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悲情英雄
如果要論悲情英雄，小馬哥絕對排不上，小莊比他更像一個英雄。
如果要選最優秀的港片，趙山河也不會選英雄本色，而會選喋血雙雄。
同樣是一個演員塑造的角色，小莊的層次要比小馬哥高了好幾倍。
他雖然是一個孤膽殺手，但是為人正義，守舊，有信仰，更講道義。
他幾乎是一個完美的角色，是一個男人英雄夢的化身。
但他現在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如果不是這樣的一個人，趙山河不會貿然就沖到他們的面前，說要幫他。
“這個江湖已經不再適合我們了，我們都太念舊。”只憑這一句話，他也不想看到這個悲情英雄因為錢走上絕路。
他應該有更好的未來，應該跟珍妮幸福地生活下去。
趙山河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就是你。”
“為什么？”
“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再聊…”
“我要送珍妮回九龍。”他低頭跟珍妮說道：“珍妮，我們對面的是趙山河，一個天才投資家，他有錢，有很多錢。”
珍妮看起來是一個正常人，不過眼角膜受傷，需要更換才能恢復視力。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還有一種文藝的氣質。“你好，趙山河，我知道你。”
趙山河握住了她伸出的手，笑說：“我聽到了你們剛才的話，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不該一直停留在黑暗的世界里。我可以幫你們，這對我來說不是負擔。你會開車嗎？”
小莊連忙說道：“當然。”
“給我當司機還債怎么樣？”
他看了看珍妮，雖然有些疑惑，但高聲說道：“當然！”
趙山河笑了起來。“記得我的電話嗎？”
“抱…歉。”
珍妮微笑著說出了一串數字。“我記得。”
趙山河遷就她說道：“很好，我想我們會很快再見面的。”
對著小莊做出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他拉開了停在面前的一輛出租車的車門。“這是只能在港島搭客的出租車，我先走了。”
車走了，小莊疑惑地盯著出租車的尾燈，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他低頭疑惑說道：“你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姐姐？”
珍妮心情愉悅地拍了一下她挽著的手臂。“我還懷疑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哥哥。”
然后兩個人都無語了…
趙山河更開心，從有錢了以后，他就在考慮找一個信得過的司機，組建一個可靠的團隊。
不僅是他，他的媽媽，小結巴，也都需要司機接送。
特別是等搬家了以后，出行沒有司機就不方便，不能天天出行還坐小巴吧？
對司機的要求他比較高，但是再高，小莊也是合格的。
他身手敏捷，槍法精準，忠誠義膽，卻不迂腐。
美國雜志將所有的電影角色列了一份榜單，在刺客列傳的名單中，小莊是唯一一個亞洲的刺客角色。
這樣一個忠誠，守舊，有信仰的人，給他當司機，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晚上在霍家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與他們家族的成員相互認識了一番。
霍家是個大家族，霍老有三房妻子，十幾個孩子，如今在著重培養大房的次子的商業管理能力。
趙山河與霍二也著重培養了一下感情，知道趙山河沒有太多愛好，喜歡桌球，晚飯之后，兩個人在桌球房還玩了兩個小時的桌球。
當然，打球是順帶的，兩個人主要在尋找相互之間的感覺和默契。
一直玩到十點多，趙山河才被霍二親自送回到了家。
剛進門，趙母就跟他說道：“晚上有個叫小莊的人打電話過來，說你請他當司機…怎么回事？”
趙山河點了點頭說道：“今后我們家有錢了，司機也會是家里最親近的人，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小莊很不錯的一個人。他留電話了嗎？”
“留了。”小結巴將記下電話的便貼紙遞給了趙山河，問道：“有了司機，買了車，我們是不是就要搬出去住了？”
趙山河笑道：“好歹也是億萬富翁了，總不能還住學校這三十平的宿舍啊！等裝修好了，空段時間就搬。”
她開心地笑道：“嗯，搬過去了，就能跟奶奶一起住了。”
“她的工作找好了嗎？”
“找好了，就在樓下的物業上班，工作很輕松。”
趙山河回了電話過去，小莊似乎就在電話那端等著，電話一通就接了起來。“我是小莊。”
“我是趙山河。”
電話那端，他迫不及待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見面？”
“明天我要上學，晚上吧。”
“那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就見見，我現在根本睡不著。”
趙山河想了想說道：“來天后這里的夜市攤，我們順便可以喝一杯。”
“好。”
掛了電話，趙母不悅說道：“剛回來，又要出去？”
趙山河笑著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想吃宵夜嗎？我給你們帶回來。”
小結巴說道：“不要，我要減肥。”
趙母卻不在乎體型，說道：“我要吃魷魚仔，多買點，細細粒你這么瘦，不要減肥，多吃一點。”
半個小時后，趙山河在一家夜市攤上大快朵頤的時候，小莊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趙山河將嘴巴里面的魚丸咽下，笑道：“坐，我點了不少，隨便吃。老板，來瓶冰啤酒…”
小莊在他對面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動作利索地自己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我沒有想到，你如此隨大流…”
趙山河笑道：“一年之前，我還住屋村，全家的存款不到一萬塊而已。…隨便吃。”
他舉杯敬了一下，一口飲盡，問道：“為什么是我？”
趙山河沒有當神棍的念頭，不會把他的命運告訴他。“我如果說是緣分，似乎不夠。但是人與人之間總有一種感覺，看見一個人，就能感覺與他氣場合不合。
遇到你的時候，我正在考慮給自己找一個司機的事，然后看你順眼，又聽到你們現在現在遇到了困難，就直接開口了。
你也應該在報紙上了解了我的過往，我的經歷很單純，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計，也不需要耍陰謀詭計。只要我說一聲，愿意給我當司機的人從港島能排到九龍去。”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有關系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他有些不敢看趙山河的眼睛，低下了頭。
老板端來了一打烤生蠔，趙山河拿起了一個，里面的油還在冒泡。
聞了一口香味濃郁的蒜蓉香味，趙山河用筷子扒掉生蠔肉，一口吃了下去。
“我出身屋村，并不是一無所知的人，如果你對我有所了解，也該知道我的童年玩伴都是洪興的人，今天還有和聯盛的人幫我辦酒席。
社團就像空氣一樣彌漫在我們四周，我們離不開，但是我現在已經可以利用我的錢，來影響規則了。你以前的身份我不在乎，我只想問你，你愿意與心愛的女人過上穩定的生活嗎？”
趙山河的態度讓小莊有些捉摸不透。“一個司機？”
“或者可以說是…生活助理。”
小莊笑了笑問道：“那收入會不會比司機高？”
“比你想的還要高。”
“怎么說？”
“既然是生活助理，就需要幫我處理一些瑣碎事務，甚至在我出紕漏的時候，幫我掃尾。”
他有些明白了過來，問道：“紕漏？”
有錢可以人一個人充滿了氣度，趙山河云淡風輕道：“也許就是你所想的那樣，也許不是。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做違背良心，違背道德的事情，有時候可能會稍微違反了一些法律。”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比我想的要復雜。”
“所以收入會高，能讓你擺脫以往的生活。”
“你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一點，我對…喝酒…”
老板又端過來了一盆湯，說道：“老板，菜上完了。”
“好的，謝謝。”
等老板離開，趙山河才又說道：“我身處光明，卻對黑暗之中的事情很有興趣，也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可是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我需要一個人來教我…”
“你如何知道我的？”
“我知道馮剛，了解一些他的事，然后你跟他有聯系。他是一個重諾重義的人，你也是。不過，今天遇到你是意外…但既然遇到了，感覺又不錯，所以…”
“你是一個億萬富翁，為什么還要沾這些事？”
“只是愛好，在黑暗中當一個審判者，感覺不錯。”
“很難理解…”
趙山河當然不會說系統想讓他行俠仗義，想要靠懲惡揚善來獲取技能點。
他笑了笑說道：“不需要理解，接受與否才是重要的。”
“我還是想問…只是愛好，就讓你冒險？”
“生活需要平靜，但也不能缺少調料。我說了夠多的，你的意思呢？”
他又問道：“你既然知道馮剛，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在做什么，還愿意讓我為你服務？”
“他已經落伍了，跟不上這個時代了。不要等這個時代把你們淘汰…除了你，或許你也可以把他拉進來。不過你們必須要跟過去徹底告別…”
他沉吟了一番道：“我需要考慮考慮…”
趙山河掏出了一張支票遞給了他。“這是十萬美金，先幫珍妮預定醫院，等到有眼角膜，就能直接做手術。”
他看著支票，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