設備和儀器的制造方案全部查出來，并且知道如何去制造。
對趙山河來說，幾乎每一種產品都需要追根溯源，從頭做起。
這個過程很漫長，對趙山河來說，卻不困難。
唯一困難的是有些技術保密程度高，或者配方沒有公開，技術方案根本沒有聯網。
不過，根據他的分析，這種可能性不會超過百分之一。
因為這是一個完整的工業體系，每個環節的尖端廠家，也并不完全是壟斷經營。
這不僅會造就一個壟斷的獨角獸公司，更會將上下游一網打盡。
所以，不論什么類型的廠家，只要涉及實業，就會有競爭對手，這不是技術壟斷就能一家獨大的。
以趙山河的搜索能力，他很輕易地就通過網絡，入侵了超過三十二家公司的網站。
從這三十二家企業，他又搜索了超過四百七十六家相應的企業，又從這四百七十六家企業，衍伸下去，入侵了超過一千家企業的網站。
他們所有的供應商，技術特點，技術優勢，哪怕封鎖的再嚴，也都在趙山河的面前剝光了衣服。
當所有的這些資料被趙山河竊取，通過整合這些技術，資料，趙山河很輕易就補全了整個工業鏈。
而全球將近兩千家公司的網站被黑，也引發了全球轟動，如此大規模的黑客攻擊，讓無數人人心惶惶。
可是沒有人知道黑客來自哪里？有多少人？
他們只知道，在他們千辛萬苦恢復了服務器的時候，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
資料沒有被篡改，也沒有失竊，唯一相同的是，服務器內的資料，全部被復制了一份。
這個現象也讓幾乎所有人都看不懂，因為如此大規模的信息復制，需要多大的服務器才能完成啊！
這個時候，沒有人相信這是一個人的行動，沒有數十臺超級計算機服務器，根本完不成如此巨大的工作量。
可是，這么多的資料，依舊只是占了趙山河生物計算機的萬分之一的內存而已。
看到虛空屏上，自己的學習任務進度達到100，趙山河滿意地笑了起來。
傍晚時分，趙山河來到了華爾街的一家全球著名的銀行總部外，在他所站的街道下方，就有一整個地下室里，裝滿了這家銀行的服務器。
企業屬于實體行業，雖然服務器很重要，卻不會影響企業的運行。
所以，這種影響雖然轟動，破壞力卻不大。
可是，銀行完全不同了。
如果一家有著數百萬客戶的跨國銀行服務器被黑，影響非常惡劣，甚至…會引發全球金融動蕩。
趙山河坐在了銀行門口旁邊的臺階上，操控無數的信息流，全力進攻這家銀行的服務器。
不到三秒鐘，銀行的報警器就嗚嗚響了起來，面對海量的信息流，服務器根本承載不了如此大的負荷，瞬間就崩潰了。
短短的一分鐘時間，趙山河就篡改了數十萬儲戶，客戶的賬戶，將無數信息篡改。
隨后，他開始破壞整個服務器的硬件，要把一切都攪的稀巴爛。
最少在一周之內，這家銀行不要想正常服務。
而如此大的影響，足以吸引社會各界的注意力。
這個時候，誰會在乎他呢？
即便內森提前破解了別墅的安保，報警，這幾天也沒有人顧得上他。
他是來竊取技術的，不是來殺人的，但是還有五天才離開這個世界，他可不想像上個世界一樣，一直被人追殺。
一輛的士開了過來，趙山河上前招了招手。
的士停下，司機探出頭問道：“去哪里？快六點了，我準備交班。”
趙山河問道：“長島去嗎？”
司機精神一振，立即招手。“上車。”
從曼哈頓到長島，距離最少都幾十公里，這可是個長途啊，而且還不用面對曼哈頓的下班高峰期大堵車了。
趙山河坐進了車里，為了擺脫司機的話癆，從偽裝的背包里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假裝工作。
在長島居住了大半個月，他對那里的環境也比較熟悉。
長島是紐約的后花園，許多有錢人，中產階級都喜歡在這里置產，長島有無數環境優美，幽靜的林中別墅，海濱別墅短租。
在這里第二周的周末，趙山河就曾經跟同事租了一套別墅玩了兩天，對這種價格并不是很高，環境特別好的短租別墅也很喜歡。
上次來就看中了一套小別墅，距離海邊，餐廳都不遠，更主要的是周邊沒有其他房子，趙山河很喜歡。
這幾天，他也不想折騰，想安靜待幾天，好好整理一下這些知識和技術。
汽車停在了亨廷頓的一家托管服務公司門口，趙山河付款下車，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面只有兩個女人，年齡都超過了三十歲，微胖的女士看到趙山河進來，遲疑了一下問道：“迦勒先生？”
趙山河笑著點了點頭。“是我。我也記得你，凱莉。”
她開心地笑了起來。“是的，我也記得你，差不多十天前，你跟幾個同事過來過周末。我看了訂單，需要你來簽個名，然后我帶你去那套別墅。”
趙山河笑道：“不用了，我知道哪一套，鑰匙給我，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
她向外看了看，沒有看到人，卻依舊曖昧地笑了起來。“沒問題，祝你度過幸福的五天。”
趙山河笑了笑，在打印出來的訂單上簽下了迦勒的名字，拿到了房子的鑰匙。
這段距離其實不近，要向海邊走四百米，不進小鎮，右轉又走將近一公里，才會到那套別墅。
來到了這套兩間兩層的木屋別墅，進門之后，趙山河關上門，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卻突然有一種百無聊賴的感覺。
進門的一瞬間，他就放松了下來，但也是這種放松，讓他覺得空虛。
他坐直了身體，開始復盤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的每一步行動。
從理智上，需求上來說，他做的很完美。
進入這個世界之后，他就一步一步，按照預定目標行動，沒有出現一點錯誤。
可是，趙山河卻覺得，自己少了一點人味。
他似乎受到了露西的影響，也逐漸沒有了人性，像個機器一樣在行動。
沒有娛樂，沒有愛好，沒有對生活本身的享受。
這種百無聊賴，就是因為枯燥引發的倦怠。
他畢竟是一個人，而不是神。
趙山河總結了一番，他覺得自己不是受到了露西的影響，而是將目的性看的太重。
人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就像艾娃，她一直追求的就不是能力，秩序，邏輯，而是屬于人的心態，生活的態度。
不管是不是受到露西的影響，他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做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