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4 我是個有內涵的人
最終，程程沒有拒絕韓松嵐的‘好意’，把煉制九轉陰陽丹的那批藥材，交到了韓松嵐手上。
雖說韓松嵐給出了理由，在程程看來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荒謬。
不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程程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畢竟程程所需要付出的，不過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承諾。
將來有一天，天道的天劫來臨，程程需要記住今天這份人情，幫助韓松嵐渡過天劫劫難。
按照韓松嵐的說法，天道天劫不是一個人的天劫，而是所做這片天道之下所有生靈的劫難，到時候，生靈涂炭…
天選之子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個說法——應劫之子，天道選出來的代其應劫渡劫的替身。
至于這應劫之子是三千堡主中的其中一個，還是所有三千天選之子都是應劫之子，并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根據古老的預言，當所有的三千座時空堡壘同時開啟，就說明，天劫將至…
實際上，在混沌世界漫長的歷史長河里，就沒出現過同時擁有三千位堡主的情況。
關于這個問題，程程還從韓松嵐那里得到了一個秘辛。
萬年前的千堡大戰，眾多的堡主隕落，炎堡堡主也就是在那次大戰中身死道消。
那次大戰，表面上眾所周知的矛盾，是為爭奪一件圣物。
極少有人知道，其中歸根結底深層次的原因。
萬年前的混沌世界極其鼎盛，三千座時空堡壘，只有不到十座的堡壘還未開啟，眾多三千世界的生靈，匯聚在混沌世界，其繁華可想而知。
然而，盛世之下，卻是暗流涌動。
一則古老的預言，令得眾多的堡主寢食難安。
三千世界啟，天選之子應劫而生。
天劫將至，意味著生靈涂炭，而那些作為天選之子的堡主，勢必首當其沖面對天劫的洗禮…
最終，浩劫未至，人禍先行。
一件據說關系到源之泉，也就是生命之泉下落的圣物出世，引爆了千堡混戰，導致眾多堡主隕落。
也因此，包括程程所在的世界在內，許多世界從此斷開了與混沌世界的時空橋梁。
也正因為這樣，古老預言中三千世界同時開啟的情況未能出現，一場未知的浩劫消于無形。
不過程程從韓松嵐的言談之中，仍能感受到韓松嵐那種心有余悸恐懼感。
韓松嵐正好就是萬年前那場千堡大戰的親歷者。
聽韓松嵐的意思，要不是他當時的盟友多，很可能就在那場大混戰中隕落。
而最近一兩年，隨著越來越多的天選之子出現，許多原本關閉的世界，重新開啟了與混沌世界的聯系。
這讓韓松嵐這個過來人，有了不好的預感。
即便是天劫的預言或許是杞人憂天，不過在這之前，必定會有一場人為的‘天劫’…
由此，程程得出的結論就是，可以把韓松嵐今天來‘雪中送炭’，理解為一種高瞻遠矚的長期投資行為。
給他自己的將來，買一份保險，多一份保障，多一位堡主盟友，多一條活路。
別看像韓松嵐這些修為強大的存在，活了漫長的歲月，卻是比普通人更畏懼死亡。
畢竟追究永生，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韓松嵐的這次到訪，不僅給程程帶來他想要的東西，更是透露了許多程程未知的事情。
不過眼下程程只關心，如何救活那幾百親朋好友的性命，得到韓松嵐的大禮，納靈以及幾百顆九轉陰陽丹有了著落，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于什么天劫不天劫的，實在是過于遙遠。
或者換個角度來看，就算是天劫人禍一起到來，以程程他現在的微末修為，純屬瞎操心。
還是那句話，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怎么也輪不到他不到兩米的人先遭殃。
送走韓松嵐之后，程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改先前的愁眉不展，心情大好，甚至還哼起了，程靈靈與古月眉從未聽過的歡快小調。
“看把你得意的，將來被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說不定還要感謝人家。”
程靈靈似乎是看不慣程程那副得意的德性，少有的一臉認真道。
不得不說，嚴肅認真的模樣，出現在程靈靈這五六歲孩子身上，讓人感覺挺違和。
不過程程卻是清楚，程靈靈幾歲孩子的身體里，住著一個萬年的老妖怪，可不能真把她當成小孩子來看。
“將來…將來的事，誰知道，不過眼下，我確實得感謝韓松嵐送來的這份大禮。”程程回應道。
不管寒松嵐出于什么目的，之前眼下，程程的來丹心秘境的目的算是圓滿達成。
納靈已到手，就等明天的煉丹大會復賽，幾百顆九轉陰陽丹也能到手，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了。
至于將來的事情，程程還真沒去考慮那么多。
不過是口頭上承了韓松嵐這份人情，即便是將來所謂的天劫人禍到來，多一位盟友，似乎也不是什么吃虧的事情。
“萬年前的大戰，我似乎經歷過，腦子里只有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總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程靈靈似乎是有感而發，剛才韓松嵐與程程的交談，勾起了她記憶深處一些被遺忘的記憶。
她總感覺韓松嵐沒安什么好心。
不過就像程程說的，至少從眼下來說，程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沒有吃半點的虧。
程程一瞅程靈靈罕見地放下了手里的薯片，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同樣也收起了得意的笑容，認真說道：
“甭管他有什么算計，眼下迫在眉睫，我沒得選擇，至于將來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我也只能認了。”
一聽程程說得在理，程靈靈一時之間也沒話說，沉默下來搜尋著那些被遺忘的記憶碎片。
“據我所知，韓松嵐正是萬年前，千堡大戰的幕后推手之一。”
一直沉默不語的古月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來，聽她這意思，似乎是不怎么待見韓松嵐，甚至還有那么一絲絲憤憤不平。
“怎么，你跟他有仇？”
程程聽出了古月眉言語中的不尋常意味。
古月眉沉默幾秒之后，沒有正面回答程程突兀的問題，淡然說道：
“我只能告訴你，韓松嵐并不是你看到的，表面上那么簡單，更不是什么大善人。”
程程笑了笑，不認同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區分好人與壞人的”
“不過我挺認同這樣一種說法。”
“好與壞，善與惡，不過是站在不同的角度與立場，看相互間的利益關系有所不同而已。”
古月眉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程，她沒想到，程程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耐人尋味的話來。
“是不是覺得，人真不可貌相？”
程程一瞅古月眉以那樣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地打趣了一句。
別看我平時看起來有些浮夸不著調，實際上，我是個有內涵的人。
“我倒是覺得，你相貌堂堂，不屬于人不可貌相的范疇。”
古月眉本就不茍言笑，不愛開玩笑，可這么一句話說出來，讓程程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或者說是啼笑皆非更準確些。
“對了，還沒感謝你冒險去幫我的忙。”程程話鋒一轉，換了個話題。
“不客氣，我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用不著說什么感謝。”古月眉淡淡回應道。
“說起來，關于開啟紫境的事，怕是要讓你久等了，以我現在的修為，也不知道要讓你等到猴年馬月去。”
程程想起了另外一回事，至今沒能跟古月眉好好談一談。
雖然他不介意跟古月眉分享，開啟秘境的一個月優先權，畢竟一個從未開啟的新秘境，據說資源無數，光靠他一個人，一個月的時間也搜刮不過來。
唯獨紫級秘境，是最高等級的秘境，也就意味著，其中的危險也就越大。
以程程現在的修為，他很有自知之明，一旦進入未知的紫級秘境，相當于去白白送死，更不用說收刮什么天材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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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短時間內，程程并不打算去開啟那個紫境，除非自己的修為有一個質的飛躍，足夠應付紫境里頭的危險。
達到這樣應付自如的境界，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因此，程程覺得有必要開誠布公，好好地跟古月眉認真談一談。
然而，古月眉一句話就讓程程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古月眉盯著程程一雙星眸，似乎是想從程程的眼神之中，看出來程程這樣說的真實目的。
在紫境開啟之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程程半步。
“你時間多是沒錯，難道你就沒有什么其它事情，需要去做嗎？”程程隨口說道，“沒個十年八年的修煉，我怕是無法出入紫境。”
程程知道古月眉誤會的他的意思，真沒趕走她的意思，身邊多一個修為好強的免費保鏢，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不過是心情不錯的情況下，閑來跟古月眉說說這事，真沒別的意思。
“用不了十年八年，你一個堡主，又不需要親自修煉。”
古月眉一語戳破程程的不實誠。
“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修煉？”程程有些吃驚地看向古月眉。
不說她那半邊戴著面具的臉，就另外一半可見的臉來說，并不見得比寒飄雪差。
不過與寒飄雪的表面清冷，實則熱心腸不同，經過短暫的接觸，程程能感受到，古月眉的冰冷，那是真的冷漠，真正冷血那種。
這或許跟她那半張隱藏在面具下的臉有關，程程如是猜想。
當然了，他也不會傻傻地，去跟古月眉打聽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這又不是什么秘密，混沌世界許多生靈都知道，堡主的強大，不在于自身的修為，而是其被背后的時空堡壘有多強，堡主就有多強。”
古月眉稍作解釋之后，又補充說道：“你的言堡，如今是最低級的綠堡，我估計只需要再升兩級，達到藍色級別，你就有足夠的底氣出入紫境了。”
“升兩級…你說得容易。”程程苦笑道，“實際上，哪有這么容易，可能比我自己突破兩大境界更難。”
“說難也不難，就我知道的，許多時空堡壘的堡主，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多收人為堡壘效力，為的就是強大堡壘。”
古月眉說的辦法，程程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去關注城堡升級的問題。
眼下單雪晴他們的問題差不多得到了解決，接下來就很有必要強大一下時空堡壘。
不說韓松嵐口中遙不可及的天劫，就像韓松嵐說的那樣，光是為了爭奪一件關于生命之源線索的圣物，就引發了少堡大戰…
以后要尋找生命之源救治父母，所要面對的困難可想而知，唯有強大一途，才能夠披荊斬棘達成所愿。
程程轉念之間，脫口而出問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炎堡？”
“你…可養不起我。”古月眉淡然回應道。
“咳咳…”程程啞口無言，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古月眉這話，可以說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就在程程與古月眉閑聊的同時，在丹心秘境另一座飛堡里頭，虛子清與蒼狼，也在合計著什么。
“少堡主，我早跟你說過，葉清湖那個人，不靠譜。”蒼狼說道。
“我也沒想到，他如此優柔寡斷，如今韓松嵐親自去會晤那小子，怕是不但不會為難那小子，反而還會幫那小子。”
虛子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眼里滿是濃濃的怨恨。
雖說手底下的人擔心被韓松嵐察覺，沒能太靠近去打探消息。
不過虛子清卻是能猜到，韓松嵐要是對程程不利，沒必要親自前去會面，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去賣人情，以拉攏程程那小子。
原本有好幾個整治程程那小子的機會，都給葉清湖這個豬一樣的隊友給浪費掉，叫虛子清怎能不氣。
已經明明白白告訴葉清湖，程程那小子一箭雙雕的計謀，只要以無法籌集藥材這樣簡單的借口，就能讓程程那小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偏偏，葉清湖那個蠢貨，非要去跟那個寒長老揭穿程程的陰謀。
這下子倒好，沒能一棍子打死，反倒是間接成全了程程那小子。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蒼狼問道。
虛子清想了想，嘴角揚了揚，笑道：“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這一次，我要從內部搞垮他。”
“內部？”蒼狼不解問道，“難道少堡主在炎堡里頭，安插了內線？”
虛子清搖搖頭道：“你也太看得起一座綠堡，我怎么可能事先就安插了到炎堡。”
“那你說…”
“我是說，我有他那個世界的人，你就等著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