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遺跡!
而且還是將近四千年前的商代。
這是歷史從未記載的,也是史記上從未出現的。
從立柱的大小和間距來看,這片遺跡的范圍應該非常大,四千年前也是一座宏偉壯觀的建筑!
但是這個建筑遺跡跟自己要找的古墓墓主人會不會存在著一定的關系?
跟鬼姑神又會不會存在關系?
雖然現在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發現,但是許天川心里感覺,應該是有的!
因為歷史時間是完全能對的上座的。
自己在找商代的墓主人,而恰好這就出現了一座商代的建筑遺跡,就算是巧合,那也不帶這么巧合的。
所以這兩者之間應該是存在關系的。
至于這坍塌的到底是個什么建筑,為什么會建在地勢這么低洼的地方,暫時無法猜測,也完全沒辦法對水底的這個建筑遺跡進行仔細的查看,因為埋在水底淤泥下太深,又沒帶護目鏡,單憑手挖會造成河水犯渾。
再者說了,自己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并且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中,最少還要抽出二十分鐘的時間上去換氣,所以嚴格的來說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肯定不可能把時間去浪費在這里。
許天川給旁邊的刑常打了個手勢,示意先到別的地方再找找看,因為周圍的能見度低,暫時看上去四周全是平坦的,但說不定其他的地方會有遺跡的殘骸露在外面。
畢竟建筑的坍塌不可能坍塌的這么徹底,就比如剛才看到的兩根立柱就沒有倒下去,除非是有人故意將這建筑遺跡用土進行了填埋。
對于許天川在水中比劃的手勢,刑常表示會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也就是許天川四肢并用劃著水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目光下意識的再次落在了不遠處的那艘沉船上。
這個沉船看上去倒也普通,跟這個商代遺跡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因為中間有著上千年的隔代呢。
可這個沒關系是沒有年代的關系,并不代表著沒有造成沉船的因果關系。
而再次重新吸引到許天川目光的是沉船上的貌似閃過一道金光,雖然只是一晃而過,又轉瞬即逝,但許天川確定自己沒看花眼,應該是刑常腦袋上的礦燈的光映照而產生的。
雖然時間有些緊迫,但是許天川還是決定先過去瞧瞧情況。
建筑遺跡的周圍出現這么大一艘沉船,莫非也是巧合?
看許天川突然換了個方向朝著沉船那邊游了過去,刑常也立刻緊跟在后面。
因為離的近了,對于這艘沉船看的更加的清楚,雖然因為時間太長,樓船的一些框架已經出現嚴重的腐跡,但是并沒有到成為渣滓的程度。
在民間有一句諺語,盜墓賊也經常掛在嘴邊說:“干千年,濕萬年;不干不濕就半年。”
為什么盜墓賊會用上這句話?
因為在盜墓賊進入古墓的時候,通常會通過古墓的環境來判斷陪葬品的保存程度,畢竟盜墓賊就是奔著陪葬品去的,如果陪葬品出現嚴重的損壞,那基本上就等于跑了個空趟子,所以這句話也是根據盜墓賊多年對于古墓的探索而總結出來的。
而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通常完全浸泡在水里的東西,都會保存的很好,但前提必須是干凈的水,因為這就等于是一個不存在細菌滋生的環境,特別干也不容易滋生細菌,也不容易發霉。
最怕的就是那種不干不濕的環境,極其容易發生霉變,而嚴重變質腐爛。
眼前的這艘沉在水底的樓船,就屬于‘濕萬年’,因為河水極其清澈的緣故,所以就沒有特別嚴重的腐爛現象,只是有些地方出現明顯的破損,應該是在沉船之前就造成了。
整艘樓船大概目測有接近十五米長,因為是直立著沉入水底的,并沒有出現任何的側翻情況,看上去大概有六七米的高度,寬也有接近五六米,船上面搭建著三層木樓,從外觀上來看,十分的漂亮,也有著很多的裝飾,即便是如今沉入水底數千年的時間,依然能看出曾經的光輝與多彩。
但嚴格意義上來講,將其稱作為‘樓船’有些過于籠統,因為在古代船舶史上,樓船大多都是形容大型的戰船,比如海上軍隊等等。
準確的來說,應該將這種船稱之為‘花船’。
什么叫花船?簡單粗暴的來解釋,那就是船上的ji院,可以一邊劃船游水,一邊尋魚水之歡。
想啊,在船上換來換去的那種感覺,就算是沒試過,那想想都絕壁是很舒服,很快哉的一件事情。
只能說古人很會玩。
在距離近的情況下,從花船外面的這些裝飾和花紋來看,基本上能確定,是出自于唐朝盛世的產物。
不過許天川還驚異的發現,這艘花船的破損處很奇怪,有著明顯的類似于被抓咬的痕跡,尤其是側面底部,有一個大窟窿,這也應該是造成沉船的主要原因之一。
“鬼子?”
許天川首先就在腦海中聯想到鬼姑神之子,還是之前遇到的那只。
至少從這嘴口上來看,大小和尺寸十分的相似。
如果真的是這樣,倒也是正常的。
在圍繞著花船大致的繞了一圈兒之后,許天川游動著身體,在水底就像是一條魚,登上了花船。
這花船的船板很寬,船樓的大門正對著前方的甲板,一扇木門呈半遮半掩的狀態,露出一條差不多半米寬的縫隙。
因為視線有限,所以里面是黑漆漆的。
即便是刑常特意的用額頭上的礦燈朝著里面探照,也根本看不到什么情況,全部都被壓抑在一片陰森和死寂當中。
許天川簡短的思考了一下后,小心謹慎的靠近過去,然后在水中穩住身體,把手伸過去,打算把門給打開,進去看看情況。
也就是許天川靠近門后,將手伸過去的這一瞬間,突然一個巨大的灰色影子猛地從木門的縫隙沖了出來,因為力量非常大,所以在周圍泛起涌流。
許天川雖然提前做了些心理預防,但是因為太過于突然,而且從木門后面沖出來的這個巨大的灰色影子速度極快,所以即便是提前做了心理預防,也根本躲閃不及,直接就被這灰色的影子撞在了胸口上。
好在撞擊的力量并不是特別的大!
身后的刑常看到這一情況,也第一時間拿出腰間的精鋼扇并且展開。
尷尬的是這里是水下,在受到水的阻力之下,他打開精鋼扇的的姿態可就沒有在陸地上那么瀟灑了,甚至是第一次都沒有完全的將精鋼扇給甩開。
但是下一秒,許天川定神反應過來,才詫異的看到,這猛地撞在自己身上的居然不是什么異常生物和鬼怪邪祟,而是一條普通的大草魚,體量目測最少有百斤不止,游在水中就像是一頭豬那么大!
水下是魚類生物的世界,應該是剛才自己的到來驚到了躲在花船里的魚。
虛驚一場!
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但這也從而暴露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水下自己的應變能力嚴重削弱,就連一條魚都避而不及,如果是真的在水下遇到什么鬼怪邪祟的話,恐怕就等于送上門的食物了。
即便如此,許天川還是要博一下。
許天川慢慢的平復心情,伸手將木門推開。
因為受到水的阻力,所以門顯得很沉重。
還好這艘花船是正面立著下沉的,如果是傾斜或者倒置的話,那就不是受到水的阻力那么簡單,而是受到水壓了。
當木門打開口,身后的刑常也第一時間將礦燈的光柱照射了進去。
在這種情況下,花船第一層的內部一覽無余,盡收眼底。
花船內部的空間非常大,還有不少體型巨大的魚類在暢游,而當許天川打開門后,這些魚兒明顯有些驚慌的開始在花船內亂竄。
至于花船內的裝潢和布置,完全就是按照古代的青樓ji院來的,有很多低矮的桌子,還有很多酒杯瓷器,但是可能因為船沉的緣故,所以到處一片狼藉,就像是打過仗一樣的。
除此之外,許天川還注意到不少地上都散落著白骨,和白森森的骷髏頭。
這個‘不少’是很多,單單是許天川隨便的看了一眼,頭顱就有將近二十個之多,全部沉在船樓的地板上,給人一種陰森而又詭譎的感覺。
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這艘花船是非常熱鬧的,而且遭遇沉船事故還是突發的,很多人都沒有能逃得出去。
但是如果這艘花船真的是鬼姑神之子干的,花船上的人不應該會被當成食物吃掉的嗎?怎么可能還會留下這么多的尸骸?
許天川和刑常在船樓內四處游弋了一邊,除了這些尸骸頭顱和狼藉的現場之外,并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至于剛才在外面看到的金光閃爍,是散落在船樓底部的一些金錠,還有銀錠和一些散落的銅錢。
作為青樓煙花之地,這些黃白之物肯定是必然存在的。
如果換做其他的時候,這定然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甚至就連一些酒杯和瓷器那也都是古董級別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一方面是不方便攜帶,主要的原因還是許天川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古墓的墓主人和鬼姑神的身上,對于這些已經完全不感興趣。
去樓上再看看,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發現,就撤了,免得再這里多浪費時間!
許天川跟旁邊的刑常做了個手勢指了指上面。
雖然在船樓的兩邊都有樓梯,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就沒必要走樓梯了,直接游上去就行了。
一樓相當于大廳,那么二樓和三樓就相當于是包間,幾乎每個房間都是緊閉著房門,只有幾間是半遮掩著的,剛好圍繞著整個船樓的四周,差不多總共有二十來個房間。
現在一樓喝喝花酒,然后再去二樓開個房間。
這是一套程序,別說是古代了,就算是新世紀,基本上也是按照這個流程來的。
游到二樓后,許天川隨便的推開一間房門看了看,里面仍舊是一片的狼藉,和一些完全散架的白森森骸骨,在房間散落的到處都是,從兩顆頭顱來看,應該是兩具骸骨,百分之九十是一男一女,別的沒什么反常。
許天川連進都沒進去,緊接著又隨手推開了旁邊的一扇房門。
和剛才的大致一樣,就連房間的陳設都十分相像,只不過看上去房間內散落的骸骨要明顯多一些,頭顱也有四個之多,看來是群劈了。
古代這方面生活也是比較混亂的。
如果是專業的考古隊到此的話,說不定可以做一些文獻記載。
看來這是尋不到什么與商代古墓有關的線索了。
那就撤吧!
臨走之前,許天川又鬼使神差的推開了隔壁的第三扇門,并且只打算隨便的瞄一眼。
可也就是這隨便的瞄一眼,許天川直接就瞪大眼睛呆立在了原地。
只見在這間屋子里,只有一具骸骨,而且還是一具完整的骸骨,平躺在一張拔步床上。
除了拔步床上平躺的這具骸骨之外,房間還有一張圓桌。
讓許天川瞪大眼睛感覺到詭譎的是,圓桌的旁邊卻正襟危坐著一個白色的影子!是一個人影!
與此同時,旁邊的刑常猛地擺動著雙手,在周圍造成一股涌流,這是刑常激動的下意識手勢動作。
看來刑常也同樣看到了這個白色的人影,并且十分的激動,連連擺動著雙臂,試圖向后退!
“鬼!”
許天川在心里驚呼,而且還是刑常也能看到的鬼。
這個之前有說過,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是只有陰陽眼才能看到的。
在一些特定的特殊情況下,正常人也是能看到鬼魂的存在的,但只是極少數。
對于鬼許天川可不止一次兩次見過,所以雖然內心驚訝,但是并沒有絲毫的害怕和恐懼,因為鬼魂只是一種超自然現象的存在,并不能直接的給人造成傷害,更何況自己的青龍血脈,刑常是麒麟血脈,一般的鬼魂也近不了身。
只見這個正襟危坐在圓桌前的人影身穿白色長衣,從一頭黑色如瀑的長發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也就是在這時,這個鬼影突然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將頭緩緩的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