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次失敗
人工智能雖然只是計算機科技發展的衍伸學科，可是真的算起來，人工智能到機器人的學科，要比作為基礎的計算機學科復雜的多。
計算機系統只是基礎系統，把硬件和軟件拆分開來，也只有五大基礎分類。
人工智能其實主要是軟件系統，不管機器視覺，指紋識別，人臉識別，視網膜識別，虹膜識別，掌紋識別，專家系統，自動規劃，智能搜索，定理證明，博弈，自動程序設計，智能控制，機器人學，語言和圖像理解，遺傳編程等等，除了必要的硬件配套，主要都是軟件的程序和算法。
可是，一旦涉及到機器人，這個行業的天地就似乎一下子打開了。
機器人的能源供應，電力電磁供應，傳動系統，連接系統，仿真皮膚，甚至包括油漆噴涂，這些方面設計到了幾乎整個工業領域。
一臺機器人需要的配件，甚至比汽車還要多，并且更為高端，精深。
迦勒只是自動規劃系統的一個工程師，涉及的也只是人工智能的一個很小的部分。
不過，因為自動規劃算法涉及到的是框架編程，他又主要負責人工智能的自我認知，所以才會被挑選成為“中獎者”。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是孤兒。
他出生在俄勒岡的波特蘭，父母在他十五歲那年車禍身亡，又是一個技術宅，社交關系簡單，所以被內森挑選了出來。
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趙山河沒有急著工作，而是猜測系統安排他提前一個月進入這個世界的原因。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恐怕要從小學習，才能完全掌握人工智能這個行業的精髓。
但現在，只是提前一個月，也就意味著，系統對他本身有很充分的評估，認為他有生物計算機，只需要找到信息傳輸的途徑，就能獲取這些知識。
所以，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了。
而他現在就在藍皮書公司上班，并且擁有一定的權限，能夠接觸到不少保密技術。
可是這還不夠，要想了解所有的技術，必須擁有更高的權限。
考慮了一會兒，他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連接上了公司的內網，輸入賬號，進行各種驗證，進入了工作臺。
隨后，他的手指就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在鍵盤上飛舞。
原本還需要兩天才能完成的工作，只用了他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全部完成。
全部完成之后，先進行一道自我檢測，沒有發覺漏洞，才會發給主管，然后由主管將所有的源代碼整合成一個完整的系統。
讓計算機進行自我檢測之后，趙山河就輕松了下來。
現在，該測試一下藍皮書公司的防火墻了。
這個世界的計算機技術很發達，各種軟硬件與趙山河在第一個世界差不多。
而這個時候，他的生物計算機就能起到大作用。
他大腦里面的電脈沖的輻射范圍大約有五十米，即便有墻壁擋住，輻射距離也有二十米。
這也就意味著，他能控制身體周邊幾十米范圍內的所有計算機。
這個能力跟露西相比，差的有點遠，就連大腦里面的露西留下的控制程序，在人工智能方面，也遠遜這個世界的艾娃。
這不是說露西比不上艾娃，實際上，露西比艾娃強大的多，只是，這只是露西復制的一段程序。
自動規劃軟件部門的超級計算機組就布置大樓下面恒溫地下室內，趙山河工作在二樓，也就代表他距離那臺計算機組只有十多米的距離。
趙山河表面上觀察這屏幕，卻利用電脈沖，小心翼翼地去試探著控制器系統。
獲得控制器的控制器并不難，可是當他輸入指令，想要查閱存儲器內部的資料的時候，警報觸發了。
辦公室里面的人都一下子被驚住了，抬起頭來，眼神有些迷茫地四處張望。
這個時候，趙山河明白了過來。
他們只是軟件部門的一個分部，哪怕部門有屬于自己的超級計算機組，但是這個超級計算機組的控制權，沒有直接下放到部門。
沒有總部控制室的秘鑰，想要查閱資料，就會觸發警報。
趙山河沒有急忙退出控制器，反而加大了信息流的輸入，將一大堆垃圾程序，塞進了控制器系統。
防火墻的第一層癱瘓，第二層癱瘓，一會兒時間，就癱瘓了十幾層。
不過對一個占據了世界百分之九十四的市場的超級獨角獸公司來說，防火墻的布置最低都有幾十層，上百層。
想要直接攻陷，幾乎是不可能的。
趙山河在系統內部大肆攻擊，破壞，與此同時，又開始爭奪輸出系統的控制權。
短短的幾分鐘，他就把最外圍的系統攪的一團糟。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對方是從哪里進攻。
“所有人，離開工作崗位，相互監督。不要急，技術部門會很快解決問題的。”
黛博拉這個黑妹主管經驗豐富，很快控制住了下面有些浮躁的眾人。
趙山河跟其他人一樣，站起身來，與幾個同事站在了過道里。
他的手里沒有任何電子設備，連手機都沒有拿，并且跟其他同事閑聊了兩句。
沒有人想到，就是在他在攻擊公司的安全系統。
這還不算完，與此同時，他依靠生物計算機強大的信息流，肆無忌憚地進攻其他部門的防火墻，讓整個公司總部風聲鶴唳。
進攻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連一半的防火墻都沒有攻破，趙山河就收兵了。
他今天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并不是想要直接攻陷，他的準備還不充分。
而且，他也發覺了，進攻公司的安保系統，并不是一個好方法。
首先，公司各部門都有不同的安保措施，防火墻設置也是五花八門。
其次，每個部門存儲的技術資料雖然全，可是都非常零碎，除非他能同時攻破幾十個部門，否則很難獲得全面的技術資料。
但是，想要同時攻破幾十個防衛森嚴的部門，即便是他沒有準備，也很難做到。
而且還有可能暴露身份。
混亂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各大網絡科技公司相互之間的大戰并不少，防護技術部門抵擋住了這次破壞，這件事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警報解除之后，趙山河跟其他人一起，前往餐廳就餐，大部分依舊談笑風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里。
下午的時候，趙山河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所有工作，然后一直在磨洋工，通過網絡了解這個世界。
藍皮書公司只有可能存在于影視世界，一家公司的搜索量，占據了全球總量的百分之九十四，這家公司幾乎壟斷了全球搜索。
相比谷歌，這家公司牛的多了。
不過，他很小心地瀏覽著最新新聞，不去碰那些敏感技術。
他可是很清楚，他的電腦一直被內森監控著。
在他“中獎”之前，他不能讓內森發覺太過異常。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趙山河就把自己編程好的代碼傳給了黛博拉。
黛博拉格外驚訝，收到郵件就來到了趙山河的辦公桌前。“這次你竟然提前三天就完成了！迦勒，看來我下次需要給你增加一點工作量了。”
趙山河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沒問題，只要給我加工資就好。”
黛博拉搖頭笑道：“在增加工作量之前，我會給你申請獎金的，不過這一次，你可以多三天休息時間…或者，去幫尼克完成他的工作。”
趙山河看了一眼尼克，他從電腦前抬起頭，聳了聳肩說道：“這次就算了，讓他臨時接手一部分工作也麻煩。”
只剩三天的工作量，這個時候去幫忙，更像是添亂。
黛博拉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們這個部門，屬于分支下面的分支。
所有人要齊心協力完成一個項目，相互配合習慣了，又都是技術人員，沒有那么多蠅營狗茍，所以關系都不錯。
提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這個項目沒有結束的時候，趙山河閑了下來。
他沒有直接離開工業園區，而是在總部這里轉了一大圈。
這家藍皮書公司的總部不像蘋果公司一樣有一棟標志性建筑，將眾多部門放在了一起。
而是像微軟一樣，占據了一片街區，一棟樓就是一個部門，有些大的部門甚至幾棟樓。
園區里面處處綠樹成蔭，風景秀美，到處可以看到散步的同事。
迦勒是個理工男，技術宅，雖然交際不廣，但很熟悉總部的布局。
不過，他的了解僅限于哪棟樓是什么部門，其他就不是很了解。
可是現在，依靠電脈沖的信號探測，他清楚地知道總部各處計算機組的位置。
可是猶豫了許久，他還是沒有行動。
除了藍皮書公司，其他公司也有研究人工智能，機器人這方面的技術，但是都不如藍皮書公司。
他如果想要動手，首先要給自己的生物計算機里面存儲大量的垃圾文檔，研究透徹這個慧姐的防火墻設置模式，做到萬全之策。
想到自己有三天的假期，他可以先在外圍的網絡世界，更多地了解這個世界。
接下來的三天，他一直在熟悉和了解這個世界，并且像個倉鼠一般，一直利用自己的手段，竊取各種技術材料。
這個世界的計算機技術，生物技術，都要比王牌特工世界更加先進。
雖然一些技術資料的配方，技術要點，在網絡上查不到。
可是，即便沒有細節，只要知道正確的方向，將來他自己研究的時候，就能省下百分之八十的精力。
可是，讓趙山河意外的是，周一這天他剛到公司，就接到了黛博拉的電話。
電話里，她興高采烈地叫道：“迦勒，我們要被調到紐約分公司去了，開心嗎？”
沒有看過電影的趙山河不知道迦勒本來就是從紐約前往內森的住處的，在跟艾娃的圖靈測試中，他也明確說了住在紐約。
這個時候接到黛博拉的電話，他只感到煩躁，因為他本來準備這一周，將肉雞準備好后，就開始行動。
只有他人在這里，依靠電脈沖的不受帶寬限制的特性，才能在三十秒內復制所有資料。
要是去了紐約，想要竊取任何資料都會受到帶寬限制，到時候即使攻破了藍皮書公司的防火墻，也不能輕輕松松把想要資料復制下來。
“調到紐約去？紐約只是一家分公司，我們去了能做什么？”
黛博拉笑道：“公司與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工程與應用科學院合作了好幾個項目，這一次，我會負責協調雙方的合作，而你，繼續負責技術…”
說到這里，她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現在有了獨立負責項目的基礎，以后就能向更高的管理層發展。”
趙山河卻不需要這種發展，她完全是好心辦壞事。
可是，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放在面前，趙山河也不可能直接拒絕。
而且，趙山河懷疑，他半天完成了三天的工作量，可能被內森發現了。
沉吟了一下，他開口問道：“只有我們兩個調過去嗎？什么時候出發？”
“公司給我們安排好了那邊的公寓，周四報到。”
“好，我知道了，我就在公司，稍后見。”
掛了電話，趙山河看著面前豐盛的早餐，胃口都沒有了。
他強撐著慢慢進餐，想著提前竊取資料。
今天晚上就必須控制十萬臺肉雞，然后向公司的存儲機組發動進攻。
雖然肯定會引發騷亂，可是現在也顧不上了。
即便引發了騷亂，他這個從總部調往紐約分部的普通職員，也不會受到懷疑。
而且，要離開這里了，來園區向總部告別，不是理所應該的嗎？
進入了辦公樓，趙山河剛一露面，恭喜的同事們就絡繹不絕過來打招呼。
趙山河按照迦勒的性格，裝作開心不已，卻又強力抑制的欣喜與害羞，跟同事們交談。
這樣的性格，裝起來太簡單。
多笑，多低頭，少說話就足夠像了。
黛博拉作為主官，需要整合所有人的源代碼，然后交給技術部測試。
而趙山河要調走，又沒有新工作，就沒有什么事了。
下午的時候，他就搬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回了公寓，然后控制露西的復制程序，做好進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