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揪心+鬧心
馮綰從機場出來，叫了輛出租車直奔海軍醫院。
轉機途中，她接到父親馮永勝幾個電話，都叫她回去。
馮綰不勝其煩，連航班號都沒有告訴家人就關了手機。
下了出租，她拖著拉桿箱，急匆匆走進住院部，在護士臺問清楚顧平的床位，來到病房。
這是顧平住院的第三天。
因為高燒未退，他經常說胡話，含糊不清。
“小綰？”席曉梅看到馮綰出現在病房門口，驚訝地站起身，迎走上前問：“你怎么來了？你爸你媽知道嗎？”
“阿姨，顧平怎么樣了？”馮綰將拉桿箱往床邊一放，急忙走到床頭去看。
劉婕正在給他擦汗，抬頭看了她一眼。
馮綰長得很漂亮，是劉婕目前看到的幾個女生中最漂亮的一個。
她和馮綰相互間都沒見過面，所以不認識。
“顧平，顧平！”馮綰俯下身，輕輕喊，一大顆淚珠掉了下來，滴在顧平臉上，她連忙去擦，又驚呼一聲：“阿姨，顧平在發燒。”
席曉梅點點頭，愁容滿面地說道：“醫生說這是一個必有的過程，顧平現在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涂，不能多說話。”
“怎么會這樣？”馮綰流下兩行清淚，說道：“他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
席曉梅將馮綰拉出病房，來到休息室，問：“你給你爸媽說過來醫院嗎？”
“還沒。”
“那他們不知道你回來了？”
馮綰點點頭。
“你現在打個電話和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安安心。”
“我等會再打，我爸很煩人的。”
席曉梅知道馮永勝煩人的原因，在對待顧平問題上，這對父女有很大的分歧。
對馮綰，席曉梅是很滿意的，看著她一點點長大，逐漸出落成美女。雖然也有些小傲氣，但在顧平面前能夠收起。
這次一聽說顧平出事，不聽從父母勸說，直接從荷蘭回國，讓席曉梅有些感動。
“小綰，既然回來了，就在東海玩幾天再回去。阿姨看你瘦一些了，那邊飲食不習慣？”
“吃的還好，沒有不習慣。就是感覺挺孤單的。阿姨，我不想回去了。”
席曉梅急忙說道：“那不行！你爸會發急的，還會怪到顧平頭上。”席曉梅耐心勸導：“四年時間很快就過去的，你在國外多學些知識不是壞事。小綰，阿姨很喜歡你的，不是要趕你出去。現在通信方便，你可以和顧平保持聯系的。”
“我后悔了。”馮綰不開心地說道：“每天聽顧平說公司怎么樣怎么樣，感覺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哪像我孤單單的死讀書？”
“可現在多讀點書，將來才可以做大事啊！”席曉梅說道：“小綰，這件事你一定要多聽從父母的意見，不要鬧得不可開交。我知道永勝這個人，他脾氣有些執拗，認準了的事很難改變。不能心急，要慢慢來。”
馮綰當然知道自己父親是什么樣的人，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阿姨，我進去陪會顧平。”
回到病房，馮綰看了看劉婕，說道：“給我吧，我來。”
席曉梅輕聲介紹：“小婕，她是馮綰，顧平的高中同學。”
又對馮綰說道：“小綰，她是劉婕，顧平的姐姐。”
補充道：“干姐姐。”
“噢！”馮綰又看了劉婕一眼，向她點點頭，然后低頭輕輕給顧平擦臉上的汗水。
顧平剛巧睜開眼睛，看著馮綰愣怔了一會。
馮綰輕聲說道：“顧平，是我，我回來了，你怎么樣？要堅持住啊！”
顧平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有些迷惑。一會感覺她是姜雨泥，一會感覺她是馮綰，兩張臉在眼前閃現，有些辨別不清。
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泥泥…小綰…”
你，你要完？
馮綰說道：“不完，不完，我們都不完。你放心，我陪著你，等你好了以后再走。”
顧平又糊涂了，含糊不清地說道：“別怕，泥泥別怕！”
“嗯！我不怕！你也不怕！”
片刻后，顧平又清醒過來：“小綰？”
“是我！”
“你怎么回來了？”
“知道你受傷，我急死了。”
“呃，你爸會來找我拼命的。”
“你安心養病，不用想這些，我有辦法的。”馮綰見他說了幾句話，臉上的汗又出來了，而且，說話時呼出的氣都很燙，連忙給他擦汗。
席曉梅低下頭說道：“平平，你安心睡覺，不用管這些。小綰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
見他眼睛在轉來轉去，席曉梅又說道：“今天姜雨泥媽媽出院，她去鐘山醫院接她媽媽了，下午會過來的。睡吧，睡吧。”
馮綰敏感地問道：“阿姨，姜雨泥是誰啊？”
“顧平大學同學，在公司里做出納。”
“噢！”馮綰點點頭，她猜到她是誰了，應該就是大前天接電話的那個人，聲音很好聽，就不知道人怎么樣？
曹雨峰說顧平公司招的人長得都比她差，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不過，這個姜雨泥應該和顧平很熟，關系很近。
心頭泛起一小朵烏云。
席曉梅出去給余紅映打電話，告知馮綰之事。
這是早上九點，余紅映上班不久。
接到電話，得知馮綰直接去了醫院，余紅映說道：“曉梅，既然都已經回來了，就讓她在醫院陪一會顧平。晚上下班以后，我讓永勝來接她。顧平怎樣了？”
“這兩天發燒到39度，整天說胡話。”
“唉！”余紅映嘆口氣說道：“再過兩天應該就好了，你自己多保重。”
席曉梅回到病房，看到吳敏來了，正嘟著嘴看馮綰。
“阿姨…”她委屈地走過來，看看馮綰，又看看席曉梅。
席曉梅佯裝不懂，問道：“吳敏來了啊？上午沒課？”
“我沒去上課，不放心顧平。”
馮綰回過頭看她一眼，又不動聲色地繼續給顧平擦汗。
席曉梅說道：“醫生說顧平的情況正在好轉，你放心吧，在這里坐一會就回去上課，公司是不是也有很多事？”
吳敏點點頭，問：“她是誰啊？”
“顧平的高中同學，叫馮綰。”
原來她就是馮綰！
這個名字吳敏聽到過數次，不是說在荷蘭留學嗎？怎么突然回來了？因為得知顧平受傷？
吳敏的心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