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雞變鳳凰

　　送了小結巴到樓下，趙山河沒有進去，跟她揮了揮手。

　　她依依不舍地走了幾步，突然又沖了回來，抱住了他的脖子。“以后我…我…就是你…馬子，你…你…要保護…我哦！”

　　趙山河點了點頭，她開心地就湊了上來，親了他的臉一下，又不好意思地跑進了樓道。

　　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地方，趙山河忍不住嘆了口氣，卻又感覺美滋滋的。

　　早上還在慶幸不用跟小女生糾纏了，晚上就又多了一個女朋友。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貪她的身子。

　　前世他談過幾場戀愛，都沒有好結果。

　　跟強勢的妻子是親戚介紹認識的，兩個人年齡都不小了，也都算事業有成，就結了婚。

　　婚后他就從一個單身貴族變成了奴仆，妻子工作忙，更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強人。

　　家里的衛生，做飯，大小事務都是他的。

　　一直到他堅決請了保姆，才算解脫出來。

　　如今的他，即便是找女友，也愿意找性格弱一點的，女強人堅決不要。

　　如果未來離不開這個世界，就把小結巴從小培養。

　　他開始分析這個可能性…

　　經過球場的時候，一個籃球飛了過來，砸在了他身上。

　　他抬起頭來，靚坤坐在球場邊的觀眾臺上，向他招了招手。“山雞，過來聊聊。”

　　山雞和陳浩南他們雖然都是一個屋村長大，卻不是那么親近，甚至還有些對立。

　　就在昨天，靚坤為了示威，打破了陳浩南的腦袋，獲得了這個球場的管理權。

　　不過現在的趙山河對他并不仇恨，也沒有恐懼，以后離不開這里，他也不會走古惑仔的路。

　　籃球沒有飛遠，趙山河走了兩步，撿起了籃球，用手拍著走向了靚坤。

　　所謂的觀眾臺就是三層半米高的磚砌臺階，外面用混凝土包裹。

　　趙山河走近了之后，將籃球扔向了飛鴻，飛鴻伸手接住。“山雞，手段不錯啊，這么一會兒就把細細粒搞定了。”

　　趙山河嘿嘿笑道：“是你給面子…坤哥。”

　　靚坤現在才十七八歲，也還是個半大孩子，他帶著一絲裝出來的成熟與傲慢，抖著腿說道：“今后這場子是我罩了，你怎么想？浩南昨天還想跟我爭，我看在都是從小一起長大，只是打破他的頭警告一番。要不要以后跟我，總比跟著浩南他們有前途吧…”

　　要是以前的山雞，會受不了他這副作態，不過在如今的他看來，只會覺得好玩。

　　遠處，陳浩南與大天二他們正關注著這邊，看到山雞到了靚坤這里，幾個人立刻準備過來。

　　趙山河跟他們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坤哥，我以后不混了。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畢業考，我想拼一把。”

　　靚坤登時有些傻眼了，他驚訝地盯著山雞看了半天，才回頭跟飛鴻他們說道：“我是不是聽錯了？山雞也要好好學習了？難不成他還想山雞變鳳凰？”

　　飛鴻笑著說道：“我今天已經聽說了，山雞今天的確當了一天好學生。”

　　靚坤依舊有些不相信，指了一下十一棟樓。“好學生會在初中就泡妞？你現在都泡了七八個了吧？”

　　趙山河嘿嘿笑道：“我只是不混了，至于女人嘛，孔夫子都說了…食色性也嘛。”

　　“孔夫子還教泡妞…”見趙山河不像作假，靚坤登時沒有了興趣，擺了擺手。“算了，我看你能憋多久。好學生，好學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這個時代的學校，好學生是一個圈子，壞學生是一個圈子，兩個圈子幾乎沒有瓜葛。

　　社會也同樣如此，認真工作的人是一個圈子，混混是一個圈子，雙方沒有糾葛的時候，幾乎是互不相干。

　　除了校園暴力，搶錢的時候，壞學生們根本不會搭理好學生。

　　而只要你不在街上混，一般時候，也沒有人來欺負你。

　　電影里，B哥就在一開始闡明了這個時代的特征。“如果你想做好孩子，就好好讀書，也沒人欺負你，如果你想混，就要把挨打、打人當做家常便飯。”

　　山雞想學好，并且這樣做了，就等于直接跟他們畫了一條界線。

　　在他沒有重新走回老路的時候，不管是靚坤也好，陳浩南也罷，都會給他留出空間。

　　畢竟他們沒有直接矛盾，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有點交情。

　　山雞不混了，他對靚坤也就失去了價值，所以靚坤沒有了興趣。

　　趙山河依舊笑容滿面，給他們十足的面子。“那坤哥再見，飛鴻再見…”

　　剛出了球場，他就被浩南他們攔住了。“山雞，靚坤叫你干嘛？”

　　“沒什么，他說讓我跟他混，我說我不混了。”看到他們緊張的神情，他忍不住捶了一下浩南的胸膛。“放心，我們才是好兄弟，要是我走回頭路，也是永遠跟你們在一起。回見…”

　　巢皮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問道：“你真的憋的住？”

　　“試試看唄，總要給自己一點壓力。”

　　“那你以后記得買龍虎，閣樓啊，我們都還指望你給我們普及男女知識呢！”

　　“滾！”

　　他們幾人哈哈大笑起來，而趙山河頭也不回，走向了自己的家。

　　靚坤驚訝地看著他消失在視野里，才回頭說道：“山雞想學好，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畢業了，臨時抱佛腳，就能掙個好前程？”

　　“我賭他絕對忍不到畢業。”

　　“我賭他一禮拜就又回來了。”

　　趙山河回到家里，母親還沒有回來，他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寫完了作業。

　　如今的課程對他來說，實在太簡單不過。

　　他準備去小區的報攤那里看一會兒免費報紙，穿越過來，他對社會環境的了解還不夠。

　　可是想到小結巴，他決定在母親面前討好一番。

　　看了看時間，也到了母親快回來的時候，他進了廚房，開始淘米做飯。

　　米飯在電飯鍋里做上，他打開了冰箱，里面還有一把青菜，半條魚，肉只有一小塊，不夠一盤。

　　只有母子兩人，又沒錢，趙山河就是想要表現一把，也沒有材料。

　　對普通人來說，香江的菜價很高，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香江大部分的肉，蔬菜，都是內地運過來的。

　　在香江，只有魚便宜，不挑剔的話，市場里面晚點去，就能撿到丟棄的死魚死蝦死螃蟹，一分錢不要。

　　趙母回來打開門，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楞了一下，門都沒關，拎著菜匆忙進了廚房。

　　她沒有意識到是趙山河在做飯，從小到大，他一頓飯也沒有做過，還以為家里來了客人。

　　看到只有趙山河一個人，她懵了。

　　趙山河回過頭來，跟母親笑說：“媽，你回來了，洗洗手，準備吃飯。”

　　趙母把新買的菜放在一邊，拿起了筷子，嘗了一口他炒的青菜。“你第一次做飯，就做這么好？”

　　“天賦！”趙山河看到虛空面板上，廚藝從一級14%變成24%，心里得意無比。

　　用心做菜，技能就能快速上升，這也是他總結出來的經驗。

　　“德性！”趙母拍了他一下，揭開了鍋蓋，里面蒸著半條魚，已經差不多好了。

　　她放下心來，轉身去洗手，卻忍不住想哭。

　　趙山河把菜端到客廳里，把母子倆吃飯的餐桌從墻邊拖了過來打開，放在了沙發前面。

　　又把電飯鍋直接端了過來，才敲了敲廁所的門。“出來吃飯了。”

　　門開了，趙母紅著眼走了出來。

　　正在盛飯的趙山河楞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炒的兩個菜。“這就感動哭了？”

　　趙母瞪了他一眼，卻難以自已地說道：“養了你十五年，總算能享到你的福了。”

　　這就是東方的母親，她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給孩子，自己吃糠腌菜都甘之如飴，不求回報。

　　但凡子女孝心，稍有回報，她們就心滿意足。

　　“以后我會更孝敬你的啦，快來吃飯。”

　　美美地吃了晚飯，趙山河又給母親倒了一杯熱水，可是這個舉動立即讓他警覺了起來。“你做錯事了？”

　　趙山河知道自己心急了，搖了搖頭。“沒有。”

　　趙母不相信，推開了趙山河的手說道：“你有話就說，別這樣，老娘害怕。”

　　既然已經這樣了，趙山河想了想，還是決定開誠布公。“媽，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趙母的警惕心大起，小心翼翼說道：“我沒錢，你別想騙老娘。”

　　“不是錢的事，是我一個同學，沒地方住，我想讓她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你那狗窩又不是沒住過外人，巢皮那個堂弟蕉皮，不就曾經在我們家住過一個暑假。”

　　“不是，是個女的。”

　　“女的？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夭壽啊，趕快打了，你都快養不活了，還想讓老娘再多養幾個！”

　　趙山河嘆了口氣。“你聽我說完，不是你想的這樣。”

　　他把小結巴的處境跟他媽說了一遍，想要激發她的同情心，作為女人，她也的確有同情心。

　　但是對一下子接奶孫倆來住，她又不想答應，家里多了兩個外人，對自己家的影響太大了。

　　趙山河跟她分析了一遍，說道：“房屋管理署已經知道她們的處境了，下一批肯定有她們的名額。她們在我們家最多住幾個月，就當是做善事了。

　　何況，小結巴的奶奶身體還好，在飯館幫傭，每天能從餐館打包飯菜，也不用我們養她們，就是給她們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

　　費盡口舌，趙母終于軟化了。“我要先了解一下，然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