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恐懼
掛了電話，馮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沉思了起來。
小莊問道：“怎么了？”
馮剛說道：“在我們看來，一場很粗糙的行動，卻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你說阿河是不是在行動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
小莊笑道：“跟這個相比，我更好奇他怎么會開車？哪怕他是天才，也不可能一次車沒有開過，就開的那么順暢啊？難道說，他沒事的時候就開著車出去練過？”
馮剛也疑惑。“他哪有時間。”
小莊沒有糾結這個，打開了后尾箱，用腳踹了踹變形的后擋板，使其回位。“別的都無所謂，我們需要注意的是要正確引導阿河，不要讓他認為以暴制暴就是最好的方式。”
馮剛說道：“那些人本就該死。”
“是該死。可我們需要引導的是，不要讓他迷戀暴力解決的手段。”
“你先跟王海說吧，這是我們的問題，不要讓他牽扯到阿河那邊。”
小莊楞了一下，又用腳踹了兩下，隨后拿起千斤頂將后隔板砸平。“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了，明天我去修車，你把王海的信息收集全。我現在又學到了一招，我們根本不需要跟王海對著干，也不需要去解決他的幾百手下，只需要一顆子彈，殺了他，什么事就沒有了。”
“所以你需要一把好的狙擊槍。”
“是的。”
“我會解決的。”
九龍城寨的一場兇殺案，當然跟身為“香江之子”的趙山河沒有任何關系。任何一個警察，都不會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他。
這一晚的趙山河睡的并不好，一晚上都在做噩夢。
一閉上眼，仿佛就看到了瀟灑哥那爆裂的眼球，恐怖的表情，還有沙皮那破麻袋一樣的扭曲身體。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似乎并沒有覺得很恐懼，可是那個瀟灑哥仿佛一直纏繞著他。
天剛微微亮，趙山河就醒了過來。
右手更疼了，還有些腫，但是這遠比不上沒有休息好帶來的困擾大。
渾身無力，疲憊不堪，做什么都沒有興致。
“阿河…”阮梅起身看了看時間，又抱住了他的腰。“再睡一會兒。”
柔軟的嫣紅貼在他的肋側，讓他有些意動…
他在阮梅的唇上輕輕一吻，強抑住自己的玉望，坐起身來。
身體本就沒有休息好，這個時候縱歡，對身體更不好。
“你繼續睡，我去鍛煉了。”
她逼著眼睛嗯了一聲，往下縮了一點，把頭也埋進了被窩，只留下了一個美好的輪廓。
時間還很早，彩婆婆都還沒有起床，趙山河沒有驚動她就出了門。
到了門外，從空間里取出了書包，然后下樓，來到了學校。
在學校的操場里，他拋開一切雜念，不停地奔跑。
可是一停下來，瀟灑哥那崩裂的眼球，扭曲的臉，沙皮那破麻袋一樣的身體就浮現在眼前。
來到了學校的東北門外，叫了兩籠小籠包，吃了一大碗牛腩面。
食欲沒有受到影響，可是他根本集中不了精力。
到了上課的時間，可是趙山河依舊感覺渾身不自在，在課堂里根本坐不住。
第一節下課，他就跟老師請假，準備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生病了？是感冒嗎？”
趙山河沒有否認。“不確定，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老師很重視他的生病，連忙帶著他到學校對面的醫藥室去檢查一番。
“三十七度二，有一點低燒，阿河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了，只是仿佛不能集中精神。”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吃西藥，來一包中成藥沖劑，對身體沒有破壞。”
“好。”
他能感覺這不是生病，就是一種不在狀態的魂不守舍。
殺人，并不是那么容易適應的。
可是他這邊一請假，學校立即就驚動了，不一會兒班主任也過來了，就連沒來學校的徐陳愛芬也給他打過來了電話。
“阿河，聽說你生病了？你生病了可不能扛，要不要送你去大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謝謝陳姨，我覺得不用了。就是有點低燒，回去喝點熱水，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了。如果下午還這樣，再去檢查。”
“那好，我安排你們班主任送你回去休息一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現在身體好不好，可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更關系到全港的體育事業。”
趙山河有些無語，可是她說的一點沒錯。
班主任肖元懷熱心地把趙山河送回了家，并執意要將他送進家門。
趙山河也請他到家里坐了一會兒，他笑著恭維了趙母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在醫藥室拿了一大包沖劑，趙母幫他沖了一小包，看他喝了藥，又監督他喝了一大杯熱水。
“肯定是昨天晚上又開空調吹的，現在還不是很熱，不要天天開空調，不是心疼電費，是怕你身體受涼。”
“媽，沒事兒，是你們太大驚小怪了。今天的報紙拿回來了嗎？”
“不許看，趕緊再去睡一會。”
原本以為睡不著，可是這次倒在了床上，很順利就睡著了，并且睡的很香，一個夢也沒有做。
到了中午醒來，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復。
看來，沒有什么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不行，就多睡一覺。
書房里，幾十份報紙依序放好，趙山河依次翻看了一遍，只有幾份小報上面，刊登了昨天的那起命案。
在學校風云劇里無法無天的瀟灑哥，在整個香江，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他的死，也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趙山河看不進其他新聞，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馮剛的電話。
“昨天那件事，后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馮剛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很快就又安靜了下來。“你在哪里？”
“在家。昨天沒有休息好，今天上午在家睡了一覺，現在好多了。”
“我在葵涌這邊等人，一切都很好，不用擔心。沒有人看見你的臉，只是你的體型比較高大，以后還是少私自行動。”
“明白。”
不要說趙山河這185的身高，就是小莊180的身高，在香江也很高了。
發哥剛開始演影視劇的時候，綽號就叫“高佬”，還都認為他個子太高，不適合演影視劇。
這樣的身材，對趙山河行動的確有影響，只要有目擊者，就能認出他的體型。
不過，香江是個國際化大都市，這里生活的外國人足有四十萬，所以只要不露臉，影響不大，因為這樣的身材，很可能會被認為是外國人。
東南學校挨著機場，學校的的地方很小，操場設在樓頂天臺，在天臺上，起降的飛機幾乎觸手可及。
朱婉芳很擔心，因為昨天她指認了瀟灑哥的手下，她擔心今天會被瀟灑哥報復。
可是剛進學校，就看見好朋友郭小珍跑了過來。“阿芳，你聽說了嗎？瀟灑哥死了。”
朱婉芳大吃一驚，隨后大喜過望。“真的嗎？”
“是真的，喬治今天早上嚇的沒有敢出門，聽說昨天火拼，瀟灑哥好多手下都被砍傷了，他的地盤也被天椒給搶了。”
朱婉芳登時覺得一縷陽光照射在身上，心上的烏云消散無蹤。“太好了，這樣就不怕他再來報復了。”
她看了看郭小珍，想問又沒有問出口。不過郭小珍知道她擔心什么，低聲笑道：“那個刀疤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是瀟灑哥的手下，最近一段時間他肯定沒有時間來騷擾你了。”
“那就好…”
兩個女孩不會知道，昨夜的一場變故，讓她們徹底擺脫了噩夢般的未來。
一場爭風吃醋，導致了一個學生死亡，因為一個學生死亡，導致了警方讓女主指認。
從指認罪犯開始，整個事態就開始爆發，導致了女配死亡，女主被逼下海，女主父親死亡等一系列事件。
可是如今事態還沒有爆發，瀟灑哥與沙皮就被打死，兩個女孩再也不用面對悲慘的未來。
“埃文，加油…”
“趙山河，加油…”
“趙山河，加油…”
泳池邊，足有一百多年輕的女孩，正在聲嘶力竭地叫著…
還有幾十個男孩，略帶嫉妒地看著趙山河那近乎完美的身材，白眼翻著身邊的女友。
作為全港最大的體育明星，趙山河現在有了越來越多的粉絲，每次來維多利亞游泳館訓練，看臺上加油的女學生們總有許多。
為了看趙山河訓練，甚至有不少女學生逃課來看他訓練。
公園管理處也很“開明”，只要辦理了會員卡，他們就允許旁觀，只要在趙山河訓練時間不下水就好了。
趙山河完成了又一次的兩百米蝶泳訓練，剛剛觸壁，就聽見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他扒在池邊，揚起了右臂揮了揮手，登時引發了一陣女孩們的尖叫。
趙山河又來了個飛吻，女孩們的尖叫聲更加激烈了。
門口處，偷偷溜過來的阮梅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哼了一聲。“壞蛋，又在招蜂引蝶。”
只穿了一條短褲的趙山河從水里起來，看臺上，閃光燈閃爍不斷。不少腐女都在叫：“趙山河，我要給你生孩子…”
而那些害羞的小女生，一個個忍不住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