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萬劍河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徐川明和花傳梨。三月之期以到,門派不可能幫助他再隱瞞事實。他們會放出聲明,針對寒鐵礦的開采要到20年后。
這個消息一出,原來大跌的寒鐵礦約契會立刻瘋長,如果持有的約契夠多,掌握的資源夠多,那甚至還會有一定的議價能力。
他萬劍河是要在其中大賺一筆的,不然他也不用費盡心思去做這個局。
但是現實給他來了當頭一棒。三個月的時間,他手中收購的約契不足市場上的五分之一。而有一半的約契卻是被前方的那兩個散修給收購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萬劍河怎么能忍得下這口氣。
所以,他打算給前方兩個人一點顏色看看。如果可能的話,他要得到這兩個散修手中的約契。
他已經打聽過了,前方的女修是獨山院的客卿,但是這種客卿在獨山院地位不高,只要搞清楚首尾,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什么波瀾。
至于另外一個散修,則是一個筑基期初期的劍修。一個散修,怎么能和他這種正當劍派出生的人比。
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能干掉那兩人,搶走他們的約契。
他甚至連動手的時機都考慮到了,用一個假信息將他們給騙出城,謊稱有約契和他們交易,只要他們出了城,還不是任由他揉捏。
現在,這兩人終于出城了。計劃實行的很順利,萬劍河遠遠的吊在他們身后。
天上,張英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這萬劍河是什么人他自然是清楚的,他怎么可能不防著萬劍河一手。
果然,萬劍河終于是忍不住了。
赤潮坐在張英身邊,忍不住問道:“要在這里干掉他?”
張英搖搖頭說:“當然不行,他可是以后要在建木被我干掉的。我不能一個人殺他兩次,這樣他也太慘了。”
赤潮理解的點點頭,說:“是應該這樣。但是我們出手會不會暴露自己啊。”
兩人說到這里,一邊的白羽就興奮的說:“我去!我去!他不認識我。”
赤潮瞟了她一眼說:“你太菜,你打不過他的。”
白羽聽見大怒,這傻老虎居然看不起自己。她飛了起來說:“我會遁入陰影,還能用爪子偷襲。”她說完,又吐出一顆小石子說:“我飛石術也很厲害的!”
赤潮笑道:“是啦是啦,你最厲害啦。”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一下又引起白羽的不滿,對著赤潮虎頭就是一陣猛叮。
一虎一鳥在玩鬧,張英卻是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他說:“以我們的實力,想要不讓他看見又有什么難。”
赤潮最后也是點點頭,和張英一同飛了下去。
如果是直接打殺了萬劍河,這還只是小事一樁,但是張英還要保證徐川明和花傳梨的安全,這就必須將萬劍河給嚇住。
萬劍河此人狡詐多疑,貪生怕死,貪小利而忘大義。從這方面下手,倒是可以嚇住他。
張英隨手布下一個迷霧陣,一陣大霧憑空升起,一下就將周邊幾里給籠罩起來。
突發異狀,萬劍河立刻警覺,飛劍一下飛了出來,開始繞著他飛行。
張英改變了一下口音,用低沉的話說:“小子,你鬼鬼祟祟的跟著我的人,是想干嘛?”
“你的人?”萬劍河一愣,隨即臉色稍稍一變,說:“閣下是何人,為什么要這樣說。”
躲藏在濃霧中的張英發出筑基后期的氣息,一陣逼人的氣勢朝著萬劍河籠罩過去。而另一邊,赤潮也做出同樣的事情。
兩股筑基后期的氣息朝著萬劍河籠罩,萬劍河額頭一下滲出豆大的汗珠,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里居然有兩個筑基后期的修士攔住他。
“小子,你是何人?”張英淡淡的說。
萬劍河現在心中思緒急轉。兩個筑基后期的修士隱藏在濃霧中,對他圍而不殺。這兩人想要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不需要藏頭露尾的。
難道…
他的心思急轉,但還是馬上回答張英的話:“回稟前輩,我是北寒劍派的萬劍河。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對的,我向您道歉。”
“北寒劍派…”張英說到這里,故意頓了頓。
萬劍河聽見這話,心中浮現出一絲喜意,難道這修士與自己門派有舊?
藏頭露尾不敢露面,極有可能是一個名人,這人應該很多人認識,所以下意識的不想展露在前人面前。
而在劍州,劍修門派雖然眾多,但是總是有一些聯系。如果這人與自己門派有舊,或許就會饒自己一命。
現在看來,這是極有機會的。
張英淡淡的說:“北寒劍派,倒是有些印象。但是你為什么要跟著我的人。”
萬劍河馬上說:“這是一個誤會,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你的人。”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心中也有點心驚,這一點約契賺來的錢,難道還能引起筑基后期的興趣?
張英似乎是看出萬劍河的心思,他繼續用淡淡的語氣說:“前面的女娃和我有舊,但是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就拜托我一位小友出面,我也大概知道你為什么要攔住他們。”
萬劍河馬上說:“晚輩汗顏,也不知道心中這點心思被前輩洞察…”
“不用和我說這么多,這兩個人都是我的人,我不希望他們有什么意外。你懂我的意思嗎?”張英說。
“我明白,我斷然不敢對他們有什么心思的。”萬劍河急忙說。他心中稍微松口氣,因為他的小命極有可能已經保住了。
他的話音落下,濃霧逐漸散開,周圍又恢復正常。兩個筑基后期的氣息也消失不見。萬劍河知道兩個筑基后期的修士并沒有遠去,他也不敢在這里久留,直接飛回了通天城。
而遠處的徐川明和花傳梨并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他們在城外等了一段時間,覺得是被人耍了,然后又回到了城中。
幾天之后,北寒劍派發出聲明,他們不會在短期內開采寒鐵礦。這是北寒劍派的公開聲明,直接打破了以前的傳聞。
寒鐵礦約契應聲而漲,很多前期割肉賣掉約契的人氣的飯都吃不下。
在這一次的風波中,收購了市面上一半約契的花傳梨和徐川明大賺一筆。而萬劍河在出售手中的約契之后,也很快的離開通天城。
到真正分紅的時候,花傳梨人都是暈乎乎的。三個月的時間,不用出生入死去冒險,不用東奔西跑的去完成任務,這么就簡簡單單的得到了這一大筆的收入。
有這一大筆的收入,她就更有把握晉升筑基期。
分完錢財之后,徐川明拿出一個盒子對她說:“這是張英給你的東西。其中有兩顆蘊雷丹,這丹藥可以提升一些雷劫的抗性,是可遇不可求的丹藥。還有三朵金沙花,這是可以壓縮法力的天才地寶。也能大大增加你渡劫的成功率。”
“他并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只是因為個人的原因不能見你罷了。”
“但是他希望你能晉升到筑基期,不為什么,僅僅是希望你能在更高的境界,看到更美的風景。”
徐川明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花傳梨看著眼前的木盒神色復雜。
她接下這個木盒,說:“告訴他,我會晉升筑基期的。我會站在更高的地方,看更美的風景。”
徐川明點點頭,轉身離開這里。
他回到張英旁邊,對張英說:“你交代的話我都說完了,但是你為什么不親自和她說,我看得出來,她很失望。”
張英淡淡的說:“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擁有。何必再起波瀾。”
作為單身幾十年的老男人徐川明不太能理解這句話,但是這是張英的選擇,他也不好說什么。
他將手中的元氣丹和煞氣丹交給張英說:“這次賺的還不錯,你果然是會賺錢的。”
張英笑了笑,卻沒有接過這些錢財,他對徐川明說:“這些錢你就留下吧,你也是付出勞動的。”
這些錢對他而言只是微薄的收入,但是對徐川明而言卻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徐川明臉色不愉的說:“我只是幫你跑跑腿而已,當不得這些錢財。”
張英笑著說:“我就要離開這里了,以后也難有機會再到這里。你拿著這些錢吧,真的,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收下這筆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辭就顯得虛情假意。徐川明也是個灑脫的人,他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繼續說:“也不知道張英兄弟要去哪里?如果我有機會,也去尋你。”
張英哈哈一笑,指了指頭上的青天說:“我要去的地方是那里。”
徐川明一愣,他不明白張英說的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感到了一陣威壓,卻是張英露出了一絲筑基后期的氣息。
徐川明愣住了,他知道張英是筑基期。但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是筑基后期的修士,這才是幾年沒見,他不可能有如此變化的。
張英笑了笑說:“這就是我的奇遇,我的奇遇比較大而已。”
徐川明露出一個苦笑,他明白了張英的話,但是他心中也涌起一陣雄心壯志說:“如果有機會,我也會去那里尋你的。”
那里,就是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