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哈利的天賦(下)
福靈劑之于羅恩，就像是一顆巨大的鉆石之于少女。
叫人垂涎欲滴，恨不得把它揉進自己的肉里。
雖然羅恩現在通過給林克的工廠打工已經不再貧窮了，但他的性格也沒有出現任何改變。
節儉和摳門已經深深印入了他的骨髓。
這一點從他依舊還使用著哥哥們傳下來的舊書上就能看得出來。
因此在得到了哈利準許他把玩福靈劑的首肯后，他就徹底陷入了瘋魔狀態。
休息時在把玩，吃飯時也在把玩。
一直到午休時間結束，臨近上課之時，羅恩才將福靈劑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總有一天，我也要給自己弄上這么一瓶嘗試一下被幸運女神眷顧的滋味，那一定很美妙。對了，厄尼好像說，林克身上總是有福靈劑，有時候還會拿出來作為小游戲的獎勵。你說，我現在轉學去赫奇帕奇還來得及嗎？”
羅恩一邊說著話，一邊戀戀不舍的將福靈劑交還給了哈利。
而聞言哈利卻沒有回話，只是一臉憂愁的跟在羅恩身后走著，似乎滿是心事。
“喔！梅林吶，你該不會還在惦記著赫敏吧？”
羅恩翻了個白眼道，“沒事的，好吧，聽我的準沒錯。我已經跟拉文德她們打聽過了，赫敏只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所以心情有點煩躁而已。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每個月的那幾天？”
“你不知道嗎？每個女生都會有的，該死，我忘了你沒有和女生交往的經驗。這樣吧，不如你回去問問小天狼星·布萊克。我聽我母親說，他年輕的時候可是霍格沃茨的萬人迷，每一個女生都夢想著和他在一起。他在這方面的經驗一定很豐富！”
話說到這種地步，哈利就算是在單純也有點明白過來羅恩說的是什么事情了。
這讓醒悟過來的他有些臉紅。
而與此同時，他們兩人拐了個彎，終于來到了黑魔法防御術教室的外面。
赫敏以及其他幾個同學已經早早的站在走廊里等候著了。
她懷里抱著一大堆沉甸甸的書，一副受了虐待的樣子。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上前去打個招呼。
但下一刻，教室的大門卻被突然打開。
斯內普走到了走廊里，他和以前一樣，油膩膩的黑發從兩邊分下來，框住了那張蠟黃色的臉。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走廊瞬間就寂靜了下來。
斯內普陰冷的視線掃過走廊里的眾人，并在哈利身上停留了格外長的時間。
他沒有說話，只是讓開了身子，而后面無表情的給了眾人一個‘進來’的眼神。
被斯內普‘虐待’了這么多年，幸存下來的學生們自然一個個的都擁有著超高的察言觀色能力。
大家見狀迅速涌入了教室。
和烏姆里奇或者盧平時期不同，現在的黑魔防御術教授有著濃郁的‘斯內普’風格。
這里的墻上貼了一些以前沒有的圖畫，許多畫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猙獰的傷口和離奇扭曲的身體局部。
如果不是這里沒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坩堝和燒杯，以及空氣中也沒有各種莫名其妙的味道，進來的人一定會誤以為這里又是一間魔藥課教室。
不過盡管這里的裝飾是如此的令人不適。
可哈利以及其他學生落座后卻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
大家甚至就連朝邊上那些圖案看上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原因很簡單，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從去年烏姆里奇被趕走的那天開始，斯內普就開始做他們的黑魔防御術代課教授了。
在歷經了這么長時間的‘折磨’后，他們適應的相當好。
等到最后一個學生小跑著進入教室，斯內普關上教室的門，大步流星的朝講臺走去。
伴隨著他的步伐，他途徑的所有窗戶都自動關閉，窗簾也猛地收緊。
直至他走到講臺上之后，整間教室的光線都昏暗了下來，只余下蠟燭發出的微光。
“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希望你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說道，“迄今為止，這門課程想必你們已經換過五位老師了。”
斯內普話音剛落，羅恩的嘴角就浮現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
哈利不用猜也知道，羅恩一定是在幻想著斯內普就是下一位被這個職位所詛咒的人。
“不用說，這些老師都有他們自己的教學方式和教學重點。”斯內普繼續說著，眼神卻死死的鎖定在羅恩的身上，這讓羅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變作了一副扭曲變扭的樣子，“我覺得你們都應該感激我，如果不是去年后半段我接手了這門課，將他們帶上了正途。恐怕你們中的很大部分人都將會無緣現在的newt高級課程！”
斯內普走下講臺，繞著教室走來走去，說話的聲音放低了。
“黑魔法的真諦，便是詛咒系的魔力。經由各種演變，詛咒系魔力被發展成了各種精彩的變化。它們或是詭異，或是兇狠，千變萬化。也就是說，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哈利盯著斯內普，他認為用‘精彩’這個詞來形容黑魔法并不合適。
這大概表明了斯內普從潛意識里就不討厭黑魔法，畢竟他之前可是個食死徒！
哈利惡狠狠的揣測著。
“因此，你們的防御，”斯內普稍稍提高了音量說，“也必須和黑魔法一樣靈活多變，而無聲咒，就是應對的好辦法！所以我們今天要學習的，便是無聲咒！現在，你們分成兩個人一組，一個試著給另一個施惡咒，但不許念出聲來。另一個試著擊退那個惡咒，同樣也不許出聲。開始吧。”
斯內普話音落罷，臺下的眾人卻是一臉的為難，好不容易分好了組也沒有要進行下一步的意思。
這讓斯內普生出了一絲不滿道：
“怎么？難道你們中就沒人知道無聲咒嗎？”
斯內普這很明顯就是一個侮辱性質的反問，可聞言赫敏卻是立刻舉起了手。
這讓斯內普愣了一下。
他環顧四周，最終才點了點頭道：
“格蘭杰小姐？”
“無聲咒顧名思義就是沉默著釋放魔咒。它的優點在于，對手不知道你打算施什么魔法，”赫敏說，“這就使你占有一剎那間的優勢。”
“還算正確吧，不過你真的知道該怎么釋放無聲咒嗎？”
“想要成功釋放無聲咒，需要的是強大的注意力和意志力。”
“你的這些回答是原封不動地從《標準咒語：六級》上抄來的，”斯內普輕蔑地說，“我相信就連你自己都不能理解這段話的意思吧？”
此言一出，赫敏的表情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因為，她確實是不知道。
霍格沃茨所使用的課本其實并不完全，那里面很多的知識點僅僅就只是淺淺的提到了一下而已，根本做不到真正完全的引導學生學會魔法的程度。
這也是為什么赫敏會如此癡迷于圖書館了。
這部分缺失的內容除開通過教授講述外，也就只能通過其他書籍進行補全。
“喔，可憐的萬事通小姐，只會一味的，死板的去讀書，殊不知，這樣雖然能讓你擁有短暫的好成績，卻沒辦法讓你成為一個真正優秀的巫師。畢竟作為巫師，你所需要的不僅僅只是勤學苦練，更加重要的是，天賦！”
斯內普陰沉的說道，“就拿無聲咒來說吧。它之所以會要求施咒者擁有強大的意志力和注意力，是因為它本質上跳過了念咒這一引導過程。在缺失了這一過程之后，魔法的釋放也就缺少了一段引導。而缺少的這一段，就需要你自己使用意志力來進行調動，引導，現在理解了嗎？”
“什么叫引導和調動？”赫敏漲紅著臉說道，“你根本就沒說清楚我們該怎么做！”
斯內普斜眼鄙夷的瞥了赫敏一眼道：
“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引導就是引導，調動也就是調動，這兩個可都是動詞。就像我所說的那樣，天賦對魔法來說是相當重要的，無聲咒在這方面尤其的吃天賦。你不能理解，那完全是你的天賦不夠。如果換做是林克·弗利，早在我說出無聲咒需要意志力和注意力的時候他就該明白要怎么做了！怎么？你還不服氣？”
斯內普看著赫敏那攥緊的拳頭，不由得冷笑了起來，“那就自己去試試吧！我清楚你們都經受過.軍的訓練，那么盔甲護身咒和普通的攻擊魔咒也就不用我來教了吧？全都開始練習，試試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具有天賦！”
伴隨著斯內普的一聲令下，原本就已經分好小組的學生們立即活動了起來。
不過就像斯內普所講的那樣，無聲咒的確是需要天賦的。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其實根本不理解其中的奧妙。
或者說，他們也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學會無聲咒。
畢竟光是有斯內普作為教授就已經夠糟心的了。
有了斯內普的存在，他們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無聲咒這么難的課題上。
于是乎，大量的作弊就出現了。
許多同學在小聲地念咒語，只是不把聲音放大而已。
現場唯一還在努力嘗試著的，就只有赫敏。
她和納威相對而立，互相舉著魔杖，讓納威對她用無聲咒版的惡咒，自己則是臉憋得紅紅的，嘴巴閉得緊緊的，生怕自己擋不住誘惑輕聲念出咒語。
這副模樣哈利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一種深深的難受。
畢竟，釋放魔咒時念誦咒語，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反應。
尤其是在經過了.軍的訓練之后，這一本能反應被進一步加強了。
而現在，赫敏卻在強行扭轉自己的本能。
最關鍵的一點在于，伴隨著赫敏的情緒越來越緊張，她始終都沒能成功釋放出無聲咒。
看著她整個人都因為頻繁的調動精神力而越來越虛弱的模樣，哈利和羅恩都有些于心不忍的勸道：
“赫敏，算了吧，學不會也沒什么的，你沒必要這樣折磨自己。”
“躲開！哈利！”
赫敏喘著粗氣厲聲道，“我能學會的，我保證！你根本不知道這對我代表著什么！”
赫敏這說著話還朝講臺方向看了一眼，便見斯內普正在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譏諷目光看著她，這令她變得更加瘋狂的說道：
“納威，繼續！”
“好吧，赫敏，如果你還還想的話。”
納威有些無奈的說著，說著便再度舉起了魔杖。
或許是為了更好的去調動魔力，他這次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老實說哈利覺得納威現在的模樣有些做作。
練習到現在，在場所有人都該知道無聲咒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他們現在所能學會的。
大概也就只有林克那種真正的超級天才才能在學生時期就將無聲咒練到出神入化的階段了。
至于他們。
斯內普之所以把無聲咒搬出來，大概率只是為了折磨他們而已。
如此想著，他嘆了口氣，準備等到納威再次施法失敗之后就繼續勸勸這兩人。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猩紅色的光芒卻毫無征兆的從納威杖尖上迸發了出來。
這道光芒迅速的凝聚著，在不到1秒的時間內就蓄力完成，朝著赫敏射去。
這一幕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赫敏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嘗試了那么多遍都沒能練成的無聲咒，納威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成功了！
關鍵時刻，還是羅恩率先反應了過來。
他猛地竄了上來，而后舉起魔杖。
“盔甲護身！”
淡藍色的盾甲虛影一閃而逝，那道并不算粗壯的猩紅色光束瞬間便被反彈了回去，狠狠擊打在納威身上，將其手中魔杖擊飛了出去。
哈利這下清楚了，納威釋放的是繳械咒。
被繳械咒直接命中不只是會繳械，還會讓手部出現巨大的疼痛，導致被命中著在短時間內無法再度發動攻擊。
可眼下納威已經顧不上手掌的疼痛了。
他甚至就連摔落的魔杖都沒去撿，就這么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手。
“我…我竟然成功了？”
納威結結巴巴的說著，語氣有些像是從前的那個受氣包。
可在他的嘴角上，一抹狂喜的笑容卻在瘋狂的蔓延著。
“這怎么可能！”
赫敏大聲尖叫著，說罷可能有察覺到自己說的話對納威是一種冒犯，急忙改口道，“哦不，納威，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納威并沒有注意到赫敏在說什么。
此刻的他大概是完全被成功的狂喜沖昏了頭腦，竟然揮舞著剛剛施法成功的那只手臂，對著斯內普呼喊道：
“斯內普教授，我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
“哦！那還真是不錯。雖然是嘗試了那么多次才成功的，不過這也足以說明你有一些天賦了。至少…”斯內普緩緩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還譏諷的看了赫敏一眼，“比某些死讀書的人強多了。那么，納威·隆巴頓加10分。”
“太好了！”
納威興奮的幾乎都要跳起來了。
要知道作為格蘭芬多，想要從斯內普手里獲得加分，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還不等他開心多久，卻聽斯內普又繼續說道：
“不過，羅恩·韋斯萊先生，我記得我曾說過，不允許你們把魔咒念出聲來的吧？很明顯，你并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扣10分！”
納威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邊上的羅恩也怒吼道：
“不，這不公平，你沒看到剛才的魔咒差點打到赫敏嗎？我只是在保護我的同學，別說扣分了，你應該也給我加分才是！”
哈利打心里認同羅恩的話，但他卻不覺得羅恩應該在這個場合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要知道赫敏本就已經因為納威的成功而進入自閉狀態了。
而羅恩的話，毫無疑問是又在她心上猛插了一刀。
這讓一直以來都驕傲無比的赫敏怎么受得了？
看著低頭不語，似乎是在抽泣的赫敏，哈利的心情無比復雜。
但斯內普卻不管那么多。
他繼續說道：
“繳械咒而已，又不是索命咒，格蘭杰小姐就算被命中了又怎么樣？會死嗎？韋斯萊先生，我很清楚你的想法。但我這里可不是能讓你在小女生面前出風頭的地方！頂撞教授，羅恩·韋斯萊扣5分！”
羅恩還想說什么，斯內普卻搶先一步說道：
“另外，羅恩·韋斯萊，我覺得你們的進展實在是太緩慢了。所以，讓我來給你們示范一下吧。”
說著話，斯內普已經抽出了魔杖。
這讓羅恩面色大變。
斯內普這明顯是在公報私仇，這要是被他來上那么一下，受傷什么的就不說了，當眾出丑肯定是免不了的。
“住手吧，斯內普教授，讓我來代替羅恩！”
哈利突然推開了羅恩，大聲說著。
這一幕看的羅恩眼眶都紅了，哈利毫無疑問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他有怎么能忍心讓自己的朋友替自己受過？
他用力推搡著哈利，想要阻攔，可哈利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竟是任憑羅恩如何努力也不能動其分毫。
而在他們不遠處的斯內普見狀臉上則是升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興奮，他嘴角微微上揚道：
“這樣的話，那就更好了！”
言罷，他也不管哈利依舊在和羅恩糾纏在一起，直接就將魔杖指向了哈利。
斯內普竟然還會偷襲？
這顯然是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的。
望著那閃爍著刺目光芒的魔咒，哈利的眸子猛地縮成了一個圓點。
嗡——
那股熟悉的冰涼之感再度出現在了哈利的大腦中。
在那種冰冷感覺的帶動下，哈利猛地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在這一刻，他是無所不能的！
這就是他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