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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雄心壯志

  屈庸一怔,立即拱手道:“將軍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與軍中將士必定全力攻城。”

  “善。”樂毅微微點頭。

  接著,屈庸沉吟了一下,看著樂毅問道:“將軍,敢問第二個辦法是什么?”

  樂毅聞言,想了想,道:“若是水攻不成,本將打算派一人說服淳于城中齊人乃至各地齊人投降。”

  屈庸疑惑的道:“既然水攻未成,那齊人豈會投降,何人有如此能耐,將軍何不現在就派他去勸降。”

  “非你所知也,現在時機未到。”樂毅聞言笑而不語。

  燕軍又攻城三日,不克。

  于是,燕軍白日攻城不斷,夜間掘地攻城。

  燕軍地道挖到城墻不遠處,在城墻附近地洞中的狗驚聞遠處有動靜,大叫不止。

  群犬大吠,城驚,然后謝子立即讓人將頭伸入地道中的大甕一聽,果然聽到燕軍挖掘地道的聲音。

  接著,謝子使耳聰者反復傾聽,終于確定燕軍同時挖掘了三條地道,并確定其方位。

  于是,謝子立即讓人在燕軍挖掘的前方挖掘了深溝,并備好短弩、干濕木材、火把、鼓囊。

  又五日,燕軍掘地入城,挖到城中深溝,地道通。

  但齊人先以短弩射之,而后鼓囊吹煙入地道,地道中的燕軍士卒大部窒息而死。

  其后,燕軍再次強攻五日,燕軍攻城的第十八日,田冀二十歲生日的這一天。

  燕軍強攻城池一日,田冀守城一日,這一天,淳于城中所有人都忘記了今天是田冀行冠禮的日子,但千里之外,卻有人念叨著田冀今天該行冠禮了。

  濮陽衛宮。

  這一日,齊王地一大早起來,還未用早膳,便開始長吁短嘆,郁郁寡歡。

  “今天是我兒子冀行冠禮的日子,本來,寡人在一年前就開始準備這事了。但現在,寡人在濮陽,而子冀卻在千里之外的淳于,而且還正被燕軍狂攻。”

  說罷,齊王地長嘆道:“唉,父子分離,欲親近而不可得,何其悲哉!”

  齊王地哀鳴了一陣,又自言自語道:“父子分離不能見,其誰之過?”

  “是寡人之過嗎?寡人是昏庸之君嗎?”

  想著,齊王地迷茫了。

  當日傍晚,齊王地用過晚膳后,在宮中后院散步,近臣公玉丹陪同。

  久之。

  齊王地看著落日的余暉,突然腳步一停,向身側侍奉的公玉丹問道:“賢卿,不知卿以為寡人是什么樣的君王,是不是昏庸無能的君王?”

  公玉丹一怔,低頭偷看了一眼齊王地,沉默了一下,想起那些被齊王地斬殺的大臣,終究不敢說齊王地是昏君。

  于是,公玉丹應道:“非也,非也,臣以為大王乃是賢君,而且各國之中沒有比大王更賢明的君王了。”

  齊王地聞言,不信的道:“寡人已經淪落到亡國出走,父子分離不能相見的地步,就這,寡人還是賢君。”

  “當然。”公玉丹肯定的道:“臣嘗聞:辭天下而無恨色者,賢矣。昔日,堯以天下讓許由,許由辭之,天下皆贊其賢。當初,太伯讓天下于季歷,天下皆贊之。

  許由太伯二位賢者,臣都沒有見過,但大王,臣卻是親眼所見。”

  說著,公玉丹大贊道:“大王乃是東帝,離開國都來到衛國,臉上沒有絲毫憂慮,依然精神飽滿,容光煥發。所以,臣以為大王心中并沒有太過看重天下,而是跟許由、太伯兩位以天下為輕的大賢一樣。

  故,臣知大王乃是賢君。”

  齊王地聞言,喜道:“說的太好了,自從寡人來到衛國后,衣帶已經加寬三次了。寡人能如此,就說明寡人并不是舍不得天下的君王,如寡人這樣的君王,又怎么會是昏庸貪鄙之君呢?”

  公玉丹瞄了一眼已經胖了三圈的齊王地,立即應道:“大王英明。”

  齊王地喜笑間,又突然一滯,問道:“賢卿,既然寡人是賢君,那寡人為何還會落到亡國的地步呢?”

  公玉丹一僵,想了想,應道:“大王之所以亡國,那就是因為大王太賢明了,而各國之君都是不肖昏庸之君。所以,各國之君都擔心大王如同湯武之滅桀紂一樣,將他們滅亡,故而聯合起來針對大王。

  這就是大王雖然賢明如湯武,也不得不亡國的原因。”

  齊王地沉吟許久,點頭道:“賢卿說得對,不是寡人錯了,而是這個天下錯了啊!”

  于是,齊王地重新振作起來,欲以衛國百里地重振帝業。

  與此同時,楚將莊蹻率楚軍接收了彭城,并放歸了鎮守彭城的一萬齊軍。

  接著,楚軍北上接受商丘之時,與已經勸降商丘且正在南下的魏軍相遇于蕭縣之南。

  楚軍與魏軍在蕭縣廝殺一陣后,魏軍退守蕭縣,而楚軍退回彭城。

  兩日后,莊蹻親率楚軍包圍蕭縣。

  一天后,魏相田文率魏軍救援蕭縣。

  其后,莊蹻與田文談判未果,楚魏兩軍便在蕭縣對持。

  ······

  秦國咸陽。

  魏冉聞魏軍已得陶城,且燕軍在齊國到處攻城略地,一路勢如破竹,攻克齊國二十余縣,而齊人無可阻攔。

  得到消息后,魏冉驚呆了。

  齊國竟然如此無能,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般的無能,虧的他還以為齊國就算比不上秦國,也差不到哪去,是一個強大富有的國家。

  結果,齊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想著,魏冉內心深處涌現出一顆野心的種子,然后瞬間在他心田生根發芽,并長成參天大樹。

  “陶城我要,齊國我也要,燕軍能做到的事情,不可能我強大的秦軍做不到。只要得到陶城,再向齊國擴地,如果,不久后,我就將不再是秦國的穰侯,而是天下的曹侯甚至曹王(陶城原本是曹國的地盤,曹國被宋國滅亡)。

  做權傾天下的秦相,哪里比得上做唯我獨尊的諸侯君王呢!

  而且,現在我已經五十多歲了,已經做不了多少年秦相了。可是,如果我能成為諸侯王,那我子孫后代就將是諸侯王。”

  想著,魏冉目光中冒出熾熱的欲望之火,當即大喝道:“來人,備車,本相要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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