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3 農夫與蛇的故事
被雷劈是什么感覺？
要讓程程來說，那就麻麻的，還有就是特別的刺激。
不是一般的刺激，那是相當刺激。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種刺激的感覺，程程會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賊爽！’
盡管在最后一刻，使用了炎堡的力量撕開時空通道，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死里逃生。
不過一個踉蹌沖出時空通道，回到炎堡的程程，仍然是忍不住一個激靈，渾身打了個冷顫，背脊一陣涼颼颼。
就在剛才，他幾乎就是被雷劫給轟進時空通道。
此刻他身上，除了戴在手指上的炎戒，以及纏在他手臂上的一條小黑色之外，可以說是一絲不掛。
身體上不時還蹦出星星點點的小電弧。
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完整無缺，也沒少了什么東西。
忽然想到什么，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一頭秀發沒了，只剩下挺有手感的光頭。
“還好...就差那么一丟丟就領盒飯了。”
與領盒飯相比，頭發沒了真不算個事。
程程拍了拍小鹿亂撞的胸脯，心有余悸的同時又百感交集。
總算是死里逃生的同時，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打算一直...就這么裸著嗎？”
就在程程暗自慶幸之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把他嚇了一大跳。
循聲望去。
寒飄雪正毫不避諱地瞅著他。
她的目光似有欣賞之意？
程程有些小尷尬，卻不是十分的尷尬，一邊從炎戒中拿出衣服穿上，一邊從容鎮定說道：
“意外，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原先記得，這個房間沒有人居住。
房間里的陳設極其簡單，只有一個煉丹爐和一個蒲團，剛才慌亂未定，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
“這是我的煉丹房，我不應該在這里嗎？”寒飄雪不由地掩嘴笑道，“倒是你，怎么如此的狼狽。”
瞧他這樣子，肯定是碰到了什么危險，這才會慌不擇路地返回炎堡。
程程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變顏觀色，一瞧寒飄雪沒有怪罪的意思，心里頭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因為一個意外的無心之失，成就了自己人生中無法漂白的污點。
“一言難盡，回頭再和你說。”程程頗為感慨道。
這一趟靈獸秘境之行，好幾回險象環生，要不是自己的底牌厲害，還真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對了，單雪晴回來沒？”程程關切的問道。
“早上就回來到了。”
單雪晴的聲音憑空響起，又把程程給嚇了一跳。
“你怎么...也在這里。”
“我來給飄雪姐打下手。”單雪晴回答道。
“你又不懂煉丹，湊什么熱鬧。”程程隨口嘀咕了一句。
剛才肯定也被單雪晴看了個精光。
那樣一來就很尷尬了。
單雪晴原本對他就有偏見，色狼的標簽肯定是少不了。
剛才自己那個樣子，豈不是就是實錘了？
“不懂就不能學嗎？”單雪晴應道。
“是我叫雪晴來幫忙的。”寒飄雪似乎是聞到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轉移話題問道，“精血帶回來了嗎？”
“瞧這是什么？”
程程頗為得意地舉起自己的右臂，上面纏繞著一條比他胳膊長點的小黑蛇。
這小黑蛇自然就是，渡劫之后的三頭王蛇。
不過此刻的小黑色只有一個蛇頭，除了它身上的鱗片泛著黑色光澤之外，咋一瞧起來，與普通的蛇沒什么區別。
寒飄雪從小黑蛇身上，感受不到一絲強大的氣息，不過她卻不會小瞧了，眼前這條其貌不揚的小黑蛇。
再瞧程程臉上的喜悅之色，足矣說明小黑蛇不簡單，極有可能就是一位圣獸境強者，或者是次之的狂獸強者。
“程程，這位前輩是？”
“三頭王蛇，蛇王，不對，這會應該叫蛇圣才對，你說是不是，老三。”
程程瞅著自己手臂上的小黑蛇，給寒飄雪她們做了介紹。
原本他也不確定，他們那樣作弊渡過天劫，就算是能逃得一命，就是不知道，算不算成功渡劫。
如今他瞧三頭王蛇已然脫胎換骨，成為了與原先本體完全不一樣的小黑蛇，他這心里就篤定了許多。
三頭王蛇兵解渡劫成功，成為了圣獸之外，另一種迫不得已的選擇，那就是成為狂獸。
“蛇圣...真的...成功渡劫了？”單雪晴心中一喜，不禁驚呼道。
不得不承認，程程確實是給她帶回來了，一個巨大的驚喜。
在經歷過靈獸秘境的種種驚險之后，單雪晴她這心里頭，其實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沒想到，你還真的做到了。”寒飄雪頗為驚訝道。
獲取狂獸精血這事，不能說就比登天還難，不過對于程程這樣的修為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多少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要知道，此刻程程手上那條其貌不揚的小黑蛇，打個噴嚏就能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我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承諾二字，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你說是不是，老三。”
程程這話，既是有意在單雪晴她們倆面前炫耀一下，更為重要的，還是提醒老三信守承諾。
九死一生。
真就是九死一生。
幫著三頭王蛇成功渡劫。
答應過三頭王蛇老大的事情，自己真的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給辦到了。
如今，就該是三頭王蛇履行承諾的時候，拿出一兩滴精血來救人。
然而，面對程程直白的暗示，老三似乎就如同沒聽到一樣，眼睛都沒睜一睜，根本不予理會，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給程程面子。
也不知道他是沉溺于，失去老大和老二的哀傷之中，還是因為剛渡劫成功，任然處于最為虛弱的時候，又或者不屑于回答程程的問題。
寒飄雪一瞅小黑蛇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由地朝程程傳遞了一個困惑不解的眼神。
圣蛇前輩，不理不睬的，他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你們之間，沒有商量好嗎？
面對寒飄雪無聲的質疑，程程似乎是極為尷尬下不來臺一樣，不由地提高了自己的嗓門，沖著老三喊道：
“老三，你少給我裝死，之前我們可是說好的，難道你要食言長胖，還是怎么滴。”
老三依舊是無動于衷，沒有任何的反應。
程程怒由心生，就是一巴掌拍過去，穩準狠拍在了老三的蛇頭上。
“你倒是說句話。”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寒飄雪和單雪晴給嚇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家伙，他不要命了？
萬一前輩動怒，不給精血，那可咋辦？
自己的腦袋，被淬不及防地拍了一巴掌，老三同樣是詫異不已。
其實他是可以躲過這一巴掌，可他不信程程真敢拍，以為就是做做樣子嚇唬一下。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小子，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老三睜開了雙眼，朝程程投去冰冷的目光。
“嘖嘖...老三，要不我給你講個，農夫與蛇的故事，怎么樣？”程程無懼道，“咱們可是有言在先，你要是反悔，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自己與三頭王蛇，可不就是翻版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程程的恫嚇，在老三這里沒有半點的效果。
即便這里是程程的地盤，一座時空堡壘之中，可對老三來說，也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我就反悔了，怎么滴？”老三極為不屑道，“你以為，你那個狗屁靈魂烙印，能把怎么樣？你大可以試一試。”
程程心里頭不禁一咯噔。
三頭王蛇會食言而肥，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只是他沒想到，剛剛經歷過一番同生共死，轉眼老三就不認賬，這翻臉簡直不要太快了。
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留了一手。
不過聽老三的意思…
難道炎堡的靈魂烙印對他不管用？
程程也算是趕鴨子上架，嘴硬道：“試試就試試，待會你可別求饒。”
“哼...無知的小子。”
老三冷哼一聲，重新閉上了眼睛，他這心里頭滿是哀傷，根本就懶得理會程程。
老大和老二沒了，哪怕是渡劫成功，成為了狂獸，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自己還活著，同樣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既然老三擺明了翻臉不認人，拒不認賬，程程自然不會跟他客氣，心念一動，想要通過炎堡，給帶有炎堡靈魂烙印的老三，一點點的教訓…
片刻之后，程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怒極反笑道：
“難怪你們會答應我提出的條件，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就算你能夠解除靈魂烙印，言而無信不講道義，始終也會成為你道心的一道枷鎖。”
“道義？哼…可笑至極。”老三再次睜眼，冷然道，“你和老狗合伙，害死了老大和老二，這帳我遲早要跟你算一算。”
一瞧程程和小黑蛇之間，充滿了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寒飄雪和單雪晴兩人，也只能默不作聲地作壁上觀。
省得瞎摻和其中，反而給程程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我沒有和靈獸城主合起伙來害你們。”程程當即就否認道，“要不是我好言相勸給攔著，你們早就被靈獸城主一鍋端了。”
“嘖嘖...瞧把你給能的，你攔住了那老狗？”老三不齒地冷笑道，“你也就能忽悠一下老大，想要忽悠我，你小子還嫩了點。”
程程憤憤不平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問心無愧，沒有做對不起你們仨兄弟的事情。”
“倒是你，要不是我，你早已經飛灰湮滅，哪里還有反咬我一口的機會。”
“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必須把精血給我留下。”
“我就不給，你咬我啊！”老三不屑道。
要不是這小子，不管怎么說，都算是救了自己一命，還真就一把火把他給滅了，以瀉自己的心頭之恨。
至于精血？
別做夢了。
“你真不給？”程程咬牙切齒道，“你可別后悔。”
老三同樣是憤然道：“我后悔...后悔沒堅持反對老大和你合作，以至于選擇了一條歸路。”
“要是老大聽我和老二的，極早離開避避風頭，也不會…”
“要不是老大聽信了你出的餿主意，老大和老二…我悔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小子所賜，我不殺你，你就該謝天謝地了，至于精血，就別做夢了。”
老三這番話，算是和程程徹底攤牌了。
程程拉著臉，冷冷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給是不給？”
老三發出一聲冷哼，似乎是不屑于再回答這個問題。
“不給是吧！這么說，你是一點都不在乎，你那兩個兄弟的死活？”
到了這個時候，程程只能拋出了自己的底牌。
“誰說我不在乎…”老三為之一愣后，似乎從程程的話里，捕捉到了不尋常的事情，憤怒道，“你說什么，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滅…”
“你那兩個兄弟，他們沒死，或者說，沒死絕，剛才我以靈魂烙印感應，還能感應到他們，就在你的身體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三沉吟片刻之后，質疑道，
“要是他們的神魂還在，我不可能感應不到，你以為，這樣就能糊弄我，從我這里得到精血，你做夢。”
程程自然是知道，自己不拿出點什么真憑實據來，生性多疑的老三，顯然是不會輕易就相信他說的話。
“你之所以感應不到，那是因為你沒有他們的魂引。”
“實話告訴你，只要是誰烙印了炎堡的靈魂烙印，在炎堡之中，就會保留有一道他的魂引。”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我其實也解釋不清楚。”
“只不過剛才，我雖然沒能感應到你的靈魂烙印，卻是通過炎堡所保留的魂引，感應到了在你體內，有兩道極其微弱的神魂。”
聽了程程一番話，老三不由地沉默了下來，心里頭可以說是翻江倒海，思緒紛繁。
自打一誕生，他們仨兄弟就與眾不同，可以說是三位一體，卻又各自獨立，就連修煉都有所不同。
天劫之時，雖說老大和老二自爆了修為，可在天劫的洗禮之下，他們神魂或許并沒有馬上就消散…
自己不也同樣是自爆了修為，相當于兵解，神魂得以重新凝練出一副軀體。
或許，他們的神魂，真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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