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兩難
換成誰差點被別人謀殺，雖說有驚無險，可又有誰能夠大度地一笑泯恩仇。
程程自問做不到不計前嫌。
就是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
況且別人都對你下死手了，要是沒點表示，可就會被人認為軟弱，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混沌世界里，將來指不定就會麻煩不斷。
要想不被霸凌，更不想麻煩接二兩三找上門來，最好的辦法就是亮出自己強硬的拳頭。
好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狠人。
要是沒有必要，千萬別去招惹他！
又或者，在招惹之前，最好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拳頭比之對方如何。
程程顯然有著拿雷虎王殺雞儆猴，借此立威的意思。
第一次，或許也是唯一的一次。
蒼狼、虛子清以及葉清湖仨人，此刻竟然生出了，想要感謝程程替他們出這口惡氣的心思。
可見他們對雷虎王的怨恨有多重，甚至是超過了對程程的怨恨。
且不說這次吃了那么大的苦頭，險些就灰飛煙滅。
在他們看來，更為重要的是，栽了這么一個大跟頭，這要是傳了出去，對他們的名聲來說，就是一次丟臉丟到姥姥家的重創。
有時候，臉可比命還重要！
雷虎王今天必須死！
他也死定了！
在圣獸境強者面前，雷虎王區區一獸境，又失去了可以倚仗的護山大陣，根本就沒有咸魚翻身的機會。
至于寒飄雪，倒是沒有像蒼狼他們仨那樣，非置雷虎王死地不可。
不過她就算再怎么菩薩心腸，也不會蠢到，去替一個差點弄死自己的人說情。
她選擇了冷眼旁觀程程如何處置雷虎王。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雷虎王肯定會作最后殊死一搏的時候。
“噗”一聲，雷虎王忽然雙膝跪地。
“拜見圣主！”
程程愣了愣：“？？？”
蒼狼他們同樣有些淬不及防，怎么也沒想到，雷虎王竟會來這么一招狠的。
對自己夠狠！
居然臣服了？
要知道在混沌世界里，臣服比自己更為強大的存在，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凡有點骨氣的生靈，大多會寧死不屈，大不了重頭再來。
臣服于人，固然可以茍活，卻失了本心迷失自我。
這樣的心境，注定將來也不會有更高的成就，還真不如再輪回一次。
“我族有祖訓，誰能夠取得圣翅，誰就是我族圣主。”
雷虎王這個理由有些牽強附會，不過也算是勉強附和邏輯，基本上說得過去。
程程這還沒表態。
倒是葉清湖生怕程程放過了雷虎王，忍不住著急地勸說道：
“程堡主，千萬別輕信他，剛才咱們就是吃了這樣虧，反復無常的陰險小人，也不值得你留在身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反咬你一口。”
蒼狼跟著附和道：“誰說不是，養這樣的小人，還真不如養條狗，至少狗不會咬主人。”
匍匐跪地的雷虎王，沒有理會蒼狼他們怨毒的眼神，也沒有開口替自己辯駁什么，就一動不動地跪在程程面前，一副要殺要剮，全憑圣主做主的姿態。
程程心念一動，緩緩從半空降落了下來之后，收起了背后的圣翅。
在他赤裸著的后背上，圣翅化作了如紋身般的圖案，刻印在兩邊肩胛骨上，隱隱還有一絲絲的電弧在圖案上流動，宛如一副栩栩如生的動態圖。
“這圣翅好是好，就是有點費衣服。”
程程從炎戒里，拿出了一件連帽T恤衫套在身上，然后緩步走到雷虎王跟前，并蹲了下來。
有老三在手，他不擔心雷虎王會突然爆起偷襲。
要是他真敢偷襲，那樣一來也好…省得為難！
“雷虎王，你也聽到蒼少堡主他們說什么了，你倒是說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換句話說，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雷虎王頭都沒抬一下，堅定地回答道：“任憑圣主處置！”
這下子，程程是真為難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舉白旗的人，同樣也不好下手，那樣就太有失道義。
畢竟舉白旗投降，比死亡更屈辱，沒必要再去侮辱這樣的人。
可這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還真是不好辦啊！
這時候，老三有些不耐煩地提醒道：“給他打上死印不就完事了。”
死印，也就死忠印。
顧名思義，以死盡忠。
一種近乎歹毒的神魂印記。
一旦打上這樣的烙印，生死就完全操控在別人的手里。
叫你二更死，你就絕對活不過二更一刻。
程程注意到，當老三給出這樣的建議時，跪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雷虎王，身體微不可查地抖了一抖。
顯然，雷虎王真的怕了！
或許，此刻雷虎王的心里頭，正在進行艱難的擇決，死印…接受還是反抗？
程程也不催促，語氣緩緩說道：“你也聽到老三說什么了，你慢慢考慮，我不著急。”
程程不懂得施展什么死忠印，不過他知道，在炎堡的印記中，就有類似于死忠印的堡印，還是比較高級那種。
炎堡的神魂印記，根據其作用分門別類細數起來，大概有二十多個，程程還沒有仔細去研究過。
總的來說，大概分為三級。
普通印記，相當于炎堡的通行證，只要是通過炎堡的時空通道去往別處，就會有炎堡的標識。
不過這樣的標識更像是郵戳一樣，證明那人曾經經過這里，炎堡對這樣的人，一點約束力也沒有。
中級印記，就是炎堡人身上的印記，方便他們使用炎堡更多通行權限的同時，他們也把自己與炎堡捆綁在了一起，相輔相成榮譽與共。
還有高級印記也分好幾種，當初老三他們身上的炎堡印，就是其中一種高級印記。
不過與老三他們的相對受限比起來，類似于死忠印的這種炎堡印，程程作為堡主，有些絕對的控制權。
程程不知道炎堡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神魂印記，不過眼下可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要是能夠絕對地控制雷虎王，不用擔心被他反咬一口，不失為一個不用殺他的絕佳理由。
當然了，這最后的兩難決定，還是要看雷虎王自己怎么選擇。
是生是死，有時候并不是那么容易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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