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7 你的覺悟太低,有待提高
寒飄雪與古月眉兩人，跟在程程身后，走進了那到紫色光門。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仨人就從另一頭的光門里走出來。
“這里，就是你的地盤，你的世界？”
寒飄雪前腳剛走出光門，還未踏上未知新世界的土地，她的神識以光速般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光速般蔓延開來。
一下子之間，城堡為中心的上百里地之內的風吹草動，都躲不過她的感知。
出于一向的謹慎，古月眉神識的覆蓋范圍，要比寒飄雪還多出好幾百里地。
這二來也是出于好奇心，對一個自己從未到過的新世界，換個成誰都控制不住那種新鮮的探知欲。
程程微微一笑，熱絡道：“歡迎兩位光臨夢幻世界，這里就是我的家，你們就當這是自個家，甭跟我客氣。”
“夢幻世界？”寒飄雪輕笑道，“你這個夢幻世界，還真是讓人感覺就跟做夢一樣…好蠻荒的世界。”
“如此生機勃勃的世界，怎么到了你眼里，就成了一個蠻荒世界？”程程叫屈道。
夢幻世界，不過是他按照夢幻城堡給取的名字。
這個世界與混沌世界相比，小是小了很多，可也不至于說成是蠻荒未開化的世界。
“源氣這般的稀薄，相當于沒有，說它荒蕪有什么不對嗎？”
“我聽說一些時空堡壘，因為與混沌世界斷開聯系太久，再開啟時，已經形成了一個黑暗的失落世界，可比你這里更荒蕪千百倍。”
寒飄雪所理解的荒蕪世界，顯然與程程的理解有些偏差。
“將來這個夢幻世界，會變得更好。
相比混沌世界的修真文明，這個世界的科技文明，也有屬于自己的獨特地方。
非要說哪個世界更好，程程覺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不管這個世界在他人看來如何，畢竟是自己的家。
“你這個堡主，為什么不打開通道，讓混沌世界的源氣，源源不斷地通過時空堡壘過來，復蘇這里的源氣？”
寒飄雪這番話，既是詢問，同時也有建議的意思。
“這一來我剛接手時空堡壘沒多久，就碰到了諸多的麻煩事，還沒來得急，認真去考慮你說的這個事。”
“二來嘛，讓夢幻世界的源氣復蘇，對我似乎是沒有任何的好處。”
程程隨口解釋了兩句，聽起來多少有點敷衍的意思。
不過他說的確實就是大實話。
源氣復蘇，或許可以讓修真文明重新強盛起來。
然而如此一來，勢必打破這個世界的平衡，有可能導致一場引起腥風血雨的巨變。
這是程程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目光過于短淺，造福所有生靈的事情，功德無量，怎么能說對你沒好處呢？”
“況且，大是大非面前，如此計較個人得失，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寒飄雪就是個有一說一的直腸子。
當然了，前提是她把對方當做朋友看待，不然也不會如此直接直言不諱。
程程頗為尷尬地好笑道：“飄雪仙子，在我們夢幻世界里，有一句古話不知道你懂不懂。”
“說來聽聽。”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寒飄雪冰雪聰明，稍微思量便大致明白，程程所說的這句古話的意思。
“說得挺有道理，不過你這個堡主，可一點都不‘窮’，注定要肩負起造福蒼生的責任來。”
聞言，程程苦笑著顧左右而言他，說道：“飄雪仙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源石都砸在了那批藥材上，如今可以說是窮光蛋一個。”
“至于造福蒼生那樣偉大的事情，留給有源人去做吧！”
寒飄雪搖搖頭，說道：“你的覺悟還是太低，有待提高。”
別人求之不得的責任與功德，程程這個家伙倒好，推卸得一干二凈。
估摸著就是天道打了個瞌睡，才會錯選程程這樣的人，來作為造福蒼生的天選之子。
“我現在唯一的覺悟，就是趕緊救人。”程程認真說道。
眼下幾百條命懸一線的性命，都還沒救得了，說什么‘達濟天下’，那不是純屬扯淡嘛！
至于說覺悟低。
在能力沒有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前，覺悟想高也高不到哪去。
不可能讓一個掃大街的環衛工人，有打掃天下的環保覺悟。
只能自嘲一句，人各有志。
說話的這會功夫，程程帶著寒飄雪和古月眉，來到了一個房間里頭。
程程心念一動，仨人轉眼就進入了，布置有超級聚源陣的空間里頭。
“你小子，這幾天跑哪里去了，不知道這里快撐不住了。”
白濱見到程程終于出現，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責問。
“師兄，程程應該是去想辦法了。”
侯小妮打量了一眼，程程帶來的那兩個陌生女人。
一個長得過份美麗，氣質飄逸脫俗。
一個戴著遮住半邊臉的面具，打扮得有些古怪。
除此之外，她沒能瞧出更多的信息來。
難道程程消失不見這幾天，就是去找這兩個女人來當救兵？
可這兩人，除了氣質不一般，就跟個普通人沒什么兩樣，沒有任何的修為氣息。
不過越是這樣，越是給她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兩個女人，不簡單！
白濱自然也是一眼就注意到，程程身邊那兩個漂亮女人，不過他的想法與侯小妮不同。
以程程這小子以前的斑斑劣跡，八成是去鬼混樂不思蜀…
“怕不是鬼混去了吧！”白濱很不爽地冷嘲熱諷道。
他這話音剛落，忽然心里一驚，背脊沒有任何征兆，淬不及防地一陣刺骨涼。
是那個漂亮女人的一道冷眼。
額得娘啊！
何方高人？
險些就釀成車禍，車毀人亡…
這兩個女人，不簡單！
白濱識趣地，趕忙用力抿緊了自己的嘴巴，謹防禍從口出，兩眼更是有意無意閃躲著，不敢直視那兩個女人。
“三師姐，辛苦了，情況怎么樣了？”程程上前打招呼道。
以防萬一出現什么狀況，三天來，侯小妮一直守在這里，看著聚源陣里那奄奄一息的幾百號人。
侯小妮一個人在這里，白濱自然是不放心，因此也守在這里。
至于是守著那聚源陣中的幾百人，還是為了跟師妹獨處的機會，也只有白濱自己知道。
“還是老樣子，他們的身體狀況，暫時還算是穩定，沒有變得更糟糕。”侯小妮轉身看向聚源陣，不無擔憂地說道，
“就是這聚源陣消耗源石速度，大大超過了咱們的估計，按照這樣下去，你那些源石，也只能再維持三天。”
“三天，三天，三天…”程程低聲反復念叨著。
屋漏偏逢連夜雨。
到手的丹藥沒了，源石也幾乎賠了進去，沒有比這更讓人糟心的事情。
如今程程他手上的源石所剩無幾。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窮光蛋一個。
源石沒了可以再去賺回來，可問題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就算在混沌世界里，殺人奪寶這樣的事情，就如同是家常便飯一樣見怪不怪。
然而如此倉促的時間，叫他上哪去弄那么多的源石。
程程此刻心里頭可謂是一籌莫展。
一看程程沉默不語，侯小妮微笑著友善主動打招呼道：
“我叫侯小妮，這位是我二師兄白濱，兩位是程程的朋友？怎么稱呼？”
“寒飄雪。”
“古月眉。”
伸手不打笑臉人。
寒飄雪和古月眉盡管對白濱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不過面對溫婉友善的侯小妮，她們還是簡單明了地自報姓名作為回應。
兩人的聲音如出一轍的清冷，不過侯小妮的直覺告訴她自己，帶半張面具的那個女人，是真正的冷漠，聲音中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你們是來幫程程救人的嗎？”侯小妮猜測地問道。
盡管她不認識眼前這兩個女人，甚至在修真界，聽都沒聽說過她們的名字。
不過她隱隱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兩個人，不簡單，很可能就是程程找來救人的隱世高人。
寒飄雪笑而不語，目光看向陣法之中，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幾百號人。
古月眉也是面無表情地默不作聲，沒有回到侯小妮的問題。
“飄雪仙子，你快看看，有什么辦法可以救他們。”
程程走了走神，卻也沒忘了，帶寒飄雪她們來這里的目的。
“嗯，我去瞧瞧。”
寒飄雪說著，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眨眼睛就出現在了聚源陣中，近距離查看那些，被注射了狂化藥劑的人狀況。
“程程，這位仙子，你是從哪里請回來的？”這時候，白濱湊到程程身旁，小聲打聽問道，“是不是華清宮的前輩？”
寒飄雪只是露了一手瞬移，白濱就不由地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剛才及時閉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按說這樣的瞬移，白濱也能做到。
不過單從自己察覺不到眼前這兩個美女，有任何的修為氣息這一點來說，足以證明她們，比他強大了不止一丁半點，而是高山仰止那種前輩高人。
然而以他的見多識廣，竟然不知道修真界，還有這樣兩位美女前輩的存在。
唯獨最強大，極少過問世事的華清宮，或許有他不知道的前輩高人。
程程苦笑著微微一搖頭。
這就算是他對白濱疑惑的回應。
同時他的目光聚焦在不遠處，正認真查看那些人狀況的寒飄雪身上。
怎么可能不知道，白濱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羅里吧嗦的好奇寶寶。
一旦你回答了他的一個問題，接下來就是更多的問題，無窮無盡刨根問底地追著你問。
況且，寒飄雪與古月眉的來歷，程程他一時之間，跟白濱他們也解釋不清楚。
他倒不是顧慮白濱他們，知道混沌世界的存在。
就像寒飄雪剛才說的，這個世界遲早有一天，必然是要徹徹底底敞開大門，與混沌世界聯通起來。
在此之前，程程他也不介意讓身邊的人，早些知道混沌世界的存在。
程程不言不語，白濱可不會就此放棄打聽，又問道：“兩位前輩，是不是有辦法救人？”
程程又是搖搖頭，他也十分想知道，白濱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以說，目前唯一的希望，就在寒飄雪身上。
萬一她所說的狂獸，也救不了人，那可真就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其實，程程他還知道另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生命之泉。
只不過這個辦法，比去攻打虛無堡，逼虛子清交出九轉陰陽丹來，更是不切實際。
整個混沌世界無數的生靈，數以萬來從未找到過生命之泉，想要在僅剩的十幾天里找到生命之泉救人，想都不用想。
話說，他自己的父母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如果找不到生命之泉，也之剩下一年半載的時間。
惆悵…
此刻程程的心里頭，滿滿的惆悵。
好在，沒過一會兒，寒飄雪查看過好些個人的身體狀況之后，退出了聚源陣，一陣風回到了程程他們這里，給程程帶來了個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你這些朋友的狀況，跟狂獸有些相似。”
“只要取到狂獸精血，輔以藥材煉化，讓他們擁有狂獸般的血脈之力，自然也就能夠承受，他們體內那種狂暴的力量，性命也就無憂。”
“后續再修煉某些靈獸的功法，這對他們來說，不僅不會危及自身的性命，反而會變得強大起來，相當于破而后立，因禍得福。”
寒飄雪這番話，對于程程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如此說來，他們不僅不再需要九轉陰陽丹，暫時保住性命，往后也無需生命之泉才能徹底治愈。
程程的開心溢于言表，就寫在他眉飛色舞的臉上。
就在程程聽到這個消息興奮不已的時候，侯小妮表達了不同的意見，仿佛就是給程程潑了盆冷水一般。
“寒仙子，你是不是忽略了極為重要的一點，修煉之人，可以通過丹藥煉化獸血之精華，獲得其中的原力。”
“然而誰都知道，人體與獸體有很大的區別，極難獲得獸類強大的血脈之力。”
“況且這些人，都是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即便是以丹藥中和了獸血之精的力量，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丁點的力量沖擊洗刷。”
“就算前面我所說的這些，都有辦法解決。”
“可是到了最后，他們身上都不具備修煉的原脈，也是無法修煉功法強延續生命，更不說強大自身。”
作為同樣出色的煉丹師，侯小妮這番話有理有據，就是純粹的就事論事。
寒飄雪所說的，不管是理論上還是實踐中，根本就行不通。
“你的覺悟太低，有待提高。”寒飄雪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有些事情，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程程聞言，不禁眼前一亮。
這個世界的覺悟，從修正文明程度來說，相對于混沌世界來說，確實是有點低。
寒飄雪說的沒錯，在這里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在混沌世界里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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