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神鬼傳奇 第三十八章 心緒
印洲輪回小隊離開了，他們帶著自己許下的承諾，一臉慶幸的帶著姜宇不知道為何又扔給了他們的‘三爺’布袋，就這么順利的離開了這里，而中洲輪回小隊那邊，則由于鐘樓已經被炸的緣故，所以在一番折騰之后，終于是匯聚到了開羅城南邊的一座看起來比較寬敞的房屋之內。
原本他們是打算選擇在之前商議的鐘樓進行匯合的，只是奈何這鐘樓在承受了零點和齊騰一的連續殉爆之后，已經倒塌在地，所以中洲隊此刻，也只得換了一個比較大的房屋進行事項上的商議。
不過現在中洲隊倒是不用擔心精神力掃描暴露信息的問題了，因為在零點死亡之后，詹嵐的隱藏已經失去了必要性，現在這個小女人正全力展開了精神屏蔽層。
以印洲輪回小隊現在嚇破了膽的心態以及對方那個叫雪耐的精神力控制者糟糕的狀態來說，就算對方的精神力控制者在屬性和境界上有著不小的優勢，但在此增彼減之下，也基本上是沒有突破詹嵐的精神力屏障的可能性了。
這個時候，由于姜宇一直一言不發的緣故，所以分析的任務也就交給了蕭宏律這個小小智者來負責，只見這個小男孩在拔了一根頭發，放在手心把玩一番后，卻是皺了皺眉頭，明顯是想要說一些什么。
“嗯…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簡單來說，我們在損失了零點和齊騰一兩名資深隊員并且交付了一名新人之后，再擊殺了對方三名隊員，并且獲取到了對方的情報，是嗎？”
眾人看了一眼，心情也是沉重，而鄭吒此時也是有些悲傷，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沒錯，因為我的失誤，導致零點和齊騰一都是狙擊的時候被印洲隊成員偷襲…”
“不，這并不是隊長你的錯，事實上站在那個角度而言，如果要想博取最大的利益，本身就要承擔風險…”
“說到底，從概率學角度來說，我們每一次的選擇，就類似于一次概率上的博弈，雖然小概率的死亡事件不易發生，但隨著重復的次數多了，小概率也會變成大概率，所以資深者的死亡在我看來，并非偶然，所以，從交換比來說，我們實際上是大勝了…”
“嘭！”
隨著一聲巨響，蕭宏律的說話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物理打岔’給中斷了。
不得不說，這一下是真的提神，中洲隊眾人都被這嚇了一跳，無論是資深者還是新人都紛紛看向了聲源處，卻發現姜宇正坐在一旁，他一只手正懸空落在半空中，而從他手下面的桌子殘骸來看，這聲音的來源，正是來自于這個一向穩重的資深者的一聲拍桌子…
看著注意力都看向自己的眾人，姜宇搖了搖頭，隨后他看向蕭宏律，隨后沉聲說道：“不要說這種概率學的話語…”
“沒錯，在概率學看來，零點的死，確實是一種必然，但是究其本質，依然是我們的失誤…”
“…若是我們能夠更強，就不會遇到這么尷尬的情況，更何況，我不認為，犧牲兩個資深者和一個新人，殺死了對方的兩個資深者，然后重創、消耗了兩個資深者，再獲取了一個資深者的情報，我們的確是賺了…”
說到這里，姜宇回憶起了自己在穿越進來這個世界之前，曾經為了自己胸中的一口氣，仗義出手的那一天，那個時候，也許自己真的之不理智，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可是，在自己看來…
“我只是覺得，這種程度的勝利…”
“…只是一場皮洛士式的勝利罷了。”
說完，姜宇就站了起來，在道一聲失陪后，轉頭走向了房屋門口，從他的行為來看，他大概是想要出去透透氣，從這種無比煩悶的氣息中脫離出來。
在姜宇出去之后，眾人也是一時無言，這個時候，蕭宏律看了一眼眾人，只是無奈的咳嗽一聲，重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開始了話題。
“抱歉，因為沒能考慮到人性的緣故，所以選擇了錯誤的表達方式，所以在這里，我先說一句道歉…”
“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將這種失誤遷怒到一個小孩子的。”
鄭吒在一旁又嘆了口氣，他把手放在了這個小男孩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繼續說道：“畢竟我們不是神仙，無法預知到這個敵人會選擇攻擊零點，還是詹嵐，如果我們真的讓趙櫻空去保護零點的話，很可能遭遇危險的就是詹嵐了…”
蕭宏律聽了，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本應如此，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絕對完美的布局，除非布局的那個人已經完全屏棄了人類的一切欲望，甚至連疼痛、觸覺、味覺、嗅覺這些都被屏蔽了，只有這樣的人才可能純粹站在第三者角度來看待事情，那樣的人只要有著強大的智慧和推理能力。那么他絕對是最完美的智者，最強的智者…”
說到這里，這個小男孩也是冷笑了一聲，繼續順著自己思路說道：“…可惜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完美的人，太過于追求完美的結果，只可能是自我毀滅。”
“更何況退一步說，考慮到主神空間各種稀奇古怪的可能性好了，假如真存在著我剛才所假定的那種最強智者，他/她也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從理論上而言，想要知曉一切，沒有任何失誤的預設性布局，那根本已經是脫離了智者的范疇，足以稱得上全知全能的神了。”
“全知全能的神，不可能存在的智者…”
鄭吒在聽到蕭宏律吐槽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他的腦海里不知道怎么就閃過了一個帶著眼鏡男子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剛才那段對理想智者的描述讓他想起了之前死去的那個隊友，所以一時間他也是有些泄氣，而這個時候，一旁的小男孩又開口繼續吐槽了起來。
“總之，大家都不是神，所以布局失誤是很正常的，何況再我看來，這確實不算是什么失誤，只是在容錯率范圍之內而已…至少換做我來，恐怕很難達到這種程度。”
蕭宏律一邊說著，一邊又拔了根頭發，他笑了笑，繼續說道：“總之，隊長，我覺得你和姜宇作為團隊的核心成員選擇了以我們的安全作為考慮和對方進行契約交換，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善意的選擇了，真要有什么過意不去的話，那就干脆多殺兩個印洲隊的成員吧，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將他們團滅的話，說不定還會反咬我們一口呢。”
“我知道的。”
鄭吒聽到蕭宏律的話語，也是暗自點了點頭，對這個小孩的心理素質感到佩服，起碼他在這孩子這么大的年齡，是絕對沒有這種心理素質和分析能力的，然后，鄭吒就站起身來，看了大家一眼，接著就說道：“你們先討論一下吧，我去抽根煙，等下就回。”
說完，他也是大踏步的走向這房屋的門口處，他都不需要特地去感知，只是這么一撇，就看到姜宇就在門外不遠處靜靜站著，似乎在等著他過去一樣。
“姜宇，有興趣抽一口嗎？”
鄭吒沒有多想，只是拿出了一根煙，輕輕點上抽了一口，然后看著姜宇問到。
“不必了，暫時沒有這個必要，對于布局的失敗我早有預料，只是真的到了確認失敗的時候，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
聽到姜宇的回答，鄭吒心頭微微一動，雖然姜宇看似有些不快，但他卻本能的感覺到姜宇現在，并不是處于一個心理抑郁的狀態，最多也就是很正常的面對朋友死去所產生的那種難受感而已。
當然，這里鄭吒也是想的簡單了一點，實際上對于姜宇來說，他不僅僅是覺得自己失誤造成了隊友死亡這么簡單。
用收益論來說，齊騰一的死亡，如果勉強還算可以接受的損失，那么零點的死亡，確實是嚴重的破壞了他在未來對于惡魔隊的布局。
而這樣的局面，卻是因為一個蝴蝶扇出來的原作劇情之外的人物所致，這才是讓姜宇真正不開心的另一個原因。
“…原來如此，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去悲傷了，在這個世界，我們還是要繼續戰斗下去，帶著亡者的信念打敗敵人活下去，因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姜宇，我們繼續并肩吧，如果憤怒，那就把這股仇恨全部發泄給印洲隊他們吧！”
“…”
姜宇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隊長，又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已經因為伊莫頓的緣故而陷入崩潰和混亂的開羅城，雖然經歷了這么多變故，但實際時間也就過了一兩個小時而已，并不算多久。
“我知道了，那么我們開始準備下一輪的行動吧。”
姜宇點了點頭，他笑了一下，看著依舊信任自己的隊長，然后就和鄭吒一樣看向另一側。
雖說由于不死祭祀的緣故，導致這個區域的普通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但是這也更方便他和鄭吒感知到遠處有活物正在快速的靠近自己這邊。
（雖說在之前和印洲隊的簽訂的契約所限，讓中洲輪回小隊承諾在半天，也就是十二個小時之內不能和印洲輪回小隊發生‘戰斗’，而且契約本身那個玄妙的效力也證明了這一點絕非是一紙空文，但是…）
（…這個契約可從沒有說過，中洲隊就不能提前開始準備對印洲隊不利的行動啊。）
姜宇就這么默默的想著，遠處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從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有幾個人類正在向這里跑來一樣。
（劇情人物嗎？）
就在鄭吒和姜宇同時做出判斷時，那為首的一人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這時，二人才看清他正是電影主角歐康那，而歐康那一看到鄭吒和姜宇二人，也是面露一絲喜色，然后就急急說道：“媽的，這個世界都瘋了！開羅城幾戶死了人的家庭，他們死了的那些尸體全都復活了，而且有些還活著的人，他們也都突然死了之后再復活，整個開羅城里到處都是活生生的死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