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就這?”
許天川表示這才剛剛開始熱身,這些陰兵居然就慫了,重新回到了原來的隊伍,保持迎親陣型,朝著東邊兒的山坡漸漸消失。
剛才看刑常凝重的表情,還以為這些陰兵有多厲害,許天川甚至都已經提起了十萬分的精神準備來應對,可最后連給自己熱身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說沒出什么事肯定是最好的,但這解決的也實在太快了,真的一點爽感都沒有,白瞎了自己布置的八卦驅邪陣。
等陰兵迎親隊伍完全的借道離開后,再看刑常的這些手下,仍舊全部木訥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無神,臉色蒼白,印堂發黑。
這是明顯的中了邪,魂不附體的征兆。
如果剛才那些陰兵沖上來,很輕松的就能被陰魂附身,即便是最后將陰魂從體內趕出來,不死也廢。
好在他們沒有被陰魂附體,也沒有被帶走魂魄,還能搶救一下。
刑常立刻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一沓空白的黃符紙,同時拿出一個大口徑的水壺,將這一沓空白的黃符燒成灰燼融入水壺的清水中,挨個的給他的這些手下每人灌上一口。
喝符水,這是治療中邪的最好的辦法,也非常的普遍,普遍到地球人都知道。
而且這個方法也確實有速效。
喝下符水沒多久,刑常的這些手下就漸漸地回過神來,并且向外狂吐一口腥臭的黑水,清理體內的邪氣污穢。
“刑爺,剛才…”
其中有幾個手下腦海中的記憶仍舊還停留在看到陰兵的那一瞬間,所以等回過神來后,立刻再次扭頭看向四周。
四周一片死寂,什么都沒有,對于他們來說,剛才的那一幕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現在沒事了,之前來我特意的再三向你們囑咐,陰兵借道不聞不問,不等我開口,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能睜開眼,你們全當了耳旁風?”
刑常看著這群手下,表情嚴厲的對其呵斥,同時用一條紗布簡單的對手臂傷口進行包扎止血,又涂了一點抗菌藥上去。
“刑爺我們…”
被刑常嚴厲訓斥的這些手下耷拉著腦袋,有點委屈。
這些人還是刑常特意精心挑選的骨干,之前也跟隨刑常下過幾次墓,具備一定的下墓經驗,和一定的心理素質,雖然提前刑常也有了交代,但剛才刑常突然的那么一聲大喊,換做誰都沒辦法繼續淡定下去啊!
“行了,將火把全部點起來,生起篝火。”
刑常打斷了這些手下后面要解釋的話,還好沒出什么大事兒,再多說這些也沒有什么大必要了。
說到沒有出大事兒,關鍵還是因為許天川的及時幫忙。
如果沒有許天川及時出手的話,自己少說還要再放半斤血出來。
這時刑常扭頭去看許天川,許天川已經把自己的八卦驅邪陣重新收好,并且放進了隨身的背包,然后轉入系統儲物空間。
“小常子,我說你這就有點太不地道了啊,虧我這么相信你,對你如此信任,你居然轉頭就放我鴿子?”
許天川看著刑常挑起眉頭,臉上故作不悅的質問。
刑常最少比許天川大了將近二十歲,這一聲‘小常子’叫的實在有些別扭,但誰讓他輩分比自己小呢,輩分小也就算了,他之前還主動的跟自己論起了輩分。
刑常也沒有太介意許天川對自己的這個稱呼,表情頗有些無奈和為難的說道:“小叔,不是我言而無信,這下面的古墓實在太過于險惡,我們兩個的情況不一樣,我們邢家已經有后人,這一趟我對生死毫無顧忌,而你不同,你們許家有恩于我們邢家,我是實在不想成為你們許家的罪人…”
“得了,別跟我說這些,我們華夏民族人口萬萬,沒了我們許家這跟苗子,五十六個民族還是五十六個民族!我們許家世代被詛咒纏身,活的還不如一條狗瀟灑,要是真的在我這兒斷了根,說不定還是一種解脫。再者說了,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真的這么重要嗎?人家養兒是用來防老的,你看我還有老的機會嗎?”
許天川有點不耐煩的打斷了刑常后面要說的話,然后突然又話鋒一轉,反問道:“還是說你真的嫌我會成了拖油瓶,拖了你的后腿?”
“不不!”
刑常趕緊搖頭,并且搖頭的速度很快,像是撥浪鼓。
白天第一眼見許天川的時候,刑常承認,自己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認為許天川只會拿馬克沁重機槍。
還好當時沒有直接的說出來,要不然可就是自己在啪啪打自己的臉了。
經過剛才簡單的交手,許天川的功夫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尤其是許天川的八卦驅邪陣,更是把自己的麒麟血脈秒成渣。
如果不是這次許天川小露身手,刑常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許家早就已經金盆洗手,摸金的這門手藝斷代了三輩,到了許天川這兒,居然還是這么恐怖!
“莫非金盆洗手之后,摸金的這門手藝還沒舍得丟?”
刑常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猜測。
“小叔,你剛才是從洛陽城一路跟著我過來的?”
刑常最后又看著許天川探問了一句。
“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這兒,我又沒有千里眼!”
許天川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意思就是表示默認了,雖然沒有千里眼,但是卻有夜視眼。
刑常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用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許天川。
刑常對于自己的順風耳極其自信,方圓百米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許天川居然從洛陽城一路悄悄暗中跟到了這里,而自己卻全然不覺,更重要是現在還是深夜,就算是在后面跟蹤,那路也根本不好走啊,還要一絲風吹草動都不露。
能做到這這種程度,只有一種解釋,許天川會輕功,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輕功!
“行了,別在哪兒想了,哪兒有那么多的戲,我人都已經來了,這腳下的墓也不是你家的,你要是實在不愿意跟我搭伙,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各下各的,幾十歲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爽快,弄得好像我再求你一起搭伙一樣!”
許天川瞥了刑常一眼,對刑常的這種磨嘰有點不耐煩。
“不!不是這個意思。”
刑常趕忙的解釋,這根本不是自己磨嘰,你這么厲害,還不能給別人一點驚訝緩沖的時間了?
“小叔,你怎么知道古墓就在腳下?莫非你也從祖上聽說過關于這墓的一些事?”
刑常疑惑的看著許天川問道。
“不!”
許天川直接搖頭:“來之前一無所知,剛到這兒才看出來的,這里的地勢發生過一些巨大的改變,原本是個‘鴻雁同歸’的風水格局,水口就在這塊巖石的下面,是個明代的夫妻合葬墓!”
“厲害!小叔你這風水看的可真是神了!”
刑常直接就沖著許天川豎起了大拇指,緊接著又問道:“小叔,那你是怎么知道下面這個古墓是明代的?”
從風水判斷墓葬的形式,這個可以理解,但是對古墓斷代基本上都是靠聞土和看土,可許天川連墓口都沒見著,就往古墓上一站,就能給古墓斷代,這也未免有些太過于夸張了些。
“因為剛才借道的陰兵,絕對跟下面的古墓有直接的關系牽連!”
許天川嘴角微微上翹,目光篤定。
如果猜錯分毫,許天川倒立洗腳。
“佩服,實在是佩服,看來等下還要小叔您多多照顧了。”
刑常看著許天川眼神再多了幾分敬意,雖然這是一句故作謙虛的話,但也確實是有感而發的。
“這不就妥了嗎!”
許天川瞇眼一笑,同時從背包里拿出一支穿云箭,將其點燃飛射向夜空,然后綻放。
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古人很早就發明出了火藥,但主要用在了煙花上,但也并不是真的一無所用,還用在了傳遞信號上。
這種煙花里帶這一種獨特的螢石粉,可以在黑暗的夜空中停留很長一段時間。
洛陽城內的焦三可以按照這發穿云箭的信號指引,找到這里來。
昂頭看著夜空中綻放的穿云箭,許天川和刑常二人內心都有一種相同的感慨。
這可真是‘山水有相逢,百年是一圈’。
百年前兩位先祖組成一個‘盜墓CP’,最終的結局有點慘,落了個一死一傷。
而百年后,后世的許天川和刑常二人又重新站在這兒組成了一個新的‘盜墓CP’。
后半夜…
夜空依舊茭白,為了等天亮行動,提前要養好精神,所有人圍著幾堆篝火取暖入睡。
在古墓的上面還能睡得著,睡的安穩,這種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第二天,清晨。
天空剛剛泛起魚白肚,東方露出朝霞。
熟睡的刑常好像發覺了什么,猛地睜開眼睛朝著山下望去。
這個時候許天川也醒了過來,同樣朝著山下望去。
是焦三帶著一隊人,大概二十來個,風風火火的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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